“這次之後,她真的能好嗎?”小孩認真地確認,好像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復發了?”
溫禾安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道:“真的,方才那位很厲害,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但是你妹妹還需要睡一會,我們出去等她好不好?”她捏了捏聞梁的手,道:“等她醒了,我送你們回家。”
吃過苦的小孩總是格外聽話,一旦確信人沒有壞心便立刻卸下防備,言聽計從。
溫禾安坐在桌前細捋聞梁給出的訊息。
深山裡那個住著“山神”的宗門對山裡村民們也保持著神秘的面紗,對外更是查無此人,佇立深山幾十年,蘿州城城裡人一聽,均是滿頭霧水,聽聞梁說,這是因為山神能力有限,明確表示過隻庇佑山裡村民。
他們這些年確實從各種險峻山勢,猛獸嘴裡救下了不少人。
所以村民們極度排外。
外島漸漸成為了一個與外界脫節,隻有商隊們還惦記的地方。村民們不覺得有任何不好,他們極為尊敬推崇山神們,用供奉神明的規格去供奉他們,將他們的話奉為聖旨,而山神們欣然接受這種待遇,並且給出了反饋。
也就是村民們口中的松靈。
松是群山之魂,山神們給的松靈是個雪球一樣的珠子,用晨起結露的蛛絲掛著,垂在山間的樹枝上,誰若是找到了,誰便是受山神庇佑的人,這顆珠子放在家中,能為人擋去一災。但若是誰想用不正當手段從別人手中強奪松靈,也會遭到反噬。
因為這個規則,這麼多年來,村民們沒為松靈發生過不好的事。
人人家中都有松靈,但沒有誰會嫌多,都放在家裡供著,恨不得點柱香奉起來。
聞梁還說,山神隔段時間便會為村民們潔淨泉水,降下甘霖,飲用之後神清氣爽,疲憊全消,每到那個時候,他們便會朝山頂的方向稽首,感謝他們在亂世之中降下的庇佑。
溫禾安一開始就知道外島邪門,現在
是越聽越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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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那兩家真有這樣的好心,一邊謀劃各種截殺陸嶼然的計劃,一邊還能有闲心逸致天天做好事,花大力氣給山民們賜福?
溫禾安一個字都不信。
她在紙上勾勾畫畫,直覺這事不能再拖,她沒看出這個地方有很針對陸嶼然,但看出來山裡的“山神們”,大概意在山民們。她初來乍到,短時間內根本融不進這裡,現在當務之急是大概確認深山裡“山神們”的人數,以及確認他們就是王庭和天都抽出組成“塘沽計劃”的精銳,在保證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將他們活捉。
巫山這次也來了人,若是能一鍋端,管他什麼陰謀詭計都會在無形中消散。
如此一來,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溫禾安託腮想了想,最後伸手招來陸嶼然留下的守衛,守衛們都得了命令,對她十分恭敬,無有不從。
她將羅青山留下的迷魂草交給他們,覆耳細聲吩咐:“帶著我們帶來的東西,去和村民們談談藥材交易,趁其不備取迷魂草,記得隻和經常出入深山狩獵的男子談,記得注意分寸,隻需問他們一個問題。”
“山裡的山神,究竟有多少。”
她拿出四方鏡,讓為首的守衛輸入氣息,看了看天色,溫聲商量:“不論什麼答案,問到一個立刻告訴我,可以嗎?”
守衛臉色當即有點繃不住,連聲道不敢。
溫禾安將七名守衛都派了出去,還剩三四位在院子裡守著,她想了想,想起之前入山的陣法,將剩下兩個招來:“你們去檢查來前的山門以及下遊山道,看看有沒有布陣的痕跡,也和他們一樣,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兩個護衛抱拳領命。
院裡隻剩下一個護衛,溫禾安一看,發現是那個真正的杜家護衛,修為不高。
溫禾安再次將整件事在腦中過了一遍,過到一半,發現四方鏡亮了,她點進去,發現不是護衛的消息,是商淮。
【二少主,你那邊還好吧?】
她頓了頓,手指微動,有些遲疑:
【都好。你們不忙嗎?】
三方匯聚,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怎麼商淮看起來那麼闲?
商淮回得很快:
【陸嶼然還在探墟鏡裡探著,我們在充當木頭人等著。】
溫禾安想了想那個場面,不由莞爾,她發現商淮真的很有意思,除了找不到人說話這點煩惱外,每天都很歡樂。她看了看紙筆上畫的交叉線,思忖一會,回他:
【我問到了點東西,等到晚上差不多就有眉目了,有結果了隨時發給你。】
【好。】
這個時候四方鏡又來了一條消息,溫禾安點進去看,發現是林十鳶。
這幾天林十鳶和她斷斷續續有在聊些事情,今天特意找來,是來提醒她的。
【溫流光和江召都到了,在蕉城。聽說探墟鏡給出的消息跟溺海有關,他們肯定不會在兩條溺海主支上動手,比鄰歸墟的州城一共就幾個,我聽下面人稟報說,天都已經計劃奪城了。】
【你藏嚴實一點,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了,別被發現了。】
溫禾安擰緊眉,想了想,慢吞吞在四方鏡上比劃:
【知道了。】
她接著問:【珍寶閣的兩位九境什麼時候能到?月流呢?】
林十鳶好像在思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消息隔了好一會才回:【現在蕉城蘿州聚集的九境八境太多了,我不敢太明目張膽,他們還需要兩三天才能到。】
【月流那邊已經聯系上了,她接了信,立刻甩了手裡的事趕過來了,但因為找不到靠譜的陰官擺渡,隻能繞遠路,預計還需要半個月。】
溫禾安盯著那兩行字,看了許久,而後吸了一口氣。
急不來。
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至少整件事都在緩慢推進中,有進展就是好事。
隔了一會,她回:【好,等你那邊兩位到了,我過去一趟。】
林十鳶很快回了她一個好字。
就當溫禾安要退出四方鏡時,隻見無聊的商淮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陸嶼然這幾天估計有得忙,等回去,我給你們做飯吃。】
溫禾安視線落在後面幾個字上,她看了看,給他畫了一個可可愛愛的笑臉和兩個字。
【好呀!】
商淮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四方鏡,他下廚和聊天的愛好在溫禾安這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回應與肯定,越發興致勃勃。
兩個時辰後,聞央醒來了,兩個小孩惦記家裡的孩子,怕他們擔心,說什麼也要先回去。
溫禾安理解他們的心情,挨個摸摸他們的腦袋,起身給他們裝了一些馕餅與易保存的點心,再偷偷摸了三顆銀錠放進去,打結成了個小包袱,掛在聞梁的肩膀上。
她讓護衛送兩個孩子回去。
從天黑到深夜,足足三個時辰,她陸陸續續收到了護衛們的消息,村民們一開始根本不說,提起山神就警惕無比,眼神恍若要將人生吞活剝,等迷魂草在眼前晃過,溫禾安交代的問題一問,才被撬動了牙關,迷迷瞪瞪答話。
結合十幾位村民回答的情況,溫禾安大概能判定深山裡具體的人數。
另外,村子周邊確實有陣法的痕跡。
夜裡,送聞梁聞央回去的護衛大著頭回來了,他對溫禾安道:“姑娘,那個孩子剛解了毒,又執意要回去,路上吹了山風,現在發高熱了。”
溫禾安聞言從椅子上起身,看了看外面黑沉的天色,找了些自己在歸墟抓的藥踏進夜色中:“走吧,我剛好也有事要問問小家伙。”
她又道:“讓他們都回來吧。”
護衛啊了一聲,給在外將回的護衛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和姑娘外出了,讓他們回來後在院裡待命。
幾個孩子的家在村子深處,接近深山,十分偏僻,夜裡可能還有豺狼野獸,所以竹樓下一層空著,燃著熊熊的火光,還灑了雄黃驅蛇。
屋子不大,家徒四壁,但勝在十分整潔幹淨,幾個孩子擠在一張床上,床邊放著水和毛巾,見她來了,拘謹又不知所措,訥訥喊人,叫她阿姐。
溫禾安一一應了,溫聲細語地問過聞央的狀況,又喂她吃了藥,讓他們放心:“她沒什麼大礙,燒一會就退了,明日就又能和你們一起上山找松靈了。”
說罷,她下了竹樓,朝聞梁招招手。
聞梁噠噠跑下來,走到她跟前,臉龐漲得有點紅,謝謝的話卡在喉嚨裡不知從哪裡說起,哪知下一刻,懷中就被她塞了紙與筆,他不明所以,聽她彎著眼睛說:“你若想謝我,不若拿出些實際行動來。今日你說你曾在山上看到過山神,他們的腰帶上還繡著小圖案,你仔細想想,能將圖案畫出來嗎?”
聞梁點點頭,抓著筆畫給她看。
畫完,溫禾安拿在火堆前仔細端詳,眼神漸漸凝重。
這個圖案,她在與塘沽計劃的人接頭時曾看到過。
絕不可能有錯。
回去時,聞梁堅持要送他們出岔路,走出一段路,踏進山腰處,溫禾安才要將人趕回去,就發覺了不對,腳下的地面開始輕微震顫。起先響動還不明顯,不過須臾,便已是地動山搖,塵土分滾,樹木倒塌,護衛一愣,失聲驚呼:“是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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