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鳶先回了條:【……】
被她開出的數目嚇到了。
林十鳶直接報出了別家開的價,好讓她醒醒:【天都報了三百萬,王庭三百三十萬,你和我說,讓我兩百萬優先考慮巫山?】
像是知道溫禾安要說什麼,在她開口之前,她就先噼裡啪啦先發制人發了一場段過來:【是你和我合作,又不是巫山和我合作。流弦沙現在就是要靠搶的,建造第二,第三座觀測臺所需的數量已經在籌備了,但至少比第一座晚三四日建成,這三四日能看到什麼,是不是會窺得先機,那就不好說了,拿三百萬買個機會,可一點不虧。】
溫禾安覺得血虧。
她心平氣和地講道理:【你可能對天授旨不是很了解,它給消息向來都是一截一截,給出一段後三五十年不動彈也是正常,我看這次也是,多三天少三天不會有任何影響。】
【觀測臺建好,也不是立刻就能有所發現。】
溫禾安畢竟也是曾經帝位爭奪中的預備役,對此十分熟悉。
但她都是奉命行事,對帝位本身不感興趣,相比這個,她更在乎自己臉上的毒究竟什麼時候能解,禁術的事什麼時候能再查出線索。
林十鳶也回得很快,顯然是在另一面時時等著和她掰扯這個事情,畢竟如果可以,她肯定更想選擇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仇敵溫流光和王庭的人:【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
【我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規矩,我不能放著大好的機會不賺錢。】
溫禾安回她:【我從前和你談過流
弦沙的價,這個量的成本也就十萬不到,你翻了二十倍,還不賺?】
林十鳶:【今時不同往日。】
溫禾安瞅著這幾個字看了半晌,嘆息一聲,一字一句回她:【好吧,二百三十萬,這是我的誠意,不能再加了,你若不答應,我去繞遠路找金雲溪談。】
九州的金錢命脈被幾家控了大半,其中珍寶閣和金雲溪是同類競爭關系,金雲溪靠著四方鏡一戰成名,在商場中愣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是林十鳶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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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鳶深深吸了口氣:【你故意的!你用激將法!】
溫禾安不回,和其他另外幾個一樣,她當然不想舍近求遠,也不是隻有這一件事要做,當即問:【如何?可以的話早上就開始運沙,巫山的人會跟你聯系。】
林十鳶陷入兩難的糾結之中,半晌,狠狠心一咬牙:【你最好能早點回到溫家,我還等著收拾林淮。】
溫禾安滿意了:【當然。】
林十鳶對這件事情仍有微詞:【你代表巫山來談,用的是他們的錢又不是自己的錢,你扣那樣緊做什麼?】
同樣是合作伙伴,怎麼還隻偏向一頭呢。
溫禾安已經扣下了四方鏡,見狀,認認真真地回她,叫人難以反駁:【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
她摩挲著四方鏡,心中百轉千回,最後也沒再發什麼消息。
她沒讓林十鳶給她找新的府宅。
她改變主意了。
事關妖化,在陸嶼然沒親口撵她出去的前提下,她打算再圍著陸嶼然轉一段時間,盡力打好關系。
日後若真的再有需要,即便沒交易好談,至少還有人情能扯一扯。
好在,她現在和陸嶼然之間的相處狀態很自然,很舒服,沒事的時候聚在一起聊聊,有事的時候各自忙各自的。
就和在巫山上的那兩年一樣。
溫禾安將案幾上擺著的果幹推到一邊,自己在這裡待了整夜,直至燭火燃盡,天色蒙蒙亮起,她才有點撐不住趴在桌面上睡了會。
直到商淮下來,將她驚醒。
商淮是下來拿東西的,見到溫禾安,也是一愣,他下意識看外面天色,再看溫禾安跟前鋪了滿面的紙,很是不可置信地問:“你一夜都在這?”
“是啊。”
溫禾安才醒,鬢發微亂,眼尾彎起,她朝緊隨其後下來的陸嶼然也笑著打了個招呼,掩唇打了個哈欠,手臂懶洋洋地撐在案幾上起身,聲音裡還蓄著鼻音:“沒弄清事情始末,心裡不踏實,睡不著。”
躺下倒頭就睡到天亮的商淮滿臉欲言又止,朝她比了個手勢,誠心說:“你厲害。”
“三家的少主果真不是人當的,你們是都有這種一日不想事情就不踏實的毛病嗎。”
溫禾安還真想了想,給出了回答:“我和陸嶼然會嚴重一些,江無雙我不知道,但溫流光沒有。”
“這個我知道。”商淮嘟囔著說:“溫流光嘛,想不通的事就直接逮人都殺了,她自然睡得香。”
陸嶼然也是一晚沒闔眼,他無視了溫禾安遞來的笑容,但在聽到這樣熟稔的,再自然不過的話時,腳步仍忍不住在原地停了一下。
託商淮的福。
那些困擾他多時,時不時跑出來作祟,有意控制,卻總不聽使喚,一會晴一會雨,在聽到江召名字時,還總有種被刺到的酸苦滋味,在昨夜之後,終於有了個統一的名稱。
喜歡。
他喜歡溫禾安。
由來已久,從三年前就開始了。
而且被商淮說中了,他這還是單方面的,不為人知,不曾見過光的隱晦情愫,溫禾安毫不知情,也……不曾給出絲毫回應。
他甚至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感知到溫禾安與別人接觸,自己驀然撐住桌沿,眼睫倏地一顫,巫山雷術就順著結契之印,順著他手腕上洇現凸起的經絡,蔓延萬裡之遙轟然落下時的反應。
跟炸毛的貓,有何區別。
陸嶼然眼尾因為一點懶散的恹色變得稠豔,不願再深究回想。
他懶得和任何人說話。
特別是溫禾安。
她今天就要走了。
利用完了就丟,這人一慣的瀟灑作風,根本不會想要轉身回顧。
溫禾安卻捏著四方鏡朝他走過去,在他恰好能接受外人駐足的距離停下來,拽著四方鏡上的流蘇穗子晃了晃。
她眼睛裡蒙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這讓她看上去甚至有點好欺負的乖巧,細語輕聲:“流弦沙的事我和林十鳶談好了,二百三十萬,現在就可以送貨。”
陸嶼然知道她效率一向高,他點了點眉心,看向商淮:“你去。”
商淮沒想到一早上可以聽到這麼好的消息,頓時精神一振,對她投以震撼和欽佩的目光。
他往外走,都已經踏出門檻了,又退回來,盯著溫禾安看了會,問:“二少主,你真要搬走?你院裡的小樓,需要叫二娘收一收嗎?”
陸嶼然看向溫禾安,眼神冷冷清清,像點零星的餘燼。
她臉頰睡得有點紅,被盯住後凝了下,抬睫與陸嶼然對視,對自己的出爾反爾很不好意思,她眨了下眼,說話聲音輕了一度:“林十鳶說暫時找不到獨座的府宅,我想著……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再待段時間。”
四下俱靜。
商淮也看向陸嶼然。
他仍是副冷酷到沒有人氣的模樣,瞳仁烏黑深邃,流轉間慢慢有了點溫度。
隔了會,他挪開視線,嗯了一聲,說:“不算麻煩。”
“都隨你。”
溫禾安又朝他笑,她主動道:“我今日去外島再看看,將剩下的松靈找回來,再仔細問問聞央有沒有從前忽略遺漏的細節,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中午不必等我。”
她說得流暢自如,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什麼。
可時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在巫山的日子。
陸嶼然腳步徹底停住,溫禾安的話像是打開了某種回憶與習慣,他頓了頓,睫毛從根部滯住,薄唇一壓,緩聲道:“商淮的父親到了,我要親自提審外島上捉住的那個,晚間要再去一趟觀測臺建址之地監察。”
也比較忙。
他本來就很忙。
溫禾安也忙,從前兩人吃飯都是各自騰出時間湊到一起的。
溫禾安點點頭,幾步下了樓梯,攏著桌子上那些被寫過字的紙就匆匆忙忙要出門去。
陸嶼然盯著她身影看了一會,在她要踏出門檻時終於皺了皺眉,薄唇微動:“溫禾安。”
溫禾安回身看他。
帝嗣還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他的骨相太優越,總顯得倨傲又清冷,此時壓著稠密的眼睫,難得露出一種不自然的,自己和自己生氣的神態。
大概是因為當初問過很多次,唇齒開合間都有了天然的記憶,此時不需要過多掌控,淡淡的話音脫口而出:
“今晚還能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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