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陸嶼然盯著消息看了會,回:【回來了說一聲。】
【好。】
陸嶼然將羅青山叫到了書房,他奔波了一日,接收到的消息又多,此時在椅子上坐下,重重抵了下眉心,嗓音有些低啞:“九州修士出現妖化症狀隻可能是被妖血感染,但如果她體內同時有外域王族血脈呢?”
羅青山愣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家公子說的情況。
異域王族。
得虧他身在巫山,巫山之後又壓著唯一一道防線,不然光是這四個字,都有夠讓人懵的。
好半晌,羅青山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略帶遲疑地回答:“公子,屬下對異域了解不多,若是這種情況,二少主臉上的疤痕還有可能源自血脈覺醒。”
他跟在陸嶼然身後,不止一次跟那些人打過照面,見到過他們額心蠕動的箭簇印記,也見到過兩隻眼睛中間再長一隻冷酷至極的銀白色眼瞳,寒芒逼人。
跟上面這些相比,臉上裂道疤……倒也不算稀奇。
想要印證這個可能,比妖血簡單很多,每個種族覺醒的能力不一樣,會有的症狀也不一樣,臉上會不會有這道痕,一問溶族人便知。這也是陸嶼然想要拜訪奚荼的主要目的。
陸嶼然朝羅青山擺了擺手。
“等會。”在羅青山轉身之際,陸嶼然抬眼,說:“拿點簍榆粉來。”
羅青山最怕聽到這三個字,但也無可奈何。
幾個時辰前與公子談及妖血,他是真怕二少主失控,然自家公子丟下一句他看著——這東西怎麼看?能怎麼看?隻能一次次用他的血鎮著,就跟每年鎮住妖骸山脈裡龐大的妖氣一樣。
他從藥箱裡拿出小玉瓶,放在桌面上,道:“而今已至春五月,用簍榆粉應當能夠完全止血,但公子還是要注意,次數不能過於頻繁,若有止不住血的情況,一定要回來重新包扎。”
“知道。”
Advertisement
羅青山一走,商淮就進了書房,他將溫禾安給出的消息復述了一遍,說:“基本已經能斷定是王庭做的了,但天都……我有點拿不準是不是他們在用迷魂陣,這種可能性不大。不管是誰在做這件事,他們族中肯定是出大事情了。”
他壓低聲音:“巫山也有人牽連進去,不知道是不是誣陷。”
“徐家家主坐鎮傀陣世家久矣,未見真人,未有確切證據,不會相信別人的構陷。”陸嶼然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下了命令:“先自查。巫山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容不下禁術。”
商淮毫不意外地應聲。
深夜,孤月高懸。
羅青山輾轉難眠,跟陸嶼然交差後他本應該倒頭長睡一場,但這段時間可能是魔怔了,現在躺下來腦子也停不下來,睡意很淺,一會醒一會睡,還能聽到隔壁商淮在書房和房門間往返穿梭的腳步。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動靜都停了。
羅青山如釋重負準備闔眼,卻見自己四方鏡閃了一下。這個時間點,他想不到還有誰會給自己發消息。
摸起來一看,是段長消息:【深夜打擾羅公子休息了,想問公子身上有沒有能醒‘瓊冬’酒性的藥,若是有的話,能否叫人送到城北的南槐茶樓,靈石我轉公子靈莊上,麻煩了。】
客氣到令人難以拒絕。
羅青山不用感應氣息都知道這是誰發來的消息,溫禾安是他見過最溫和有禮貌,發自內心謙虛的女子,很能有人不被這種氣質吸引。因此爬起來的時候,他是半點脾氣也沒有。
瓊冬由數種靈液藥材勾兌配比而成,滋味甘甜,綿長清冽,後勁足,是上好的滋補之物。平常喝也沒什麼,不用刻意醒酒,但大概是明天要進秘境,怕耽誤事,保險起見才給他發這條消息。
對付妖血羅青山是暫時沒找到什麼有效方法,但配個醒酒藥,是眼睛都不用睜。
半刻鍾後,他敲響了商淮的房門。
商淮人往門邊一靠,睡眼惺忪,睜開半條縫看他:“大醫師,您有什麼事。”
羅青山將這事大概說了下,他倒是想得很透徹明白,於情於理這東西都不該他去送,他不敢。先不論怎麼面對公子的冷臉,退一步來講,甭管是溫禾安還是凌枝,一個沒控制好,他今夜就能魂歸西天。
商淮算是聽明白了,他冷笑著就要關門:“你不敢,我就敢了?我就算被打死了你家公子都不見得會為我出個頭……你找她道侶去。”
羅青山在原地杵了半晌,見他這邊是真靠不上,還是上樓握著瓷瓶敲響了陸嶼然的房門。
半晌,門從裡面被抵開。
陸嶼然才洗漱過,身上淌著肆意的湿氣,見是羅青山,無聲提了下眉。
羅青山如實說了。
陸嶼然像是知道什麼,反應算是平靜,當即隻掀了掀眼,接過那個瓷瓶,問:“人在哪?”
羅青山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商淮還環胸靠在門邊,聽著腳步聲勉強睜開了眼睛,聲音裡不難聽出困意:“你等會,究竟是誰醉了。我怎麼聽說溫禾安千杯不倒,沒誰能喝得過她。”
羅青山想了想四方鏡上那條邏輯清晰,措辭客氣的消息,頗為嚴謹地回:“我覺得,醉的應當不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商淮與他對視了會,被“救命恩人”這四個字提點得頭皮都痛,他深深吸了口氣,這下完全清醒了。當即一字不發回到房間裡,點燈,找四方鏡,最後勾上一件外衫套上,撐著二樓扶欄一躍而下。
第85章
夜闌更深, 鬥轉參橫。
茶樓是修士開的,凡人經營的酒肆,驛舍, 茶肆早在入夜後就打烊了, 原先東街那片富貴區倒是夜夜都開,夜夜都有人去尋歡作樂,但這兩月裡,蘿州城遍地修士,他們情願少賺些錢財, 也不樂意跟這天南海北的修士扯上糾葛。
他們一撒手,專為修士而建的各種玩樂地方就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南槐”接近城郊, 僻靜深幽,店家給她們端上了水晶糖, 芋頭糕和炸得金黃酥脆的小水荚豆。
搭起的臺面上, 戲唱到深夜,這會才各自轉入臺後收拾著歸家, 修士搭的戲臺子也很有意思, 戲裡還像模像樣的來一段打鬥,刀槍劍戟舞動時, 會巧妙的用上一點粗淺的領悟,很多小孩白天都會跑到一邊排並排地看。
溫禾安看著對面端著瓷盞慢悠悠晃一晃,再和抿茶水一樣細抿的凌枝, 伸手擋了一下,笑著問:“你是不是忘記自己酒量不
行了。明天就要進秘境了,別多喝。”
凌枝睜大了眼睛, 她手也不抖,臉也不紅, 說話也反應得過來,盯著溫禾安看了會,給她也倒了一杯,撐著腮不甚在意地嘟囔:“從秘境到傳承要三天,這又不是酒,是靈液。再說,我酒量也就比你差一點點罷了。”
她越說,聲音越低,跟一口氣用到後面續不太上來一樣,幹脆頓了頓,喊她:“安安。”
溫禾安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遞到跟前的瓷盞裡瓊液清澄,甜香撲鼻而來,確實沒有半點烈酒的辛辣氣,在凌枝的注視下,她端起來喝了兩口。
這就是凌枝在四方鏡上說的好東西。
溫禾安小時候就開始為天都做事,靈礦的買賣,盛會的召開,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天都的人和對方的人往往坐在一起便是十幾二十個,要麼舉辦個宴席假意盛情,要麼便幹脆在這樣的茶樓酒肆裡高談闊論,為自家利益反復試探爭取,逼問底線。
她對茶與酒了解頗深,幾乎沒醉過。
凌枝是她見過微醺後表現得最為正常的人,不笑,不鬧,也不吐,唯有的一點異樣,是稍微褪去了點外層的殼,變得異於平常的親人。
平時凌枝從不這麼叫她。
溫禾安算了算時間,估計羅青山也快要到了,她收回視線,看向凌枝,探身上前用指腹觸了觸她的額心,沒感覺到驟升的溫度,好笑地道:“難得見你這樣,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要借酒消愁?”
凌枝晃了下手指:“商淮答應了我五頓飯,四次糕點。”
“所以你這是?”
她想象那個畫面,絲毫沒有愁惱地彎了彎眼睛:“我加了很多陰官家才有的東西。是配糕點吃的。”
溫禾安沒有想到這個理由,想想自己給了天懸家巨額靈石後日益消減的口袋,霎時失笑,問:“你這麼喜歡他做的飯菜和糕點啊?我記得陰官家的廚子不少,許多都是專門照著你的飲食喜好選的。”
凌枝慢吞吞地嗯了聲:“很香,我喜歡香的東西。”
她話音才落,就見樓梯上上來了兩個人,店家起身上前招呼,商淮眼睛四下掃著,搖手拒絕:“我們是來找人的。”
凌枝懶洋洋伸手避開一面竹簾的卷邊,與他不經然掠過來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眨了眨眼,半晌,問:“找我們嗎?”
商淮松了口氣,和陸嶼然一前一後走上前,溫禾安已經站起來將竹簾完全拉了上去。她有些沒想到來的是陸嶼然和商淮,稍一訝異過後,目光落到陸嶼然身上。
他才沐浴過,未著發冠,未戴玉玦,長發和眼睫在橙黃色燭光下呈現深鬱的鴉色,但此時往跟前一站,不見往日對外冷淡之色。他傾身朝前,看了看溫禾安的眼睛,問:“沒醉吧?”
溫禾安搖搖頭。
商淮讓店家新搬了兩張凳椅過來,在凌枝饒有興致的注視下扯了張起來準備坐下,被溫禾安攔住了,她道:“你還真準備再陪她喝上一宿?她有點醉了,不喝了,回去吧。”
她看向凌枝,問:“你住哪?去渡口還是跟我走。”
這一問,陸嶼然也看了過來。視線兩相交觸,他頗為壓抑地皺了下眉,如果凌枝沒理解錯,那意思好像是在提醒她自己有點數,上一次溺海發生的事,陰官家欠著誰的人情沒還。
她定定看了一會,將頭一撇,冷冷地哼:“我要回渡口,進秘境之前還有事要交代。”
“我送你回去?”
凌枝覺得哪裡至於,甭管蘿州城多魚龍混雜,除了眼前這兩個和在秘境裡的兩個,誰能在她頭上討到半點好,然拒絕的話在嘴巴上繞了一圈,在看到商淮時改變了主意,不客氣地對陸嶼然道:“我都把你道侶讓出來了,你把商淮給我不過分吧。她本來可是要陪我的。”
陸嶼然來了點興致,他頷首,慢條斯理道:“你也知道,她是我道侶。”
凌枝噎了下,跟陸嶼然這兩個天選的倒霉鬼之間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側身直接找當事人。她今天難得放棄了她鍾情的蠍尾辮,露出光潔的額心,飽滿的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晃動,眉眼間的稚氣因此散去一些,但看眼睛還是一樣。
沒什麼變化。
她語音清脆:“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