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冤,商淮連聲否認:“……怎麼可能。先不說誰敢去給二少主施壓,巫山這邊,也沒人敢將手伸到陸嶼然身上去。”
除非活夠了,想給安逸的人生找點刺激。
“巫山大長老呢?”
這問啞了商淮,大長老,家主和陸嶼然三者之間,父子關系,叔侄關系一向讓人緊張且捉摸不透,但:“不會。他們是最沒可能做這種事的人,他們很注重細節,陸嶼然是帝嗣,他們不會不經過他同意就妄自行動。經此一事後,就更不會了,巫山不是恩將仇報的種族。”
凌枝尋思著原來是她自己不認,表情一松,道:“喔,那沒事了。”
商淮靠著皲裂的樹幹,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他現在擔心的是打得打不過,掂量了會,覺得不好說,問凌枝:“你知道二少主的第八感是什麼嗎?”
“算是知道。”
凌枝給出評價:“世間最酷的第八感,絕無僅有。”
商淮稍微松了口氣。
“別想了,她的第八感不是用在這些討人嫌的東西身上的。”
商淮眼裡浮現出疑惑:“不是戰鬥?也不是療愈,那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凌枝想著照顧傷患,語氣也沒多重,想了會,說:
“這不是馬上就到秋天了,過不久你自然就知道了。”
商淮更不理解了。
什麼第八感還和季節扯上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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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溫禾安打人也不需要用第八感,你難不成以為溫流光的殺戮之鏈和江無雙的生機之箭,會比十二花神像強?”
商淮聽得半信半疑,他不是不信溫禾安的實力,七長老還能頂上的話另說,但現在情況擺明了要溫禾安獨挑大梁。
這才說了沒兩句話,他撕心裂肺地咳起來,攤開手一看,掌心中都是血沫,凌枝好心給他遞手巾,見此情形,才沉下去的慍色愣是又翻卷上眼底,冷冷說:“行了你好好歇著,心放回肚子裡。”
“誰說她要孤軍奮戰了,我不是還在這裡?”
“你要出手?”
凌枝覺得自己的珍珠耳鐺沾到了露珠和血液,取下來後丟了一隻,抓著另一隻在手中玩,她慢吞吞看向圈中的江無雙:“你被人打成這樣,難不成要我當這事沒發生過?”
她臉龐上氣咻咻的神採不加掩飾,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什麼話有問題,商淮聽得心頭一震,耳根發燙,撐在地面上的手掌原本就顫,現在顫得更厲害。
“……”
他更不敢看凌枝,倉惶閉了下眼,腦海中一時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一時又控制不住,誰知道凌枝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和她那師兄,應該沒那回事了吧,以後怎麼辦,巫山和淵澤之地離得還挺遠的……
直到尖利的破空聲和溫流光咬牙切齒的聲音響徹在耳邊,他沒心思再想別的。
……
溫流光被衝天而起的藤蔓卷著狠狠甩回十二花相領域時,心頭第一反應不是氣急敗壞,而是不敢置信。
她切斷藤蔓,就地靈巧翻滾幾周,腳尖驀的掃滅一片鮮嫩花枝,目光炯然,自打她知道溫禾安的千竅之體,又知道了她修的是十二神錄,就算到會有遇見十二花神像的一天。
越是強大的招式,越能看出使用者真正的功底。
因此,溫流光站定後第一句話是:“你突破了。”
江無雙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
“我也不知道。”
溫禾安招手,這個領域褪去極端美麗的外表,露出了真實危險的一面。每一朵花都攀上了驟烈的顏色,像人的骨骼皮肉注入鮮血,一時間,無論是地面上,四周,還是天穹中,都流動著瑩瑩光澤,漸漸的,有微弱心跳聲落入耳裡,驚帶起毛骨悚然之意。
張揚的色澤湧至半空,環繞著她站裡的方位,升起了十二道畫軸,荼白,鴉青,靛藍,藕荷,蔥綠,海棠紅,慢慢沁滿了虛幻的軸面。殺意肆虐,壓得人脊背咯咯作響。
十二花神像,十二道攻擊,呈包圍之勢,將兩人合圍。
“好像是有點。”覷見溫流光與江無雙如臨大敵的神情,溫禾安信步朝前走兩步,招一招手,前三道畫軸呼嘯著衝下來,在這等動靜下,她的聲音微不可聞:“兩家的聖者親自出手教,沒點進步,說不過去。”
溫流光看不得她小人得志的嘴臉,一躍上前,唯有一句話:“殺!”
三人所在的地方被滔天的白霧,急速綻放又凋敝的花叢以及靈力遮蔽,隻能聽到讓人心驚肉跳的碰撞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折斷的嘎吱聲,除此之外,就是男子時不時發出的低低怒吼。
江無雙在十二花神像中遭遇了人生最挫敗的時刻。
自打他們四人嶄露頭角至今,幾乎沒正兒八經交過手,溫禾安和溫流光一戰,叫世人給他們的排名初步定位,在這種情況下,溫流光被低估了。
江無雙也將她排到了四人之末。
現在發現自己錯了。
他最先負傷,三人激戰到昏天暗地時也是第一個往後撤,那幾步撤得溫流光都猝不及防,皺眉看他,眼中無語之色令人無法直視,她紅唇一動,胸膛起伏著見縫插針譏嘲:“我建議你,有時間往別人身邊安插暗探,不如自己回王庭好生練練。自己丟人沒關系,別關鍵時候來拖我的後腿。”
比不過溫禾安,已經讓她煩得要死了。
而此時,十二花神像才過七道,後面五道攻勢一道比一道強。
江無雙深深吸了口氣,他聽過世上所有贊美之詞,從未聽過這等質疑貶低之語,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三人的比拼中,他確實隱隱佔下風。
又是三道畫軸如山嶽般壓下來。
溫禾安並不好受,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氣定神闲,強行催動十二花神像的最強攻擊狀態,同樣也是在壓榨自己,隨著戰鬥到熱血澎湃的時刻,她肺腑中翻江倒海逆亂起來。
但她向來能忍。
反而是三個中看上去最輕松的那個。
長裙被血沁透,又被她用靈力烘幹,然而氣味還在,混著花香,聞著是格格不入的幽淡血腥味。溫禾安目光始終冷靜,在十二花神像的領域中,她不需要衝上去搏殺,花像就是她的手段,她坐在一塊半人高的巨石上,縱觀全局。
最後兩道花像終於將溫流光的第八感逼了出來。
血光衝天,破開花像一角。
江無雙的第八感生機之箭可以汲取任何植株生機,但溫禾安實力隱隱在他之上,也非自願,他根本抽不動,處於被動位置,隻能甩出聖者之器。
見狀,溫禾安不由勾勾唇,露出第一個笑容,凌枝的聲音被風吹到耳邊:“現在?”
“就現在。”
凌枝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神乎其神的空間術。
原本溫流光的殺戮之鏈足以破殺那道花像,可空間之門恰好就開在她跟前,當著她的面將她的第八感吞進了肚子裡,她腦袋一懵,幾乎是霎時間想起了祖母跟自己說的話,要防陰官家家主。陰官家說是絕對中立,可那是平時,真到要開戰的時候,他們隻會跟巫山同氣連枝,那些隱世家族也是。
帝主死了,餘威仍在。
但這麼久了,她殺得忘我,見凌枝不出手,也就將這回事拋到了腦後——她總不能因為顧忌這個,就一直不出手。
一時的疏忽造成致命差錯。
花像上軸面舒展,露出一支海棠,攜萬鈞之裡轟殺而至,可溫流光用以對付它的第八感沒了……咫尺之間,避無可避,溫流光咬碎了牙齒,咬得口腔中全是鐵鏽味,才不得已倉惶閃避,丟出最後一道聖者之器。
——這道聖者之器是最後的底牌了。上次和溫禾安交手,她已經丟出兩道聖者之器,被一個破塔叼著吃了。
溫流光十指摁得死緊,不知是被傷的,還是被氣的,連連嗆血。
好在聖者之器就是聖者之器,破除了花牌之後仍有反攻的餘力,奔著溫禾安前去。
她再如何偽裝,氣息的萎靡騙不了人,用完最後兩道花牌,已經是強弩之末,紙糊的花架子。溫流光被耗得自顧不暇,此刻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道反攻的聖者之力,想看她這次又要如何應對。
溫禾安從巨石上站了起來。
她臉色白如紙張,襯得身上顏色更豔,手腕自然垂下一段,被花瓣狀的袖邊遮了一半,另一半露出兩圈珠串,珠串有些大了,顏色也重,花花綠綠材質各不相同。
溫流光會注意到這截手釧是因為溫禾安正垂著眼撥弄它,察覺到她既驚既怒的打量,她撩起眼回應:“我也是第一次用。”
說罷,她將手串取下來,用了個九州之人看不懂的手勢,如仙鶴騰飛,似螣蛇飛繞,珠串被點亮,十五顆珠子飛速轉動,眨眼間變得極大,像縮小的星球,撞向聖者之器。
兩股力道相撞,珠串力道將聖者之器的餘波衝散,並在溫流光睜大的眼睛裡急速貫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洞穿了她的肩膀,將她狠狠釘穿,可怕的力道出於慣性將她炸後十數米,腳下壓出兩道深重的劃痕。
這又是
什麼!
這不是九州的力量?
這邊江無雙的情況也沒多好,他原本甩出了聖者之器,現在聖者之器是跟花像衝撞散了,但突然冒出了一個殺戮之鏈,他臉皮抽動,眼睛直跳,狠狠咬住了頰邊肌肉。
他胸前肋骨已經塌陷了幾根,扁下去了一塊。
江無雙天生劍骨,他的劍溫禾安見過了,但那塊“骨”還沒露過面,現在也被逼出來了。他身體裡有塊骨頭散發出朦朧光團,與手中的劍共振,爆發出無匹的鋒芒,一起嗡動時有莫名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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