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伽貪婪地看著那源源不絕的力量,忍不住甩了一下魚尾,無力地說道:“可以放我進去嗎?”
紅蓮沒有說話,他還在修煉之中,對於外界的隻有懵懵懂懂的一絲兒感應。
他聽到了伏伽說的話,他能夠聽出伏伽語言中的絕望之意。
紅蓮靜靜佇立,美麗的花瓣隨風搖動,他動搖了。
伏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馬上就要流失光了,他隻能用盡剩下的幾分力氣說道:“求求了,我隻需要你的力量的億萬分之一,我就可以活下來。”
“這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一絲力量……”伏伽無力地說道,“對於你來說是無關緊要,可是對於我來說卻能挽救我的性命。”
紅蓮感知到了他身邊這隻小小魚兒強烈的求生欲望。
這欲望如同連綿的山嶽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也對,他隻需要分給這隻小小魚兒億萬分之一的微不足道的一絲力量,他就能活下去。
於是,懵懂的、尚且不知世事險惡的紅蓮輕輕搖了一下花瓣。
自無盡海傳遞給紅蓮的力量分出了絲絲縷縷來,伏伽竟然能夠接近無盡海的中央了。
他貪婪的吸收著那幾分力量,純淨的能量注入身體之中,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體驗。
難道,這就是擁有強大力量的感覺嗎?
伏伽感覺到自己瘦弱的魚尾都變得有力了好幾分。
他甩了一下魚尾,不知疲倦地吸收著無盡海傳遞給紅蓮的力量。
伏伽想,他現在覺得億萬分之一的力量還不夠,他想要更多,乃至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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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無盡海中央的這株紅蓮不會說話也沒有意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蘇醒過來,他借來用用又何妨?
他本來就是食人之魚,暴虐貪婪是他骨子裡的天性。
不論他如何弱小,如何被同伴排擠,就算他快要死去,這些本性依舊不會更改。
伏伽將無盡海供給給紅蓮的力量吸收完畢之後,繞著紅蓮遊了一圈,他舔了一下利齒。
這無盡海乃至整個睦洲,都在為這株紅蓮提供力量,憑什麼?
憑什麼紅蓮可以有,他就沒有呢?
憑什麼在河裡的那些同伴天生就身體強裝,唯獨隻有他弱小呢?
憑什麼那個把他釣上來的修士擁有如此強大的修為呢?
伏伽越想越沒有明白,他隻能甩了一下尾巴,回身重重撞上了無盡海中央的那株紅蓮。
紅蓮纖弱的身姿輕輕搖了搖,不為所動,沒有給伏伽答案。
他回答不出伏伽的問題,他隻是一株蓮而已。
伏伽撞了一下紅蓮沒有得到答案,他抬起頭,越看無盡海中央的這株紅蓮,越看就越覺得不順眼。
他長大了嘴巴,直直朝著紅蓮的根莖咬了過去。
食人之魚,從來就沒有記得別人恩情的道理。
旁人給予他半口飯吃,他隻會記得旁人沒有將全部的飯都給他。
他咬上了根莖,又聽到了“咔嚓”一聲。
斷了斷了!這次斷的總歸不是他的牙齒了吧?
伏伽如此想到,但他卻感覺到牙齒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之前因為咬了玄微手指的那顆利齒,又掉了下來。
小小的鋒利牙齒沉入了無盡海的海底,帶著一絲絲的血跡,仿佛連綿的紅線一般,連接到了伏伽的嘴邊。
無盡海在保護這株紅蓮,他再也接近不了無盡海的中央了。
伏伽無趣地遊開了。
他去不了無盡海的中心,接近不了那株紅蓮又有什麼關系?
反正,他已經將無盡海與睦洲供給給紅蓮的力量全部給奪了過來。
他現在還是在斷龍河支流的那條瘦弱的、受盡欺負的那條小魚嗎?
他不是了。
伏伽原本銀白色的、瘦弱的小小魚身忽然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耀眼的鱗片遍布了整個身體。
他的身體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變大,原本殘破的銀色鱗片變成包裹全身的鎧甲,小小的利齒變長變鋒利,仿佛嶙峋的怪山。
這縱橫了整個無盡海的巨大身體蘊含著恐怖的力量,這巨大的魚身朝天一躍,便展開了遮天蔽日的雙翼。
上天入海,無所不能。
世上本來就沒有鯤鵬這種妖獸。
伏伽的原形,是他從紅蓮處奪走了無盡海的力量之後,杜撰出來的。
他要一探入海,舉手投足便能掀起驚濤駭浪。
他要一躍飛天,直上雲霄,在無人能壓在他的頭上。
隻是不論他的外表如何變化,身體的力量如何強大,他那妖骨上镌刻的古老妖紋卻還是沒有辦法更改。
那妖紋的質樸古老,仿佛兒童的簡筆畫一般,昭示了伏伽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什麼鯤鵬,而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小食人之魚而已。
伏伽想,他要自己未來永遠不會有暴露自己妖骨的機會。
他如此強大,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百年過後,有一位俊美邪肆的青年從無盡海中走出,他的掌上是一條血紅色的赤練。
當時因為啃噬紅蓮,掉下牙齒的一絲血液,已經被他煉制成了趁手的法寶。
隻要他想,再強大的法寶都能隨心意而動,煉制出來。
伏伽睦洲遇到了許多妖類,他們都對他俯首稱臣,因為他奪走了紅蓮的氣脈,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睦洲之主。
再後來,他以無盡海中走出的唯一大妖的身份,認識了未來的諸天七皇。
在看到玄微的時候,伏伽就覺得自己看他不順眼。
這個人,太善良,而且每次遇上玄微,伏伽就覺得有一種不安。
他的過去,直到現在隻剩下兩人知道。
一人,便是從斷龍河的瀑布之上,將他釣起來,又將他放走的無名修士。
當時的伏伽隻是一隻小小的銀魚,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個修士是誰。
另一人……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人,便是無盡海中央的那株紅蓮。
那株紅蓮是伏伽最為懼怕的存在,但他一時半會還奈何不了他。
至於他當初所在的食人魚族群,早已經被伏伽親手消滅,連一隻魚苗苗都沒有留下來。
伏伽對於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所以他搜尋、卜算過當年那個修士的蹤跡,但卻一無所獲。
他舔著利齒想,能夠躲過他搜尋卜算的人,除了修為在他之上的人,就隻有死人了。
那個修士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
伏伽知道先神盤古開天闢地、定分陰陽之後,就要開壇講道,他也想去聽,分得一份盤古血脈,到時候整個修仙界還有誰能奈何他?
但盤古卻沒有接受他。
他對伏伽說他的血脈隻分給真正應該從無盡海中走出的妖。
盤古知道誰才是無盡海與睦洲真正的主人。
伏伽卻不這麼認為,從無盡海中走出的唯一的妖,就隻有他,至於那株紅蓮早就失去了無盡海供給給他的力量,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他不服盤古的決定,但卻無可奈何。
直到盤古身死,他才尋了一絲機會,如同當初奪走紅蓮的氣脈一般,直接將盤古的遺體吞噬,又以盤古的腿骨磨制成了一把盤古骨劍。
伏伽的牙齒鋒利,很快將堅硬無比的盤古遺骨磨成了盤古骨劍的形狀。
多年以來,他為了不斷增強自己的力量,研究出了一種陣法,名曰祭天大陣。
在伏伽的認知裡,若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那就隻能掠奪,一直的掠奪。
這祭天大陣,便是殘忍地吸收他人的性命,以他們的靈魂為祭,產生巨大的力量用以吸收。
而祭天大陣需要的陣法基礎,需要極其堅固並且充滿靈氣,才能夠支撐得起祭天大陣這樣邪惡強大的陣法。
以盤古遺骨制成的盤古骨劍,就是承載祭天大陣的絕佳陣法基礎。
伏伽在無盡海之畔的孤峰之上,認認真真在盤古骨劍上磨制出了成千上萬個符文。
在這密密麻麻的眾多符文之中,有三個符文是最關鍵的,影響著整個陣法的運轉。
伏伽決定在這三處符文之上布下防護法術,防止有人來破壞它。
第一處符文還布下怎樣的防護法術嗎?
伏伽閉上眼睛,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寬闊水面上的粼粼銀光,那是他曾經的族群。
在每次捕食完畢之後,他的同伴們都會用言語來排擠他,伏伽回憶著這些嘲諷的話語。
他想,這是他最後一次回憶了。
伏伽的腦回路本來就異於常人,他在一番思考之後,將解開第一處符文的關鍵語句定為“我跟你講,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這是曾經的同伴嘲諷排擠他的話。
隨著這句話一起,他將這段記憶封入了這個防護法術上。
第二處關鍵性符文,該用什麼防護法術呢?
伏伽伸舌,舔了一下自己一直空了一顆牙的空蕩蕩的牙床。
他命運的轉折點,是從那個人開始的。
那個用一根筆直的魚鉤,將他釣上來的人。
伏伽很認同那個人說的話,但他覺得他當時罵那個人的話更酷。
所以,第二處關鍵性符文,伏伽以“你釣到魚了!但是你的媽沒了,你開心嗎?”作為解開防護的關鍵語句。
他覺得這是萬無一失的防護,因為除了他自己之外,絕對沒有人可以猜得出來這些話。
第三處關鍵性符文……
伏伽閉目,冷厲的面容上出現了些許糾結之色。
他還是恐懼……那無盡海中央的紅蓮。
曾經,他為了活命曾對紅蓮說的那三個字,成了他心頭永遠解不開的結。
他曾說過:“求求你。”
伏伽不願意再回想起這句話,於是他將“求求你”這句話作為解開防護的關鍵語句,算是將這段記憶封存。
這三處關鍵性符文上的防護法術,保存了伏伽的三段記憶。
月色下,伏伽的眉目還是如此桀骜不馴,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撫摸過盤古骨劍上斑駁的符文。
第一處關鍵性符文,封存了他曾經屈辱弱小的過去。
第二處關鍵性符文,封存了他曾經懷有的善念感激。
第三處關鍵性傅绾,封存了他曾經低頭哀求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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