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缜:“改天教也一樣,不用勉強。”
佟穗才不勉強,重新卷好被子,坐到炕邊穿鞋。
蕭缜帶著她去了後院。
兩匹骡子都拴在棚子裡,馬鞍掛在放骡車那邊的牆內側。
蕭缜牽出一匹骡子,從給骡子固定馬鞍開始教起,跟著再是教她騎骡。
佟穗坐在骡背上,他在前面牽著韁繩。
幸好蕭家的院牆搭得夠高,佟穗騎著骡子還比牆頭矮一點,不怕外面的人瞧見。
可裡面的人就瞞不住了。
賀氏來後院上茅廁,瞧見小兩口,故意大聲笑道:“呦,老二你們倆這是幹啥呢?”
佟穗:……
明擺著的事,為何要說得那麼引人誤會?
果不其然,蕭玉蟬最先跑了出來,柳初走到後門前探頭望望,就連蕭延、蕭野、蕭涉也陸續聞聲而至。
眾目睽睽,還坐在骡背上的佟穗越發僵硬,就像有些女孩子不喜歡練武時被人圍觀指點,佟穗也不想叫人圍觀她的生疏之態,等她熟練了,隨便他們看。
除了柳初退回屋內,其他人都來了夫妻倆身邊。
蕭野純粹是覺得稀奇:“二嫂想學騎骡子?”
佟穗尷尬地笑笑:“看你們騎得好,很是羨慕。”
Advertisement
蕭野:“那你早說啊,我也可以教你。”
蕭涉:“我也會!”
蕭玉蟬冷笑:“倆大傻子,有二哥在,找你們倆幹啥?不過話說回來,二嫂你學這個做什麼,你又用不上。”
佟穗不好說她惦記著騎骡回娘家會快很多,道:“上次遇到流民,我一直都挺後怕的,如果會騎骡子,遇事時肯定比靠自己兩條腿跑得快。”
賀氏警惕道:“這是家裡的骡子,你可別光顧著自己給騎跑了。”
剛嫁過來的小媳婦,心還偏著娘家,鬧災後偷了夫家人的東西逃跑並不是新鮮事。
佟穗:“知道,我是盼著在外面能碰到無主的骡馬。”
賀氏:“呵,想的可真美。”
佟穗懶得理她了。
蕭缜朝著蕭野道:“回去吧,你二嫂剛學,你在這她放不開。”
蕭野聽話地走了。
蕭玉蟬拽住跟著要走的蕭涉:“五弟教我,我也要學。”
再討厭佟穗,蕭玉蟬都得承認佟穗剛剛的話很有道理。
蕭涉配合地去牽另一頭骡子。
蕭缜沒管他們,牽著佟穗走出一段距離。
蕭延在旁邊看了會兒,突然跑回自家屋子,對坐在炕頭發呆的林凝芳道:“猜猜,二哥二嫂在做什麼?”
林凝芳漠然地看著他。
蕭延努力活躍氣氛:“二哥教二嫂騎骡呢,二嫂自己要學的,說是學會後遇事方便跑。”
林凝芳眼中終於多了一點意外的情緒。
蕭延討好地坐到她身邊,撺掇道:“你也學學,我教你,玉蟬都學起來了。”
林凝芳想到了殺死她親人的那幫山匪,十幾還是二十幾個人,個個騎馬,兇神惡煞。
就算她會騎馬,光靠她自己也逃不出那麼多山匪的追殺,更何況世道如此,即便她從那幫人手裡逃出來,還會遇到新的人,女人自身難保,男人都是一丘之貉,無非山匪們明目張膽,別的男人會給她選擇,要麼依附,要麼被丟下,去等著遇到可能還不如他們的其他人。
她搖搖頭,轉向窗外。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反應,蕭延卻依然仿佛被迎頭澆了一盆混著冰碴子的冷水。
“這也不做那也不學,你想等死是不是?”他咬著牙問。
林凝芳隻是望著窗外的天。
蕭延強行掰過她肩膀,掐住她下巴逼她來看他:“既然想死,當初何必答應我?隻要你不答應,我再想也不會碰你!”
林凝芳笑了,斜眸看向一側:“沒想死。”
隻是也不知道該怎麼活,得過且過吧。
.
傍晚吃飯時,林凝芳來了,蕭延卻不見蹤影。
賀氏三座院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回來便瞪向林凝芳:“老三呢?下午他從你們屋裡出來就跑了,是不是你又跟他吵架了?”
林凝芳垂著眼:“我沒跟他吵。”
賀氏怒火更盛:“是,老三自己犯賤非要去貼你的冷屁股……”
老爺子蕭穆猛地一拍桌子。
賀氏打個激靈,如被鬼掐住脖子,幹張著嘴發不出聲。
蕭守義板著臉訓她:“坐下吃飯,老三那麼大的人了,丟不了。”
賀氏私底下敢跟丈夫頂嘴,卻不敢忤逆老爺子,隻能恨恨坐下。
佟穗第一次看見老爺子發威,哪怕不是衝著她,心也驚得怦怦亂跳,偷偷去看柳初、蕭玉蟬,發現大家都一樣屏氣凝神噤若寒蟬。
飯後,蕭缜讓蕭野守著東院,他跟蕭涉分頭去找人。
天快黑時,蕭缜在北邊靈水河的石灘上發現了一道仰躺著的身影,走過去一看,正是自家兄弟。
蕭缜直接一腳踹過去:“幾歲了,吃飯還等人找?”
蕭延側過身,背對著他。
蕭缜再踹一腳。
蕭延疼得跳起來,朝他吼道:“我當初就該聽你的,招惹她做什麼,天天不給我好臉色看,狗屁的相府千金,照大嫂二嫂差遠了!”
蕭缜:“嫌棄別人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蕭延:“……”
蕭缜:“你再不回去,她今晚也別想安生,真把二嬸急壞了,或許會動手。”
蕭延愣了愣,撒腿朝家裡跑去。
第021章
佟穗坐在小板凳上泡腳的時候, 還能聽見西院那邊賀氏的指桑罵槐——嘴上找阿真的茬,實則句句都是在罵林凝芳,這樣無論老爺子還是蕭守義都不好管她。
平心而論, 佟穗能理解林凝芳的格格不入, 也能理解賀氏的憋屈與怒火, 甚至阿真的寄人籬下。
相府千金也好, 平民百姓也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 各有各的喜怒哀樂。
擦了腳, 佟穗穿好鞋子將水潑到東廂房的後門外, 再舀一勺水將洗腳盆衝幹淨, 放到旁邊等著蕭缜回來用。
賀氏的叫罵還在繼續, 佟穗鑽進被窩,默默回憶今天看的書。
困意上湧時, 西院那邊有了變化,蕭延肯定回來了, 因為賀氏開始罵起兒子來, 也換了新的罵詞。
佟穗居然聽笑了, 住在自家時可沒有這樣的熱鬧。
其實挺好的, 能為這些計較說明大家過得都還不錯, 真到了缺衣少糧風餐露宿的光景,想找茬都沒心氣。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外面響起了蕭野的聲音:“二哥, 你在哪找到的三哥?”
“河邊。”
“啊?三哥不會想不開要跳河吧?”
“睡你的覺去。”
佟穗咬唇忍笑,蕭野也是個沒正經的, 西院亂成那樣,他還在這開玩笑, 靈水河遠沒到汛期,水淺著呢。
蕭缜插好堂屋門,見灶臺旁整整齊齊擺著洗臉盆、洗腳盆,就知道她都洗漱好了。
這種天氣,蕭缜習慣直接用涼水洗,都收拾好再進了屋。
佟穗還是好奇的,問他:“三弟經常這樣不回家?”
蕭缜一邊上炕一邊道:“從去年回來,鬧過三五次了。”
佟穗沒再問了。
蕭缜側躺著,一隻手探過來。
佟穗:……
知道他身體強壯,可真的不會累嗎?
.
第二天蕭延三兄弟又去打獵了,蕭延、蕭涉共騎一匹骡,蕭野單獨騎一匹。
佟穗站在後院,眼巴巴地看著兩匹大黑骡跑了出去。
柳初笑她:“昨天還沒學會?”
佟穗:“會是會了,還不熟練。”繞著蕭家後院慢跑都提心吊膽。
熱門推薦
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周淮安訂婚那天,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有何感想。他啊,那是京城皇墻根下的祖宗。我跟他的那八年,沒有人看好。他的母親每每見我,便以「戲子」相稱。 他那群兄弟,背地勸他:「一小明星,捧著玩玩就得了。」 而周淮安呢,他把玩著打火機,玩笑道:「怕什麼?總不會娶她。」 我看著採訪鏡頭,緩緩道:「雖然不熟,但這是好事,祝訂婚快樂。」 視頻在網上瘋傳,周淮安坐著私人飛機,連夜由京飛滬。
我是京圈太子爺江予梵的妻子,也是出 了名的豔星。江予梵是圈中另類,手腕 常戴一串佛珠,被譽為人間佛子。隱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患上臉盲症的第三年,我隻能記住顧尋的臉。 一場冷戰,他當眾把我推入人群。 「乖,找到我才能跟我回家。」 我受盡嘲弄,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低聲哀求:「我一定聽話,別扔下我好嗎?」 他抱著我輕聲誇獎:「阿餘,你做得很好。」 一夜溫存,我挽著他的手走出酒店。 卻撞見另一個顧尋站在對面,幾乎癲狂道: 「桑餘,立刻從我哥身上下來!」 我才知道,昨夜的男人。 是顧尋剛剛回國的雙胞胎哥哥。"
房梁砸下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跟我說去外地出差的妻子。 她被一個男人護在懷裡,露出精致的側臉。男人晃動的手腕 上,帶著一塊跟我一模一樣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