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其他人按兵不動,佟穗、蕭缜悄然來了北面敵臺,佟貴、齊雲去了南面的敵臺。
佟穗找到射殺位置,在蕭缜鬼魅般跳到一個守兵身後抹了對方脖子時,另一個守兵聽到動靜回頭,眼睛剛剛瞪大,佟穗的箭便沒入其側頸,蕭缜再在其倒地之前扶住對方,免得驚動裡面酣睡的守兵。
順利解決了四個哨兵,右路軍的八百奇兵魚貫跳下房頂,分別佔據每一間營房的門口,手中亮出匕首,再在蕭缜的口哨聲響起時同時踹門而入,兩人提燈守住門口,後面的人衝進去,對著兀自躺在被窩裡的守軍一陣屠戮。
短短半個時辰,這場偷襲戰便結束了,除了故意留下兩個活口打聽消息,守軍無一人逃脫。
一千具屍體直接丟下懸崖,染血太多的被褥拿匕首劃去髒的地方,照樣可以用。
蕭缜去審訊了,佟穗推開特意留給他們夫妻的守將營房,翻出一床還算幹淨的被褥鋪好,再舀一壺水放在爐子上燒。
剛用溫水擦過臉,蕭缜回來了。
佟穗:“如何?”
蕭缜:“除非有敵情或是新的軍令,這幾座關隘之間基本沒有聯系。”
佟穗:“那明天咱們走下面,路上遇到傳訊兵便殺了,到了關隘附近再隨機應變。”
關隘兩邊是懸崖峭壁,他們就隻能趁夜射殺哨兵利用繩索攀上城牆,若關隘兩邊的山嶺可以攀爬,眾人便如今晚這般從山上潛入關隘。
蕭缜:“這邊留下五十人守住關隘,如果有金尾關的傳訊兵過來,讓他們先放進來再殺。”
一夜好眠,初九上午,留下五十個守軍與幾個染了風寒或是摔傷腿腳的傷兵,佟穗一行人便繼續出發了。
有過前面幾日翻山越嶺的經歷,下面的山路再狹窄陡峭都顯得輕松多了,一個多時辰後,魚脊關便出現在了眼前。
佟穗跟在蕭缜身後遠遠瞥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這座魚脊關前面倒是一片坦途,沒有懸崖在側,可魚脊關竟建在兩片拔地而起的峭壁中間,城牆足有太原城牆那麼高,蕭缜就是再能抡鉤爪,恐怕也無法將鉤爪甩到城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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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等人也都躲在山路拐角往前“瞻仰”了一番。
佟貴:“難為這山了,專門為了堵人長成這樣的吧。”
齊雲:“別的地方自稱易守難攻我都不服,這裡我是服了。”
佟貴:“你能爬上去吧?”
齊雲:“有梯子可以。”
佟貴:“……”
佟穗仰頭往峭壁上看,還沒看到頂,蕭缜伸手將她的腦袋按了回來:“想都不用想。”
佟貴:“看來隻能智取了。”
他充滿期待地看向自家英明神武的二爺。
蕭缜抿唇。
齊雲:“回去換上鷹爪關守軍留下的鎧甲,假裝朝廷敗軍?”
蕭缜:“在石州用過一次了,朝廷肯定會有防備,而且就算鷹爪關失守,他們也該提前派人來報信,不可能直接就是敗軍逃過來。”
佟穗取出懷裡的輿圖,發現這段山嶺一側有個叫楊家村的村落,屬於比桃花溝還偏僻的山中小村。
她道:“或許可以假稱是楊家村的獵戶,因為迷路,從中間比較矮的山頭繞到這邊了。”
為了翻山方便,眾人都沒穿鎧甲,全是短衫長褲的扮相,且都是粗布料子,一路弄得灰塵僕僕。
佟貴:“行啊,正好我是真獵戶。”
佟穗瞥眼蕭缜,道:“我隨你一起去。”
隻有二哥的話,容易引起守軍的警惕,而男人特別是這些兵,最容易輕視女子。
蕭缜:“阿貴留下,我陪你去。”
佟穗:“你長得就不像一個獵戶。”
二哥也是俊朗的容貌,從小長在山溝裡的那種俊朗,說難聽點就是有種土氣,蕭缜雖然真的打過獵,可他氣勢太強,扮什麼都給人威脅感。
齊雲下意識地點點頭。
蕭缜笑笑,從旁邊的峭壁上挖下一塊兒尖銳的山石,直接往臉上劃了一道,刺眼的血瞬間湧了出來。
眾人還愣著,蕭缜又抓了一把土在臉上抹抹,看著佟穗道:“這樣,像不像一個失足滾落山坡的獵戶?”
佟穗的臉一片蒼白。
蕭缜示意眾人藏好身形,取下夫妻倆肩上的黃金弓交給佟貴拿著,再去別人那裡尋了一把看起來最舊的普通弓以及箭囊放到旁邊,拉著佟穗坐下:“休息會兒,血止住了再出發。”
佟穗想幫他清理傷口,蕭缜抓住她的手腕,道:“就是這樣才更像,你也把臉弄髒點。”
佟穗隻是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傷口。
蕭缜:“沒劃太深,應該不會留疤。”
佟穗:“是疤的事嗎?你去跟二哥去有什麼區別?又沒機會拿槍,二哥的手上功夫並不比你差。”
蕭缜瞥眼保持距離的其他人,再看著她,低聲道:“有我在,不用你使美人計。”
他什麼都知道,佟穗沉默片刻道:“我肯定不會讓守將得手,稍微讓他佔點便宜就殺了他,伺機接你們上去,有何不可?”
蕭缜:“我不想讓守將佔你便宜,也不想讓自己人冒出那種猜疑,隻有我跟你去,他們才不會往那方面想。”
佟穗:“那,你有什麼計劃?”
蕭缜:“隻要守將肯放咱們進城,隻要他站在我三步之內,我便能挾持住他。”
佟穗:“……”
第171章
以蕭缜的身手, 距離夠近時挾持守將確實不難,關鍵還是能否說服守將讓他們進去。
夫妻倆低聲商討了一些說辭,衣著發髻也收拾得更像兩個翻山越嶺的村人。
等蕭缜的臉不再流血, 叮囑佟貴、齊雲留意魚脊關上的動靜, 夫妻倆這就出發了。
魚脊關上。
因為佔據天險, 守將楊瑞包括他手下的一千小兵都很松懈, 隻安排了四個哨兵在敵臺上盯著, 其他人都在關城裡面待著, 酒是不能喝的, 上面也沒讓他們往裡帶, 卻可以擲篩子賭錢為樂。有銅錢地繼續賭, 一開始就沒錢或輸光了的在旁邊看個熱鬧。
在這鳥都不拉屎的龍行徑, 既沒有敵兵攻關又沒有大官跑來巡視,一千個大男人不找點樂子又如何熬呢?
楊瑞在朝廷軍裡隻是一個千戶, 此時卻是魚脊關上最大的官,小兵們都得哄著他, 隻敢往楊瑞這裡送錢不敢贏他的, 所以楊瑞特別喜歡賭, 早上吃完飯便叫小兵們過來, 玩餓了吃午飯, 睡一陣再接著玩到天黑。
小兵們夠多,每日都能湊夠搭子。
這局剛開始,外面的敵臺上突然傳來哨兵的叫喊:“大人, 有情況!西邊山路上來了兩個人!”
龍行徑總體是南北走向,但山路蜿蜒, 關隘的城門也有可能設在東西兩側。
晉城那邊正在交戰,楊瑞再好賭也不敢疏忽, 帶著眾人蹬蹬蹬地跑到了上面。
站在西敵臺上,楊瑞居高臨下朝遠處望去。
這一段山路還算寬闊,能容兩輛馬車並行,但兩側的峭壁也高啊,生生將路面的兩人襯成了蝼蟻。
山風穿過峽谷,吹動其中一人披散的長發,看那身形,分明是個女人。
楊瑞喉頭一動。
他在這邊駐守三個多月了,除了身邊的小兵與幾個傳訊兵,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何況是女人。
“弓箭手準備。”
才兩個而已,若是敵兵,一波箭雨就能要了兩人的命,沒箭雨對方也爬不上來,完全不必擔心。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兩人終於靠近了,因為城關太高,楊瑞隻辨認出左邊的高壯男子臉上受了傷,血糊糊的,右邊的女子似乎十分膽小,大多時間都是靠在男人懷裡,除了瞥見一抹白皙肌膚,楊瑞愣是看不出是美是醜。
“站住,爾等何人,怎會出現在朝廷阻攔叛軍的要道上?”楊瑞冷聲質問道。
佟穗早就躲到了蕭缜身後,由蕭缜仰頭答道:“稟軍爺,我是楊家村的獵戶,三日前帶著妹妹進山狩獵,不小心跌落山崖,後來就迷了路,一直翻到這邊的山頭才看見有條大路,便一路尋過來了,懇請軍爺賞我們一口水喝。”
楊瑞不停地打量著蕭缜,嗤笑道:“你是楊家村的,我也是楊家村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蕭缜吃驚道:“軍爺也是楊家村的?敢問您是哪家的?”
佟穗垂著眼,心想鷹爪關的兩個活口都交待了,這批守軍是從京師那邊調過來的兵馬,怎麼可能那麼巧就有個守將來自附近的楊家村?
楊瑞確實隻是隨口詐詐蕭缜,見蕭缜隻驚不慌,他繞過這茬,繼續問:“你上山狩獵,為何要帶上妹妹?”
蕭缜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將後面的佟穗護得更嚴,解釋道:“我們爹娘死的早,聽說附近在打仗,我怕留妹妹一人在家出事,最近進山便一直都帶著她。”
楊瑞冷笑:“叫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蕭缜回頭哄了哄,佟穗才慢慢地挪到了他旁邊,依然朝蕭缜偏著頭。
楊瑞:“抬頭回話!”
佟穗不得不抬起臉龐。
此時的佟穗,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長發凌亂垂落身後,臉上額頭也沾了些灰土,可那一雙清黑漂亮的眸子是如何喬裝也掩飾不住的,更不用說她抬頭時露出的一段纖長頸子,那抹白嫩像極了山裡到處亂開的白瓣野花。
楊瑞眼睛多毒啊,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姑娘肯定是個美人,怕被他們覬覦才故意抹髒了臉。
楊瑞:“你真是他的妹妹?”
佟穗慌亂地點點頭。
楊瑞哪裡會信:“可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你抓著他他護著你那股勁兒,倒像是一對兒。”
佟穗聽了,急得看向蕭缜。
蕭缜剛要彌補,楊瑞突然搶過一個弓箭手的弓箭,瞄準他道:“說實話,不然我一箭殺了你!”
蕭缜登時拉著佟穗跪了下去,懇求道:“軍爺饒命!我,我剛剛確實撒謊了,其實,其實我們是從楊家村……私奔出來的,我們倆從小就情投意合,她爹娘嫌我窮非要把她嫁給別人,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往山裡逃,還請軍爺成全,放我們出山,另尋一個地方隱姓埋名過活!”
楊瑞笑了:“原來是對苦命鴛鴦,我就說呢,老子在這八百年都沒見過一個獵戶,今日怎麼就蹦出來了,來人,把他們帶進來,記得給那男的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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