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那邊有蕭缜,鹹慶帝、二相、魯恭都很放心,於是,此次眾人集中討論如何退陵伐青州。
有二相與魯恭在,又有齊恆之威趙瑾之穩,蕭缜對東線的戰事也很放心。
跟著就是他與魯恭的二營交割。
南營都是蕭缜的熟人,從眾指揮使到將士幾乎都不需要再熟悉,東營雖然都是新兵,卻已經被蕭缜、羅霄操練出了樣子,魯恭接手得也很順利,繼續操練便是。
魯恭送蕭缜出東營時,心有感慨道:“其實我更想帶兵出去打仗啊,你們都誇我厲害,可一個隻能留守京城的大將軍,相當於失了用武之地,這將軍當得又有什麼意思?”
不怪範釗老是嚷嚷著要出去打仗,魯恭其實也想嚷嚷,隻是年紀與性情讓他隻能憋在心裡。
蕭缜道:“國公莫急,待涼州、青州都歸於朝廷,北地全部安穩無憂,將來皇上決意伐梁伐陵時,將軍定能重新施展拳腳,如今朝局不穩,唯有國公爺能讓皇上與文武百官安心,這又何嘗不是國公爺的戰功?”
魯恭笑道:“其實你留守也是一樣的,我之所以敢自請出兵,正是知道你值得皇上託付。”
蕭缜:“晚輩可不敢與國公爺相提並論。”
魯恭無奈地搖搖頭:“你啊你,真是像極了蕭老。”
他沒有話了,蕭缜掃眼京城的方向,低聲道:“不瞞國公,晚輩這次出兵,有些放心不下家裡。”
魯恭:“你是說安國夫人?”
蕭缜:“是啊,我們這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家中都是女眷,若有變故,還請國公爺幫忙照看一二。”
他回了南營,鹹慶帝也把三個弟弟調了回去,說是三人都是好本領,有他們輔佐伐呂勝更有勝算。
魯恭:“這你放心,無論戰事會不會波及到京城,我都會像照顧我的家小一樣照拂你們兩府上下。”
蕭缜朝他拱拱手,調轉馬頭,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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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時,蕭缜讓蕭野直接回侯府,他先跟著蕭延蕭涉來了國公府這邊。
賀氏長籲短嘆:“才消停一年就又要打起來了,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真正算起來,她已經為丈夫兒子操心了十一年,這十一年來,天下的大小戰事都沒斷過。
蕭延:“快了,今年打完呂勝黃起遴,按照咱們老爺子算的,朝廷要再等三四年才去打南邊二國。”
賀氏:“這兩人也是,都已經做到封疆大吏了,為何還要貪佔那麼多田地,交出來不就啥事都沒有了?”
蕭玉蟬嘖嘖道:“瞧瞧我娘,越來越深明大義了。”
賀氏瞪了女兒一眼。
蕭守義看向侄兒,剛要開口,蕭缜先道:“二叔,咱們去書房說話?”
蕭守義就站了起來。
蕭延:“我們也去聽聽?”
蕭缜:“不用,你多陪陪懷祖吧。”
到了書房,蕭守義終於把話說了出來:“你們都去打仗了,我也給皇上遞個折子?”
去年侄子遞丁憂折子時就說了,一旦國有戰事,叔侄幾個都願請纓出徵。
蕭缜:“我要與您商議的也是此事,今日在朝中我就想過,如果皇上欽點您帶兵,咱們聽命就是,可皇上不忍打擾二叔丁憂,那二叔不如繼續深居家中,這樣萬一京城有變,家裡有您鎮著,總不至於叫二嬸小滿她們被人欺負。”
蕭守義點點頭,隨即苦笑:“不是皇上不忍打擾我,是他根本已經忘了京城還有我這個人吧?”
上有老爺子下有侄兒,他在蕭家一直都是最不起眼的那個,甚至兩個兒子都因為莽或憨都比他更有名氣。
蕭缜:“二叔,其實咱們叔侄幾個在皇上眼裡都一樣,都是需要用的時候重用,一旦用不上咱們了,皇上就會開始嫌棄咱們的出身,改為重用那些世家名將。咱們與其圖那虛名,不如護住家人安穩,這也就是有您,換成三弟他們,留哪個守家我都不放心。”
蕭守義:“行,我明白,你也不用擔心,二叔不爭那些,你去跟阿滿說一聲,回頭她有什麼安排了,盡管把我當老五一樣用就行。”
蕭缜失笑:“五弟的憨厚都隨了您。”
蕭守義拍了一下侄子。
這邊交待好了,蕭缜立即回了侯府。
佟穗幾人還在等他一起用飯,有蕭野活躍氣氛,飯桌上並沒什麼悲情,隻飯後要分開了,綿綿挨個抱了抱兩個叔叔。
柳初柔聲囑咐幾句,帶著女兒最先離開。
蕭野握住妻子的手腕,對兄嫂道:“你們慢慢聊,我跟明秀也去依依惜別了。”
顏明秀嗔了他一眼。
都走了,蕭缜陪著佟穗回了房。
佟穗現在都沒顯懷呢,行動與平時無異,甚至馬老先生想讓她安心養胎都被佟穗要求繼續講書。
蕭缜讓佟穗坐到梳妝臺前,他站在後面幫她通發,通著通著嘆了一聲。
他自己都沒察覺,佟穗笑道:“怎麼,不放心我啊?”
蕭缜抬眸,與鏡子裡的她對視:“沒懷都不放心,何況接下來幾個月你隻會越來越不方便。”
佟穗:“有何不方便的,又不需要我做什麼。”
蕭缜:“城外有魯國公,我擔心的是城裡。”
佟穗:“你是說皇上跟範侯?”
蕭缜:“嗯,這倆一個剛愎自負,一個又莽又傲,前者壓過後者的話,必有王家在背後攪局,後者若不想被壓,他手裡可握著兩萬御前軍。”
佟穗心頭一緊:“範侯,先帝與他情同父子,他怎麼可能會冒出那種念頭?”
蕭缜:“越是莽的,越不可以常理預料。”
“無論他們怎麼鬥,你們隻管明哲保身,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第247章
範府。
合州起戰事, 潘月柔大概是京城最高興的人,因為這就證明了王定憲不如她爹潘勇更勝任合州守將。
“皇上怎麼說?”
傍晚範釗回府,潘月柔試探地問。
範釗:“調兵遣將, 還能如何。”
潘月柔:“皇上安排哪位將軍去了?”
範釗:“齊恆趙瑾。”
見潘月柔神色呆怔隨即難掩失望, 範釗反應過來, 嗤了聲:“皇上才把你爹調走, 一出事就調回去, 皇上顏面何存?”
“說起來, 皇上的話也有道理, 王定憲雖然蠢, 但他正在帶兵奮戰, 此時確實不宜換將, 反正有齊恆趙瑾增兵,又有馮國公與謝堅派去的兩員驍將, 兵力一足陵國必退,姓黃的也活不長了。”
“你也不用急, 皇上讓謝堅你爹他們進兵陵國了, 逼著陵國在東線撤兵回援, 隻要你爹奪下一二城池便能立功, 待戰事結束, 我再勸皇上把你爹調回合州。”
這就是範釗要鹹慶帝給王定憲的懲罰,就算不罷官也要讓王定憲哪來的滾回哪去。
大裕乃先帝所建,範釗不容任何人敗壞先帝留下來的基業。
皇上年輕容易受王家蠱惑, 他會時時提醒皇上。
潘月柔憂心道:“倘若那時皇上依然要重用王定憲呢?”
範釗:“絕無可能。”
吃過一次虧,皇上不可能還想吃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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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有二相負責籌措調運, 在最初的緊張過後,洛城的安逸讓鹹慶帝迅速又放松下來。
六月酷暑, 蟬鳴聲吵得人心煩意亂,鹹慶帝忍了又忍,終於將一摞奏折推到一旁,問身邊的劉公公、常公公:“宮中可有什麼避暑的法子?”
劉公公是先帝留下來的,年剛四旬,熟悉宮務且端重沉穩,聞言道:“老奴再叫人去冰庫搬一鼎冰來?”
鹹慶帝搖搖頭:“朕累了,想去個涼快地方休息休息。”
劉公公懂了,年輕的帝王坐不住,想尋些樂子。
樂子有的是,卻不是明君該做的,至少此時兩邊都有戰事,皇上可以任性,他們不該幫忙出主意。
劉公公隻當不知。
鹹慶帝看向與他年紀相當的常公公。
常公公想的是,隻有他把皇上伺候得更舒坦,皇上才會把劉公公的位置給他,讓他做宮裡第一大太監。
於是,常公公進言道:“皇上,曲池水廣,乃盛夏宮裡最涼快的去處,先帝也曾陪太後娘娘移居曲池琉璃殿避暑,皇上連日處理政事,不如泛舟曲池,休息好了再繼續批閱折子?”
鹹慶帝笑道:“好,就去曲池了,你馬上安排御輦與畫舫。”
常公公低頭告退。
劉公公這才勸道:“皇上,青州涼州正在交戰,皇上此時去曲池遊船,恐有汙於您的賢名。”
鹹慶帝看他一眼,道:“朕隻是過去涼快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正事,難道朕日日悶在御書房,就能幫將士們提前結束戰事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京城很多世家權貴府裡都有花園池水,憑什麼官員們可以在家享樂,他一個皇帝卻要放著那麼大的一個曲池棄而不用暴殄天物?
不顧劉公公的勸說,鹹慶帝很快就在常公公與幾個小太監的簇擁下往曲池去了,順便也帶走了四個御前侍衛。
御書房外還有幾個侍衛,想到曲池多水,有水就有落水的危險,一個侍衛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稟報御前軍統領範釗。
範釗正在宮外巡視城內的幾處軍營,城裡的兩萬御前軍多是從蓟州跟過來的將士,對先帝忠心耿耿,對馮、魯、範等蓟州系將領也敬重有加,尤其是已經接管他們五年的範釗。
御前軍負責洛城八大外城門與皇宮幾處城門的守衛,說清闲也清闲,卻也十分重要,範釗盡忠職守,不曾懈怠過對御前軍的操練。
可以說,兩萬御前軍五年來雖然沒有參與任何戰事,卻是如今京城最精銳的一支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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