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我是習慣每天都走一走了, 你們真不用都過來。”
舅母說了, 養胎也不能天天都在屋子裡待著,該動的還得動, 到時候才能用得上力氣。
佟穗以前在桃花溝後面的山上跑,這幾年在戰場上跑, 無論體質還是力氣都勝過尋常兒郎, 這幾個月除了不宜拉弓射箭, 真沒覺得自己與平時有多大不同, 注意點別摔跤磕碰了就是。
蕭玉蟬:“娘娘就快搬進宮了, 您舍得我們,我們舍不得您啊,可不得趁現在走動方便多往您身邊湊湊。”
二哥登基之前, 三嫂就把一家人叫到一塊兒,嚴肅地講了一遍君臣之禮, 告誡一家人不可再像以前那樣在二哥二嫂面前口沒遮攔,“皇上娘娘”的敬稱更要盡快習慣。
蕭玉蟬不知道父親、兄弟在外面與二哥是如何相處的, 反正她跟母親都記得牢牢的。
放眼天下,那麼多小姑子與嬸母,隻有她們娘倆最有福氣,被二哥二嫂一路帶成了王妃、郡主!
所以,蕭玉蟬不光是嘴上恭敬,她心裡對二哥二嫂也是敬得不能更敬了!
賀氏:“是啊,以後再想見娘娘,我們都得先給娘娘遞帖子嘍。”
佟穗瞅瞅左右身後圍著的這一圈親友,其實也很舍不得這樣的熱鬧。
這時,門房派丫鬟來傳話,說馮國公等十位大將軍要來跟娘娘辭行。
佟穗要接見將軍們的話得去二進院,平時也就罷了,如今這副身子,慢悠悠地走過去太耽誤時間。
正好前面有一座亭子,佟穗吩咐小丫鬟道:“帶將軍們來這邊見我吧。”
“是。”
外官要來,女眷們就得避嫌了,可也不能都走,總得留兩個守著佟穗,隨時照顧著。
姜氏會醫術,要留,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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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蟬:“我來,我力氣大。”
上次她陪二嫂去見範釗,就是因為她力氣大,真出事能攙扶二嫂。
賀氏:“你太年輕了,這次換我吧。”
範釗是活閻王,她沒女兒膽大,這回太平了,見幾個將軍而已,她不怕!
於是就留下了兩位長輩。
佟穗移步進涼亭,姜氏、賀氏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後。
稍頃,侯府管事親自領著將軍們過來了,兩人並行,一共十人。
賀氏激動得一手搭在了佟穗肩頭,一邊偷偷張望一邊對姜氏道:“第二排左邊,長得夠俊的啊。”
姜氏暗暗點頭。
佟穗:“……那是大同總兵趙良臣趙國公。”
看趙瑾就知道趙良臣的模樣差不了。
賀氏:“他旁邊那個也不錯。”
佟穗:“荊州守將,謝堅謝國公。”
賀氏:“第四排右邊的雖然不是很俊,可是高高瘦瘦的還白淨,真秀氣。”
佟穗:“那是合州守將,裴平淵裴侯爺。”
裴平淵原是謝堅身邊的一位副將,之前鹹慶帝非要用王家守合州,後來聽了蕭缜的勸,讓謝堅舉薦了裴平淵去守淮南,擊退陵軍後鹹慶帝已經“病重”了,由魏琦做主升了裴平淵為合州守將。
佟穗在荊州的時候見過裴平淵幾次,因其氣質出眾,所以留了印象。
至於新上任的青州守將與漢州、江州守將,佟穗也隻知道名字,今日第一次見。
十將來到亭外,同時行禮。
佟穗笑道:“諸位將軍免禮,方才我散步至此,不想叫將軍們久等,便叫人請了將軍們過來,可惜此處沒有椅子,失禮之處還請將軍們海涵。”
馮籍:“娘娘哪裡的話,臨行之前還能得見娘娘天顏,已是臣等之幸了。”
佟穗與馮籍不算太熟,唯一的一次打交道還是在朔州的時候,蕭缜隨興平帝去大同了,右路軍一片混亂,她要整肅軍紀,便去跟馮籍借了一批蓟州兵配合比試。
但她知道,馮籍是興平帝身邊第一受器重的大將,論帶兵打仗還要勝過魯恭。
她便從蓟州開始,沿著大同、涼州、長安、荊州、漢州、江州、合州、青州以及遼州的順序與將軍們說起話來,問問邊關的情況與將士操練軍械裝備等。
袁樓山、羅霄、謝堅都熟了,謝堅竟還給她帶了一隻小船:“這是臣三子周歲時,臣親手為他雕刻的小船,放在水中能漂起來,後來他大了,臣把這船修了修,一直放在書房。這次進京匆忙,臣來不及為娘娘準備其他賀禮,隻隨手帶了這小船來,娘娘不嫌棄的話,可以留著給小皇子小公主玩。”
阿福上前接過小船,再送到佟穗手裡。
佟穗託著小船看了又看,發現兩側船身內部都有刻字,分別是:長命百歲、福壽萬年。
她喜愛道:“侯爺有心了,這禮物我很喜歡。”
謝堅:“臣回去後再雕一隻新的給娘娘送過來。”
馮籍等人:“……”
最後的遼州總兵是喬長順,佟穗除了問軍務,還提到了那位還沒見過面的表弟妹:“等你下次回京述職,提前讓弟妹她們過來吧,一家人好好團聚團聚。”
喬長順:“她若知道娘娘在惦記她,可能臣一回去,她就帶著孩子跑京城來過年了。”
賀氏忍不住插嘴道:“都當大將軍了,還這麼油嘴滑舌的。”
喬長順:“王妃娘娘教訓的是,長順肯定改。”
賀氏:“……”
聊完了,十將該告退了,佟穗想站起來送一送,肚子卻是一痛。
她一手扶住腹部,一手撐住了石桌桌面。
十位大將軍均已為人父,見此心都懸了起來,馮籍甚至伸出了手:“娘娘小心!”
佟穗搖搖頭,垂眸感受片刻,趁不疼的空隙朝舅母道:“應該是要生了。”
與神色慌張的賀氏比,姜氏很冷靜,悄聲問了一些話,確定佟穗隻是疼,便立即叫阿福去喊人抬軟轎、給宮裡送信兒,順便吩咐產房那邊也準備起來。
喬長順:“我去喊人,我跑得快!”
沒說完人已經跑走了。
佟穗覺得站著還舒服些,便在亭子裡踱起步來,疼了就停,緩了就動一動。
亭外,每當佟穗皺眉的時候,九位將軍就跟著皺眉,等佟穗舒展眉頭,他們也就跟著松口氣。
軟轎來了,一共是四個小廝,瞧著也是青壯,卻跟九位大將軍沒得比。
馮籍:“臣為娘娘抬轎!”
其他將軍也紛紛請命,最終被趙良臣、袁樓山、謝堅搶了剩下三個“轎夫”的位置。
四位國公爺先抬著空轎子走了一段,配合默契後再來抬佟穗。
佟穗:“有勞諸位國公了。”
四人都道是榮幸,起轎之後,四人走得穩穩當當,佟穗幾乎感受不到軟轎的晃動。
宮裡,蕭缜在批之前積攢下來的各地奏折,魏琦、宋相陪在身邊。
侯府的小廝來宮裡傳話,按理說該讓公公一層層往裡傳,剛好蕭涉在這邊,他一急,直接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大吼道:“二哥!二嫂要生了!”
雷鳴般的吼聲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御書房。
宋瀾仿佛回到了桃花溝,總有誰家爹娘這般喊不知在村子哪個角落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飯。
二相正愣著,就見他們的新帝丟下折子,利箭般衝了出去。
回過神,宋瀾也要往外走。
魏琦:“你去做何?”
宋瀾:“我與娘娘有私交,不去看看實難放心。”
魏琦:“……”
.
蕭缜快馬趕回清化坊,在二進院看見了十位大將軍,大將軍們剛要朝帝王行禮,帝王卻風似的穿堂而過,跑沒影了。
年長的幾位會心一笑,論稱帝的年紀,皇上作為開國之君算是非常年輕了,但論當爹,皇上今年都三十一了,實在是有些晚,又怎能不緊張。
蕭缜跑到後面的賢和堂,止住賀氏等女眷行禮的動作,看向產房:“小滿在裡面?現在如何了?”
賀氏:“還在地上溜達呢,凝芳說屋裡人太多擠得慌,叫我們在外面等著。”
蕭缜就過去了。
產房就是東耳房,分外間裡間,蕭缜過來時,瞧見柳初、林凝芳一左一右地扶著佟穗在外間慢慢地走著,周景春坐在北面的桌案旁,桌面上擺著一隻大大的藥箱。
佟穗朝他笑笑:“這麼快?”
蕭缜接過她的手臂,等老少三人分別去了外面或裡間,他才喘著問:“怎麼樣?”
他記得小時候二嬸生五弟前的罵天罵地,也記得柳初生侄女時的哭叫。
佟穗抬頭,看見他臉色發白,仿佛他才是要生的那個。
恰好陣痛襲來,她靠進蕭缜懷裡,緩了緩道:“還好,比中箭舒服多了。”
蕭缜下意識地看向她的肩頭,那裡還留著一道可能這輩子都消不掉的傷疤。
佟穗:“我不想說話,你給我講講今早都批了哪些折子吧,邊走邊講。”
蕭缜也知道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虛的,不如說些新鮮事還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夫妻倆就在小小的外間慢慢轉悠起來,隔上兩刻鍾姜氏就扶佟穗去裡面檢查一下。
等佟穗準備生的時候,蕭缜被攔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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