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風臉都黑了。
於是一圈人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了帶著面具該如何優雅進食。
他們正討論著,就聽酒樓門口處傳來一陣喧哗聲,幾人下意識回頭去看,就見一身姿筆挺的修士戴著全臉面具,緩緩走進酒樓。
那修士哪怕不看臉,隻看身姿也能稱得上一句一表人才,他戴著低調奢華的銀色面具,緩步走進酒樓時,仿佛連喧雜的酒樓都多了兩分神秘。
本應是十分有排面的出場。
但此時眾人滿腦子都是宋南時那掀開面具迅速扒飯的動作,再套用在眼前這人身上時,他們看向他的目光都詭異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麼有排面的修士會不會掀開面具扒飯。
幾人的視線不由得跟著他移動了起來。
然後宋南時便發現,這酒樓裡,似乎人人都認得這面具修士,一路上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就連葉秦州都不由得道:“他居然出來了?”
宋南時便問道:“這是誰?”
葉秦州回過神來,便道:“中州城城主,鬼卿。”
鬼卿這兩個字一出來,宋南時這個學過點兒醫術的人DNA就動了。
鬼卿也是一味藥材。
咦?她為什麼會說也呢?
哦對了,她似乎還認識個拿藥材當名字的決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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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拿藥名當名字在修真界還是一種潮流嗎?
宋南時隻這麼唏噓了一句,便壓低聲音問道:“那這個鬼卿,和四藏山……”
她話沒說完,但葉秦州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想了想,同樣壓低聲音道:“這位鬼卿城主隻是中州城名義上的城主,他常年閉關,非必要不過問中州城的事務,隻有重大事務才會送到他跟前,平日裡中州的事務都是由幾大家族分攤處理,不少人都說,這位城主隻是個吉祥物罷了,早已經被那幾個大家族架空了。”
他隻說別人說,卻沒說自己怎麼看,反而喃喃道:“如今,他倒是出來了……”
宋南時聽著,又問:“他平日裡也戴面具嗎?”
葉秦州點頭:“平日裡,沒人見過他的真容,那面具就是他的標志。”
宋南時若有所思。
當城主,卻不露真容,還真有意思。
兩人正低聲討論著,就見這城主四下看了看,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頓時閉了嘴,隨即眼睜睜地看著這位戴起面具十分有排面的城主徑直走到他們跟前。
鬼卿城主開口,聲音溫潤如玉:“現如今大堂之中便隻有諸位這裡還有個空位,可容在下拼個桌?”
若是平常的話,那自然是不容的。
但是此刻……
眾人的視線落在了這城主的面具上,忍不住又想起了宋南時扒飯的動作。
呀,這樣的城主也會掀開面具扒飯嗎?
不扒飯的話他要如何優雅進食?
好好奇!
江寂當即道:“那自然是榮幸之至,兄臺!請坐!”
眾人頓時熱情地將他請到了空座上,熱情的鬼卿城主臉上的笑容險些沒掛住。
宋南時還趁機悄悄傳音給雲止風,道:“雲兄,等下你就看看這位城主是怎麼吃飯的,然後學他!他一個城主總不能出錯吧!”
宋南時聰明的出主意。
雲止風:“……”
剛巧此時他們點的飯菜陸陸續續地被端了上來。
於是這位鬼卿城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宋南時他們熱情地招呼吃菜。
轉眼間鬼卿城主眼前的空碗裡就摞起了高高的菜。
鬼卿城主的笑容都僵了。
葉秦州這才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城主別介意,我的這些朋友們,有那麼點熱情。”
鬼卿城主頓了片刻,聲音重新變得溫潤了起來,道:“沒關系,在下隻是過於受寵若驚了。”
葉秦州當即道:“那城主趕緊吃菜,吃菜。”
瞬間,滿桌人的視線都刷刷看了過來,十分的熱切。
城主筷子一抖,莫名覺得背後發涼。
可是菜都摞在碗裡了,不吃又不行。
城主就夾起了一筷子菜。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筷子移動。
然後城主想起了自己還戴著面具。
城主:“……”
他有點兒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熱情了,是他的錯覺嗎?
但是如今已經箭在弦上,城主頓了頓,當即做了決定。
隻見他抬起一隻手,精準地抬起面具,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和殷紅的嘴唇,隨即迅速而優雅的將飯菜送進自己嘴裡,反手蓋住面具,優雅地咀嚼了起來。
一番動作行雲流水。
眾人:哦~
原來戴著面具的人真的就是這麼吃飯的!
眾人大開眼界。
而且意猶未盡。
他們總覺得鬼卿城主掀開面具吃飯的動作有那麼一點點魔性,總忍不住想再看看,於是繼續勸飯。
宋南時還悄悄對雲止風道:“雲兄,你看,他都這麼吃了,還不快學起來!”
雲止風:“……”
他面無表情:“我不餓。”
宋南時分外遺憾。
鬼卿城主被勸飯的一口接一口,嘴巴就沒停過,原本想說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整整半個時辰,宋南時眼看著半桌子的飯菜都被勸進了城主嘴裡。
眾人看得意猶未盡。
鬼卿城主吃得直打嗝。
直到滿桌子的飯都吃得幹幹淨淨,他這才找到機會開口說話。
他一邊打嗝一邊道:“幾位還真是熱情,但我看你們都是生面孔,應當是第一次來中州城吧?”
宋南時就知道這位城主真正的目的來了。
一位城主,出門吃飯和人拼桌的概率有多大?正好拼到他們的概率又有多大?
她也不接話,看到點心上了,便繼續道:“吃點心,吃點心。”
城主:“……”
他實在吃不下去了!
於是他隻能苦笑道:“看來諸位是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也罷,在下本意確實不是為了拼桌,而是想和諸位結交一下,但是隻是結交而已,在下絕無其他意思。”
宋南時笑容不變,隻道:“城主不喜歡吃這綠豆糕嗎?那桃花酥呢?”
一塊桃花酥放在了他碗裡。
城主:“……”
他隻覺得胃裡撐得一個勁的翻湧,吃的飯差點梗到了嗓子眼。
眼看著宋南時還有繼續勸飯的意思,鬼卿城主就知道,今天怕是出行不利了,這幾個人油鹽不進。
於是他就嘆了口氣,道:“也罷,我知道幾位不信我,那今日就當是認識認識,咱們改日結交。”
說著,他滿身蕭瑟的起身,想要離開。
宋南時微笑:“城主吃完桃花酥再走嘛。”
城主:“……”
他背影一個踉跄,腳步頓時更快了。
宋南時“嘖嘖”兩聲,分外遺憾。
眾人頓時看了過去。
宋南時開始死命的勸菜的時候眾人就察覺不對了,因為他們這個師妹愛玩不假,但不會這麼為難一個陌生人。
她若是這麼做了,那就是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江寂便壓低聲音問道:“師妹,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嗎?”
宋南時反問:“你會記得咱們宗門裡什麼時候多了個生面孔,還特意和人交朋友嗎?”
江寂搖頭。
宋南時:“所以,就算這位城主再怎麼愛民如子,一眼就看出我們是新來的,又有什麼理由和咱們幾個小人物交朋友。”
諸袖想了想,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宋南時:“除非他知道我們是從四藏山裡出來的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四藏山動靜不小,他大概是覺得我們有用吧。”
諸袖了然:“你的意思是,這位被大家族架空的城主知道我們有闖出四藏山的實力之後,想交好我們借用我們的力量?”
宋南時若有所思:“從他開始到現在的表現來看,是這樣。”
最起碼,他的表現已經讓別人覺得是這樣,而且他不介意讓別人知道他想這樣。
諸袖總覺得師妹的話有些怪。
但既然如此的話,這個城主,他們還是遠離的好。
於是她便道:“我先去把賬結了。”
宋南時卻道:“不用,那位城主大概已經結了。”
她還感嘆:“這樣上趕著買單的好人,還是多多益善。”
諸袖找掌櫃一問,賬果然已經被人結了。
幾個人就這麼吃了一頓免費飯,身心愉悅的往回走。
當然,大概隻有宋南時一個身心愉悅。
他們吃飯的時候找的是內城最大的酒樓,回去的時候,也是從內城回外城。
就不免路過了昨日那個中年父親的鐵匠鋪。
宋南時刻意看了一眼,便見鐵匠鋪裡大門緊閉,一片漆黑。
白日裡各式農具還掛在鐵匠鋪外,但鐵匠鋪卻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宋南時和雲止風對視了一眼,當即覺得不對。
宋南時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推開鐵匠鋪的門,就見那打鐵的爐子都不知道冷了多久。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那鐵匠在城裡沒有其他居所,吃住都在鐵匠鋪,不在這裡,他又在哪兒呢?
而且他們送過去的骨灰和家書都不在。
宋南時當即看向雲止風。
雲止風立刻道:“我來追蹤鐵匠的氣息,你跟著我。”
說著他掐了個法決,轉身從鐵匠鋪追了出去。
宋南時隻留下一句:“我們還有其他事,你們先回去。”
轉身追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
江寂二話不說,道:“追!”
宋南時跟著雲止風一路七拐八繞,居然從內城的集市追到了更裡面。
也就是城中修士們聚集的地方。
宋南時心裡便更沉了下去。
她大概猜到那鐵匠是要做什麼了。
隻希望他們還來得及。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便見雲止風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漆黑的小巷,宋南時抬頭,便見他們遍尋不到的鐵匠站在小巷漆黑的盡頭,視線死死地盯著正從大路拐彎進小巷的兩個修士。
那兩個修士身上的服飾有一模一樣的家族徽章。
宋南時當即開口:“停……”
話還沒說完,鐵匠已然衝了出去,手裡握著一把尖利的長刀。
普通人拿著長刀怎麼可能傷得了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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