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這樣浪漫多情的世界,很快就會知情識趣地進入更深的幽暗,那旖旎著曖昧幽香的夜晚。
涼絲絲的夜風吹過臉頰,袁香兒貼著南河的脖頸趴在他的後背,雙手圈著南河的脖子,揉搓那裡柔軟的毛發。
“小南今天生氣了?”
“那個人竟然當著我的面,讓你娶……娶三個男人。”南河龇著利齒,猶不解氣。
“行啦,消消氣,你把人家整個鎮子都拆了。”袁香兒笑話這隻醋狼,
“我本來,沒有那麼貪心的。”南河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可是那一天,在裡舍的屋頂上,你告訴我的話,我都當真了。我……已經沒辦法忍受別的人覬覦你。”
袁香兒伏低身體趴在南河背上,“我說的話自然是真的。小南說得話,我也都是當真的。”
“什麼?”
“你說你要把整個人都送給我,你說你要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她身下的銀色天狼紅了耳朵。
“今天的那第一位郎君看起來很美味,我通共就隻有他一個人了,卻還來不及好好享用,就被打斷了。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呀?”袁香兒的聲音細細地從他紅透的耳朵裡鑽進去。
縱橫四野,掀翻了整個赤石鎮的大妖一時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哗啦一聲連人帶狼一起掉落進地面繁密的叢林間,濺起漫天草葉。
……
袁香兒獨自從叢林間回來的時候,面上還帶著未褪的紅霞,頭上沾滿了凌亂的草葉。
“阿香你跑哪兒去了?”烏圓圍著她打轉,“阿香你身上什麼味,怎麼這麼香,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了什麼好吃的?”
胡青一把將烏圓提開,打趣袁香兒道,“南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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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香兒咳了一聲,臉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晚……晚一點再出來。”
“真的被你吃下去了?”胡青湊在袁香兒耳朵邊說話,“你把人家欺負得都不好意思出來了?”
袁香兒悄悄看看左右,咬著胡青的耳朵悄悄說,“他太可愛了,我就一下沒忍住。換了是你也一樣,你難道就不想看見你那位渡朔大人失去理智的模樣嗎?”
“你……你是說看著渡朔大人轎喘不停的樣子嗎?”胡青捂住了臉,“啊,確……確實,想想都讓人受不了。”
太陽落下又升起,漫漫長夜過去,
山洞裡的時復從昏迷中醒來,覺得身體無處不是劇烈的疼痛。
但是既然還能感到疼痛,就說明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身邊隱隱有女性的說話聲,還有幹柴在火焰中燃燒崩裂出火星的噼啪聲。他似乎躺在一堆稻草上,傷口都被很好的處理過了,身下鋪著觸感舒適的毛毯,身邊還燃著溫暖的篝火,有人救了他,還把他照顧得很好。
眼皮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以至於他用盡力氣才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隙。
時復首先看見的是自己的弟弟時駿,這讓他松了一大口氣。時駿顯然狠狠地哭過了一場,鼻尖通紅,髒兮兮的小臉上還掛著淚水。或許是哭累了,他握住自己的手指,沉沉睡倒在自己身邊。
“他的傷看起來好了不少,似乎有些恢復意識了。”
“真是太好了,希望能夠盡快好起來。”
有人在身邊說著話。
他從微微睜開的眼縫裡,依稀看見白皙的手臂伸過來,仔細擦去他臉頰脖頸的冷汗,又將他額頭的帕子取下,換上一條冰冰涼涼的帕子。
“聽得見嗎?時復,想不想喝一點東西?”
“別當心,你已經渡過最危險的時候了,很快就能好起來。”
昏昏沉沉中,一直有女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
他在這種輕柔的語調中恍惚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在時復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垂垂老去。一生思念著母親,情思鬱結的父親很早就纏綿病榻,臥病不起。年紀小小的時復以幼小的肩膀挑起了照顧父親,養育幼弟的責任。
鎮上的人因為飽食終日,很少有人願意出來工作,時復卻什麼髒活累活都接,從不挑剔。隻要能掙得更多的錢,就可買到藥物給父親治病,可以養育剛剛破殼而出的弟弟。
他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絕不希望再失去父親,失去親人。
那一天,在鬥獸場受傷的時復回家的路上發起了高燒,昏倒在路邊的雪地裡。
一位懷抱幼兒路過的娘子將他搖醒,“孩子你生病了,快回家去找你娘親吧?”
那位母親的容貌他已經淡忘,隻記得那雙手柔軟又溫熱,輕輕擦去他額頭的冰雪,將他攙扶起來。
原來,這就是母親的手。
暖黃的路燈下,那位母親溫柔地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豐腴的手掌輕輕拍著包著孩子的包袱,那緩緩離開的背影刻進了時復的心底深處。
從此,這位生活艱難的少年就在心底悄悄期待起母親的到來。
每當自己受了傷,生了病,他總是咬著牙,在心底偷偷幻想一下如果母親回來了,會怎樣溫柔地照顧自己。
父親總把母親掛在嘴邊,說她是一位溫柔美麗又強大的人。
可是一直等到男孩變成了少年,變成了能夠挑起一切的男人,那位母親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直至父親帶著終生的遺憾,離開了人世之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母親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青龍大人。
青龍遊戲人間,六十年一個來回,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把孩子放在心上的母親。
從此失望的男人將母親的影子從心中抹去,不論多少傷痛孤獨,也不再期待那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溫柔。
隻是在飽受酷刑被綁在祭臺之上,忍受著痛苦瀕死之際,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忘記,自己最渴望地依舊是能見到那個人一面。
時復睜開眼,痛苦而屈辱的祭臺不見了,他身在一個溫暖的山洞,洞裡燃著篝火,橘紅的火光照在石壁上。
床邊是沉睡的弟弟,是把他從痛苦中拯救出來的朋友,是為他包扎傷口的年輕女子。一隻小山貓在地上打轉,門口蹲坐著力量強大的妖魔。
既溫暖,又令人安心。
“醒來啦?”袁香兒轉過頭來問他,“我們要去尋找青龍,你想一起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6 05:50:38~2020-02-07 04:4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 80 章
豔陽凌空, 藍天一碧如洗,灼眼的陽光播撒在廣袤無垠的山野間。
巨大的蓑羽鶴翱從天空飛過,展翅浮飛的影子從青山綠草間一掠而過。
腳下是蒼茫大地, 頭頂是青湛穹廬,坐在渡朔寬闊的後背上,第一次高空飛行的小時駿既緊張又興奮,
“啊啊, 那裡有一群野牛,從這裡看下去, 牛群都變得好像螞蟻那麼小!”
“快看, 山那邊有一隻好高大的妖魔在行走,他的腦袋都伸進雲裡去了, 我們快躲開他。”
化為少年的烏圓盤膝坐在他的身邊, “大驚小怪地做什麼, 沒出過家門的小東西, 坐好了,小心從這裡掉下去可沒人救你。”
這個半人半妖的小東西,聽說才六七歲, 哈哈, 這可也未免太小了。烏圓得意洋洋地想著,自己總算不是隊伍裡最小的一個,可以好好擺一擺長輩的風範了。
他下意識忘記了自己已經三百歲的高齡,而天天提著他脖子的袁香兒還不過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都坐好,誰也別掉下去, 省得渡朔大人還要忙著撈你們。”胡青坐在兩個不安分的小家伙身後,看守著他們,順便照看躺在她身邊的時復。
時復仰面躺在渡朔寬闊的脊背上,身下柔軟的翎羽伴隨著清風拂過他的臉頰。日行千萬裡的大妖化為本體,載著他飛行。眉眼細長的女子跽坐在側,伸過手來替他掖緊蓋在身上的毛毯。
袁香兒騎在銀發飛揚的天狼背上,同他們並行齊飛,時時轉頭探問,“怎麼樣,時復覺得還可以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這突如其來圍著自己的溫柔讓時復很是不習慣,從他幼年時期開始,就隻有他照顧家人的記憶,他的一生幾乎從沒有體會過來至他人的關愛。他隻覺得心裡墜墜的,莫名得眼睛酸澀。
“你,也是妖魔嗎?”他開口問身邊的胡青。
“是啊,我是狐族,我叫胡青。”胡青的身後變出九隻毛絨絨的大尾巴,展開來在空中晃了晃。
“那是烏圓,山貓族。”她指了指已經和時駿勾肩搭背玩在一起的烏圓,又低垂視線,“這位載著我們的是渡朔大人呢。”
袁香兒並行在他們身側,伸手摸摸身下銀色的毛發說道,“我是真正的人類呢,這位是南河。”
天空中飄蕩著絲絲流雲,時復仰面看著,似乎在自言自語,“浮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那裡的妖魔都能和人類像朋友一般相處嗎?”
渡朔溫和的聲音傳了上來,“浮世靈氣稀缺,妖魔罕見,那裡的人類依靠自己身體勞作而生,多數已經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妖魔鬼神的存在。至於能不能像朋友一樣相處,看得是雙方的性格是否相投,倒也和種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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