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024-11-08 10:56:293052

  嘖, 這病來的也著實蹊蹺,畢竟前兩天他還活蹦亂跳的非要參奏一個寫話本子的,這怎麼忽然就病了呢?


  又過兩日,都察院當庭將其參奏, 竟然是與多年前一樁盜竊案有關。


  原來二十多年前,此人曾在趕考途中盜竊同伴銀兩,僥幸高中後, 竟然屢次利用職權迫害苦主, 令其科考連連失利。


  “……”


  眾人這才驚覺, 前幾日市面上頗為流行的那個《貪財郎偏在花下死》的話本子,原來寫的竟是他。


  嘖嘖嘖這人除了當年盜竊同伴銀兩, 竟然還酷愛逛窯子?


  就是不知有沒有得花柳病……


  正在紛紛猜測間,又傳來消息——經都察院查辦,其下屬及身邊長隨下人等紛紛指正,此人的確酷愛尋花問柳,並還曾在秦淮河畔與一商人爭奪花魁而大打出手, 並僱人將對方打傷致殘……


  眾人, “……”


  居然又跟之前那個《惡婦巧治風流漢》對上了……


  嘖嘖嘖, 原來此人人品竟是如此之差!活該給新詔令祭刀!


  半月之後,西南通政史謝培被罷官免職,並追加當年偷竊他人錢財的罪責,挨了二十大板。


  不過念在其家眷不知情,懲戒並沒有涉及家人。


  卻說這謝培,原本就摔了一跤,又被打了二十板子,慘狀可想而知,據說最後都是讓人抬回家的。


  而他的醜事一一敗露後,其妻也是生氣,一番往日賢惠的態度,對他不管不顧,由著他自生自滅了。


  倒果真應了話本子裡的結局。

Advertisement


  不過如此一來,卻也愈發叫人好奇,那位寫話本子的“逍遙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怎麼多年前的舊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作為開年第一樁“大案”,這一番下來,眼看就到了上元節。


  上午時分,君王正在御書房裡看奏折,卻見富海進來稟報道,“陛下,泉州進貢的花燈到了。”


  此為宮中上元節的一項儀式。


  每年會由民間向宮中進貢花燈,寓意國泰民安,而君王便會將這批花燈分別敬獻給慈安宮裡的太後,及賞給各宮嫔妃,寓意天家與民同樂。


  富海話音才落,宇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


  似乎有個姑娘很喜歡花燈。


  一盞平常的走馬燈,便能叫她高興好幾天。


  他於是道,“先送去甘露殿,叫宜嫔挑幾盞。”


  富海應是,心道宜嫔娘娘果然得陛下偏好,便要往外面走。


  隻是還沒走幾步,卻又聽君王道,“慢著。”


  富海於是趕忙又頓住腳步,“奴才在。”


  這難不成還要再賞賜個什麼?


  宇文瀾隻是臨時改了主意,道,“還是叫宜嫔過來挑吧。”


  富海愣了愣——叫宜嫔來乾明宮挑燈籠?


  沒錯,宇文瀾就是這樣說的。


  ——他覺得燕姝的那個異能雖好,卻有些不知道挑揀,居然連別人床笫之間的事都叫她知道……


  實在不太妙。


  所以有機會,還是叫她多出來走走,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別人卻不知他的良苦用心。


  富海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陛下這莫不是思念美人,所以趁機叫其過來相見?


  嘿,明明今早才分開的,這感情可真是如膠似漆。


  於是趕忙又應了聲是,愉快的跑去了甘露殿。


  宇文瀾,“……”


  雖然……但是……


  咳,他現在看來如此明顯嗎?


  ~~


  彼時燕姝正在殿中無聊。


  自打把那個謝培幹趴,她高興的放松了幾日,居然有些手懶了。


  正拿著筆摸魚之際,卻見富海來了。


  “奴才給宜嫔娘娘請安,才剛泉州府進貢的上元節花燈到了,陛下請娘娘去乾明宮挑選呢。”


  燕姝有點意外,“叫我去乾明宮挑選?”


  富海連忙點頭,“是啊,趕在還沒給各處分之前,陛下叫娘娘先挑自己喜歡的呢。”


  燕姝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她最喜歡花燈了!


  反正現在正無聊呢,於是忙應下換了身衣裳,便去了乾明宮。


  待到入了乾明的宮門,卻見宇文瀾正立在廊下。


  高大又筆挺得身姿,靛藍色的通袖膝襕,墨發高束紫金冠,襯的人愈發清俊。


  美人令人心情愉悅,燕姝上前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身,也將她打量過一遍。


  隻見她雙面錦的袄子配馬面裙,俊俏的如同初春枝頭的迎春。


  他亦是心情愉悅,於是溫聲道,“這是泉州進貢的花燈,一向有名,朕叫他們放在此處,你去挑兩盞自己中意的吧。”


  其實燕姝方才一進宮門就看見了,幾十個燈籠掛在廊檐下,花花綠綠的,別提多好看了。


  她高興應下,便挑了起來。


  唔,不看不知道,原來這批花燈更好啊!


  尤其還是外地來的,風格與宮中制造的又有所不同。


  除過走馬燈、蓮花燈等,竟然還有直接用硬紙拼接起來的無骨燈,其上繪著各種風景圖案,十分漂亮。


  還有八面通透鏤空的的料絲燈,見燕姝一臉新奇,小太監忙點著其中的燭火叫她過目,竟然是整燈通透,宛如一輪小月亮一般。


  她忍不住拍起手來,“哇,這個好!”


  宇文瀾問道,“那就要這個?”


  燕姝笑嘻嘻的點頭,“謝陛下!不過臣妾隻要一盞就好了。”


  這種料絲燈少,一瞧就知道珍貴,還得勻著幾隻敬獻給太後呢,她可不敢與太後搶。


  “再給臣妾那盞蓮花燈吧。”


  她上回就想要,隻不過沒來得及開口。


  宇文瀾頷首,叫小太監給她摘。


  正在此時,卻見富海又稟報道,“陛下,鄒大人求見。”


  鄒大人?


  燕姝眼睛一亮,莫不是替她出話本子的那位品味極好的翰林院學士?


  卻見宇文瀾發話道,“叫他進來吧。”


  富海應是,忙去傳話。


  沒過多久,鄒墨中便進來了,見燕姝也在,忙行禮道,“臣參見陛下,參見宜嫔娘娘。”


  燕姝點了點頭,卻見宇文瀾問道,“國子監的事定好了?”


  ——國子監每年開春時進新生,從前都是文華閣大學士魏如章牽頭,自打魏如章年前因為綁架平民被罷官下了馬,今年這差事便落到了翰林院頭上。


  鄒墨中忙道,“臣等與國子監商議過後,打算首次選拔四十人,由朝中官員及王侯公爵府第中篩選;二次選六十人,由各地選派優秀學子中篩考;最後再從落第考生中選拔約五十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宇文瀾道,“首批名額再減十人,填到第二批中。”


  這些世家子弟大都不學無術,隻指望著此等機會進入國子監混日子,甚至如那吏部侍郎康光亮的侄子一般,在國子監中霸凌平民子弟,敗壞風氣。


  既如此,還要他們作甚?


  鄒墨中忙應是。


  卻聽君王又補充道,“便是餘下的這三十人,也要從嚴選拔,決不可憑人情權勢放人進來,否則一旦查出有任何徇私行徑,以瀆職論罪。”


  鄒墨中忙一臉肅正道,“陛下所言極是,如此一來選拔更加緊張,也便於督促諸人用心讀書,成為良才。”


  宇文瀾頷首,“鄒卿明白就好,國子監代表朝廷的臉面,也為朝中培養棟梁,萬不可成為笑話。”


  鄒墨中連連點頭。


  如此,大事便說完了。


  鄒墨中頓了頓,卻忽然問道,“對了陛下,近來幾日不見逍遙公子的新稿,難道是他病情嚴重了?”


  嗯?逍遙公子?


  燕姝準確的捕捉到了自己的筆名,於是忙豎起耳朵。


  宇文瀾瞥了她一眼,道,“沒有,她已經基本復原了。”


  鄒學士又問道,“既如此,為何近來幾日都未見其新作出來?”


  這個嘛……


  燕姝有點心虛。


  宇文瀾餘光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大約有別的事,很忙吧。”


  燕姝有些臉紅。


  嘖,這兩天沉浸在幹趴對手的喜悅中,有點太放縱了,接連幾日都沒能寫出新故事來。


  卻聽鄒學士哎呀一聲,十分著急道,“也不知他在忙什麼?陛下不知,外頭都等著看他的新話本呢。”


  話音才落,燕姝實在忍不住問道,“鄒大人是說,外頭讀者們都在等逍遙公子的話本子?”


  鄒墨中忙道,“臣不敢妄言,娘娘不知,這幾日有許多讀者每日一早就等在書坊門口,不為別的,隻為看這位逍遙公子的新話本,有的人等不來,甚至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抓耳撓腮的心急。”


  燕姝,“!!!”


  原來她竟是如此被需要的!


  宇文瀾,“……”


  未等他開口說什麼,卻見她激動對鄒墨中道,“告訴大家先不用著急,新話本很快就會出來。”


  鄒墨中有些意外,忙問道,“莫非娘娘也認識這位逍遙公子?”


  “認識,很挺熟的,”燕姝笑道,“放心,我幫你催她。”


  鄒學士大喜,忙連連道謝,“那臣就替讀者們多謝娘娘了。”


  “不必客氣。”


  燕姝擺手笑的大方。


  宇文瀾開口道,“鄒卿若再無旁的事,且去吧。”


  鄒墨中忙應是,便出了乾明宮。


  總算沒了外人,宇文瀾看向燕姝,正要開口,卻見她先急著向自己行禮,“臣妾先告退了。”


  便要往外走。


  宇文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皺眉道,“回去做什麼?”


  眼看天將正午,他還打算與她一道吃午膳呢。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