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連日來總是反酸的胃裡終於有了東西,總算好受了。
燕姝又喝了兩杯茶,這才顧得上問娘,“家裡近來都好吧?您跟爹如何?奶奶的身體怎麼樣?”
朱氏忙點頭,“家裡都好,娘娘放心養身子就好,你奶奶也挺好,原想今日一道來的,卻聽傳旨的公公說,陛下是希望臣婦能在宮裡住上兩天,這才沒敢跟著來,留在府裡了。”
燕姝眼睛一亮,“陛下是這樣說的嗎?那敢情好啊!”
——有了娘在身邊,就叫她仿佛有了精神支柱,讓被妊娠反應折騰的身子多少能好受一些。
朱氏點頭,“傳旨的公公是這樣說的,臣婦還特意多帶了幾件衣裳。”
燕姝忙道好,叫蓮心給娘去準備房間。
安排下去後,她又問,“天瑞在國子監待得怎麼樣?可還適應?”
說起來,這一轉眼,她弟弟李天瑞已經入國子監三個月了。
隻可惜礙於規矩,燕姝雖說已經見過爹娘和奶奶,一直還沒見到弟弟呢。
卻見娘點頭道,“他也好著呢,這入了國子監到底不一樣,不光學到了好些東西,脾性也有長進,這不前兩天在貢院街上買東西被人坑了,照以前還不早同人打起來,如今知道自己身份不同,不敢給你抹黑,好歹給忍住了。”
燕姝覺得奇怪,忙問,“被人坑是怎麼回事?”
卻聽朱氏道,“就是,那貢院街不是都賣文房四寶的嗎?他們國子監指定寫字要用白麻紙,那天他的紙剛好用光了,就去貢院街買,結果拿到手發現那紙不太對,想跟那店家理論來著,還好跟著的人勸了勸他,他這才沒深究,出來換地方買了。”
說著朱氏特意道,“你爹叮囑過他,如今咱們升了侯府,外頭不知到少眼睛盯著,沒事寧可吃點虧,千萬別鬧起來影響到你。”
燕姝聞言點了點頭,也明白爹的良苦用心。
畢竟天瑞如今是侯府世子了,若是因為紙張的事跟那店家爭執起來,還不知會不會被人扣上他欺負平民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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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她弟弟那個少年脾氣,能忍下來也是不容易。
正在此時,卻見娘又皺眉道,“說起來也是奇怪,那貢院街不知怎的,好幾家的紙都是以次充好,天瑞跑了好幾個地方,最後還是在咱們家旁邊一個小鋪子裡買到了真正的白麻紙。”
燕姝聞言也是奇怪,論說那貢院街是京城最有名的買文具的地方,大多學子都去買文具,店家竟然還敢以次充好,叫人買不到好紙?
卻聽系統道,【很簡單,因為朝中有人借著職位謀取私利,把京城主要的幾家文具店都給壟斷了。】
燕姝一愣,【竟然還有人如此大膽?究竟是誰?】
系統,【這人叫包啟文,現任國子監司業,平時負責國子監日常事務,他自己早幾年悄悄在外頭開了個造紙作坊,用便宜的麻沙紙當成白麻紙往外賣,把貢院街好幾家文具店進貨源都給包了,除此之外,還有包了國子監和其他幾家朝廷下屬的書院,學生們平日用的都是他的紙。】
燕姝覺得奇怪,【居然如此毫不遮掩?就沒人發現嗎?】
系統,【他在國子監這個位子上好多年了,跟許多書院都打好了關系,再者,平日給老師們用好紙,給學生們用次等,學生們年幼無知,老師們又怕惹麻煩,再說花的都是朝廷的錢,誰愛去管那個闲事?】
燕姝嘶了一聲,【每個書院至少有幾百個學生,每日用紙,也是很大的消耗,他豈不是賺翻了?】
系統,【那可不是,這些年下來他賺的盆滿缽滿,堪稱佔朝廷便宜的頭號碩鼠了。】
燕姝,【那就沒人發現嗎?】
系統嗐了一聲,【這人表面上可會裝窮了,家裡住的都是十幾年前的老宅子,還時不時漏雨那種,平日裡衣裳洗的發白,跟老婆倆人還每日粗茶淡飯,看起來摳搜至極,旁人誰能想到呢?】
燕姝聽得滿頭問號,【那他賺這些黑心錢有啥用?這不是啥都享受不到?】
系統,【誰說享受不到?這人其實多年前就在京城金明池旁的豪宅區買了一個視野最好的望湖豪宅,裡頭安排了美婢無數,生生造了個酒池肉林,每幾日就過去享受一下。】
燕姝,【……】
真乃牛人!
第79章
這個瓜, 足可以入選燕姝有史以來聽到最離譜的瓜之一了。
這個姓包的大老鼠,平時跟老婆在家吃糠咽菜裝窮,自己卻在外頭悄悄弄了一個酒池肉林享受???
她於是忙又問系統,【那他老婆知不知道?】
系統, 【知道什麼?酒池肉林?那當然不可能。這包啟文的媳婦杜氏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 要是知道這事, 還不早砍了他了。】
燕姝道, 【我是說他挖朝廷牆角賺黑心錢這事, 他老婆知不知道?】
系統哦了一聲,【那是知道的。不光知道, 對於這事兒他老婆還挺支持的,所以才心甘情願跟他一起裝窮啊, 不然他好歹一個朝廷命官, 一年還有那麼多俸祿,無論如何也不該窮成這樣不是?】
可燕姝又不明白了, 忙問, 【既然知道,那他老婆就沒奇怪他的錢去哪兒了嗎?畢竟酒池肉林也得花不少錢啊!】
系統嗐了一聲, 【這人每月從黑錢裡拿出一小部分給老婆,一大部分自己悄悄留著使。畢竟錢多, 哪怕這一小部分也很是可觀的。再加上這杜氏畢竟是個家庭主婦, 沒讀過什麼書的, 又不知道他真實的賬目, 所以就沒懷疑過他。每天認認真真的跟他一起裝窮, 隻盼著哪天黑心錢賺夠了離開京城回家享福。】
燕姝, 【……】
好吧, 看來這包家還存在一個分贓不均的問題呢。
當然, 如此來看,這杜氏也並不無辜,隻不過,姓包的心眼更多罷了。
思及此,她忽然忍不住想要壞笑——
方才系統說,姓包的媳婦兒是母老虎?
嘖嘖嘖嘖,這要是哪天叫她知道了酒池肉林的事……
那豈不是就精彩了!!!
~~
如此一番,待同系統了解完情況,燕姝便對娘道,“爹說的不錯,天瑞今次能忍住也挺好,畢竟這事兒若有蹊蹺之處,也不是咱們一家子能改變的。不過,相信壞人總會有惡報的,畢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嘛!”
朱氏也忙點頭,“誰說不是,何況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不會縱容這種缺德事兒的。”
燕姝嗯了一聲,大概是韭菜盒子吃飽了,困意一時湧了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朱氏便道,“娘娘快去睡一會兒吧,這一開始沒有旁的辦法,隻能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萬不要勞累,等過去這陣子就好了。”
燕姝便點頭,吩咐忍冬也帶娘去歇息,自己便去了榻上躺著了。
唔,本來還想寫個話本子,無奈實在精力不濟,隻能慢慢來了。
不過,這事兒也不急於一日兩日,畢竟那姓包的也不止挖了一日兩日了。
不如趁這幾天好好琢磨一下,未準可以來個比話本子更好玩的嘿嘿。
~~
如此,朱氏便在宮中住了兩日。
趁此機會,她不僅好好給閨女做了幾頓家鄉美食,還叮囑了忍冬蓮心等一些注意事項,又順便給御廚們教了教閨女愛吃的安德家常美食,待到第三日,便告辭出了宮。
而眼看夜幕降臨,燕姝又迎來了皇帝。
——前兩日因著朱氏在,宇文瀾並不好過來,對愛妃早已是思念滿滿,此時當然是趕忙過來一解相思。
待來到之後,但見燕姝精神不錯,小臉似乎也紅潤了不少,他便也終於放了放心。
趁四下無人之際,正打算將愛妃樓進懷中一親芳澤,然而唇還沒落下去,卻聽燕姝對他道,“臣妾前兩天剛得知了一件事,想稟報陛下。”
宇文瀾便道,“何事?”
卻聽她道,“原來國子監司業包啟文,私下開了個造紙作坊,用便宜的麻沙紙充當白麻紙,再利用在國子監的職務,將國子監及其下屬的各書院學生用紙全都換成了他自己的造紙作坊裡的劣質紙,且還叫貢院街那一片的文房四寶店全都賣他的紙。這些年此人暗地裡賺得盆滿缽滿,還在金明池畔給自己造了個酒池肉林,隔三差五就去享受一番。”
什麼?
話音落下,宇文瀾竟是緩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她說了些什麼。
“國子監司業包啟文,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坑害學生?還在金明池畔造了個酒池肉林?”
燕姝連忙點頭,“臣妾就是這個意思。”
宇文瀾皺眉道,“竟有這回事?”
朝中都察院錦衣衛竟無一人發現?
燕姝又點了點頭道,“消息確鑿,他的酒池肉林就建在金明池畔的梨花巷,靠湖邊最近的那座院子,裡頭有個三層樓閣,可盡攬金明池全景,可謂視野無敵,據說買的時候花了一萬兩銀子呢。全都是挖朝廷的牆角挖來的。”
聞言宇文瀾已經坐不住了,立時就要起身去喚人。
這也太氣人了!!!
這幫都察院的都是幹什麼吃的!!!
哪知沒等起身,燕姝卻將他一拉,道,“陛下先等等,其實臣妾還想了一個法子。”
語罷便湊在他耳畔低語了一番。
宇文瀾聽完,卻凝眉道,“這麼麻煩?”
燕姝確實一臉興奮,“麻煩雖麻煩,但一定會很精彩啊!求求陛下,一定成全臣妾好不好。”
宇文瀾隻好嘆了口氣,“好吧。”
語罷又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哼笑道,“你著實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燕姝卻噘嘴,“對壞人當然是越亂越好啊!”
畢竟搞亂一些,她的話本子也更好賣不是?
~~
第二日上午。
城中一間看似極為平常的民宅裡,看門婆子幾步來到房中,對正縫補衣裳的包啟文媳婦杜氏道,“夫人,外頭來了個人要找老爺。”
——
因著要裝窮,包家這兩口子自來到京城,便沒顧過多少下人,家裡除過一個看門兼灑掃的婆子,一個打雜的小廝,再就是一個專門伺候包啟文每日去衙門的車夫。
杜氏連丫鬟都沒敢買,做飯洗衣裳都是親力親為。
這個時辰包啟文正不在家,聽婆子這樣一說,杜氏便親自來到門外查看。
卻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穿的衣裳倒很是規整,看起來像是哪家店鋪裡的伙計。
手上還捧著一隻精致的木匣子,裡頭像是裝了什麼貴重之物。
不過想他們夫妻二人裝窮裝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買過包裝如此貴重的東西。
杜氏便道,“你找誰?”
卻見對方道,“我是鳳祥樓的活計,來找包啟文老爺。”
鳳祥樓?
看門婆子忙看了杜氏一眼,道,“夫人,那不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飾鋪子?”
杜氏當然也知道,因此心間更是奇怪,遂又問道,“你找我家老爺有什麼事?”
卻見對方又笑道,“前些天包老爺在我們鋪子裡定制了一支赤金多寶梅花簪,眼瞧著昨日終於做好了,包老爺卻沒去取,因這簪子實在貴重,擱店裡怕丟了,掌櫃的便命我趕緊給包老爺送來,不知包老爺可在家?”
什麼?
赤金多寶梅花簪?
杜氏一愣。這東西一聽就價格不菲,包啟文買這個幹什麼?
她於是試著問道,“這東西得花不少錢吧?”
那鳳翔閣的伙計笑道,“確實不便宜,這隻簪子乃是用十足赤金打造,用了三十幾顆天然紅寶石,光成本就三千兩銀子呢,我們掌櫃念在包老爺是老顧客,不過隻稍稍收了點手工費而已。”
什麼?
三千兩銀子!
話音落下,那看門婆子嚇得張大了嘴。
杜氏更是身子一晃,險些跌倒在地。
好個包啟文!居然花三千兩銀子買隻簪子???
要知道這些年她為了裝窮,連超過十兩銀子的首飾可都沒用過!!!
而且這伙計還說,包啟文是老顧客???
好個殺千刀的,今次這根簪子還有過去那些都是給了誰!!!
杜氏霎時間怒火竄到了三丈高,然而當著外人,隻能努力壓了又壓,道,“我就是包夫人,今日我們老爺不在,這簪子給我吧。”
說著便要伸手接,哪知對方竟然不給,還道,“當初包老爺親自交代這東西一定要給到他手上的,既然他不在,那我該日再來好了。”
說著便捧著匣子一路小跑,很快消失不見了。
門前恢復了平靜,杜氏卻無法再平靜下來。
腦間不住在想,那包啟文這些年是不是背著她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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