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又是一愣,怎麼又是一個叫她關窗戶的?
哪知下一秒,又聽荀太醫道,“臣聞到外頭有藥的氣味,恐怕對孕婦不利。”
什麼?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皆是一驚。
好在眼下天氣寒冷,門窗原本就是關著的,隻是忍冬原本還打算出去給主子傳膳,一時間卻不敢動了。
正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一個聲音,卻是宇文瀾問道,“出了什麼事?”
燕姝不敢開門,好在有荀太醫在外頭回話,“啟稟陛下,臣方才聞見宮中有一股濃重的煙味,其中應是含有不利於孕婦的藥物,臣怕娘娘有事,遂趕緊來稟報。”
其實宇文瀾一路走來,也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藥味,聞言這才察覺事情嚴重,立時同燕姝道,“先不要出入,關好門窗。”
說著又問荀太醫,“可知煙味出自何處?”
荀太醫道,“臣一路從值房走過來,越到後宮越加明顯,應該就在這附近。”
宇文瀾立時吩咐富海道,“立即叫侍衛隨荀太醫去尋找,任何人不得阻攔。”
富海應是,趕忙招呼了十幾名侍衛,跟著荀太醫在宮中找尋起來。
畢竟後宮如今也沒什麼人,沒過多久,眾人便找到了那藥味的出處。
卻是那王昭儀所在的翠微殿。
聽到稟報,宇文瀾自是大怒,立時親自審訊。
然那王昭儀卻矢口否認道,“請陛下明鑑,臣妾隻是身體抱恙,託宮外的家人買了些艾條在燻罷了,絕對不是要害宜妃娘娘啊!”
Advertisement
心裡也道,【這宜妃果真出手了!她竟然如此狠毒,這般栽贓嫁禍與我!】
將這些聽在耳中,宇文瀾並未輕易動容,而是吩咐侍衛道,“將她方才所燃之物拿出來給荀太醫看看。”
侍衛應是,立時將方才在翠微殿查獲的那根“艾條”拿了出來,叫荀太醫當場檢查。
卻見荀太醫將艾條剝開後,立時灑落了一地的藥粉。
而經過一番檢查,沒費多少功夫,荀太醫便斷定道,“啟稟陛下,這其中有赤芍,丹參,紅花,麝香,姜黃,急性子等多種活血藥材,就算不入口,單隻聞其味道,也有滑胎的風險。雖則眼下天寒,但時值晚膳時間,殿中人進進出出,還是會有氣味傳入殿中,必定是不利於宜妃娘娘及皇嗣的。”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嚇了一跳,而宇文瀾立時又看向王昭儀,冷聲道,“此物是從何處得來?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卻見王昭儀一愣,立時又哭道,“陛下明鑑,臣妾真的不知這裡頭有這樣的東西,是臣妾久病不愈,實在沒有辦法,才託家人在宮外買了些艾灸,臣妾真的不知道這裡頭有這麼多毒物啊……”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艾灸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該不會是宜妃指使這太醫故意誣害我的吧!】
宇文瀾卻耐心盡失,隻冷聲吩咐侍衛道,“立即控制王家,嚴禁任何人進出,務必審出這毒物的來源!”
侍衛們立時應是,即刻趕往了那宮外王昭儀的娘家。
~~
而此時,燕姝也已經跟著系統知道了事情的進展。
她琢磨道,【難道那王昭儀也是被那妖道利用的?】
系統道,【沒錯,那艾條其實正是出自那妖道之手,自來到京城,這妖道便換成了郎中的身份,前幾天正好利用醫術治好了王家老爹的胃病,這王家老爹將他視為神醫,這不才又從他手上買了這艾條,託人給閨女送進了宮裡。】
燕姝點了點頭,卻又依然有些不明白,【可這王昭儀病了為啥不看太醫?光燻艾灸也燻不好啊!】
系統,【因為她現在十分怕你,覺得太醫跟你是一伙的,就想要她的命,所以一直不敢看太醫。】
燕姝,【……】
好吧,既如此,她也不強求了,還是想想那妖道的問題吧。
【如此說來,京城先前那些流產的孕婦這莫不是也是被那妖道如此禍害的?】
系統道,【這可就不一定了,畢竟這法子造價高,還是挺費錢的,他不過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罷了。對其他的孕婦,他通常都是先是打聽好了,再伺機將藥粉下進人家的井水中,再事先買通附近的穩婆,待到孕婦小產之後獲取新鮮的胎盤。】
聞言燕姝又忍不住要嘔出來。
呵,這個死妖道,竟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今次非要捉到他不可!
卻聽系統道,【這回好辦了,這人目前就在永定橋頭杏園藥鋪子裡西廂房第二間,下午才染黑的頭發,目測約莫四五十來吧。】
才染的頭發?
燕姝挑了挑眉,據她所知,時下染發的技術,是用醋汁熬煮黑豆,待煮出黑黑的膏體,便抹到頭發上,當然,此後還需要一些加固方法,但此人下午才染的頭發,想必來不及加固……
她立時來了主意,再度提筆修書一封,叫人送去了乾明宮。
~~
慈安宮。
眼看天色漸暗,太後一直在等待消息。
直到聽聞那毒藥的源頭王昭儀已經抓住,而燕姝並未受到影響,這才松了口氣。
丹霜趕忙上前勸道,“娘娘還未用晚膳,既然宜妃娘娘未受影響,您也吃些東西吧。”
太後卻嘆道,“哀家沒有胃口,那白鶴道人還沒有抓住。”
——畢竟那妖道一天未抓住,就說明城中的孕婦仍舊有危險。
雖是還未降生的孩兒,卻也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啊!她如何還能安心吃得下飯?
說來,這也怪她。
若當初那人死時能將那道士一並除了去,怎麼還會有現在的隱患?
好在沒過多久,卻見出去打聽消息的太監喬福順進來稟報道,“啟稟太後娘娘,方才乾明宮才得了消息,那白鶴道人抓住了!”
太後一頓,忙問道,“果真抓住了?沒有抓錯吧?”
卻見喬福順使勁點頭,“娘娘放心,已經驗明正身了,據說那妖道今下午才染黑了頭發扮做郎中,藏匿在永定橋一帶。錦衣衛們順著酸味直接找到了永定橋附近,將那裡的民居商鋪層層包圍逐一排查,一下就找到了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帽,還一頭酸味的,往他頭上一潑熱水,滿頭的黑發都掉色成了白發,經過確認,正是那妖道無疑。”
什麼?
太後聞言一怔,這法子怎麼有些……刁鑽?
不過無論如何,抓住此人便好。
心頭大石總算落地,她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見此情景,眾人也都放了心,丹霜再度上前道,“娘娘現在可以傳膳了吧?您的病才好,不能餓肚子的。”
太後道,“叫他們準備一碗清粥就好了。”
丹霜應是,忙出門去傳膳了。
太後正要去暖榻上坐一會兒,卻見那喬福順又道,“對了娘娘,方才奴才返回之際,正碰見守宮門的侍衛前來送信,說是那張勝康的媳婦徐氏今日死了。”
太後面色一涼,道,“死了便死了吧,她夫君兒子做了那麼多惡事,陛下沒有叫她拖著病體受刑,已經開恩了。”
喬福順忙應是,而後卻又道,“那徐氏死時叫人送了封信到宮門口,說是請您過目的。”
說著便呈上一封信。
太後頓了頓,終於伸手接過,打開掃了一遍。
卻出乎意料的一怔。
原來這信,並非出自徐氏之手,而是張勝康。
——畢竟張勝康曾為她寫了那麼多年的藥方,對於此人的字跡,她還是很熟悉的。
此時,卻見張勝康在信中寫道,“當初先帝昆布湯中混入月□□之事,臣臨死之際,已經告知荀太醫,萬望娘娘小心。”
太後一頓。
呵,好個張勝康!
……
~~
再三確認過那白鶴道人的身份之後,錦衣衛立時將對方押入了天牢。
此時已是夜深之際,宇文瀾也松了口氣,這才打算去甘露殿歇息。
——將那蠢貨王昭儀抓住之後,危機已經解除,這陣子甘露殿已經可以進出了。
哪知未等起身,卻見錦衣衛來報,“陛下,那妖道說有關於先帝的秘密,想要稟報與您。”
宇文瀾頓了一下。
須臾,頷首道,“朕便見他一面。”
正好,他倒也一直想看看,這禍害先帝的道士如今是什麼模樣。
語罷便起身出了門去。
沒過多久,宇文瀾便在天牢之中見到了那人。
卻見對方臉上果然不見多少皺紋,除過褪了色後稍顯滑稽的頭發,面容上相比從前,果然是年輕了許多。
但他隻覺得惡心。
先帝當年,為何會信任這樣的人?
此時,未等他開口,對方便先笑道,“陛下終於來了,既然您如此賞面,那貧道便敬奉一個秘密給陛下。”
宇文瀾面無表情,隻道,“什麼秘密?”
卻見那白鶴道人笑道,“陛下不要以為,先帝是貧道害死的,那時,貧道與先帝同吃同住,飲食皆都想同,除過一點,先帝那時每日都會飲一碗昆布湯。後來,貧道沒事,先帝卻吐血而亡,您可知為何?那下藥毒死先帝的,是宮中之人!”
話音落下,卻不見宇文瀾動容,而是冷聲問道,“你與先帝同吃同住,如此說來,你以人胎盤所煉的丹藥,先帝也吃了?”
白鶴道人一怔,而後笑道,“陛下果然聰明。不錯,貧道對先帝可是一片衷心,那般珍貴之物,自然首當敬獻先帝才是。”
宇文瀾眯了眯眼。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住口。”
眾人齊齊望去,卻見竟是太後出現在了門口。
未等行禮,太後已經幾步來到宇文瀾跟前,看了他一眼,又對那白鶴道人道,“你當初引誘先帝迫害平民,做出那等泯滅天良之事,如今死到臨頭,還想誣害他人?”
白鶴道人一頓,又對於文瀾道,“陛下難道忍心看著先帝死的不明不白?”
“住口。”
卻見宇文瀾冷聲開口道,“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來人,割了他的舌頭,斷其手筋腳筋。昭告天下,明日午時,當眾行刑。”
說著又垂首對太後道,“此處血腥,請母後回宮吧。”
太後頓了頓,隻好先應是,與他出了天牢。
寒冬深夜,冷咧的寒氣直嗆人的心肺。
太後卻沒有上車,而是對宇文瀾道,“哀家有一事,想要告訴陛下。”
宇文瀾卻溫聲道,“天晚了,母後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第115章
太後知道,張勝康絕不會隻給她寫那封信。
既然其提到了荀太醫,那此人極有可能果真也給荀太醫寫了一封。
但她回顧近日來的所見,卻並未發覺荀太醫有何異常。
為保險起見,她當即派人去查了一番,這才發現,那張勝康行刑之前,曾給過獄監一封信,而御監將其交給了錦衣衛。
太後豈會不知,錦衣衛是皇帝的人,但有任何發現,必定第一時間稟報皇帝。
而方才親眼所見皇帝對那道士的反應,如今又聽見他對自己這樣說,她便明白,錦衣衛大抵並未將那封信交給荀太醫,而是交給了皇帝。
皇帝已經知道了。
——這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此時這樣回答她,大概隻是不想面對罷了。
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所以太後又道,“事關重大,今日那妖道所言,就算陛下不信,也已經入到了別人的耳朵裡,這件事,等不到明天了。”
話音落下,卻見宇文瀾頓了頓,而後,隻好道,“那便回宮再說吧。”
太後聞言頷了頷首,終於登上了馬車。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