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宗伸出手輕輕拍著箜篌的後背,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林斛站在旁邊,看著這對戀人相擁,拽起還趴在地上看熱鬧的鹹魚大叔,掰過他的身體,讓他維持著背對箜篌與桓宗的姿勢。
癟了癟嘴,鹹魚大叔就地一坐,不想搭理林斛。
把龍血小心翼翼收了起來,箜篌從桓宗的收納戒裡取出幾塊上好的玉料,拿出水霜家唰唰幾劍,做了一張新的石桌放到洞府中,又用能夠保鮮很久的收納袋裝了很多好吃的靈果放在桌上。
“聽說龍喜歡漂亮的東西……”箜篌在自己收納戒裡找出一箱珍貴的寶石放到地上,才起身拍了拍裙擺沾上的灰塵,“桓宗,我們走。”
四人走出洞府,發現海上不知何時已經漲了潮,原本就不大的小島,已經被海水淹沒了一大半。箜篌看著四周的海水,轉身對鹹魚大叔道:“大叔,這次多謝有你相助,我們才能找到珍貴的龍血……”
“不用謝我,雖然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但這瓶龍血確實是我撞出來的。你如果要謝,就送我一套雍城的小院與一家店鋪,我走遍整個修真界,發現雍城的氛圍最適合我。”
箜篌聞言笑了:“既然大叔打算在雍城定居,不如與我們一同趕往雍城。若是您不嫌棄的話,還請您來喝一杯我與桓宗的結道大典的喜酒。”
“結道大典?”鹹魚大叔目光在箜篌與桓宗兩人身上掃過,不鹹不淡道:“恭喜,結道大典我就不來了。”
箜篌也不強求,她從收納戒裡掏出一艘飛玉舟,四人踏入玉舟中,玉舟拔地而起,很快便把上漲的海水拋在了下方。
往身後看了一眼,箜篌看到遠方有很多懶婦在蔚藍的海水中嬉戲,陽光灑在海面上,反射著爍爍金光。
“大海很美。”或許是因為心情好,箜篌看什麼都是美的,就連鹹魚大叔臉上亂糟糟的胡渣,也帶著粗獷的美。
“你這話確實沒錯。”鹹魚大叔點頭道,“海的波瀾壯闊與神秘,是你們……小修士不能體會的。”
箜篌笑著點頭。
四人一路往回走,沒有遇到海怪,更沒有遇到迷障,甚至連海上常出現的狂風暴雨都不曾有,風平浪靜得不可思議。不知道昨晚林斛一路疾行趕了多遠的路,箜篌等人花了三天三夜,才乘坐著飛玉舟趕到陸地。
從飛玉舟上下來,箜篌發現這個破舊的城鎮已經有了變化,原本破舊得搖搖欲墜的城牆已經全部翻新,城門外的百姓看到他們,眼中雖仍有懼怕,但還帶著幾分感謝與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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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馬馱著馬車從空中跑來,箜篌沒有進城,轉頭問鹹魚大叔:“大叔,你需要進城嗎?”
“進去幹什麼,吃沒吃的,住沒住的。”鹹魚大叔扭頭,滿臉嫌棄。
箜篌:“……”
所以你之前突然趕到這裡來圖什麼,難不成想為民除害?
馬車看起來不大,但是裡面的空間很大,就算在裡面橫躺幾個壯年大漢都沒有問題。不過鹹魚大叔不想跟兩個正在談戀愛的小年輕擠在一塊兒,所以跟林斛坐在了馬車外面。
他來歷神秘,但是桓宗等人從未開口詢問過,就像他也不會問箜篌為什麼要找龍血,彼此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夜裡他們四人沒有繼續趕路,而是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停了下來。鹹魚大叔看著桓宗手中的法器落地變成華麗的宮殿,搓手道,“現在的煉器師越來越厲害,什麼東西都能做出來。”
“人類總會不斷進步的。”箜篌仰頭看天,“今天夜色這麼美,我們來做燒烤吧。”
林斛扭頭看桓宗,桓宗對箜篌微笑:“好。”
鹹魚大叔:“……”
現在的年輕人愛好也很不一般。
烤籤烤架都是現成的,林斛的收納戒中裝著各種食材調料,湊熱鬧的鹹魚大叔貢獻了一塊臘肉,幾條鮮魚。
箜篌看到臘肉眼神都亮了,之前在甲板上燉好的臘肉,還沒吃進肚子就被海怪打翻,是她心中不能言說的痛。
在洗菜切肉的時候,修士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洗得幹淨還不傷手。寶劍鋒利,每片肉都能削得薄厚勻稱,不偏不倚。
桓宗熟練地在肉片上刷調料,翻烤,任誰都無法相信,他曾經做出拿別人烤的東西當自己作品的行為。身為千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他自然懂得,人在撒過一次謊以後,不是讓謊言變得越來越多,而是讓謊言成真。
鳴劍鋒上被烤壞的東西,足以證明桓宗的努力。
“小心燙。”桓宗把烤好的臘肉遞給箜篌,箜篌鼓起腮幫子呼呼吹著,吃了一片想起桓宗還沒吃,又呼呼吹涼一片,喂到桓宗嘴邊。
鹹魚大叔看著這兩人肉麻的樣子,扭頭把烤焦的肉塞進自己嘴裡,滾燙的肉在他嘴裡滋滋作響。林斛偷偷扭頭看他一眼,這人是什麼體制,吃這麼滾燙的東西,也全無感覺?
吃飽以後,箜篌抬頭看著皎潔的彎月:“等找到尋雲枝,我們的藥材就湊齊了。”
聽到這話,鹹魚大叔表情怪異地看了箜篌一眼。
“不急,我們慢慢找。”桓宗取了一件繡著華麗紋飾的披風搭在箜篌身上,“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嗯。”箜篌點頭,握住了桓宗的手。
“不是,”鹹魚大叔終於忍無可忍道,“你們的馬車裡不是養著兩棵尋雲樹,還要去哪兒找?”
“我們馬車裡?”箜篌大腦空白了很久,良久才不敢置信地尖叫道,“大叔,你說的不會是花盆裡那幾棵長了十幾年,也沒長高多少的草?”
“尋雲樹開花難,結果更難,十年能長高一點,已經是長勢喜人。”鹹魚大叔神情驚訝地看箜篌,“難不成你們養的時候,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我隨便從一個秘境裡挖出來順手種下的……”箜篌神情有些恍惚,起身跑到馬車裡,搬了一個花盆出來,閃身來到鹹魚大叔面前,仍舊不敢相信的問,“這個,真的是尋雲樹?”
“尋雲樹不能靠外表來判斷,而是它身上有種獨有的靈氣,我不用看就可以肯定它就是尋雲樹。”鹹魚大叔伸出手指彈了兩下尋雲樹的葉子,“這棵樹還在幼苗期,不過你說的尋雲枝,可能不是樹的樹枝,而是尋雲樹在初長時,會長出一條十分細嫩的枝丫,那條枝丫在七日內就會變成尋雲樹的枝幹,隻要細嫩枝丫長成枝幹,就代表著這棵樹能夠存活下來。”
說到這,鹹魚大叔眼中帶出了憐憫之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需要的是那根柔嫩得風一吹都有可能斷掉的枝丫。可是尋雲樹已經長成,尋雲枝……也就沒有了。”
世間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得到希望後,才知道機會已經在自己無意間弄丟,在想得到時,或許比登天還要困難。
林斛幾乎無法接受鹹魚大叔的說法,他怔怔地搖頭:“怎麼會這樣……”
鹹魚大叔神情平靜看著他近乎崩潰的情緒,沒有出言勸解。他側首看桓宗,倒是這個需要用藥的當事人比誰都平靜,仿佛對未來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事,都不會產生懼怕之心。
“風一吹就有可能斷掉的嫩枝……”箜篌扭頭看了眼桓宗,又看了看神情有些痛苦的林斛:“我這裡有啊。”
林斛腦子一片混沌,聽到箜篌說她那裡有,便下意識轉頭看向了箜篌。
箜篌被林前輩如此炙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退到桓宗身後,伸出腦袋解釋道:“我們剛種下尋雲樹後不久,就發現它們長出了奇怪的嫩枝,後來你掀起簾子的時候,有風吹了進來,靠門的那棵尋雲樹嫩枝就被吹斷了。我見那條小枝翠綠晶瑩,覺得它好看又可愛,鬼使神差地把它撿了起來,還放進了一個能夠保鮮鎖靈的玉盒裡……”
“所以……公子需要的藥就這麼齊了?”林斛恍恍惚惚地看著箜篌,這輩子公子就乖乖以身相許順便做牛做馬吧,不然這麼多巧合,好處都讓公子給佔了?
鹹魚大叔神情微妙地看了眼箜篌,正常人誰會把一根吹斷的草枝撿起來,還放進玉盒裡?這丫頭不僅腦子不太正常,行為也異於常人。
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傻人有傻福?
“今晚我們別睡了,去找無名真人與青元師叔。”箜篌把尋雲樹放回馬車上,“林前輩,按照話本定律,重要的事情不能拖,必須要馬上辦,不然肯定會出岔子。”
說完,她把宮殿法器一收:“林前輩,又要麻煩你趕路了。”
鹹魚大叔:“……”
話本定律是什麼,為什麼會出岔子?
邪修界中,閉關許久的九宿在屬下們的期盼中,終於走了出來。
“尊主!”
“恭賀尊主出關!”
“恭賀尊主修為登至大圓滿。”
“尊主,雲華門女弟子箜篌與琉光宗仲璽真……”匯報的邪修差點把尊稱脫口而出,但是看著尊主陰沉的臉色,頓時改口道,“這對狗男女下個月初八就要舉辦結道大典。”
“結道大典?”九宿冷笑,“本座要讓他們喜事變喪事。”
拜過天地的新人,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幸福永生時,他讓整個雲華門都被鮮血染紅,一定會是最美好的大禮。
“尊主,結道大典當日高手雲集,我們何不現在就斬殺二人,讓名門正派後繼無人?”
“仲璽靈臺未愈,雲華門的那個女弟子修為不濟,若是現在就殺了他們,本尊又何須閉關十年?”九宿雙目赤紅,他如何能忘記當日仲璽送他的一劍之恥?
什麼才是最痛苦?
把已經擁有的完美徹底打碎,才能讓人感受到真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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