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語氣、喊價的頻率和梯度猜出來的。”凌清宵說著把洛晗的幕籬拿過來,放到她頭上,道,“來人了。穿好鬥篷。”
洛晗趕緊把自己捂住。她這裡整理好後,凌清宵才打開陣法,拍賣會的主辦人帶著菩提靈液進門,他看到凌清宵,明顯一怔,隨後笑道:“原來是二公子。我就說是哪位人物算的如此精準,是二公子,那就難怪了。”
凌清宵淡淡點頭。這麼大宗的交易,他不露面不行。天照城畢竟是凌家的地盤,就算有人見財起意,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活著出去。
凌清宵和主辦方相互核對後,主辦方笑著把菩提靈液遞給凌清宵,嘴裡還說著客套話:“二公子是稀客。二公子買靈液,是為了衝擊進階?”
“不是。”凌清宵從不講場面話,他嗓音冷淡,配上他不緊不慢的語氣,再驚人的話都仿佛隻是陳述事實,“我進階不需要衝擊。”
主辦人臉色一僵:“那公子你……”
花這麼多錢買它幹啥?
“一個小朋友心情不太好,買來讓她高興而已。”凌清宵確定靈液無誤,不是凌重煜那樣的假貨,才收入袖中。這時候侍者拿著凌清宵的令牌回來了,主辦人畢竟是久經商場的老油條,此刻依然端著笑臉,熱情親近地把凌清宵的令牌送上:“原來如此。二公子實乃性情中人,往後若有機會,還請二公子多照顧寒舍生意。”
凌清宵微微頷首:“有勞。”
主辦人又寒暄了幾句後,知道凌清宵不喜歡人多,很快帶著人離開。等包廂的門重新關上,凌清宵把瓷瓶放到洛晗手邊。
洛晗:“……”
那個小朋友竟然真的是她?洛晗知道凌清宵的意思是一個小的朋友,但是洛晗聽著,實在怪怪的。
“朋友就朋友,為什麼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洛晗看著裝靈液的瓷瓶,還是沒有伸手,“你以後修煉也用得著,還是你留著吧。”
“不必。“凌清宵說,“比起當初你救我時用的靈藥,實在差遠了。”
“那不是一個交易嗎?”洛晗脫口而出,說完後感受到凌清宵的目光,她無奈地攤了下手,“這是你說的。我救你,換你保護我一千年。這一項已經抵平了。”
“那就當我送你的吧。”凌清宵站起身,把她幕籬檐上的紗撥正,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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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價值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的瓷瓶被凌清宵扔在桌子上,一副洛晗不要那就丟在這裡的架勢。洛晗無奈,隻能拿起來。
她緊緊跟著凌清宵出門,此刻外面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們進入暗廊,很快傳送到外面。
這個出口離拍賣會的場所很遠,而且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道,鬧中取靜,竟意外的安全。洛晗松了口氣,趕緊把鬥篷撤下,徹底換去在拍賣會的裝扮。
洛晗摘下黑鬥篷後,才發現自己的裙子竟然在夜色中微微發光。那種光芒很淡,有點像靜夜雪地反射出來的光輝。
裙裾還在不斷地飄碎雪花,寒光清淺,瑩瑩生輝。此刻他們身處一個暗巷,不遠處是人聲鼎沸的大街,洛晗和凌清宵面對面站著,裙子上還在飄雪花,她略微有一點尷尬:“我也沒想到它竟然這樣浮誇。”
“怎麼會。”凌清宵這次輕輕笑了笑,道,“很好看。”
好看的人說什麼都對,洛晗怔怔點頭,完全無意識地跟著凌清宵走。他們拐出小巷,眼前豁然開朗。街道兩邊掛著璀璨的燈,行人往來如織,不時有叫賣聲響起,熱鬧又充滿煙火氣。
和剛才的拍賣會仿佛兩個世界。
洛晗驚訝地順著長街望去:“原來,天照城的夜晚竟然是這樣子的嗎?”
點點燈火匯聚,宛如銀河,每一顆星辰都是一盞移動的燈。凌清宵其實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往常他來天照城辦事,必然白天來,即到即走,從來沒有嘗試過留到晚上。
他們兩人站在路口,實在矚目地過分。凌清宵這麼冷情的人都被來來往往的視線看得不自在,他偏頭和洛晗商量:“我們往前走一走吧。”
停在這裡,看的人實在太多。
洛晗點頭。她和凌清宵並肩往前走,混入人群中後,雖然凌清宵依然好看得和整條街都拉出壁,當好歹沒有剛才那樣嚴重了。洛晗懷疑,凌清宵再在路口多站幾分鍾,恐怕能把來回的路堵了。
在涼爽的夜景中散步大概是最能讓人放松的事情了。洛晗心情漸漸平靜,她受身邊的環境感染,也忍不住買了一盞燈。
為了應景,這盞燈也是冰雪系的。晶瑩剔透的冰雕成月亮,裡面一隻白色的兔子正在緩慢搗藥,洛晗提著它,實在忍不住給自己正名:“太幼稚了,我其實喜歡成熟的風格。”
凌清宵忍俊不禁:“我知道。”
他說完,頓了一下,補充道:“很好看。”
洛晗挑眉,回過頭笑著問:“燈好看,那我呢?”
凌清宵輕笑,點頭道:“你也好看。”
其實,本來說的就是她。這一身實在很符合她,步步生輝,雪落無聲。
洛晗沒想到凌清宵竟然這樣給面子,她頓了下,隨後才覺得不好意思。
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前方燈火輝煌,身後萬家團聚。有孔明燈從城中升起,仿佛籤了一條繩,要把整條街的燈火都拉到天上。
洛晗順著孔明燈抬頭,她伸手,指向夜幕中隱隱可見的輪廓:“看,鍾山。”
凌清宵也陪著她停下來看。洛晗靜靜看了一會,低聲道:“原來夜晚的鍾山這麼好看。”
凌清宵沒有說話,但是亦有同感。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鍾山好看,可能是夜色模糊,可能是心境平和。
也可能,是身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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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徵
清晨, 太陽尚未升起, 問天門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
今日是天宮飛舟抵達的日子, 也是鍾山一百名弟子出徵的日子。
天光朦朧, 風吹在人身上還帶著些寒意。洛晗隨著其他要出徵的人,一同列陣站在廣場上, 他們身後,是全體鍾山弟子。
偌大的廣場上寂靜無聲。出徵的隊伍是按名次排的,洛晗名次在八十多, 列陣時站在倒數第二排。好在她並不是一個人慘,在她後面,還站著雲夢菡和宿飲月。
相比之下, 洛晗竟然還是最靠前的了。
雲夢菡名次比洛晗還要落後五六位,她站在最後一排在情理之中。稀奇的是宿飲月, 她分明不在出徵名單裡, 可還是硬生生插到今日的隊伍中。
宿飲月最終也沒有說動自己的姑姑, 她並沒有被錄入名單。不過沒關系, 宿飲月同時還是臨山的大小姐。宿飲月眼看和宿儀芳撒嬌賣痴都沒用,凌重煜也一反常態地不再順著她,宿飲月慌了, 立刻發傳訊符回家,死磨硬泡,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終於從父母手裡拿到臨山的一個名額。
臨山同樣要出一百人,宿飲月佔了臨山的名額, 但是兩天之內來不及往返,她就索性留在鍾山,隨著鍾山的隊伍一起出發。
反正到最後,所有人都要在西洱彌海外匯合,坐哪條飛舟走都沒有區別。這正合宿飲月的心意,她巴不得跟著凌重煜呢。
洛晗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兩個情敵站在一起,想也能知道氣氛不會太好。這兩天已經傳遍了,凌重煜在天照城一擲千金,為自己表妹買下了鶴靈蘭,還親自護法幫助宿飲月煉化。
這是多麼感人的表哥表妹故事,不過在另一個當事人雲夢菡的耳朵裡,這種消息就極其刺耳了。
洛晗心裡不由感嘆,她最近到底走了什麼運,為什麼總在吃瓜第一線。不過雲夢菡和宿飲月好歹知道場合,並沒有在廣場上鬧起來,而是相互撇開臉,臉色一個賽一個臭,誰都不想看誰。
洛晗偷瞄了一會就覺得沒意思。她抬頭,隔著一排排人影,費力看向最前方。
最前方有兩個位置是空的。此次行動的領頭,凌清宵和凌重煜,此刻並不在隊列中。
承天殿中,凌清宵和凌重煜並列站在大堂上,正聽凌顯鴻說話。
凌顯鴻看著下面凌清宵、凌重煜二人,感慨萬千。他的兩個兒子長相、性情完全不同,長子桀骜,次子孤冷,如果不是同樣的姓氏,其實很難讓人把他們兩人聯系起來。而此刻,兩人站在他面前,都面無表情,銳氣逼人。
他們即將奔赴戰場。外面,已有上萬人等待著。
凌顯鴻心裡十分感慨,他低聲嘆了口氣,說道:“我今日叫你們來,一來是為了出戰,二來,是有些家事想告訴你們。”
家事?這話十分值得琢磨,天宮的飛舟抵達在即,在這種要緊時刻,有什麼家事值得凌顯鴻不惜延誤戰機,特意叫他們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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