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靈樹本就脫離在四季生長周期外,否則若是被人看到了,還真不好解釋。
簡歡比劃了一下高度,一月前樹和她差不多高,但現下,樹已經比她高了一根食指的長度。
嗯,它比她長得快,簡歡很滿意。
她蹲下來,對著樹根囑咐:“果子,我下山了哦。你別跑出來,小心被人看見。”
土裡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和沈寂之有完沒完!他昨晚走前也讓我別出來,你一大早也來說!你們能不能別吵我睡覺?我不睡覺,我怎麼結果子?”
簡歡嘀咕:“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
“沒有!”地果靈已經會搶答了,“什麼都還沒長出來,這才一個月,你們十一個月後再來問,不要隔三差五問。”
簡歡:“好罷,知道了。”
她看了看天色,意念一動,芥子囊裡的翠綠色靈竹便來到了她腳下。
這是前段時間,簡歡去藏仙樓送符給賣家時,從攤位上淘來的七品靈竹,一百一根,比一品靈樹還貴。
不過這一品靈樹一來是熟人生意,二來本就半死不活,才這般便宜。
可遇不可求啊。
簡歡的衣擺隨風起舞,腳下翠綠色靈竹帶著她騰空而起,朝臨仙城的方向駛去。
她把那一百張符交給玄天鏡上的顧客,收下錢,沒過多耽擱,便啟程回門派。
這一趟,花了一個半時辰,現下不過申時,太陽還未落山,天光正亮,風和日麗。
簡歡輕踩靈竹,哼著小調,在樹林間滑行,想著接下來的安排。
Advertisement
賣符賺點小錢過日子是沒問題的,但要早日完成她的豪華宅院,攢夠一百萬靈石,以及努力從築基升級到元嬰,把門派發的房子拿到手的話,是很有問題的。
在門派休養生息已經一個月了,是時候再啟程,幹票大的了。
富貴險中求啊。
就在此時,一個魁梧的身影詭異地從下方的樹林中破空而出,一把大刀帶著嗜殺之氣,直直砍向簡歡!
簡歡眉目一凜,瞬間回神。
她腰往後狠狠一彎,就像是暴風雨的夜晚,被狂風肆虐折斷前的樹枝。
幾縷黑色頭發被刀鋒斬斷,朝下方密林掉落。
她的臉頰,被刀氣割開幾道傷痕,很快就沁出了血,沿著精致的下巴滑落,帶著黏膩的涼意。
簡歡空中一個快速的滾翻,五指夾著的四張符紙同時朝魁梧男人扔去。
隻是符紙還未來得及生效,那人大刀一砍,直接將閃著靈意的符劈得空中到處飄揚著黃色紙屑。
趁著對方砍符的功夫,簡歡拉開兩人的距離。
剛剛一個照面便看出來,這人眼眸一片漆黑,明顯是腦子裡有蟲的面相。
這多半就是那個從鎮撫司逃出來的傀儡。
之前簡歡和沈寂之一直記掛這事,甚至好幾次深夜出行,就是想把對方釣出來。
可傀儡人一直沒有出現,到最後,他們和鎮撫司都一致認為,這傀儡人可能被魔族召喚回去了。
她也漸漸忘了此事。
不曾想,一個月後,在這大白天,傀儡人居然突然出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
傀儡人沒有這麼聰明,如此會挑時機。
第58節
簡歡匆匆往下方密林掃了一眼,心裡防備瞬間升級。
下方不能去。
就怕傀儡人後面還有人。
簡歡拿出傳送符,口訣還未念完,一把刀砍來,直衝她的傳送符而去。
先前她用符,要麼有沈寂之在拖著對手,要麼敵在明她在暗。現下無人拖著,她根本來不及用符,符一出去,還未來得及生效,就被砍得稀碎或者被避開。
她想拿出玄天鏡求救。
這刀修是築基五層,刀修和劍修都是攻擊力很強的修士。
簡歡隻是一個築基一層的脆皮,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勝算。
但傀儡人根本不會給她這個時間,他提刀,一招接著一招。
刀鋒凌厲,招招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簡歡狼狽逃離,臉上身上又添幾道傷口。
疼痛從刀口席卷全身,刺激著簡歡的腦神經。
她本就不敵,又想著拿玄天鏡,更是兩邊都顧不上,一時之間,危機四伏。
簡歡咬牙,眼裡忽而迸發出狠意,像跳動的兩團火焰。
她難道一輩子,遇到事情都要通過玄天鏡找人救嗎?
簡歡不願,也不允許!
她深吸一口氣,芥子囊裡被提動的玄天鏡掉落回原地,徹底被放棄。
簡歡的心髒在狂跳,一下一下,快而猛烈。
但腦海卻很平靜,平靜到她可以冷靜思考。
她一邊躲,一邊在分析兩方優劣。
對方修為比她高幾小層。
可他被魔心蟲啃噬,雖不怕死不怕痛,攻擊力極強,但他也隻有魔蟲的簡單思維,這就是傀儡人最大的弱點。
簡歡抿唇,腳上一踢,靈竹便被她握在手裡。
簡歡伸手,在臉上脖頸間一抹,將傷口流出的血跡悉數塗在靈竹的一端。
殷紅的血,像竹間盛開的紅梅,在陽光下泛著幽幽冷意。
簡歡的一張臉,被血糊滿,隻留一雙銳利的眼。她提著染血的靈竹,輕輕落在一顆樹間,身形跟著枝節上下晃動,眯著雙眼盯著跟過來的傀儡人。
當日羽青長老困殺齊婉,畫的是囚字陣。
此陣成時,被困在其中的人會被靈繩一點點收緊,越掙扎越緊,要麼死,要麼束手就擒。
每一筆,怎麼畫,簡歡都還清清楚楚記著。
她畫出來的威力自然比不上羽青長老,但傀儡人也不是齊婉。
傀儡人衝了過來,簡歡腳尖輕點,以左肩被傷為代價,右手提著靈竹,從傀儡人的右側經過,畫下第一筆。
而後她一個虛晃,欲往左邊躲,傀儡人回身,刀隨之落在左側,但簡歡卻往上而去,從傀儡人的頭頂快速掠過,畫下第二筆。
她一筆一筆緩慢而堅定地畫著,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疼痛和鮮血,反而激出了她身體內的不甘和鬥志。
簡歡的身形被逼得愈發快,恍惚之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符筆。
不會感到疼痛,隻知道畫符的符筆。
她要知道自己即將往哪裡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要在該落下的地方落下她的足跡,才能覓得一線生機。
生機不在看似能躲的後方,而在危機四伏的前方。
符師,不一定要躲在身後的,也可以——一往無前!
“噗——”的一聲,簡歡落在一顆參天大樹的頂端,吐出一口鮮血。
四季常青,連秋意都無法撼動分毫的綠色樹冠,被染上紅色印記。
簡歡閉眸又睜開,她望著被淡金色陣法困住的傀儡人,忙吃了數顆回靈丹。
但這也隻讓她靈力稍緩,體內流失的血氣,渾身上下的傷口,讓她頭愈發昏沉。
她咬著舌尖,勉強撐著,指尖四張雷電符蓄勢以待。
魔心蟲就要出來了。
雷電符是對付魔心蟲最好的符箓。
她隻有一擊的機會,若是失了準頭,她會落得和原著一樣的下場。
簡歡沉下心神,耐心等著。
她站著的樹下,一黑衣人目光帶著恨意,一柄沾著劇毒的飛鏢夾在指尖。
他一直在找機會,但簡歡身形太快,他根本瞄不準。
現下,是他最好的時機。
幾乎是同時,樹頂的簡歡手中雷電符接二連三朝空中飛來的魔心蟲裹去,並在接觸到的剎那炸開。
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絕如縷,魔心蟲被炸得血肉橫飛。
簡歡的一張血臉,一抹淺淺的笑還沒來得及勾勒,凌厲的雪劍忽而一路掠過山間灌木,叮的一聲,撞開飛鏢,插入下方的樹幹之間。
簡歡隻來得及回頭一望,遠方,一個人影朝這邊飛奔而來。
好像是沈寂之。
她不是很確定,她此刻視線模糊,看不太清。渾身也發涼,冷意從四肢百骸升騰而起,她打了數個寒顫。
簡歡已到強弩之末。
但她知道下方有人,所以她坐在繁盛如傘蓋的樹冠上,死死抱著樹腦袋,怎麼也不願讓自己掉下去。
直到朦朦朧朧間,有人去扒她的手。
簡歡艱難地睜開雙目,看見一張虛幻的臉。
她勉強認出對方是沈寂之。
於是,簡歡松開手,轉而揪住他的衣領,一個勁湊上去,在他耳邊艱難道:“最、我,我隻要最便宜的藥師……”
作者有話說:
簡歡:是什麼支撐著我還未倒下?是錢。
第39章
懷裡的女孩渾身是血, 五官都已看不清,分外滲人。
血腥味彌漫在鼻尖, 沈寂之緊緊抿著唇, 從芥子囊取了件黑色披風,小心罩在簡歡身上。
他寬大的衣袖一揮,插入樹幹的雪劍抽身而退, 乖巧地來到它腳下。
黑衣人在雪劍打落他的飛鏢時, 便當機立斷地用傳送符逃離。
沈寂之沒追,他將掉落在腐葉堆裡的飛鏢收進芥子囊, 不再耽擱,帶著簡歡朝最近的臨仙城飛掠而去。
簡歡讓找最便宜的藥師。
臨仙城確實有位藥師, 收費最便宜, 算是沈寂之的老熟人。但若是最便宜, 當然還屬鎮撫司裡的。
鎮撫司不會對簡歡的傷勢坐視不管,送去定然會讓司裡的藥師治療, 事後也不會好意思收藥費。
畢竟此事,是鎮撫司的疏忽。
可鎮撫司會讓哪位藥師來給簡歡治, 對方醫術如何,沈寂之無法得知。
微微躊躇片刻,沈寂之帶著簡歡, 在大街小巷的屋檐間穿梭,輕巧落在一家後院。
後院裡,一位上了年紀,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彎著腰在翻曬草藥。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 目光落在沈寂之臉上, 臉一耷拉, 第一句便是:“小子,藥婆婆我最近漲價了。”
沈寂之:“……”
沈寂之輕咳:“藥婆婆,不是我,是我朋友受了重傷,勞煩您看看。”
“朋友?”藥婆婆起身,用圍裙擦拭雙手,眼神帶著幾抹探究之色,落在被黑色披風遮蓋的人身上。
她一邊帶路朝屋裡走,一邊不放心地問:“你朋友不會和你一樣沒錢罷?”
沈寂之搖頭:“她比我好點。”
藥婆婆:“……”
這也沒讓她這個老太婆安心多少,比他好點,能好得到哪去?
沈寂之跟在藥婆婆後頭,將簡歡放在屋內的榻上,動作輕柔地掀開她身上蓋著的黑色披風。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