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之:“不。”
簡歡怒了:“沈寂之!”
面具之中,沈寂之眉眼平靜:“……有本事你來摘。”
簡歡閉眸,平靜三秒,再睜開,人就像一道閃電,朝床上的人衝了過去。
草他大爺的沈寂之!
看她不扒開他的面具,然後弄爛他的嘴!
好好一個人,為什麼要長嘴。
沈寂之飛快一避,提醒道:“別用靈力,房裡都是謝家之物。”
兩人過招極快,從床上打到地上,期間簡歡一拳過去,沈寂之一避,她的拳風掃到身後的一個花瓶。
花瓶應風而倒,沈寂之眉頭一跳,腳一伸,輕點花瓶,把花瓶踢高一些,接在手裡,給花瓶安安全全地送回原位。
待他回過頭,簡歡的劍已經橫亙在他的脖頸前。
沈寂之身形一頓。
簡歡盯著她,往前走一步,唇角輕揚:“你知道這劍的劍刃有多鋒利罷?”
沈寂之往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嗯,但你不敢。”
簡歡繼續往前,語含威脅:“我不敢?”
“這世上現下最怕我死的人,”沈寂之繼續退,直到背抵上牆壁才停,“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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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歡:“……也是。”
她念念有詞:“你死了,我的債怎麼辦,好不容易才排到我。”
沈寂之:“。”他就知道。
但簡歡沒有收回劍,劍尖貼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往上,微微一用力,輕巧地挑開他的面罩。
沈寂之闲闲靠在牆邊,一腳微屈,沒有任何反抗。
黑色面罩墜落,簡歡伸手接住,目光下意識朝他看去。
兩人站在雕花木窗的對面。
銀月從窗前傾瀉而下,籠在兩人身上。
剛剛的打鬥中,沈寂之的木簪松了些,一縷烏黑長發從額前散落,淺遮他如遠山的眉眼。
三年前初遇,他從一眾弟子中起身時,簡歡就知道他長得很好看。
三年已過,少年褪去了幾分青澀,卻多了些似有似無的勾人意味。少年感和魅惑感並存,詭異地在一張精致冷淡的臉上達到一種平衡。
月光如銀,燭光如火,水紅色紗幔在不住的舞動。
簡歡的手腕垂落,劍尖下意識抵在地面,她一時覺得有些晃神。
沈寂之沒有錯過少女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他忽而俯身,微微偏頭,唇停在她左耳不遠處。
男子氣息兜頭而至,明明像松間雪那般清冷,卻帶著一種絕對零度的侵略意味。
他抬手,屈指敲了敲簡歡手裡的面具,面具發出幾聲沉悶的響動。
“你現在知道。”沈寂之微冷的聲線裡含著點需要努力分辨才能品出來的細微笑意,在她耳邊道,“我為什麼不摘面具了嗎?”
第68章
哐啷一聲, 江風如一股猛浪朝打開的窗拍了進來,窗棂發出嗡鳴聲。
簡歡陡然回神。
就像看見了色彩鮮豔的毒蘑菇, 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沈寂之還俯著身, 視線與她平齊。
第101節
那張如月妖一般驚心動魄的臉,依舊擺在她眼前。
沈寂之這人其實很自戀,簡歡是知道的。
但他這句話聽著還是太自戀了。
什麼叫‘她現在知道他為什麼不摘了?’, 弄得他覺得她有多覺得他好看一樣。
簡歡用牙齒輕輕磨著內嘴唇, 一雙烏黑的眸望著沈寂之,忽而喚道:“沈寂之。”
沈寂之濃密的睫羽微顫, 琉璃色的眼眸中映著今夜江水。
江水滔滔,一浪接著一浪, 卻隱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他語氣很輕, 仿佛怕驚擾到什麼:“嗯?”
這聲‘沈寂之’, 已經很久不曾聽到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簡歡一字一句說得煞有其事,“過度沉迷於自己長相的人一般都命中無財。”
“你。”她抬手, 用冰冷的面具一角輕抵住少年胸膛,含笑道, “要小心財運啊,沈寂之。”
沈寂之:“……”
“對了。”簡歡將面具收回來,像挑西瓜一樣屈指敲了敲, “我依稀記得,多寶閣裡有靈鈿賣,輕輕貼在額間就能助你換張臉,比你這面具好用多了。你怎麼不用那個?”
“……”
沈寂之跳動的心,徹底沉寂了下去。
“那個很貴。”他語氣平靜地說。
簡歡嘖嘖幾聲, 將手中面具往上一拋, 也不管, 轉身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沈寂之接過,也沒戴,在芥子囊裡放好,問她:“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找我?”
簡歡坐下,將劍放在桌上:“那我心裡著急啊。”
沈寂之在她對面落座,伸手執起茶盞,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順便告訴她一個噩耗:“急也沒用,我現下身上隻有三千靈石。”
簡歡拿著杯盞的手一抖,裡頭的水跟著晃了晃,有幾滴濺在她指間,她不敢置信道:“三、三千?!”
沈寂之:“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出關。我剛到寧漳五日,昨日才把我接的五星玄武單完成。哦,算起來應該是八千,還有五千要回門派才能拿。”
簡歡:“……”
簡歡沒了喝水的心情,將杯盞放下,掰著手指頭數:“你兩年還了兩百萬,也就是說每月差不多能還十萬。所以一個月後,你就能還我了,對罷!”
一個月,也不是不能等!
沈寂之語氣緩緩:“我盡量。”
簡歡:“……”
簡歡將拳頭掰得咔擦響,心平氣和地提醒他:“你不能盡量,你要拼盡全力,懂嗎?”
沈寂之掀眸,沒回答。
簡歡皮笑肉不笑,重復:“你懂不懂?”
沈寂之:“。”
簡歡面含威脅:“沈寂之?”
沈寂之:“懂了。”
他垂眸,望著杯中水,忽而也輕聲問:“你懂不懂?”
簡歡莫名,抬頭疑惑道:“什麼?”
沈寂之搖頭,抿了口水:“沒什麼。”
窗外,江風怒號,如泣如訴。
窗內,少女一句接著一句詢問,少年嗓音微冷,但每一問,都耐心回了。
金丹上有師父氣息的五色石?
第二天清早,江面白霧茫茫。天邊陰雲堆聚,沉沉地壓下來,朝遠處看去,天穹幾乎與洶湧的江水黏連成一片。
江風迅猛,吹得簡歡烏黑的發絲鼓動不止。
她站在船頭,雙手手肘抵在欄杆上,還在想昨晚沈寂之告訴她的事。
就是因為這五色石,沈寂之才來寧漳城,他問過掌門,掌門說谷山的氣息在這裡。
像谷山這種化神期的大能,普通的秘境捉妖等歷練已經對他們無用,他們需要的是更多,對人生的,對各種親情友情愛情的,對道的感悟。所以他們大多都會封住過往記憶,改頭換面,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在民間隱姓埋名的生活。
因此人比較難找,沈寂之也隻能一邊接任務賺錢,一邊伺機而動。
簡歡看過原著,但原著不過一本三十萬字不到的小短文。
因為篇幅有限,沈寂之參與的劇情都不算多,更不用說是他的師父了。
谷山在原著都沒有名字。
他到底隱在寧漳城何處,這五色石又是什麼東西,都沒提到過。
反正按照書中展露的邏輯,沈寂之先是冷淡對待江巧巧三年,三年後江巧巧幡然醒悟,跟著男主景赤跑了。沈寂之才意識到自己喜歡江巧巧,但已經來不及,愛而不得黑化成魔。
可這樣的邏輯,在熟識沈寂之後,簡歡覺得處處都不對勁。
她覺得似乎另有隱情啊。
“簡姑娘。”來人是謝遠英身邊的小廝。因為現下有兩個‘簡儉’真人,所以為了區分,大家便換了稱呼,“早膳已備好,還請您跟著小人移駕膳廳。”
膳廳在甲板的另一面。
小廝帶著簡歡過去時,剛好遇見從船艙下上來的沈寂之。
小廝忙打招呼:“儉公子早。”
一邊招呼一邊納悶,這位面具人明明上船前,就和他家少爺說過,用膳都不必喊他,他不吃普通膳食。
可現下,怎麼又來用膳了?
沈寂之微微頷首,目光落在簡歡身上:“早。”
簡歡瞥他一眼,以為他在回小廝的話,就沒搭理。
兩人裝不認識,依次在席間落座。
看見人都到齊了,謝遠英熱情道:“船上條件有限,吃食不多,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各位真人海涵。”
幾人客氣一番,待用過早膳後,謝家下人撤掉碗筷,給每人上了精致的茶果點心。
簡歡眼眸微亮,從果盤中摘了顆大葡萄,吃得很歡。
剛剛眾人用膳時,沈寂之什麼都沒吃。
金丹期修士的身體,普通吃食吃下去也不過是過過嘴癮,事後還要用靈力化解腹中雜質。
可這會,隱在角落位置的沈寂之默不作聲地看了看前邊輕輕搖晃身子的女孩,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拿完了葡萄,再拿蘋果……
很快,沈寂之面前的果盤和點心盤就空了。
坐在他旁邊的,是那位道士。
道士正看著他,目光古怪。
沈寂之反正戴著面具。他無所謂地迎著對方的視線,往椅後一靠,剛想閉目養神,便聽到一點輕微的動靜。
他睜眼,發現那道士將自己面前的果盤和點心盤推了過來,一臉‘我懂,大家都是過來人''的神情。
沈寂之:“……”
……
前邊,謝遠英愁眉不展地喝了口濃茶,目光落在望不見盡頭的兩岸江水中,忽而開口:“明日夜間,船便會到那妖祟作惡的水域,到時就得勞煩各位了。”
“謝公子,恕我冒昧。”簡歡坐在謝遠英右側,聞言拍了拍手,抬眸看向對方,“我總覺得你似乎有所隱瞞,對妖祟之事也是含糊其辭。此刻我們都在船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公子不妨把知道的盡數告訴我們。”
簡歡來得匆忙,她隻知道她要來幫謝家捉妖,來的路上,謝遠英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她就倉促登船。
上了船後,他有一船的事情要定奪,一直都沒時間碰面。
簡歡本以為,隻是她知道的信息少。昨晚和沈寂之夜談後發現,沈寂之知道得不多。他也是匆匆被通知上船的。
幾人聞言,都看向謝遠英。
謝遠英苦笑,將手中茶盞置於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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