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有內閣大臣和皇上定奪。我一介武將,實在不好說話。”陸嘉學往後靠去,他這當然就是推諉之詞,看最近皇後與三皇子氣數將盡,故不想插手罷了。更何況徐渭出事後,支持三皇子的中堅力量更少了,汪遠這個老滑頭向來不會在這麼敏感的事上表立場,他才懶得說話。
皇後捏了捏手。陸嘉學果然也是個老狐狸!本來明明是說好的,這些朝中混的人沒一個簡單的!若是不拿點能誘惑他的東西出來,陸嘉學恐怕是不會答應幫忙的。但是權勢財富和女色,他都絲毫不缺,的確想不到什麼能夠打動他的了。
她看著陸嘉學,緩緩地柔聲道:“陸大人若是肯助我,我自然願意報答大人。”
陸嘉學冷笑:“皇後娘娘此話,陸某倒是不知道怎麼接了。”
皇後這意思實在是曖昧,她想怎麼報答?
皇後見他似笑非笑,就知怕是人家在暗嘲。別過頭看著小間中插的幾枝臘梅。她說道:“我知道陸大人這幾年,一直在找當年殺害你夫人真正的兇手。”
陸嘉學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陸大人若是肯助我,我願意告訴你當年的兇手究竟是誰,當年背後的真相。”皇後轉過頭,看到陸嘉學終於沒有了那等雲淡風輕之態,她放松了些,這下算是拿住陸嘉學的死穴了。
“別人不知陸大人曾經有個妻子,以為你薄情。卻沒幾個人知道,你是愛她太過才連提都不敢提。這多年搜尋都沒有結果,如今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條件,陸大人將一件信物放於我這處,我才願意說給陸大人聽,我也是要自保的。隻看大人怎麼選了。”
身後有個人似乎想提醒皇後什麼,皇後卻緊緊盯著陸嘉學。
“當年的侯府之事,皇後娘娘如何得知。”陸嘉學說,“我怎麼能信你?”
“陸大人可以不信。隻是我要不是知道幾分真相,怕也不敢跟陸大人談條件了。”皇後繼續說。
陸嘉學沉默片刻,突然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扔到皇後面前的桌上,一聲輕響。
“說吧。”兩字輕而淡。
其中千鈞之勢,隨著那塊價值連城的翡翠玉佩,扔到了皇後面前。
皇後讓周圍之人都退了出去,外面夜很深了。她知道自己必須說出很有價值的東西,值得陸嘉學這塊玉佩。她拿在手中,就相當於得到了陸嘉學的保證。如果說不出來,陸嘉學可能真的會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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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會客氣的。
皇後將那冰冷的玉佩捏在手裡,開口道:“當年……我與陸嘉然其實有過往來。我與他相識的時候已經是太子妃了,當年他是寧遠侯府世子爺,俊美逼人,手握權勢。那等風度和俊雅,沒有幾個女子不喜歡的。”
宮闱秘史,淫亂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陸嘉學早有耳聞皇後當年不檢,隻不過說的人並不多。大概也能猜得到,她恐怕當年與陸嘉然有往來,而且這份往來還沒那麼簡單,男女之間也就那麼點破事了。
“如陸大人所猜,具體的我也就不細說了。”皇後放慢了語氣,“甚至有一次,我在陸府被你夫人撞見過,隻是她當時不認識我。”
陸嘉學依舊看著她。
“陸嘉然他是個很奇特的人,他對女子的吸引力極強,難有不被他徵服之人。隻是這和他的風度身份反差強烈,畢竟有謝敏的存在,他外表禁欲,實則暗中做事毫無顧忌,你看這是不是很吸引人。當時我很喜歡他,後來我才發現……他其實還與另一人暗中有往來。”皇後突然笑了,“你猜這個人是誰?是他二弟妹,也就是你二哥的妻子。”
“好笑吧。偏偏這些沒有人知道,他還是做他的謙謙世子爺陸嘉然。”
皇後神情似乎恍惚了,“其實就算發現了,我也並未舍得與他斷了聯系,他這個人實在是……實在是讓人難以離開。但他對的性格中,又有那樣的一部分,喜歡與別人的妻子來往。其實你的夫人也是個奇特的人,她這樣的人跟我們不一樣,對人的好太過簡單,做事又一向溫和。你知道這些話我是從誰口中聽出來的嗎?”
“這是陸嘉然說的。”皇後的笑容越來越深,“他親口說的這些話。其實他對他四弟妹的感覺更復雜,這和他平時交往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雖然謝敏端莊,二嫂嫵媚,但這些都不夠。偏偏你夫人,即使已嫁給了你,卻仍是有那種少女純潔之態,我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她的眼神也變了,語氣卻還是平靜的:“你是飽受欺凌的庶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的人。偏偏你的夫人像隻小白兔一樣,弱而懵懂,在他不近不遠的地方放著,勾得他心痒。他想強佔她,想把她壓在身下撕開她層層衣服,想聽她的尖叫……甚至,他可能想霸佔你的妻子。那段時間陸嘉然對你夫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幾乎無法抑制,我從沒見他如此渴望得到一個女人。所以他其實已經開始暗中在設計你的妻子,讓她一步步入他的陷阱之中……但是偏偏你那位二嫂嫉妒了。”
“人是她所殺的。”
皇後在最後道:“我知道是她,那個丫頭其實是早被二嫂收買的,你家那位二嫂也是個不尋常之人,這麼多年與陸嘉然苟且無人發現,倒是厲害了。摔下懸崖再無活路,那丫頭後來被活活打死了,卻一句沒說。”
陸嘉學閉上眼,氣得手指有些發抖。他猜到可能是謝敏,可能是陸嘉然。所以一個也沒有放過,得權之後就殺了陸嘉然!囚禁謝敏。但是二嫂這樣一個女子,實在太容易忽視。如果不是知道這段密事存在的人,根本想不到會是二嫂。竟然是她!
同時他慢慢地冷靜下來,這也算是皇後的一面之詞,二嫂在陸嘉然死後不久就去世了,如今當事人隻有皇後活著。無論怎麼說,全憑她的一張嘴而已。
第174章
皇後眼稍微挑,嬌豔貴氣。已經三十多歲了,長年的養尊處優讓她看起來沒有絲毫老態。
陸嘉學看著她說:“皇後娘娘,我倒是有一疑問。既然謝敏都不知道身邊丫頭為二嫂的人,你又如何知道的?”
皇後沒有怎麼遲疑,就道:“自然是陸嘉然告訴於我的。那丫頭一開始也並非你二嫂的人。隻是後被二嫂收買,用家中兄弟的性命威脅,叫她不得不聽話……死在謝敏丫頭手中,正好還能嫁禍與謝敏。方才是一石二鳥之計。”
陸嘉學印象中二嫂並沒有什麼心計,雖然家世雄厚,但在原來的侯夫人面前不突出,與謝敏也無法比。以至於當年她死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除了陸二爺為其戴孝了一年,再無別人注意。
“二嫂已經死了十三年了。”陸嘉學靠著椅背,手指交叉,“我也不可能去把屍體挖出來問,當年人證隻剩你。就算那丫頭其實是你的人,你因嫉妒殺人,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皇後聽到這裡有些激動,她按捺著說:“我是喜歡陸嘉然,但我也不可能為他殺人……我畢竟是太子妃!絕不會為他做這等事,我若是這麼愛他,都督大人你親手殺了他。那麼這些年來我又何必討好你,早該恨你入骨了。”
陸嘉學不語。
皇後卻有些頹然,她嘆了口氣:“好吧……如果你非想事無巨細全知道的話,我還有幾個懷疑的人選。這些人我不確定,我唯一比較確定的人是你的二嫂。但是關於陸嘉然的那些話絕對是真的,你殺他倒也真沒殺錯……”
“還有哪些人?”陸嘉學突然問。
皇後神色一凝:“當年的寧遠侯府夫人,也就是你的嫡母。陸嘉然是她唯一的兒子,陸嘉然所有的事她都知道。她也許不想看陸嘉然繼續這麼做下去,又不能損害兒子的名譽。便想斬草除根……甚至還有可能是……”
陸嘉學擺了擺手。
“不必說了。”他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我會帶個人來見你,你把今天說的事告訴她。”
皇後的話模糊隱約。陸嘉學原來想知道真相是想復仇。但是現在他已經變了,他隻是想要個對那人的解釋。以至於皇後話中那些更深的漏洞,他都不想去追究了。因為那些牽涉的人幾乎沒幾個幸存了,唯一幸存面前這個皇後周氏,他還有用處。
皇後愕然,她大概是永遠猜不中陸嘉學在想什麼。看到陸嘉學要走了,她立刻叫住他:“都督大人,這等事我怎能隨便與別人說。我怎麼也是一後之尊,唯獨與你說而已,這話我絕不再對別人說!”這等事走漏出去了她這輩子就完了!
“皇後既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陸嘉學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他要趕赴大同了。剛娶了人,不能留她獨守空房吧。
大雪紛紛揚揚,皇後突然有些崩潰,捂著眼顫抖。地位再怎麼尊榮,無奈的事情還是太多。沒有親生的孩子傍身,她就算是一國之母又能如何。她把燙的酒喝了,叫宮女進來,準備次日中午再回宮。
而次日天亮,趙明珠要去皇後宮中請安。
她也算是入了皇上的眼,在新入宮的三位妃子中還算得寵,封了美人,也搬到了儲秀宮中居住。這日請安卻被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告知皇後身子不適,讓她們都回去。
皇後那個遠房侄女卻還隻是才人,一見趙明珠就黑著臉。看到趙明珠走遠了,才低聲同宮人道:“這下賤坯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不就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充了假鳳凰嗎!仗著英國公府的身份作勢……”
趙明珠身邊伺候的宮女卻聽到了,抱怨道:“美人,才人說話也太難聽了!您比她高一級,我看逮著機會就該撕爛她的嘴!”
趙明珠根本不在意:“人家是看我順意嫉妒我,我還怕她不罵,罵了正好,今晚去給皇上送湯正好說一說。”
她又問:“我讓你給父親送砚臺出去,你可送了?”
那宮女笑道:“美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我肯定做了。”
趙明珠才點頭:“回去記得吩咐小廚房熬碗火腿燉乳鴿湯,多加些紅棗,皇上愛吃甜些。”
砚臺其實是傳信給羅慎遠的。她在皇上枕邊,有什麼異動是最先知道的。現在朝堂的局勢緊張,她有什麼都會告訴羅慎遠。
徐渭下獄之後沒幾天就被賜死,二十五日斬首。這幾天求情的官員絡繹不絕,被皇上牽連的很多,得以保全的唯獨羅慎遠而已。皇上這些日子卻和自青城山來的道士論煉丹,根本不怎麼管朝事,說再多都沒有用。
而羅慎遠跟汪遠的關系變得不明確了,他與汪遠走近了許多,汪遠在朝堂上也不再針對他,甚至有議,說工部尚書退任之後羅慎遠便能擔任這個職位。工部尚書一向要兼任武英殿大學士,也就是內閣閣老……羅慎遠可有可能是下一任閣老!
趙明珠想到這個就膽戰心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
趙明珠嘆氣,這些她可不懂,還是回去煲湯吧。能幫一些就幫一些,就當是在報答宜寧了。
羅慎遠收到她的信已經是下午了,他正要進宮面聖的時候。其實趙明珠沒寫什麼,實則隻有一句話:皇後昨夜未歸。羅慎遠把紙條燒了,這時候下屬進來道:“大人,已經備好轎子了。”
*
轎子在刑部大牢外面停下來,徐渭臨死前,羅慎遠來見他一面。
天牢昏暗,從狹小的夾道進去才是牢房,裡頭沒得窗,點了松油燈。徐渭盤坐在鋪著草墊的炕臺上,昏暗中有蛇鼠的聲音。
非常的靜,以至於他的腳步聲一步步進了,徐渭就睜開眼。
他識得他學生的腳步聲,不用看都知道是羅慎遠。畢竟這個時候還能來看他的,除了羅慎遠之外應該也沒有別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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