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黑沉沉地盯著她,捏起她下巴。
“你對他有感覺嗎?孟秋。白天和他談,晚上回來我讓你爽。”
“怎麼樣,挺公平的。”
“要不要考慮一下。嗯”
趙曦亭視線釘在她身上,一分不錯地咬著她的表情。
但凡她有一絲猶豫。
但凡有一分。
第53章 魚藻
孟秋眼睛起了一層霧。
她一點都不想哭, 但他怎麼能這麼看她呢?
他把她當什麼了?
他的襯衫是涼的,貼著她就暖了起來,是她用體溫熨暖的。
孟秋不肯給他暖衣服, 手掌撐在他鎖骨下面, 惱聲惱氣地說:“趙曦亭, 那你當初就不該逼我分手。”
“反正你能接受開放式關系。”
“我談幾個對你來說不是都一樣?”
趙曦亭面容徹底冷下來,冷得孟秋呼吸一窒, 有點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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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戾氣和失落幾乎要把她心跳碾平了。
“真要談啊孟秋?”
“當我死了?”
唱戲最好的方式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但趙曦亭把戲臺子拆了。
孟秋心髒跌了一跤, 他好像是真難過了。
可是這次是他先挑起的。
她挪了挪唇, 沒再和他抬槓, 輕聲說:“你看,你也不樂意的。”
趙曦亭捏著她的臉強迫她張開嘴, 帶著冷意吻她, 嗓音竟然被她逼得有點顫。
“真行, 孟秋, 哪兒疼扎哪兒。”
趙曦亭劈開她雙膝, 從中間跪進來,孟秋知道他的意圖,臉白了白,他現在的情緒不穩定, 她會被弄死的。
孟秋兩腳亂踹,膝蓋往裡扣,但並不住, 中間阻著他的腰。
他一把拉高她的手,空出空擋去床頭櫃拿東西, 像是拿定主意要睡她。
孟秋聽到包裝撕掉的聲音,渾身顫起來, 掙扎道:“你不能這樣……趙曦亭……”
“先冷靜一下。”
“哪樣?”
趙曦亭伏在她脖子旁邊,舔她的頸,她拱得越厲害,他埋得越深,舌尖裹著她的耳垂。
“這樣?”
“還是這樣?”
孟秋幾乎來不及呼吸。
過了片刻,趙曦亭抬起頭,眼底的昏聩濺了她一身,“要不你自己聽聽,你在喘,孟秋,喘得很厲害。”
他五指鑽進她的頭發,“高//潮的感覺不舒服麼?”
“為什麼要虧待自己?嗯?”
孟秋心髒劇烈地收縮,刺激得想捂住耳朵,“你不要講了。”
趙曦亭臉頰貼著她,慢慢蹭,“這麼霸道,實話也不讓說啊?”
今天晚上他那幾句話很過分,孟秋不想讓他得逞。
她察覺到有東西抵上來,扭了扭腰避開,一個勁往床頭聳,結果壓到了自己的頭發。
趙曦亭好笑地停下,看她疼得咬唇。
這個時候了,小姑娘還有餘力和他倔,“你不能進去。”
趙曦亭長指託起她的背,幫她從頭發的苦惱中解救出來,順便不讓她再往上逃。
“這樣麼。”
孟秋是非分明,“我沒同意。”
“我沒同意就是不行。”
“好。”
“不進去。給點別的甜頭。”
趙曦亭兩隻手和她十指相扣,強勢地抵在床單上,手背暴起青筋,鼻梁擠壓她的肉,緩緩往下滑。
他在用臉上所有的感官觸碰她。
先是額頭,他額頭抵住她的皮膚時候,頭發像刷子一樣粗粝地刷過。
孟秋不受控制的抖起來,仿佛是在受刑。
隨後是他的臉頰,蹭著,壓著。
仿佛和她接觸的不是一個趙曦亭,而是很多個趙曦亭,他每一個五官在她腦海裡都清晰可見。
他的鼻子,口腔,眉骨,她猜謎一樣猜測他在用哪裡碰她。
趙曦亭的耳朵輪廓剐磨心髒前的脂肪,她不禁掙扎地要從他指骨裡逃脫。
去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
他耳朵是軟的,凹折比舌要多,由輕及重地軋過,孟秋幾乎難以忍受,腳尖蜷起來,細細又綿長地“嗯”了一聲,想把他推開,仰了仰,結果嵌得更裡面。
他仿若不知她的難捱,單純聽她的心跳。
趙曦亭臉挪上來,惡劣地咬了咬她下巴,用氣音問,“心跳這麼快,真舍得把我推開啊?”
孟秋梗著脖子把臉挪到一邊,整個人快熟透了。
他好心的松開她一隻手,愛憐地摸了摸她鬢發。
孟秋差點以為她得以解放,下一秒,她刺激得弓起來,猛地睜開眼。
“別……別用手。”
趙曦亭把她拽回來,薄唇吮她的嘴角,舌尖□□起來,“不是不讓進麼,不用手用什麼讓你舒服?嘴啊?嗯?”
孟秋不敢再聽,唇閉得緊緊的,他沉迷地親她,慢慢把她親開了,她的手搭在他肩上,腳掌心在他腳踝邊緣徘徊,隨後貼上去。
他的骨頭比她硬,依偎在一起有股自虐的舒適。
“輕一點好不好?”
孟秋不知自己是向趙曦亭妥協,還是對自己的本能妥協。
趙曦亭眯起眼睛,兇狠地銜住她的唇,“不好說。”
今天他不太溫柔。
她服軟以後,先得了些意趣,一兩次過後,趙曦亭把她翻過來,要讓她跪在床上,像一種懲罰。
起初她不肯跪,他就趴著弄,仿佛用獨裁的政權整治屬於他的國度。
她明白過來他在和她算賬,熬不住了要跑。
他們發生了一場你追我逃的遊戲,孟秋沒有他力氣大,爬了多遠都被拖回來,最後如他所願,曲起膝蓋,為他臣服。
結束的時候,她覺得整張身體都不是她的了,好些地方承了兩個人的重量,久了就疼了,她氣不過,軟綿綿的一掌打在他脖頸旁邊,帶了點哭腔。
“趙曦亭,我都和你這樣了,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趙曦亭把她抱起來,翻了個身,面向天花板,拍她的背,溫柔地哄。
“你怎麼和我撒氣都行,別不理我。”
“你在微信上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麼多話。”
“我對文绉绉的東西沒興趣,可你喜歡。”
“哪天你真覺得酸不溜秋的知識分子好,瞧不上我,起了甩掉我的心思,我怎麼辦?嗯?”
孟秋越聽鼻子越酸,眼淚砸在他脖子上,“那本書講的是人性,一個艾滋病人的回憶錄,和知識分子沒關系。”
趙曦亭感覺到皮膚上的熱意,眉一蹙,伸手幫她擦眼淚,把人抱得更緊。
小姑娘正是嬌氣的年紀,她沒哭過幾次,幾次都因為他,雖然不是他本意。
他頓了頓,透了個底線給她,“你和別人交際我不幹涉。”
“駱什麼的不行。”
孟秋情緒上頭,“那不還是幹涉麼?”
趙曦亭溫柔吻了吻她眼睛,語氣卻涼絲絲的,“這點幹涉的權利你總得給我吧。”
“還是說,我幹脆在你學校讀個博,天天看著你?”
“不然我真不放心。”
孟秋一聽他為了這麼點事要讀博,瞪起眼睛,起身看他表情,睫毛還串著水珠。
趙曦亭是認真的。
天天看著她,她還有好日子過麼。
孟秋一個選擇都不想選,閉眼躲避。
“我要睡覺了。”
她還是不明白,她和駱嵊元甚至算不上熟悉,為什麼趙曦亭會這麼關注他。
她答應了這一次。
下次再有李嵊元方嵊元怎麼辦。
她不想妥協。
-
過了幾天,駱嵊元約孟秋第二次專訪。
孟秋被趙曦亭折騰狠了,對他的警告有些怵,沒馬上答應駱嵊元,委婉回復他,最近時間比較少。
駱嵊元沒有生氣,脾氣很好地說:“我先捋捋前面的稿子,你哪天有空給我個信號。”
孟秋回了個好。
她長教訓了,和駱嵊元聊完就把對話框刪了,以防萬一。
要是趙曦亭哪天又查她微信再發一次瘋怎麼辦。
孟秋還想過一個問題,她和駱嵊元的聊天記錄沒什麼,不至於趙曦亭生氣成那樣。
而且他平時真不查她手機。
他不是心血來潮的人。
仿佛有別的。
孟秋脊背涼飕飕,思索許久沒想出緣由。
周二下午,兩節課中間的小休,葛靜莊給孟秋發來一條求救消息。
——秋秋,可以給我送包衛生巾嗎?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帶件外套,直接去宿舍拿我的也行。
——我最近熬夜太厲害,經期不準,今天量好多,估計椅子都沾上了。[裂開]
——好。
孟秋收拾了下東西,馬不停蹄往葛靜莊教室趕。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到下課。
葛靜莊坐在倒數幾排,下課了也不敢起來,她雙手捧腮,面色尷尬,小聲說:“等人走了我再走。”
孟秋把包放在她面前,溫柔地安撫:“沒關系,你批了衣服去洗手間,我幫你處理。”
葛靜莊連連搖頭:“我自己來,你幫我遮一遮就好。”
孟秋不在意,笑笑說:“這有什麼呀,都是女孩子。”
葛靜莊很堅決,“不行,再等等。”
她們倆的說話聲仿佛引起前排女生的注意,轉頭看了她們一眼。
孟秋幫葛靜莊看教室裡還剩多少人,一掃,和女生的視線對上。
這個女生的氣質挺獨特,黑直的頭發披肩上,是靜心保養過的柔順。
她觀察人不會顧及對方是否舒服,直勾勾盯著,小巧的臉畫著淡妝,唇釉是鏡面的,色調和諧不顯髒,很精致。
孟秋收了收目光,沒多停留在她身上,把外套拿出來,對葛靜莊溫聲說:“短的我怕擋不住,長的怪是怪了點,先將就吧。”
葛靜莊:“我不挑,能遮就謝天謝地了。”
女生收拾完東西沒走,反而走到後排來,先是打量了一下孟秋,垂睨她手腕上的镯子。
“你叫什麼?”
她語氣不善,葛靜莊給孟秋擋了擋,母雞護崽的姿勢,“秦之沂你想問什麼?”
孟秋平靜地看著女生,她能看出來,這個女生不是衝她,是衝這隻镯子。
镯子戴在誰手上她就衝誰。
也就是說。
她目的應該是趙曦亭。
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和一個男人,能有什麼故事呀。
孟秋沒有葛靜莊那麼激動。
孟秋從來沒打探過趙曦亭的過去,不知道他交過什麼女朋友,也不清楚這個镯子曾經戴在誰的手上。
暫時的暫時,她應該沒有做錯任何。
她希望趙曦亭也沒有。
女生瞥了瞥葛靜莊,什麼也沒說,又譏诮地看了一眼孟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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