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月想了想:“貪吃的小肥狼?”
夏皎:“……算了。”
她低頭,認真乾飯。
另一邊,街邊的火鍋店中,點的四宮格,一格紅油一格菌菇,剩下交錯的兩格盛著清水,鍋裏的肥牛片已經煮熟了,白菜被燙了一下,重新夾出來。
“算了。”
鬱青真歎口氣,她將紅油鍋裏的白菜撈出來,在清水鍋中涮了涮,涮掉最表層的油,放到加滿芝麻醬的蘸料碟中,卷好,壓了壓,撈出來慢慢地吃。
“你給我錢做什麼?”鬱青真很費解,“你一個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我不是孩子,”紅毛——哦不,朱孟城固執地說,“我十八了。”
鬱青真聽著發笑,畢竟對於她來說,對方這個年紀的確就是孩子。
火鍋已經煮開了,咕咕嚕嚕地冒著泡泡,對方吃得卻很少,見鬱青真吃辣鍋,他就始終在清水鍋和那個菌菇鍋中涮東西吃,好像是擔心被她嫌棄髒。
鬱青真並不覺著。
她威脅朱孟城要報警,不得已,對方才說了實情。
上次鬧到警察局那次,朱孟城聽到一個協警提到鬱青真被騙了六萬的事,就想了個笨辦法,將錢打給她。
錢都是他爹轉的,是他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合法途徑。
“很好,”鬱青真問,“那你給我錢幹什麼?猥,褻我的賠償?我說好,這錢我不能收,一會兒去銀行,我打給你。別以為給我錢就能解決猥,褻這件事。”
這句話一出,她看到朱孟城終於表現出少年驚慌失措的一面,他的臉、脖頸、一直到耳朵後面,頓時紅彤彤如蘋果,就像兜臉挨了一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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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猥,褻,”朱孟城結結巴巴,手足無措,他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是猥,褻,我……我見你摔倒了,還是臉朝下。課上說了……喝多的人容易被自己的嘔吐物嗆住……我,我想幫你清理出來。”
鬱青真面無表情看他:“編,接著編。”
“我沒說謊,”朱孟城臉紅到要腦袋冒汗了,“你相信我,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警局,申請看監控,我不騙你。我要是騙你,讓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鬱青真罵他:“小小年紀發這麼毒的誓幹什麼?那你說,那你跟蹤我是為了什麼?”
朱孟城不說話了,他埋頭吃了一塊肉,又喝了一整杯子水。
他說:“你不記得我了?”
鬱青真疑惑:“什麼?”
“我們是老鄉,”朱孟城說了一個城市的名字,“你是一中的學生,對嗎?一中旁邊廣場挨著一個小公園,你那時候常去背單詞,就在公園的小湖邊……”
鬱青真:“嗯?”
“你還記得嗎?”朱孟城看著她,“有年冬天,你幫了一個小男生。他被高年級學生推下湖,你把他撈了上來,還拿樹枝把那一群高年級學生揍到尿褲子。”
鬱青真驚訝極了:“他們尿褲子啦?……等等,我幫的好像是個女生……你妹妹?”
朱孟城說:“就是我。”
安靜。
紅油火鍋煮沸了,咕咕嚕嚕地冒著泡泡,濺到周圍鍋中,將附近的清水鍋染出一點紅。
鬱青真大驚失色:“你去變性啦?”
朱孟城:“……”
他揉著自己的頭髮,深深歎氣。
與此同時,夏皎也歎了口氣。
不過是滿足的一個嗝。
她吃到肚子圓滾滾,胃部又暖又軟,路上遇到賣甜品和糖果的,溫崇月又停下車,買了經典的粽子糖、花生糖和酥糖,裝起來,等她上下班路上裝包裏,以備不時之需。
七點半,兩人去光裕書廳聽了評彈。這裏下午場和夜場不太一樣,下午茶便宜,買一杯茶,能聽兩小時的評書。晚上消費高一些,是點唱,另算點唱的費用。
溫崇月無所謂這些價格差異,今晚的評彈是名家,隻是夏皎不太懂欣賞,也認真地聽完。結束後,她跟著溫崇月慢慢步行,朝家的方向去,一路燈光璀璨,夏皎卻仰起臉,看天上一輪明月。
不過現在不需要抬頭了。
她的月亮就在左手邊,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重新回到花店工作,提到鬱青真那失而復得的六萬塊,對方面色如常地笑笑,什麼都沒說。唯一奇怪的是,再看到紅毛在店外徘徊時,鬱青真沒有再表現出那種強烈的反感,她隻是歎氣,無意間和夏皎說:“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媽媽死得早,他爹二婚了,也不管他……算了,算了,我勸他好好學習,也不知道他聽不聽。”
夏皎感覺對方應該是聽了。
至少,最近四天,那個男生都是在五點四十左右——職高放學後,才會在花店門口默默地坐一陣子,然後再走。
不知道是不是夏皎的錯覺,總感覺對方身上的校服開始變乾淨了,不再是亂七八糟地穿著,也開始拉拉鏈了。
也有可能是天氣變冷,低溫不支持對方流裏流氣地穿校服。
週五晚,他們和於曇一塊兒回了北京,抵達時已經到了深夜,次日清晨起來,溫崇月開車,一行人去潭柘寺拜佛。
北京裏有句老話,講得是“先有潭柘寺,後建燕京城”,這是一個從晉代就存在於此的寺廟,還被康熙皇帝賜名為“岫雲寺”,自然非比尋常。
到了寺廟裏,幾人暫且分開,溫啟銘要去見他的故交,於曇也去拜佛,隻剩下溫崇月帶了夏皎,自在閒逛。
溫崇月笑著說:“老秦說這裏的寺廟很靈,難為他了,活了快三十年,忽然信起神佛。”
夏皎肅然:“不要在寺廟裏說這些不敬的話。”
溫崇月有些訝然,仔細看著妻子:“怎麼?皎皎現在也信了?”
夏皎拿出手機,開始翻:“本來不信,但你也說,秦先生信了,那就證明他在這裏許的願望成真了。我也得慎重一些——寧可信其有,知道嗎?聽說過嗎?子不語怪力亂神。”
溫崇月頷首:“聽說過,不過,皎皎,你打開支付寶做什麼?”
找到了!
夏皎打開頁面,她從口袋中取出身份證,和手機貼在一起夾緊,虔誠地雙手合十,認真地對溫崇月說:“不是說這裏很靈驗嗎?我等會兒去拜佛,希望他老人家讓我一夜暴富。”
“為了防止他老人家找不到我,我已經把身份證和收款碼都準備好了。
◇ 63、涮鍋子
花生酪
老人們常說, 修建故宮的草圖就是仿照潭柘寺而來的。整個寺廟中軸清晰,沿中線,兩側佈局幾乎可以一一對應。天王殿旁有敬香禮儀, 還有張貼的“潭柘寺進香禮佛須知”,工作人員也在旁側, 對遊客進行現場示範。
夏皎懷揣著身份證和打開了付款碼的手機,認認真真地跟著溫崇月上前叩拜。結束後, 她若有所思,苦惱地問溫崇月:“下次來,是不是應該帶一張列印了微信付款碼還有支付寶付款碼的紙過來?萬一他們想用微信給我打錢怎麼辦?”
溫崇月稱讚:“好主意,我認為還可以把銀行卡號都抄上,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夏皎:“所言極是。”
溫崇月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夏皎很喜歡這句話, 她跟著溫崇月從天王殿走過,看到殿東側有一口巨大的鍋, 看起來能將夏皎整個人都放進去做煲仔飯。有些來拜佛的人喜歡去開光室和寺裏的師父聊聊禪學, 談談佛經,不過夏皎自忖沒有那樣的大造化, 溫崇月同樣也是無神論者,兩人就在寺廟中自在踱步, 去看乾隆禦封的帝王樹。
如今銀杏葉金黃,已經快要落光,夏皎和溫崇月一人還領了一枚銀杏葉書簽,是寺裏師傅製作的, 很漂亮。溫崇月告訴夏皎, 每年臘月初八, 潭柘寺這邊都有僧人舍粥, 大約可供三千人食用, 一般用的是板慄、花生、江米、大棗、蓮子等祛寒滋養的材料燉煮。以前溫啟銘帶了溫崇月、於曇嘗過一次,還能買他們的食材回家自己燉。
夏皎眼睛閃閃:“真好。”
溫崇月忍俊不禁:“哪裡好?”
夏皎說:“聽起來很棒,算是沾一沾福氣?”
溫崇月不說話,忽然抱起她,掂了一掂。
夏皎不明所以:“嗯?”
溫崇月一本正經:“我來沾沾我的福氣。”
不是讓皎皎去沾他的福氣,而是溫崇月貼貼,沾沾“我的福氣”。
他的福氣是皎皎。
她意識到這點。
夏皎呆了兩秒,想要蹭蹭蹭地跳起來,又覺著這樣實在不夠穩重,用力壓制住內心想要尖叫、忽閃著翅膀亂飛的小鴕鳥,秋天的陽光曬得暖融融,她輕輕咳了聲,張開雙手,抱了抱溫崇月:“互相沾一沾。”
溫啟銘有一故友,曾是物理學教授,四年前來此出家。那時候他剛好帶最後一屆研究生,倒是沒有出現對學生說“施主,答不答辯都是空”這種說法,暮鼓晨鐘,仍舊盡力指導學生完成學業。
之後就長居寺中,偶爾離開,去探望一下俗家親人。
也因了這層關係,他留了溫啟銘吃齋飯。剩下的於曇、溫崇月和夏皎逛夠了,去了寺外東翼的嘉福飯店吃飯,夏皎感覺這飯店名字聽起來很有趣,溫崇月便耐心地和她講了緣由。
原來,潭柘寺以前還有個名字,叫做嘉福寺;這飯店以前叫安樂堂,曾經是年邁僧人居住的地方,後來才改成了店,有住宿,也有餐廳。
吃飯時候,於曇還提了一句。
“皎皎,看過那個《甄嬛傳》嗎?”
夏皎點頭。
於曇說:“清朝皇帝的妃子、太妃修行,就在潭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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