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大學的含金量不低,但是放在公司裡算不上出眾。
“原本有打算去倫敦。”許栀清停頓兩秒,接著道:“許承維比我早三年進入公司,我等不了那麼久。”
許承維和孟樂妤結婚後得到不少好處,眼看他事業步步高升,許栀清來不及再出國留學兩年,隻能先進入公司學習。
另外,她也沒有想到大學會遇見謝嘉珩。
“哦。”他輕輕應聲,神情沒什麼變化,繼續工作。
快到十點鍾,許栀清洗澡進臥室,謝嘉珩隨後跟進來,今天的睡衣又換新款式了,松松垮垮的深V睡袍,腰間系帶也系的隨意。
和背心短褲不相上下,秀的地方不同而已。
“你下次幹脆別穿。”許栀清無語。
他眉梢微揚,語氣自戀得不行:“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
謝嘉珩邊往床上躺,邊感慨:“我的床,終於睡回來了,我親愛的床!”
許栀清提醒:“是我的床。”
他哦一聲,重新喊:“許栀清的床,終於睡回來了,許栀清親愛的床!”
“有病。”許栀清罵他,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關燈道:“睡覺。”
“行,睡覺。”
許栀清閉著眼睛,想到上周兩個早晨的意外,提醒:“你晚上注意點,別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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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珩笑了聲,是用氣音笑的,很輕很低,在漆黑的夜色裡也格外悅耳:“你才是,別滾我懷裡。”
他們輕哼,用各自慣用的姿勢入睡,中間保持著適當的安全距離。
晨光微明,太陽漸漸升起來,霞光暈染整座城市,也一縷縷的透進窗戶,灑在床沿。
許栀清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謝嘉珩線條分明的肌肉,睡袍沒有系著,大咧咧的敞開面向著她。
沒有衣料的阻隔,肌膚傳來的熱意愈發明顯,察覺到放在他腹肌上的手,許栀清心下居然生出無能為力放棄擺爛的心態。
是比上周更慘烈的意外。
“你要這樣摸我多久?”
上方傳來略微低沉的聲音,許栀清淡定的反問:“你要這樣抱著我多久?”
謝嘉珩的手正攬著她腰身,抱得有些緊,也沒有松開的跡象。
“你先放。”他懶洋洋道。
“憑什麼?”許栀清下意識賭氣:“你先放。”
講完察覺到不對勁,這樣和他僵持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我放......”
“行了,知道你不想放。”謝嘉珩打斷她的話,順便把她拿開的手重新放回小腹上,“五天不見,給你放福利。”
“......”
滾燙的觸感讓許栀清禁不住想收回來,謝嘉珩強硬地摁住,她揚起下巴道:“我不需要,保護好你的清譽......”
抬頭的瞬間紅唇擦過下颌,氣息熱烈的彌漫開來,許栀清的音量漸漸變小,沒什麼底氣講完。
謝嘉珩低眸看著她,沙啞的嗓音直接道:“你剛剛親到我了。”
“那算不上親。”許栀清無力的解釋,已經對他的套路很熟悉:“你提條件吧,我都答應。”
話音落下,他略微低頭,溫熱的觸感落在唇間,緊緊相貼。
淺嘗輒止的吻。
“嗯。”他說:“這樣才算親。”
第30章 30
許栀清反應過來, 連忙抽出手坐起身,重新低頭看著他,雖然沒有開口, 但是眼神裡明晃晃寫著“給我解釋”四個大字。
“用我的條件給你示範, 是你賺了。”謝嘉珩語氣欠揍又自戀。
“你為了示範連清譽都不要, 真是我賺翻了呢。”許栀清一字一頓地咬重字音。
他理直氣壯地應下:“是啊。”
謝嘉珩舉著雙手做投降狀,歪著腦袋道:“我哪還有什麼清譽,早被你毀了。”
“......”
許栀清見他這副無賴得瑟的模樣實在來氣, 趁他不注意, 面無表情的伸手,從他的胸肌摸到腹肌, 光明正大揩油,然後不屑地冷笑一聲,掀被子下床。
謝嘉珩:“?”
“許栀清,你什麼意思?”他氣急敗壞地喊道。
“你看到的意思。”
他看到的是她一副嫖完不滿意鴨子跑路的樣子。
他做狗可以,做鴨憑......憑身材長相也行,重要的是她嫌棄的眼神。
“你給我回來!”謝嘉珩又喊。
許栀清走出臥室,用響亮的關門聲回應他。
洗漱過後, 謝嘉珩終於整理好衣服追出來, 正準備開口瞧見許母和溪溪, 老實的閉嘴做飯,隻是望她的眼神裡依舊帶著幽怨。
為了節省時間, 許栀清照舊幫忙榨果汁, 他見許母下樓遛狗,低聲道:“你必須為今天早晨不尊重我身材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栀清學著他語調哦一聲:“兩百塊夠不夠?”
“侮辱誰呢。”謝嘉珩說:“我這種堪比男模的身材是用金錢換不來的。”
“堪比男模。”許栀清笑了:“今天挺謙虛的, 隻是堪比沒有超越。”
他微挑下眉,笑道:“反正你又沒見過男模。”
“你知道?”
許栀清輕飄飄地反問, 拿著水杯往外面走,謝嘉珩瞬間停住手中的動作,側身擋在前面。
她走得快,整個人直接貼到謝嘉珩身上,慣性的往後退兩步,他握住手腕,輕而易舉的穩穩拽住,順帶接過水杯。
“你什麼時候見的男模?”他問。
他們戀愛的前兩年天天見面,後來她飛北京都在忙工作,哪來的時間偷偷享樂?
“你不知道的時候。”許栀清重新搶回水杯,毫
不留情地扒開他,走出廚房,順便催促:“快點,餓了。”
許母溜狗回來,坐在飯桌對面喝水,眼睛不停地往許栀清那邊瞥。
她直截了當:“又想幹嘛?”
“嘉珩出差回來很累,你也不讓人休息休息。”
許栀清以為母親指的是讓他做早餐,剛想講道理,聽見許母又道:“你們今早挺激烈的?”
“咳咳。”她被果汁嗆住了,拿餐巾紙擦幹淨嘴巴,沒好氣道:“您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我是說你們吵架吵得很激烈,你想哪裡去了。”許母正兒八經的給自己圓回來,叮囑著:“大過節的,和氣生財,別吵啊。”
“過什麼節?”
“聖誕節啊。”
“......”
十分鍾後,謝嘉珩端著早餐出來,是香腸土司卷配蛋奶烤布丁,許母聞到香味誇贊:“也就是你回來,我們母女才能吃點人吃的東西。”
“您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
“前兩天我們跟溪溪有區別嗎?都是吃雞蛋。”
許栀清聞言看謝嘉珩一眼,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每天在公司開小灶,清清嗓子,拿過吐司卷悶聲吃。
吃過早餐後到公司,助理照例匯報事務,緊接著周言越找過來,說是有和美項目的改進思路。
“坐吧。”許栀清示意他坐對面的位置,問道:“這麼快想到新點子,是昨晚加班了?”
“正巧收到郵件,隨便翻了翻。”周言越推推自己的眼鏡框,回答:“有參考天成碧灣中央項目,建築面積和地理環境差不多。”
許栀清剛來公司時和他接觸最多,清楚周言越的性格,嚴謹又努力,每次都是他們打最早的卡,加最晚的班。
起初周言越不知道她身份,作為前輩教過很多知識,也沒少批評她,後來得知她是董事長的女兒,即將接任CEO的位置,驚訝過後給予祝福,表現的不卑不亢。
許栀清聽到他的想法,頷首道:“你和其他組員商討下,改進原先的方案,我們周五再開會討論。”
“好的。”周言越沒有立馬出去,有些遲疑地看著她。
“還有事?”她主動問
“和天成的合作項目,有進度嗎?”周言越直接道。
許栀清把項目交給陳利才,按理說應該由他來跟進處理,可陳利才情況特殊,主要內容依舊得靠周言越組,他們最近都在忙和美的事,她打算把合作項目擱置到年後再進行。
“沒有,春節過後再推進吧,先等天成發設計方案。”
“好。”周言越點頭,離開辦公室。
等他走後助理重新進來,提到公司每年一度的體檢、團建,以及前段時間幾個項目的招商營銷。
許栀清蹙眉道:“這些不是李副總負責嗎,他人呢?”
她任職後跟全體中高層開會,布置任務,明細分工,尤其是李副總,許栀清帶核心的工程部和質安部,其他的由他負責。
“他休年假了。”助理的口吻有些無奈。
“真會找時間。”許栀清撩眼問:“陳利才呢,不會也休年假了吧?”
“沒有,不過據說他最近......”助理停頓兩秒,委婉的講出公司八卦:“有點為難周言越。”
許栀清細細一想便知道原因,和美這麼大的項目被周言越組拿下,天成的項目他作為負責人名存實亡,一旦失誤被撤掉職位,最後的功績都會歸周言越。
他嫉妒又無能為力,隻能仗著如今是個領導,在周言越面前使使絆子。
“給他找點事做,多加加班就老實了。”許栀清思量過後道:“李副總不是在休年假嗎,下午讓他來一趟我辦公室,看看沒有老虎護著的狐狸是什麼樣。”
“好的。”助理應聲,翻過記事本,接著說:“前段時間華裔建築師Clare回國了,舉辦過一場座談會。”
許栀清畢竟學的不是建築專業,知道的建築師不多,但她對Clare有印象,以前聽謝嘉珩提過。
“是Base酒店的設計師嗎?”
“對。”
“如果能請來就好了。”許栀清說完後自己先搖搖腦袋,“可惜Clare很多年不接國內設計,我們也沒有人脈牽線。”
Clare兼具實力和知名度,如果願意出手,絕對能創造出獨一無二的作品,他們的項目會因此提升不止一個高度,走上國際也不是沒可能。
隻是難度系數太大,可能性接近0,許栀清覺得沒必要為此下功夫。
助理說:“天成的設計在行業內非常出眾,由他們負責,合作項目肯定能出彩。”
許栀清想到那位號稱天成總設計師的男人,彎唇笑笑:“但願吧。”
午餐時間,謝嘉珩又按時到達辦公室,身上帶著潮湿的寒意,黑色短發沾著些許白點。
“你幾天沒洗頭了?”許栀清看著他道:“全是頭皮屑。”
“......”
“這是雪花,白色的雪花!”謝嘉珩沒好氣地解釋,伸手揉揉自己的短發,說著:“外面下雪了。”
許栀清聞言把窗簾拉開,玻璃窗外是漫天的白雪,洋洋灑灑的隨風飄落。
“今年的聖誕節居然下雪了。”謝嘉珩感慨。
“你好像很喜歡聖誕節。”
謝嘉珩不像她沒有節日意識,他特別喜歡過節,國內的國外的法定的人造的全都喜歡,但許栀清能感受的出來,他格外喜歡聖誕節一些。
“因為它有童話色彩,而且在冬天。”他像以前一樣雙手插在兜裡,揚唇道:“冬天本身就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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