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珩這段時間很闲,不去公司也沒有關系,但他仍然每天陪許栀清七點鍾起床。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起床做飯,許栀清肯定不會吃按時吃早餐,作勢打算掀被褥下床,腳還未碰到地,身後的人重新躺回了被窩裡。
謝嘉珩從來沒有見過許栀清賴床,驚奇道:“你幹嘛?”
她回答:“我今天休息,打算再睡一會兒。”
他有點不相信,確認著:“你今天不上班?”
“嗯。”
“晚上八點的飛機前,都沒事?”
“嗯。”
“不許嗯了。”謝嘉珩的困意瞬間消散,直接翻身跪到床上,扯著許栀清身上的被褥,說道:“你也別睡了,趕緊起床出去玩。”
“......”
許栀清覺得自己就不應該現在告訴他這件事,他興奮的睡不著覺,鬧騰的起了床。
兩人像往常一樣吃早飯,換衣服,準備出門。
謝嘉珩搜著旅遊攻略,很快把今日的行程安排出來。
北京能逛的地方很多,許栀清雖然幾年前就來了,但從來是兩點一線,並沒有去過景點。
她跟著謝嘉珩像遊客一樣,在公園和胡同裡走走停停,遇見喜歡的店進去購物,看見漂亮的風景停下來拍照。
五點鍾他們找地方吃過晚餐,直接開車到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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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是謝嘉珩提前放後備箱的,等到機場停車場,許栀清才知道,裡面不止一個行李箱。
謝嘉珩以前也做過同樣的事情,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你幹嘛?”
“回深城啊。”他說得理所當然。
“Clare不是明天早上來北京嗎?”許栀清提醒著。
“是啊,他明天早上來。”謝嘉珩從後備箱裡拿出他們的行李箱,勾著唇道:“和我現在回深城有什麼衝突?”
第40章 40
許栀清明白謝嘉珩的意思, 是打算陪她回深城,再自己回北京。
“很麻煩吧。”她直言道。
況且,北京到深城將近四個小時, 這樣飛來飛去挺累的, 他明天早上還需要接待Clare。
“確實有些麻煩——”
謝嘉珩拖長語調, 很是正經的反駁著:“但票都買了,不能浪費錢啊。”
“你飛回來不是也需要錢嗎?”
“那是為了工作,可以走公賬。”
“......”
許栀清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沒有再在門口耽誤時間, 辦理登機和託運後去vip休息室等著。
她給母親發消息,說自己今晚回來的事, 許母發過來一個問號:【這麼突然?】
以前母親收到她即將回家的消息,都是很敷衍的表示知道了,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動。
許栀清猜到了:【您不在家?還在澳門?】
許母:【已經玩到香港了。】
許栀清:【......溪溪呢?】
許母:【阿姨照顧著呢。】
看來是真的玩得開心,都能舍得離開溪溪這麼久。
許栀清沒有掃母親的興致,隻把自己的安排說了:【明早公司開年終會議,除夕兩家人一起吃飯。】
許母:【行,我明天回來。】
許母:【許承維今年想辦生日宴, 具體的我不清楚, 看你爸明天提不提這件事。】
許栀清:【嗯。】
和許母聊完天, 差不多到登機時間,許栀清又給常梓彤發消息, 說自己馬上回深城, 收到她的回復後關機了。
準備上飛機時,她看向手中的票才意識到, 謝嘉珩買的並不是商務艙。
“你買的什麼?”她問。
“超級經濟艙。”他回答。
許栀清倒不是嫌棄經濟艙,隻是不理解:“為什麼?”
謝嘉珩胡亂扯著理由:“走公賬, 隻能報經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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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
“你不覺得商務艙的位置......”謝嘉珩頓了頓,在她的目光下悠悠吐出三個字:“太大了。”
“?”
許栀清更加覺得奇怪,但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是航空vip,不需要排隊,提前登機。
她大學旅遊時坐過經濟艙,不會覺得不適,況且超級經濟艙的空間同樣很大,隻是不像商務艙有獨立舒服的位置。
許栀清有隨身帶眼罩,剛剛坐下,就戴上眼罩閉目養神。
她靜心後不會受周圍環境的打擾,思緒漸漸飄遠,快要入睡時,肩膀忽然被人穩穩當當的靠上了。
許栀清用另一邊的手摘掉眼罩,側目瞧見謝嘉珩的腦袋,他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熟睡的模樣,斜著身子窩在座椅裡,越過扶手靠在她肩膀。
莫名地,她想起謝嘉珩先前的回答。
商務艙,太大了。
座位間的間隔太大了,他靠不過來。
許栀清想通後又好氣又好笑,抿抿紅唇,正想重新戴眼罩時,又看見謝嘉珩拽起她的手臂放在中間的扶手上,然後側身牢牢地抱住,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靠姿。
她低眸看著謝嘉珩的睡顏,腦海裡浮現出四個字——得寸進尺。
許栀清盯著他半晌,戴上眼罩繼續小憩,而抱著她手臂的謝嘉珩,默默地翹起嘴角。
今天起得早,又在外面闲逛一整天,他們都睡得很熟,醒來後許栀清感覺肩膀和手臂有些酸痛,剛剛動兩下,有雙手握住了,輕輕柔柔地按捏起來。
她莫名不想摘眼罩了,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仍由謝嘉珩服侍。
“滿意嗎,大小姐。”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許栀清沒有回答,也不動。
謝嘉珩又低聲道:“還不摘眼罩?”
有人按摩捏肩的,她摘掉眼罩幹什麼,許栀清依舊不回答,繼續裝睡。
他不再講話,手中的動作也停住了,許栀清正奇怪時,感覺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慢慢地靠近她的臉。
意識到他要做的事,許栀清立馬摘掉眼罩,偏頭的瞬間,嘴唇擦過謝嘉珩貼過來的側臉。
“嘖。”他歪著身子笑道:“公共場所,小許總也不知道收斂些。
”
“......”
許栀清把眼罩扔到他身上,謝嘉珩笑著幫忙收起來,心情格外好。
飛機落地後,許栀清感受到深城的溫度,脫掉厚重的外套,謝嘉珩深吸一口氣,身心舒服極了。
“熟悉的南方味道。”他感慨。
“潮湿的味道?”
謝嘉珩回道:“是溫暖甜蜜的味道。”
許栀清又仔細聞聞,“沒有。”
他輕哼:“不解風情。”
許栀清瞥了眼,反駁:“難道不是因為我沒有狗鼻子嗎?”
謝嘉珩哼的更大聲,去轉盤等行李箱。
許栀清提前聯系過餘叔來接機,他們坐上車後,她問:“你是回家,還是有別的打算?”
“回家吧。”
“你自己家,還是父母家?”
“你家。”
“哦。”
許栀清應聲後,反應過來不對勁:“你回我家?”
謝嘉珩神情自若的頷首,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瞧出他的意思,問得仔細:“你是打算回深城的這段時間,都住在我家?”
他又點頭:“是啊。”
許栀清接著問:“你自己的房子呢?”
謝嘉珩隨口答:“在裝修。”
許栀清之前聽他提過裝修的事,可他不止一套房子,明顯就是不想住。
馬上到春節,盡管兩家人會吃飯,但僅僅是除夕夜,她又問:“你不住你父母家?不回家過年?”
謝嘉珩漫聲道:“入贅的男人,不講究這些。”
“......”
到家後,許栀清喊了一聲溪溪,小狗搖著尾巴跑出來,衝向的卻是謝嘉珩。
他抱起小狗順毛,得意的挑了下眉,許栀清扯著嘴角道:“你們果然是,同類相吸。”
“太別羨慕,是你妹妹比你有眼光。”
“那你要不要抱著它再去領個證?”
謝嘉珩默不作聲的把溪溪放下來,拍著它小腦袋道:“我是你姐夫,注意分寸哈。”
“......”
許栀清覺得他大概是又犯病了,搖搖腦袋往樓上走。
謝嘉珩把兩個行李箱都搬到臥室後,她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才是他特意飛回來的原因吧,先用行李箱把位置給佔了,跟小狗找地方做標記似的。
“我行李箱裡沒有秘密,你想開就開。”他說。
“我沒事開你箱子幹嘛?”許栀清不是很懂。
謝嘉珩語氣自戀,慢悠悠道:“你可以拿點東西出來,睹物思人啊。”
她沒好氣道:“我看溪溪是一樣的。”
他拖長音哦一聲:“所以是會思人的意思。”
話落,他不再聽許栀清嘴硬的話,伸手揉揉腦袋,低聲道:“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發消息。”
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柔下來:“嗯,你也是。”
開車到機場需要半個小時,飛往北京又要四個小時,謝嘉珩沒有再多留,抱過溪溪後下樓了。
許栀清站在露臺上目送他離開,依然是餘叔開車送到機場,他走到車邊,忽然回頭朝這邊看過來。
遠遠地,他們四目相對,謝嘉珩揮揮手,揚唇笑了。
深城最近在升溫,夏夜的風十分涼爽,並不像北方有刺骨的寒意,許栀清看著他的笑容,好像忽然聞到了他形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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