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廳中,宋俊安排眾人落座。雖是晚輩,但按身份,依舊是謝堯臣同宋尋月上座,宋俊同孫氏坐於下首,之後才是宋瑤月和顧希文。
眾人坐著喝茶闲聊幾句,飯菜便一一端上了桌,布菜的婢女著手布菜,謝堯臣卻抬手制止:“不必。”婢女依言退去了一旁。
宋尋月轉頭看向謝堯臣,眼裡滿是疑惑,還帶著些驚恐。他這什麼意思?她雖然答應他伺候他用一個月的膳,可是到了她娘家,就不必了吧?這麼多人呢,她哪兒好意思?
謝堯臣轉頭,唇邊含著笑意,與她對視,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宋尋月衝他使了個眼色‘你別亂來。’
謝堯臣挑眉,緩而眨眼‘有何不可?’
宋尋月看看身邊的宋俊,又看了看他的碟子,輕輕搖頭,示意‘不能喂。’
謝堯臣笑開,幹脆手託腮看向她,完全不拿筷子,亦衝她搖頭‘我就不。’
宋尋月眼露怒意示意不行,謝堯臣卻還是紋絲不動。
一旁的宋瑤月完全看在眼裡,手在袖中都快攥出血來!謝堯臣笑起來,原來是這樣一幅模樣,好看極了……
而且他和宋尋月這是在做什麼?這般郎情妾意,她成了兩次親,竟是都未曾感受過。為何感覺,宋尋月和謝堯臣,比她和前世的顧希文還要好?
而就在這時,謝堯臣不再打算繼續逗弄宋尋月,收回目光,自拿起筷子,然後端起夾了就近的菜到眼前的碟子裡,隨後舉碟夾菜到宋尋月唇邊,做出一副寬慰她的模樣,道:“難怪你嫁來王府時那麼瘦,你家這飯菜確實差些,今晚將就一下,本王喂你。”
宋尋月大驚,他這是鬧哪處啊?
她立時面色古怪,一面強笑不好拂謝堯臣的臉面,一面又忍不住去看桌上其他人,真的是好尷尬!
宋俊果然伸手扶額,佯裝看不見。孫氏臉色如碳,即便不喜宋尋月,也被尷尬的眼觀鼻鼻觀心。
顧希文卻不自覺看向她,隨後低眉,眼裡劃過一絲苦澀。宋瑤月亦是大驚,驚訝近乎蓋過她的憤怒,萬萬沒想到,謝堯臣居然還有這麼會體貼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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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尋月笑意怪異,踟躇著向謝堯臣道:“王爺……”
怎知謝堯臣卻道:“將就著吃些吧,好歹你娘家的席面。等回王府,本王再挑幾樣好菜給你補頓宵夜,可好?”
宋尋月盯著謝堯臣的眼睛,眼裡隱有怒意,他故意的!可謝堯臣已經將她高高架了起來,她總不能不吃,拂了這位矜貴的爺的臉面。
宋尋月隻好低頭,將他筷上的飯菜吃下。
吃下後宋尋月忙道:“多謝王爺關懷,我自己吃便好,你也將就著吃些。”
一旁的宋俊聞言,歉意道:“對不住王爺,下官家中簡陋,怠慢王爺了。”
怎知謝堯臣卻笑道:“無妨,本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什麼都能忍。”
這話宋俊雖然聽著喜歡,但難免尷尬,現在這些年輕人,說話當真直白。一旁的孫氏心頭一直壓著一股氣,愈發的惱火,這一切,本該是她女兒的,這種費盡心思給旁人做了嫁衣的感覺,當人叫人不甘……
宋瑤月在一旁憤恨的看著,完全沒有食欲!謝堯臣這紈绔,前世在她跟前跟把刀似得,隨時扎人,怎麼在宋尋月面前,這般溫順?
怎知就在這時,謝堯臣忽地看向宋瑤月,抬手指指她,轉頭向宋尋月問道:“這便是你妹妹?”
宋尋月點頭:“嗯,正是。”
謝堯臣眉心微蹙,隨後道:“這親換的好,二小姐當真是有自知之明,你這樣貌,入王府確實有些不夠格。”
宋尋月詫異轉頭,看向謝堯臣,她素來知道謝堯臣說話難聽,卻不想竟這般難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宋瑤月有仇呢。
宋瑤月聞言呆住,這莫非是他前世不搭理她的原因?樣貌不如宋尋月?宋瑤月心頭立時冒上一股火氣,她是長得不如宋尋月,可她也不醜啊,放在人群裡,那也是出眾的。他這般羞辱人是什麼意思?
但礙於謝堯臣的身份,宋瑤月又不敢嗆聲,隻好順著他的話道:“王爺英明,我確實配不上王爺。”
就你這紈绔,誰願意配你!等日後顧希文發跡,你瞧著吧。
謝堯臣聞言笑,復又道:“本王合該敬二小姐一杯,若非二小姐,本王何來這麼好的王妃?”
宋瑤月忍著心頭的火氣,抬手倒酒,隨後舉杯:“妹妹敬王爺。”
宋瑤月舉著酒杯,含笑看著他,一副大家閨秀極其端莊的模樣。
謝堯臣卻抿唇一笑,將手裡的酒杯放下,道:“你不配。”
說罷拿起筷子,自給宋尋月夾菜,獨留宋瑤月還舉著酒杯站在桌子的另一面,尷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宋尋月在一旁看著,險些笑出來,這種釣魚上鉤然後坑人的事,果然是謝堯臣擅長的。隻是他針對宋瑤月幹什麼?有仇嗎?
宋瑤月端酒的手不禁顫抖,險些灑出來幾滴。都重生了!謝堯臣又不認識她,怎麼還要這麼對她?莫非是宋尋月,跟他說了自己的壞話?
一旁的宋俊素來聽過關於謝堯臣那些傳聞,眼下算是長了見識,可即便心裡心疼女兒,但他哪有資格指責皇帝的兒子,隻好對宋瑤月道:“坐吧。”
在顧希文面前被謝堯臣這般下面子,宋瑤月都不敢看顧希文,眼眶復又泛紅,乖乖坐下,不敢再吭聲。
宋尋月在桌下拽拽謝堯臣的袍子,謝堯臣意會湊過來,宋尋月低聲問道:“王爺這是做什麼?你和我妹妹有仇嗎?”
謝堯臣冷笑,豈止是有仇,那可是害他性命的殺身之仇!
但這話不能給宋尋月說,謝堯臣隻好低聲道:“這婚事,是我娘定的。我成親前打聽過,你這妹妹還有她的娘,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宋尋月了然,難怪換親的事他輕拿輕放。之前她便揣測過,謝堯臣本就對這門婚事不滿意,眼下倒是確定了。
宋尋月深以為然,在他耳邊低語道:“王爺英明!”
而就在這時,宋俊岔開話題,指著顧希文道:“王爺,這位是臣的二女婿,算起來,也是您的連襟,他文章出眾,才華斐然,不知王爺可有興趣同他聊聊。”
謝堯臣聞言看向顧希文,自賀府一事,他知曉了顧希文的遭遇後,心間對他更是欽佩。
身陷那般泥沼,出身差,遭遇慘,卻還能抓住僅有的一根稻草,最後一飛衝天,委實是厲害,韌性也足。
念及此,謝堯臣看向顧希文,問道:“聽說你是讀書人?”
顧希文行禮:“回王爺話,正是。”
謝堯臣復又問道:“今年參加春闱?”
顧希文再復回話稱是,謝堯臣至今記得他寫的那本《治國論》,被父皇譽為大魏傳世之作,委實實至名歸。但聽聞,他前世高中後獻書,遇到點波折。
謝堯臣便道:“嶽父說你文章好,若是有什麼嘔心瀝血之作,本王或可幫你轉交父皇。”
雖然他很討厭宋瑤月,但是顧希文這等人才,若是大魏少了他,是黎民蒼生的遺憾,公私分開,他還是願意幫一把的。
宋尋月聞言皺眉,謝堯臣不知前世,更不知顧希文背地裡是個陰狠毒辣的玩意,若是可以,她希望顧希文永遠不高中。縱然他遭遇可憐,可他發跡後,受害的人隻會更多!或許他在朝廷上的一些政策,利國利民,但他這樣的人,走得越高,毀滅的也隻會越來越多。
不成,她得想法子提醒謝堯臣一下。
宋尋月手撫上謝堯臣的小臂,道:“王爺,妾身想去更衣……”
怎知‘你陪我去’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宋瑤月卻搶先道:“我陪姐姐同去。”
宋尋月:“……”
正欲拒絕,一旁的宋俊卻道:“正好,你們姐妹許久未見,去說說話吧。”一個得陛下喜歡的女兒,怎麼都能幫襯另一個,應該多交流感情。
謝堯臣看向栀香,吩咐道:“陪著去。”栀香會意,跟去了宋尋月身旁。
宋尋月看了宋瑤月一眼,知她怕是有話跟她說,多半還是掰扯嫁妝。隻好應下,帶著栀香和星兒前去更衣,宋瑤月緊隨其後,一同出了前廳。
來到院中,一股涼風襲來,宋尋月攏了攏鬥篷,果不其然,宋瑤月出言諷刺道:“姐姐當真今非昔比,得了王爺的青睞。”
宋尋月本以為她是要問嫁妝,沒成想竟是諷刺了這麼一句。
宋尋月瞥她一眼,道:“不然呢,都是夫妻了,莫非要相看兩厭嗎?”
怎知宋瑤月接著道:“姐姐當真好本事,換親嫁去王府,還能哄住王爺,了不得。”
宋尋月不解蹙眉,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酸呢?前世她不是嫁過謝堯臣了嗎?不如意今生才換的顧希文,這會來她跟前酸什麼?
宋尋月懶懶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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