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堯臣聽罷點頭,女子的房間,他便不進去瞧了,王妃去看過一樣。
謝堯臣命辰安去傳膳,隨後牽著宋尋月的手離開。溫泉行殿的主殿裡是溫泉,裡頭潮氣重,不能常住,他們二人平時的住處,是在側殿,沐浴時再前往主殿便可。
二人攜手往側殿走,宋尋月問道:“顧希文安排妥當了嗎?”
謝堯臣側低頭看她,道:“已經安排妥當,他要去太子府,參與奪嫡。”
宋尋月微微皺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罷了,想來他如今再怎麼樣,都很難擁有前世那般權勢,應當會收斂很多。即便日後太子登基,他再次發跡,那也得個幾年,暫且先不必再考慮。
念及此,宋尋月不再想顧希文相關的事,至少未來幾年,她都不必擔心顧希文還如前世般害人。
而就在這時,謝堯臣捏捏她的手,對她道:“如今太子和皇後失勢,端順王因《治國論》如日中天,但等顧希文到太子府後,太子便擁有了極好的籌碼,想來這京裡的風向又會變。我私心估摸著,接下來幾年,京裡怕是要亂。”
宋尋月聞言心一顫,莫名又想起前世謝堯臣被皇帝厭棄的畫面,神色都暗沉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
謝堯臣衝她一笑,挑眉道:“關我們何事?等下用過膳,叫辰安將《大魏全輿圖》取來,咱倆今晚就開始規劃外出遊歷的路線,這幾年,躲出去就好。”
宋尋月愣了一瞬,隨即抱緊了謝堯臣的手臂,展顏笑開,是呢,關他們何事?京裡爭京裡的,他倆玩他倆的,等他倆離開,火怎麼著都燒不到他倆身上,她擔心什麼?
思及至此,宋尋月眼裡閃起了光,期待望他,問道:“規劃好路線就走嗎?”她騎馬還沒完全學會。
謝堯臣點點頭,對她道:“得盡快。等我們規劃好路線,我就叫辰安給各地祝東風傳話下去,衣食住行,叫他們準備起來。等我把京裡安排好,我們就走。至於騎馬,這幾日你抓緊學,能學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咱們一路上邊玩邊學,左右咱倆是出去玩,不趕路,隨便在哪兒多停幾日都成。”
宋尋月眼裡滿是喜色,向謝堯臣問道:“你之前出去玩,都是怎麼準備的?咱們要帶些什麼?”
說話間,二人進了側殿,一道在椅子上坐下,婢女們陸續上菜,謝堯臣回道:“我之前出去,頂多月餘,基本沒帶什麼東西。但是咱倆這次走得久,得多帶些東西。最要緊的,是得帶上豐足的藥品。有些地方不比京城,景色雖美,但物資稀缺,一旦有個頭疼腦熱的,找不到藥就麻煩了。另外還得帶上幾個醫師,得有至少兩個女醫,方便照看你。”
宋尋月前世病逝的事,委實在謝堯臣心裡是個揮之不去的巨大陰影。反正無論如何,藥品和醫師必得帶足!
謝堯臣考慮的很周道,但宋尋月有些奇怪,怎麼不是藥就是醫的?他為何這般看重自己的身體,宇文太醫每隔五日就來請一趟平安脈便也罷了,眼下出門還得至少兩個女醫,她身體挺好的,他為何這般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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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堯臣關心她,她心裡高興,便也沒多想,接著問道:“還有什麼?”
謝堯臣衝她一笑,繞過布菜婢女,親自夾了菜給她,看著她的眼睛道:“自然是本王王妃的衣衫首飾,都得帶上,出去玩這麼好的機會,日日在人前,需得日日換新衣。”
宋尋月聞言笑,臉頰掛上一絲紅暈,對他道:“那你的也多帶些,你每次換上我沒見過的衣服,都可好看了。”
“哦?”謝堯臣側頭,揶揄道:“本王還能以色侍人?”
宋尋月深以為然的點頭,眼睛還跟著深深眨了下,手裡拿著筷子,身子前傾,離他近些,萬分肯定道:“特別能!”
謝堯臣挑眉,做了然狀,緩緩點一下頭,隨後抬手,示意桌邊婢女後退一些,自己也身子前傾,看著她的眼睛道:“那王妃娘娘,可有見色起意的時候?”
宋尋月臉頰泛上絲絲紅暈,但神色已不似從前那般羞怯,她佯裝聽不懂,坐直身子,故意不答,對他道:“快吃飯。”
說著,宋尋月便去夾菜,怎知卻被謝堯臣一下夾住筷子,不依不饒道:“說來聽聽,有沒有?”
謝堯臣望向她的眼神裡,滿是期待,宋尋月隻好佯裝想了想,片刻後,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近前來,謝堯臣見此,忙側耳傾聽,宋尋月這才對他低聲道:“見你第一眼,我便想,長這麼好看,即便我不喜歡你,如有夫妻之實我也能接受,畢竟看著享受。”
“呵……”謝堯臣氣笑,伸手捏住他王妃的臉頰,含笑皺眉,問道:“什麼叫即便你不喜歡我?”
宋尋月毫不客氣的將他手打掉,挑眉道:“就你想的那個意思。”說罷,夾起一個丸子,直接塞進了謝堯臣嘴裡,堵掉了他所有的話,令道:“吃飯!”
謝堯臣摸了摸被打的手背,伸舌將丸子勾進口中,邊嚼邊不甘的看著他的王妃,他想的那個意思,見色起意嗎?
在謝堯臣和宋尋月看來,今日這頓飯很是尋常,和往日沒有任何差別。但是在莊園一眾婢女眼中,他們二人全程沒闲過,要麼相互夾菜,要麼阻止對方夾菜玩起來,要麼就是忽然給對方喂一口,當真是感情極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著實叫人羨慕。
吃罷飯,謝堯臣叫辰安取了《大魏全輿圖》來,和宋尋月一起去了書桌後,兩張椅子挨著放,將地圖打開,坐下商討起路線。
宋尋月兩臂交疊,平放在桌子上,身子側向謝堯臣那一側,眼睛看著地圖,謝堯臣則一手從她伸手攬著她,手放在她的腰封上,另一手指著地圖上京都的位置,對她道:“如今春暖花開,咱們可以先往西行,至蒲州,帶你去看看黃河,暫且算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天氣更熱,咱們就先北上,北方夏天涼爽些,呆著不燥,整個夏季加初秋,咱們可以都在北方,看看長城,見見草原沙漠,等秋涼時,咱們便準備從西北往西南走,可以將靜江府也歸入路線中,順道瞧瞧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等再開春時再從西南至東南,再由東南上東北,如此這般,基本能繞大魏地圖轉一圈。”
宋尋月聞言看向他,笑開,點頭道:“嗯,如此甚好。”她沒任何異議,他考慮的很周道。
謝堯臣見她認可,衝她抿唇一笑,便沒再詢問她的意見,攬著她的那手,指尖點點她的腰,示意她看地圖,接著對她道:“暫且就先這麼定,若是到了某處,你很喜歡,住個一年半載也無妨,左不過重新規劃路線。”
宋尋月點頭應下,指著地圖上一個個地名,對他道:“方向既然已經定下,咱們是不是得看看具體的地點,從何處到何處?”
謝堯臣點頭:“是得看看。”
說罷,宋尋月取了紙筆做記錄,倆人詳細研究了起來。有些地方謝堯臣去過,便講給她聽有怎樣的風土人情,怎樣的特色飲食,若宋尋月聽著感興趣,就規劃進來,不感興趣,就暫且刨掉。
至於二人都沒去過的地方,他們就看地名,地名好聽的就先選上,不好聽的刨除。具體去不去,等新到一個地方,叫當地祝東風的人給他們說道說道,隨時可以改變路線。
這一晚二人研究了好久,直到宋尋月困得哈欠連連,方才暫且作罷,同去正殿溫泉沐浴後,便回了側殿休息。
餘下的八九日功夫,夫妻二人都在為出行做準備,畢竟要走很久,除了必要的行李,要帶的人手,謝堯臣還得將京裡一些暗衛和眼線安排好,以免人不在,老窩著火。
直到三月初二這日下午,宋尋月在莊園騎馬,而謝堯臣則回了趟王府,去處理一些暗衛安排的事。他本想著宋尋月陪他一起去,但奈何宋尋月想抓緊時間熟練騎馬,謝堯臣無法,隻好自己去,心裡有點不愉快。
旁人都說兩個人黏久了會膩,但他全無這種感覺,隻想幹什麼都和他的王妃一起。
隻有一直在一起,無論看見什麼,或是想到什麼,才能及時分享給她,彼此的每一個念頭,想法,都能切實且及時的得到回應,比從前無人可說的日子好百倍。和唯一一個,自己可以盡情表達喜怒哀樂的人在一起,怎會膩?
處理完暗衛的事,就在他準備離開王府,返回莊園之時,張立忽然進來,行禮道:“回稟王爺,宋瑤月被端順王府送出府了。”
謝堯臣聞言挑眉,唇邊掛上一抹笑意,嘆道:“可算出來了……”
張立接著道:“許是猜到王爺您不會善罷甘休,端順王的人一路護送宋瑤月,直到她進門,但奇怪的是,送宋瑤月回去的地方,是宋家別苑,如今孫氏所在。”
張立眉宇間流出一絲困惑:“宋瑤月剛進去不久,別苑的婢女小廝們,便一個個出門,往京裡同宋家有來往的達官顯貴家送去請帖。請帖的內容也已打聽明白,後日別苑擺春日宴,廣邀眾人前往。”
張立不太明白這剛脫身就擺宴會的舉止,向謝堯臣請示道:“王爺您看,是夜裡派人去將人綁了,還是再等等?”
謝堯臣一直靜靜聽著,心間也甚是覺得不解,宋瑤月這急著擺宴,到底是要做什麼?
謝堯臣在屋裡緩緩踱步,心間琢磨著宋瑤月此舉的動機。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謝堯臣似是想到了什麼,止步,徐徐笑開,若當真如他所想,那可就有意思了。
第124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1)
謝堯臣看向張立, 吩咐道:“暫且先不管他們,叫梅香和菊香, 將人證物證準備好。”
張立行禮應下, 同時不解道:“王爺,這母女二人心思詭譎,當真要放任?”
本著急趕回莊園的謝堯臣,復又在椅子上坐下, 手裡隨便拿起桌上一支毛筆把玩, 唇邊笑意不屑, 解釋道:“本王之前一直在想, 宋瑤月既然想同顧希文分開, 咬死了和離便是,為何非要折騰這麼一大圈,在端順王府給王妃和顧希文下藥。本以為隻是想要將此事鬧大, 弄醜, 逼得本王不得不休妻, 好叫王妃攜嫁妝返家。但今日你說她回去後便急著準備宴會,本王這才估摸著,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謝堯臣神色間的嫌惡與嘲諷愈重,接著道:“那宋瑤月母女貪心不足,一旦同顧希文和離,她的身份, 怕是很難再嫁入更高的門第, 她豈會甘心?”
她今生費盡心思換親, 就是為了嫁給顧希文, 日後風風光光的做有權有勢的大臣夫人, 如今願望落空, 她又如何能接受自己最後嫁的連前世都不如?
話至此處,張立忽地反應過來,訝然道:“她想借此宴會,在京中眾人面前,揭露換親一事?”
是了!張立恍然大悟,先通過下藥一事,叫王爺心底對王妃生出嫌隙,屆時再揭發換親,給王爺更大的壓力。若不是那日王爺去的快,眼下王妃和顧希文同中媚藥的事,恐怕已經傳遍京城。
試想王爺此時會頂著多大的是非壓力?但沒能傳出去,但在他們的計劃中,即便沒有鬧得人盡皆知,此時王爺心裡已生嫌隙。
如此這般,再揭露換親一事,眾人眼皮子底下,對於王爺而言,一面是皇家顏面,一面是一個已生嫌隙的王妃,但凡王爺頂不住壓力,便會放棄王妃。又本有婚約,宋瑤月再撒潑一鬧一哭,王爺興許就不得不將宋瑤月迎回王府,即便王爺寧死不叫她回,她也可從王爺處,得到大筆的好處。
隻可惜,宋瑤月和孫氏根本不了他們王爺,他們王爺素來是非分明。有的人,或許會介意,但於王爺而言,王妃就是被害,被害能有什麼錯?
“嘖嘖……”張立不禁咋舌:“這母女二人的算計,真是一環扣一環,好生歹毒的心腸,難怪成親之初,王爺給那女子備下了鸩酒。”
謝堯臣一聲嗤笑:“說他們聰明吧,這母女二人全當本王是個木偶,任他們拿捏。說他們蠢吧,他們又會使連環計。”
張立聞言失笑:“自作聰明罷了,許是王爺紈绔之名遠揚,叫他們誤以為自己有能耐掌控全局。”
尋常紈绔,大多敗絮其中,遇到這等大事,確實會六神無主,又拿不定主意,被人牽著鼻子走,但他們王爺,可不是這種人。
“噠”一聲脆響,謝堯臣隨手將手裡的毛筆扔在桌上,跟張立笑道:“真當本王是死的,不知將換親一事處理妥當嗎?”
早在重生之初,娶親之前,他便已做好要毒殺宋瑤月的準備,自是不會再容忍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並列出現在皇家族譜上。
他的婚事,本該由內務府和王府一道主持,但當時他給內務府甩了臉,將他們排除在婚禮之外,且對宮裡隻說是宋家女,內務府問名問了很多次,他都拖著沒有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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