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2024-11-08 13:22:203809

  謝堯臣站在門口,手裡的竹條子在另一手手心裡輕打,他抬頭打量了一番醉花樓的門面,不由眼露嫌棄,這裡的花樓,連京裡普通的酒樓都比不上,還值得魏承賢那小子流連忘返?也不怕染病?


  就謝堯臣站定這回功夫,樓裡迎出來幾個姑娘,為首的是個中年婦人,他們方才一眼就瞥見了謝堯臣的排場,又見其生得格外出挑,他們這小地方何曾見過這般風採的人,立時便知這位絕對是個大貴客,她們嬉笑著就上來招呼:“這位爺是……”


  怎知話音未落,謝堯臣身邊護衛,一眼橫過去,沉聲道:“滾開!”


  這等地段的庸脂俗粉、來次尋歡的斯文敗類,連碰一下他們王爺的衣角都不配。


  說話的同時,護衛們兩排散開,給謝堯臣拓開一條路,直接將醉花樓的打手和姑娘隔在人牆外。樓中眾人立時面露驚慌。


  謝堯臣多一眼都沒看迎出來的女子們,目視前方,跟著那小廝便進了醉花樓。


第141章


  放心了,很有當爹的風範。


  進了醉花樓, 謝堯臣四下打量一番,見此樓有兩層, 堂中設桌椅, 正中有舞臺,一樓堂中連著後院,後頭院裡設露天桌椅,樓上亦有一堂, 其餘幾面便都是設門的房間。


  謝堯臣看向那引路的小廝, 未及他開口問, 那小廝便道:“二公子在樓上, 小的這就帶您去。”


  謝堯臣點頭應下, 一眾護衛交替跟上,為謝堯臣拓路,始終保證叫他身邊無人能夠近身。


  上了二樓, 那小廝在二樓右側的堂外停下, 指了指裡面, 裡頭傳來不少男男女女的嬉鬧之聲,謝堯臣意識到魏承賢怕是在裡面,緩步走了過去。


  在堂口處站定,謝堯臣朝裡看去,正見一張約能坐下二十來人的寬闊矮桌擺在正中,人坐在大軟墊上。周圍男男女女共圍了十幾人, 男子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且各個要麼隻著中衣, 要麼衣帶未系, 衣冠甚是不整, 桌上殘羹剩炙, 酒壇橫七豎八,還有些隻咬了一口的果子,也隨便扔在桌上。


  謝堯臣深深蹙眉,眸中慍色更是明顯,他這麼愛玩的人,這輩子除了被王妃灌醉的那晚,還有莊園她中追歡的那晚,從未這般荒唐過,魏承賢小小年紀,竟敢如此放縱,再不管教,再長大些豈非要闖出大禍?


  謝堯臣看向辰安及眾護衛,衝他們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即刻進去,將一桌子的人圍了起來。


  桌上一眾人這才發覺氣氛不對,霎時安靜下來,不解的盯著謝堯臣和眾護衛,有的人面上疑惑,有的人面上已露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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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堯臣看向那小廝,問道:“哪個是二公子?”


  小廝指向桌子左側中間位置,一名單手搭在身旁女子肩上的少年,道:“那位。”


  謝堯臣凝眸看去,也正見魏承賢正看著他,稚嫩的臉上全然是同他年紀不相符合的怒色,眉宇及下颌同魏承典有幾分相似,但魏承典一身錚然之氣,這小子卻一身戾氣。


  謝堯臣唇角掛上一絲冷笑,雙手握住竹條拽了拽,吩咐道:“看好!別叫任何人跑掉。”


  說罷,謝堯臣轉身便朝魏承賢走去。


  魏承賢目光追著謝堯臣,緩緩轉頭,不解望他,這人誰?這麼大排場?本地最大的官,知府家的趙公子亦在此處,這人耀武耀威什麼?


  直到謝堯臣走到他身後,他都沒有動,隻挑著下巴側抬頭,斜眼盯著謝堯臣,甚是倨傲。


  謝堯臣衝他一笑,一句廢話沒說,抬手,手裡的竹條子高高舉起,狠狠落下,重重抽在魏承賢身上!


  魏承賢啊一聲驚叫,直接從軟墊上彈起,怒目圓睜,張口便罵:“你他娘……啊!”


  謝堯臣跟著又是狠狠一條子,連著重重兩下,魏承賢徹底急眼,抬腳便去踹謝堯臣,謝堯臣身子一側,輕松躲過,順勢抬腳,勾住魏承賢腳腕,朝側面一送,直接將魏承賢的一條腿送了出去,魏承賢一聲慘叫,眨眼的功夫,兩腿大大前後劈了個叉,捂住腿疼的龇牙咧嘴,腿都在顫,隨後歪倒在地上。


  未及他起身揉腿,謝堯臣手裡的竹條子雨點般的抽了下來,打得魏承賢慘叫連連,在地上連連後退。


  他深知不是對手,要躲開謝堯臣的竹條子,就得手撐著地往後退,可手一下去,竹條子就落在身上,疼得他又下意識抬手去擋,結果竹條又全抽在手臂上,更疼,又忙去搓手臂,再兼他人不老實,還在後退躲避,竹條子在他身上亂打,背上、肩上、手臂上、腿面上……甚至就連脖頸至臉頰處,都留下兩道血痕,全身負傷。


  堂中魏承賢那些個狐朋狗友都看呆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通判大人家的孫子就這麼亂打?


  謝堯臣心裡默數著數,抽到第三十七下時,魏承賢也被逼到了角落裡,手臂撐著身後的矮櫃站起來,坐在了矮櫃上,身子側貼著牆,兩臂護著頭,一條腿曲起護著腹部,這才有機會開口,厲聲罵道:“你他娘的誰啊?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堯臣見他身上已布滿血痕,這才打算給他歇上片刻,竹條子在手中輕扣,對魏承賢道:“受你祖父託付,來行家法!頂撞長輩笞二十,賭博狎妓笞二十,不正己身笞五十,一共九十下,還有五十三下,挨著吧。”


  說罷,不等魏承賢再說話,謝堯臣手裡的竹條子再次落下,將魏承賢堵在牆角狠狠一頓抽。


  魏承賢已是退無可退,隻能生生挨著,疼得吱哇亂叫,謝堯臣復又連抽幾十下,魏承賢又疼又火大,終於找到機會,一把抓住謝堯臣手裡竹條,衝著謝堯臣厲聲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代行我家家法?行家法那是家裡長輩的事!你這來路不明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多管闲事?”


  “來路不明的東西?”謝堯臣一聲嗤笑,隨後抬手一巴掌抽上魏承賢後脖頸,打得魏承賢脖子一縮,隨後謝堯臣眼微眯,道:“豎起耳朵聽好了!我是你表姐夫!打你還要什麼資格?”


  “什麼表姐夫?我哪來的表姐……”話音未落,魏承賢似是想起什麼,說話聲戛然而止,愣住,詫異看向謝堯臣,一下松開了剛才抓住的竹條。


  望著謝堯臣格外俊逸的面容、周身高貴的氣質,以及就連打人動作都漂亮優雅的舉止,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兩位姨母,一位出嫁後跟著夫君上任去了江南,那家有表姐,嫁的轄地知州,還有一位姨母早逝,隻有一個表姐,在京城,嫁的、嫁的是琰王……


  魏承賢那些狐朋狗友,見魏承賢忽然慫了,就連面上厲色都盡散,各個面露不解,他這表姐夫什麼來頭?連祖父都不怕的他,怕表姐夫?


  魏承賢盯著謝堯臣看了片刻,雖然看年齡,他心裡基本已有偏向的答案,但仍舊懷著些許僥幸,問道:“哪位表姐夫?京、京裡的?”


  謝堯臣沉著面色,拖著長音,挑眉道:“是啊,京裡的。”


  “咚”一聲響,魏承賢從矮櫃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愣看著謝堯臣。他兩手扒拉著櫃子想起身,奈何剛才打翻櫃上花瓶,地上有水,腳底一打滑,復又咚一聲坐下,抬眼盯著謝堯臣,周身戾氣盡散,那盯著謝堯臣的小眼神,乖得像隻小狸奴。


  這時堂中忽有一男子笑道:“承賢,怎麼慫了?怕什麼,起來還手!”


  話音落,其餘人跟著笑了起來。


  魏承賢一眼瞪過去,語氣間隱帶提醒,斥道:“閉嘴吧你們!知道我表姐夫是誰嗎?”


  眾人安靜了下來,說話那少年不由蹙眉,他好歹是知府的兒子,靜江府這群子弟同他在一起,雖常有說笑打趣,可沒一個敢斥他的,魏承賢這是怎麼了?


  不等他多想,卻見魏承賢已經爬起來,在那不速之客腳邊跪下,乖巧行禮道:“弟魏承賢,拜見琰王殿下。”


  堂中眾人:“!”


  堂中男男女女這才反應過來來者是誰,難怪帶一眾護衛,這麼大排場,眾人立時起身,齊齊跪地行禮:“拜見琰王殿下。”


  許是上頭多人行禮的聲音太大,樓下也聽見了,僅瞬息的功夫,整個醉花樓安靜下來,仿佛關門歇業了一般悄無聲息,連後院絲樂聲都停了下來。


  謝堯臣沒叫起身,拿著手裡的竹條子,指著魏承賢道:“你好生猖狂,多硬的翅膀?你祖父親自來找你都找不回去了是嗎?”


  魏承賢趴在地上,忙道:“沒有,沒有。”


  謝堯臣用手裡的竹條按住魏承賢肩頭,道:“沒有?本王看你方才厲害的很,小小年紀,一身戾氣!怎麼,家裡人都欠你的嗎?”


  魏承賢雖心有不服,但著實也不敢在琰王跟前造次,隻好道:“沒有欠……”


  謝堯臣收回手,握著竹條手負於背後,看著他問道:“既然沒有,來,跟本王說說,為何頂撞祖父?又為何不肯回家?”


  魏承賢一時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謝堯臣最煩支支吾吾的模樣,沉聲斥道:“說!”


  魏承賢身子一凜,隻好含糊其辭道:“我喜歡甄娘,想和甄娘在一起。”


  “什麼?”謝堯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著地上的魏承賢眨巴兩下眼睛,隨後道:“喜歡就上門提親,在這兒廝混什麼?”


  魏承賢抬眼看了謝堯臣一眼,隨後看向桌邊的人群,目光落在一名跪在地上,衣著花哨的女子身上。


  謝堯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時了然,眉心深蹙,隨後轉頭,嘴角微抽,看著魏承賢頭頂問道:“腦子被驢踢了?”


  魏家世代清流,便是娶妾都是正經聘良妾,這魏承賢不僅在醉花樓廝混,居然還想娶妓女?這不是擺明了往自己家門上潑髒水嗎?


  但話又說回來,敢為了一個這種出身的女子,和家裡鬧成這樣,也算有點骨氣和情義,雖沒用在正道上,但事實不可否認,這孩子若好好引導,許是還有救。


  念及此,謝堯臣暫且按下不表,他知道人上頭的時候很難勸,懶得現在跟他費功夫講這些,隻冷聲威脅道:“本王同你表姐遊歷至此,你表姐已有八個月身孕,我們要在此地待產。今日,因你的行為,氣得你表姐動了胎氣,接下來的日子,你若敢再有半點出格的舉動,傷著本王王妃和本王的孩子,本王扒了你的皮!”


  最後一句話,謝堯臣語氣極是森冷,魏承賢不由身子一凜,難怪琰王一進來,二話沒說就是給他一頓抽,下手半點沒留情,原是氣著了表姐。


  他忙行禮道:“我知錯了!日後一定老老實實,絕不叫表姐生氣!”


  說罷,他抬眼看向謝堯臣,討好笑笑,語氣也跟著討好道:“表姐夫,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可別再打了,真的疼!那麼優雅的舉止,怎麼打人能這般的疼?


  謝堯臣冷嗤,這魏承賢臉皮可真是厚,他跟著冷聲道:“少來跟本王拉親近,你可知,你推你祖父那一下,你祖父撞到了頭,出門便暈厥了過去,至今未醒,大夫說兇多吉少。”


  謝堯臣故意將話說的嚴重,方才聽大夫的意思,就怕顱內出血,隻要接下來的幾天,魏同和不出現頻繁困倦的情況,就不會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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