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腦袋這才動了下,重新枕了枕手臂,望著兒子熟睡的小臉,一聲長嘆:“唉……”
這一聲嘆很輕,但卻綿長,難過之意盡顯。
宋尋月明白他此時的心情,從孩子還在肚裡時,他便著手在給孩子選名字,每每都是面帶喜色,孩子出生後,這幾日,他更是有空就選字,就是想給他們的兒子取個好名字。
對這件事他有多期待,多上心,宋尋月再清楚不過。
宋尋月伸手輕輕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柔聲安撫道:“雖然名字沒有取成,但孩子還小,未來的日子還長,還有很多事,他在等爹爹親自來教呢。”
謝堯臣深吸一口氣,平了平心間的難過,對她道:“我知道父皇賜名,是給金金的殊榮。大哥和二哥的孩子都沒有得此殊榮,我應該高興才是。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自小不得父皇喜歡,出宮也隻是封郡王,為何金金出生,父皇會親自賜名?”
宋尋月聽著這話,心間明白,皇帝給的殊榮,無論何時都不能說不願意,在旁人跟前,他更不能將情緒顯露出來,後面那句疑問,才是他真正想要抱怨的話。
宋尋月也不明白,想了想,對謝堯臣道:“如今父皇待你比從前好,也給你封了王,許是心裡想補償你,所以這才給金金這般殊榮?”
謝堯臣聽罷,再次一聲長嘆,對宋尋月道:“是你之前幫我畫的那個畫冊,才叫父皇想起我來。若沒有你,父皇怕是也不會對我比從前好。”
謝堯臣深吸一口氣,坐起身,對宋尋月道:“不想了!父皇賜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改不了了,再想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毫無意義。謝澤就謝澤,這名字也不錯。”
他確實不會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情緒上,這麼說,便是已經接受了,宋尋月笑道:“是嘛,謝澤也不錯!”
說著,宋尋月捏著謝澤另一隻小手,哄著問道:“是不是呀,謝澤?”
謝堯臣聽著宋尋月悅耳的聲音,看著母子倆共同入眼的畫面,唇邊再次漫上笑意,向宋尋月問道:“你這般過來,走路可難受?”
宋尋月看了他一眼,復又看向謝澤,語氣依舊是哄孩子的語氣,道:“我要再不來瞧瞧你們父子倆,你們倆怕是要躲起來哭鼻子咯。一個哭沒奶吃,一個哭沒取到名字。”
謝堯臣聞言失笑,反駁道:“那不至於!”
宋尋月看看他,撇嘴道:“也不知上次在船上嚇哭的人是誰?這次生孩子沒再嚇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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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臣看她一眼,緩著語氣,義正言辭道:“我那是擔心你!”
宋尋月手裡捏著謝澤的小手,看著他抿唇笑笑,隨後望向謝澤的小臉,這幾日,謝澤已經變得幹淨可愛,不像剛出生那天皺皺巴巴的,宋尋月眼露喜愛之色,道:“瞧我兒子多可愛!”
謝堯臣抬臂,作勢圈住謝澤,衝宋尋月挑眉道:“我兒子!”
宋尋月聞言,不甘示弱道:“我生的!我兒子!”
謝堯臣復又挑眉:“我兒子!”
宋尋月眼露嗔色:“我兒子!”
夫妻倆正在爭兒子,外頭卻忽地傳來敲門聲,辰安的聲音傳來:“王爺,臣有事找您。”
宋尋月衝他抬一下下巴,道:“你去忙你的,我在這陪兒子呆會。”
“好。”謝堯臣起身下榻,蹬了鞋,便先出門去找辰安。
第149章
三個月了吧?該親近親近了
謝堯臣本就心情不大好, 出門見著辰安,下巴一挑, 隻道:“說。”
辰安卻看了看周圍, 見奶娘婢女們都在旁邊,隻好道:“王爺,借一步說話。”
謝堯臣見他神色認真,便知怕是什麼要緊事, 於是點頭, 同辰安一道去了院外。
來到空曠隱蔽之地, 謝堯臣低頭, 隨手整理起袖口, 等辰安回話。
辰安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謝堯臣道:“回王爺的話,密信同報喜的消息, 臣一道送進了京城, 方才宇文太醫的消息到了, 您要的藥,他給您配出來了。”
謝堯臣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辰安,隨後伸手接過那張紙,將其打開, 見是一個方子, 其他藥他不熟悉, 但沙姜二字他卻是一眼就看到。
辰安接著道:“宇文太醫說, 此藥是按您的要求所配, 不會傷及身體根本, 也不會影響您與王妃的生活,可煎服,亦可制成藥丸。隻是麻煩些,需得每十四日,便得用一副,才能保證避免有孕。”
謝堯臣看著手裡的方子,輕笑一下,道:“麻煩些不要緊,有效便好。制藥丸吧,不易被察覺。你便按此方,親自為本王制藥,切記要親自過手,莫再叫任何人知曉。”
辰安看了看謝堯臣,微微抿唇,隨後行禮道:“是!”
辰安行禮罷,謝堯臣便又將方子遞給了他,叮囑道:“上心些。”
辰安再復應下,謝堯臣轉身回了耳室,去陪宋尋月母子。
約莫半月後,宋尋月再次收到儀妃送來的各種滋補品,還有給孩子的衣衫器物。
宋尋月坐在榻上,手裡拿著儀妃送來的物品清單看,屋裡的桌上,矮櫃上,都擺滿了儀妃送來的東西。
她看著手裡的禮單,唇邊隱隱出現笑意,自儀妃看到孫氏的真面目,並了解到宋家宅中一切真相後,便一直在努力待她好。
他們開春離京,如今已快一年,這一年裡,儀妃常常送來各種東西,且大部分都是給她的,她看得出來,儀妃是真的想對她好。
哪怕宋尋月從來沒有回應過一次,但她依舊一如既往的對待她。看得出來,儀妃是真的想補償,且不在意她的看法,不希求她的原諒。
許是如今已經為人母,她倒是有些能體會儀妃的心情。當初儀妃受孫氏蒙蔽,對她厭之入骨,現在若換個角度想想,若是她的兒子,日後看上哪位如當初儀妃眼裡的她那般的姑娘,她怕是也會愁眉不展。
一來儀妃是受孫氏诓騙蒙蔽,二來儀妃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為了自己兒子。
如今既已知道真相,又真心願意對她好,她也著實是沒必要再揪著不放。況且日後等他們一家三口回京,總不能不叫孫兒去見祖母?她與儀妃宛如陌路的話,兒子問起來也不好說,何必叫小小的他,覺得家中親人不和?一面擔憂去祖母那裡娘親不高興,一面又擔憂祖母知道娘親不喜她,怕是還得時刻注意著小心說話,何必呢?
況且謝堯臣待她這般好,她也願意看著謝堯臣的面子上,與儀妃修好,這樣也省得他還得總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調停。
思及至此,宋尋月對一旁的抱著謝澤滿屋闲逛的謝堯臣道:“幫我取紙筆來吧。”
謝堯臣抬頭道:“好,我去給你取。”
說罷,謝堯臣將謝澤抱過來,交給宋尋月,便去取紙筆,給她全部放好後,謝堯臣又從她手裡要回謝澤,邊哄著玩,邊隨口問道:“你要寫什麼?”
宋尋月提筆落紙,回道:“母妃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我合該道聲謝啊。”
謝堯臣聞言抬頭,眼露些許詫異,還含著些許驚喜,怔愣半晌後,謝堯臣笑開:“好!”
之前母妃送東西,起先她是不理會,後來會收下東西,但不做任何回應,如今願意親自寫信,想來是原諒母妃了,那就好,等日後回京,他們一家人也可一道去榮儀宮。
宋尋月抬頭,同他相視一笑,低眉繼續書寫。
宋尋月生產後,謝堯臣日夜不離的陪了她半個月,快到年關時,魏康鳴夫妻同魏承典回到靜江府,還帶著成鼎元給謝堯臣送來的教造船之術的能人。
因著宋尋月還在坐月子,舅舅,舅母還有表哥回來的那晚,團圓的家宴便在宋尋月歇著的那屋裡的堂中舉行。
宋尋月雖不能出去,但家裡人時不時就進來,給她將每一道新上的菜都夾了送進來,她就在裡頭,邊吃邊聽外頭的歡聲笑語,雖然還不能出去同他們一道,但心情著實是好。
席間瑜哥兒一直吵著要和弟弟玩兒,但謝澤還小,人都不會認,根本沒法跟他玩兒,隻聽得瑜哥兒委屈的不得了的疑問。
魏康鳴夫妻以及魏承典,對如今魏承賢的變化甚是滿意,對謝堯臣說了好些感謝的話,連翻的給他敬酒。
席至後來,眾人皆酒醉上頭,桌上的尊卑之別,便也變得不再那麼明顯,魏承典還笑著跟謝堯臣說起成鼎元。
說是成鼎元接到謝堯臣叫他幫忙送來個會造船的人的消息時,整個人變得甚是趾高氣昂,連連道:“瞧瞧,瞧瞧!啊?之前還叫本將軍滾,這會就求上門來了不是?就知道他得用我!他怎麼舍得下我?”
魏承典將成鼎元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引得滿桌大笑,謝堯臣也已因喝酒面頰微紅,朗聲不甘示弱道:“本王就是叫他滾!他能怎樣?該用他的時候,還不是照樣老老實實把人給本王送來?敢說半個不字嗎?”
宋尋月在裡頭聽得直笑,就他這性子,以後兒子長大,父子二人怕不是會處成兄弟?
因著造船的人已經送來,這一晚家宴結束後,謝堯臣便不得不再次操心起靜江府諸事,主要負責造船、修建碼頭,以及打通商路事宜,其餘的都扔給了趙文薪,且這次有了魏康鳴和魏承典的幫忙,他做事的進度倒是快了很多。
他依舊在自己宅子裡辦事,稍微得些空,便來宋尋月坐月子的房間裡溜達一圈,呆著喝杯茶,若是謝澤醒著,就抱過來玩一會,便又匆匆離開。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這個年,他們在靜江府過,而之前宋尋月生完孩子,跟謝堯臣要的那些東西,他也都成倍的給她找了來,宋尋月當即便著人給她做璎珞,輕紗制衣。
過年這天,謝堯臣和宋尋月,特意給謝澤穿了一身紅,謝澤可愛的就好似年畫上的娃娃。由於謝澤實在過於可愛,給兒子打扮好後,夫妻倆又“我兒子!”“我兒子!”的爭了一陣兒,才叫謝堯臣抱出去吃年夜飯。
三十年夜,宋尋月還沒有出月,出不了屋,也見不得風,謝堯臣自是沒法再準備煙花給她看。但是他也沒耽誤,親手剪了好些紅色剪紙,把她屋裡裝點的跟新房一樣。
謝堯臣邊貼剪紙,邊對她道:“你還記不得去年過年?我外出半月,回來你帶著滿王府的人在嘉禾院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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