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文看著院中瘋癲的宋瑤月,微微蹙眉,眼底神色復雜。她往日一見著他就驚恐萬分,眼下毫無反應,連眼底都無懼色,這裝不出來,看來是真的瘋了。
從來沒有嫌棄過琰王的是宋尋月,安分守己留在琰王身邊的也是宋尋月,同琰王一道共享人生的還是宋尋月。
聽她這言語,她是把自己當成宋尋月了嗎?還是說,她將宋尋月的所作所為,全部代入成了自己?
顧希文嫌惡的白她一眼,但移開目光後,到底還是一聲嘆息,無論她多麼渴望,多麼後悔,她永遠都不會是宋尋月!
他本想著放她走,但沒想到,她這個節骨眼,到底是嫉妒發狂,陷入瘋癲,當真是……命該如此。
顧希文想了想,跟身邊人吩咐道:“往後的日子,給她一口吃的便是。”
說罷,顧希文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而謝堯臣和宋尋月要回京的消息,皇帝也早已告知儀貴妃。儀貴妃自是高興不已,自他們走後,起初,她送去給宋尋月的書信和東西,基本都是石沉大海,但她也不惱,本就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對,從一開始便也沒指望還能得到宋尋月原諒。
但是後來,宋尋月親自回了她的書信,在信中喚了母妃。儀貴妃當真高興不已!她聽過不少關於婆媳不和的事例,但自她知道宋尋月遭遇的那天起,便想彌補她未見過生母的缺失,她會將宋尋月當做親女兒那般看待。
至於會不會出現一些觀念不和的情形,過了這麼些年,儀貴妃早想明白了,她本就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一輩子隨波逐流,連陛下的恩寵都不敢爭,像她這樣的無用之人,還費勁操心什麼啊?一切全聽兒子和兒媳的話就是。
即便有些東西自己可能不認同,但孫氏的事證明,自己也不一定對,還是聽他們的比較穩妥!她就專心養老,幫著他們照顧照顧孩子,照顧一下他們一家三口的飲食起居,也就罷了,連教育孩子的事她都不插手。
謝堯臣和宋尋月回來前這段時間,儀貴妃同蔣雲無去了庫房好幾趟,凡是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子能用得上的,她全部搜羅了出來。還早早開始選菜譜,想著他們許久未回京城,肯定想家裡的飯菜,而且小孫子都沒吃過,她可得好生準備著,叫他們一回來,就吃上地道的京味。
許是心裡惦記著事兒的緣故,原定最早七月底抵達京城的宋尋月和謝堯臣,七月十五盂蘭盆節當日的上午,便進了京城地界。
最多還有半個時辰,便能進城。馬車上,宋尋月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致,心下著實感嘆,一晃眼,居然在外頭呆了五年半,到今年十二月,謝澤都五歲了。
一旁的謝堯臣,抱起兒子,叫他面對著自己坐在腿面上,隨後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金金,你聽爹跟你說,等咱們回了京城,除了在爹娘還有祖母、阿翁面前,其餘任何時候,若有外人在,你便要叫爹父王,叫娘母妃,記下了嗎?”
謝澤看著謝堯臣的眼睛,微微側頭,覺得這個稱呼很新奇,笑著應下:“好!父王!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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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臣和宋尋月笑著應了,誇謝澤鼓勵了幾句,謝堯臣接著再道:“你還要記下,你爹是琰王,你娘是琰王妃,你是琰王世子,除了皇宮裡的人,出門在外,你要先受旁人的禮,想不想還禮,看你自己心情,記下了嗎?”
謝澤聽著謝堯臣這些話,眨巴眨巴眼睛,小臉上露出一絲好奇,跟著問道:“爹爹,琰王官職很大嗎?”
謝堯臣笑而點頭:“很大。”
謝澤面露驚訝,跟著問道:“比知府還大嗎?”
謝澤這些年所見,便是和謝堯臣打過交道的那些知府,他的認知裡,知府就是最大的官。
謝堯臣點頭:“比知府還大!知府是正四品,但親王是正一品。”
謝澤還不知品級的概念,但是會數數,一和四差著好幾個數呢!而且一還是打頭的數字!
謝澤一雙眼裡立時眼露崇拜,驚嘆道:“原來爹爹這麼厲害!難怪那些知府們見了爹爹都要行禮,爹爹都懶得回禮。”
謝堯臣聞言失笑,伸手捏捏兒子的小臉,笑道:“會投胎而已。”
宋尋月看著父子二人,唇邊皆是笑意,在一旁道:“你不教教兒子怎麼謙遜有禮,竟教他什麼回不回禮看心情。”
謝堯臣又捏捏兒子的鼻子,對宋尋月道:“左右投了個好胎,委屈自己做什麼?是不是呀金金?”
謝澤看了看意見相左的爹娘,忽地伸手去抱宋尋月,要往宋尋月懷裡竄,並朗聲道:“金金聽娘親的!”
謝堯臣順勢將兒子交給宋尋月,點點他,佯裝嗔道:“小白眼狼。”
宋尋月笑笑,低頭看向懷裡的兒子,問道:“這幾日教你的,怎麼給阿翁和祖母行禮,都記熟了嗎?”
謝澤點頭:“都記熟了。昨晚跟著爹爹又練了好多遍。”
宋尋月欣慰應下,摸著兒子的腦袋道:“那就好,等下咱們要先進宮,先去拜見阿翁和祖母,金金可不要出錯喲。”
說話間,馬車駛進了京城裡,謝澤從車窗中見著高大的城門,眼露震驚,立馬從宋尋月懷裡竄了下來,跑去窗邊的椅子上跪下,扒著窗框往外看,驚嘆道:“爹爹娘親,京城的城門好高,好大!”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宏偉的城門。
謝堯臣和宋尋月相視一笑,起身坐去了兒子兩側,宋尋月對謝澤道:“咱們的家就在京城,以後要在這裡常住。”
馬車進了城,城內是大魏所有城池都不曾有的繁華,街道兩邊琳琅滿目,往來人眾摩肩接踵。
尤其今日又是盂蘭盆節,官員們也都休沐,城中有好幾處廟會和佛法事,還有神仙出街的隊伍,各種雜耍表演,小謝澤都看呆了,見什麼都新奇。
宋尋月和謝堯臣,便耐心的陪在兒子身邊,解答他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兩個人面上皆是幸福的笑意。
謝澤鬧著想去玩兒,但得先進宮,夫妻二人隻好跟他講道理,並承諾一出宮就帶他來玩,謝澤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爹娘懷裡。
第161章
但像您這般玩成‘狀元’的,絕對獨一個
馬車一路通過御街, 往宮門處而去,往來行人霎時絕跡, 取而代之的是戒備森嚴的御林軍。
小謝澤趴在窗邊看著, 一雙小眼睛都忘了眨,遠處恢宏大氣的宮殿,眼前訓練有素,戒備森嚴的將領, 謝澤都看呆了, 隻覺自己喘氣大點都不合適。
原來這就是皇宮, 是他的阿翁住的地方, 阿翁的家好大啊……
一家三口乘馬車至內宮門外, 一同下馬車,準備步行前往。原本該是乘輦入內,但謝堯臣和宋尋月考慮到需要給兒子適應一下, 便選擇了步行。
勤政殿好幾位眼熟的公公, 皆已候在內宮門處, 一見謝堯臣一家三口,忙笑著行禮:“拜見王爺,拜見王妃,拜見世子殿下。”
謝澤記著爹爹的囑咐,先受了一眾公公的禮,又覺得自己今日心情還不錯, 於是拱手還禮。
眾太監見狀, 立時被謝澤弄得惶恐不已, 連連拜退, 惶恐道:“世子殿下可不敢給臣等行禮, 臣等受不起啊。”
嘴上雖然這般說, 但心間難免對謝澤生出喜歡,不僅是因他行禮時憨態可掬的模樣,更是因為他小小年紀,身上卻見不著半點驕縱,竟是還會給他們這些人還禮。三大王和王妃,教子有方啊!
謝堯臣和宋尋月看著謝澤笑笑,念及他年紀小,便沒有多言,左右在京城的環境裡呆一陣子,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堯臣和宋尋月一人一邊,領著兒子的小手,一道走上宮道。
而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名剛同皇帝議事畢出來的大臣,看著四十來歲的模樣,一見謝堯臣,行禮道:“臣見過琰王殿下。”
謝堯臣還禮,心知這些朝臣對他都沒什麼好印象,根本沒打算多話,還過禮,便準備繼續往裡走,怎知剛重新牽起兒子的手,卻聽那位大臣道:“王爺外出數年,所獲頗多啊。”
謝堯臣面露不解,看向那官員,見他眼底隱有欣賞之意,以為自己看錯了,隻笑笑道:“確實收獲不少,父皇還在等本王,先走一步。”
那官員再復行禮,謝堯臣點頭笑笑,帶著妻兒離去。
宮道上還有幾位大臣,零零散散的墜在方才那位大臣的後面,想來是一道同父皇殿裡出來的,但是走路快慢不一,宮道上走了一串。
又往前走了一段,謝堯臣又遇大臣行禮,行禮後,謝堯臣復又從這位官員臉上瞧見欣賞之色,那位大臣笑道:“王爺文採甚好,著實叫臣驚喜。行至瓜州時的那段景致描寫,私以為文採最好。”
謝堯臣眼露疑惑,此話何意?他寫給父皇的家書,父皇拿給這位大臣看了?
正疑惑間,那位大臣行禮道:“臣告退,不打擾王爺與陛下團聚了。”
望著那位大臣離開的背影,謝堯臣滿臉不解,疑惑著看向宋尋月:“什麼意思?”
宋尋月同樣不解,搖搖頭道:“不知道。”
謝堯臣跟著問道:“父皇把家書給這大臣看了嗎?”
宋尋月尋摸著回道:“許是……”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又撞上幾個大臣,果然不出他所料,各個面上都同前兩位一樣,見他已不再是當初在京中時的疏離客氣,而是多了分真摯的欣賞,似是很願意和他搭話。
謝堯臣不由抽抽嘴角,這些言官,不是最討厭他這種紈绔嗎?怎麼出去幾年回來,京裡這些官被奪舍了?
謝堯臣正疑惑間,有位大臣道:“王爺這本《四海志》,可當真幫了臣大忙啊,若非如此,審折子時,臣也看不出地方那知縣撒了謊。”
又有一位道:“王爺五年多的心血,著成這本書,著實叫我等佩服。如今足不出戶,倒是也能感受一番大魏的風採。”
先說話那位大臣,又看了看宋尋月,嘆道:“王爺和王妃的感情,也著實叫人羨慕,不失為一樁美談啊。”
謝堯臣和宋尋月聽著這些話,面上迷茫之色愈發明顯,彼此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濃鬱的不解。
謝堯臣轉頭看向兩位大臣,問道:“敢問兩位大人,什麼《四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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