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忙道:“朕不是那個意思,這……”
這都是什麼事。
白家大娘子就一個,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得力的臣子,兩人跑來讓他斷,他怎麼斷!
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管到他們內宅上去。
最後還是選擇了兄弟,勸說嶽梁,“嶽愛卿,你看,凡事得講求個先來後到,白家大娘子已是晏少奶奶了,咱總不能做那有失身份之事,明著搶人是不是?這樣,這京城內的未婚姑娘,你看上哪個,朕替你做主,立馬賜婚,先替老夫人扶棂如何?”
嶽梁卻堅持,“母親在世,隻喜歡她。”
皇帝:……
“這點愛卿放心,隻要是愛卿看上的姑娘,老夫人鐵定會喜歡。”
嶽梁搖頭,“臣這一輩別無所求,母親生前視白大娘子為親生,陛下先前應過臣,無論何事,都會滿足臣,臣隻要白大娘子為微臣母親扶棂。”
白家大娘子去扶棂,以什麼身份?
要麼是他嶽梁的夫人,要麼是嶽家人。
晏長陵“騰——”一下起身,怒視嶽梁,眼見又要幹起來了,皇帝忙讓人拉住,心頭卻是一亮,“既然老夫人視白家大娘子為親生,要不……”
晏長陵想也不想,打斷皇帝,“不可能,她爹娘雖不在,白家的根子還在,什麼哥哥妹妹的,聽起來就俗氣,不就是想往我晏長陵頭上扣帽子嗎,沒門!休想!如今她已是我宴家少奶奶,憑什麼要給他嶽家扶棂。”轉頭看向嶽梁,似乎不想再忍了,“嶽梁,我看你是鐵了心地要與我晏長陵過不去,可是巧了,我也早看不慣你,咱們這般讓陛下為難,也不是個事兒,何不出去決鬥一場,來個你死我活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他一個邊關的少將,去與一個文臣決鬥,說出來也不怕降了他的身段,沒等嶽梁應他,皇帝先掐斷了他的念頭,“行了,都是朝中大臣,瞧瞧你們這德行,也不嫌丟人。”
晏長陵不以為然,“臣的臉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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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知道他不要臉,也不能當真讓他退步,自己真要有了那個想法,隻怕往後兄弟都做不成了,是以,隻能委屈嶽梁,“嶽大人,不就是想找個替老夫人扶棂的人嗎?這京城內除了白家大娘子,你隨便點個名兒,就算你讓朕的皇後走一趟,朕也都如你願。”
話說出來,自個兒倒是尷尬了,皇後早沒了,隻有一個朱貴妃。
而嶽梁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皇帝的難處,不再固執,頓了頓道:“微臣不敢,微臣乃天煞孤星之命,不求名利榮華,唯有一願,願家母能入土為安,之前倒是略有耳聞,國公府朱老夫人出身天和年間禮部尚書之家,對紅白之事頗有經驗,家母生前也與其有過走動,由她扶棂,想必母親定能安息。”
皇帝一愣。
朱老夫人,朱貴妃的祖母,那可是先帝親賜的一品诰命夫人。
她去扶棂?
適合嗎?
見皇帝不出聲,嶽梁脖子一哽,道:“那微臣還是選白家大娘子。”
晏長陵冷聲一笑:“你說選就選?”
又開始了,皇帝頭都大了,“行行行,朱老夫人就朱老夫人。”轉過頭對李高道:“你陪他走一趟,把朱老夫人請出來,送嶽老夫人一程。”
嶽梁磕頭道:“多謝陛下成全,不必勞煩李公公,微臣有陛下手諭,自行上門去請。”
“也成。”皇帝恨不得立馬把人打發走,解下身上的牌子,拋給了嶽梁,“用完了,還給朕。”
“微臣叩謝陛下。”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嶽梁起身,跛腳走出了御書房。
晏長陵也沒多留,扶著後腰跟上。
怕他再去打人家,皇帝跟了幾步,警告他道:“成大事者,心胸寬廣,咱不能持強凌弱!”
他嶽梁,弱?
為了報個仇,連自己母親的靈堂都能毀。
晏長陵頭也不回,“陛下放心,知道了。”
出去後,兩人在夾道內碰上了頭,晏長陵瞟了嶽梁一眼,諷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話裡,夾了多少真心。”
嶽梁沒否認,摸了一下嘴角的傷口,“隨你怎麼想。”
兩人要想‘鬧翻’,便得有一個能讓眾人信服的理由。
雖說兩人臉上都不好看,但目的達成了。
晏長陵聽他‘嘶——’了一聲,幸災樂禍,那一場是假是真的戲份中,他又何嘗不夾雜著幾分私怨,“不好意思啊,下手重了一些。”
嶽梁懶得看他,“你拿你的人,我報我的仇,互不相幹。”
晏長陵:“成交。”走上前牽過沈康手裡的韁繩,眸子一沉,吩咐道:“叫上兄弟,上國公府。”
第48章
把國公夫人使喚去了趙家後,朱國公便坐在府上幹等著。
底下的人到處又去尋了一圈,依舊沒有結果,回來稟報道:“國公爺,屬下們連狗籠子裡都找過了,沒人。”
朱國公冷笑一聲,“他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再找……”
府上所有的門都有人把守,就算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人一定還是在府上,這兩日他借著國公夫人丟了東西的由頭,把府上每個院子幾乎都搜遍了……
倒也不是所有院子,老夫人院子沒搜。
朱國公眉頭一鎖,算了,等到趙老夫人一到,他趙缜自會出來。
打發完底下的人出去,剛捧起茶盞,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屋外的小廝匆匆進來稟道:“國公爺,嶽大人來了。”
朱國公一愣,“誰?”
小廝道:“少理寺少卿嶽大人,說是帶了陛下的手諭,特意來府上請老夫人。”
嶽梁?他不是同晏長陵打起來了嗎?
來他國公府找老夫人幹什麼。
朱國公擱下茶盞,起身走去門口,腳步邁上前院的長廊,遠遠便見嶽梁立在對面院子內的影壁前,頭上戴著孝布麻繩,身上的衣衫沒換,素白色的孝衣沾了血跡,還有大片的土灰,理得的都是整齊,絲毫瞧不出狼狽之態。
朱國公見他這一身,對那傳言堅信不疑,客氣地招呼道:“嶽大人怎麼來了?”
嶽梁雙手交疊同他微微點頭,“晚輩今日前來叨擾,還望國公爺見諒。”
朱國公一笑,“談何叨擾,嶽大人想要光臨寒舍,朱某隨時恭候。”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跡和汙漬,還有臉上的傷痕,朱國公對著他臉比劃了一下,擔憂道:“隻是,嶽大人如何是這副模樣?”
嶽梁淡然地道:“哦,被狗咬了,無妨。”
朱國公心如明鏡,都打成了這樣,兩人怕是鬧得不輕,不明白他這時候上府來為何,遂問道:“聽聞老夫人過世,朱某甚是遺憾,還請大人節哀,不知今日這番前來,有何緊要事?”
“晚輩還真有事要麻煩國公爺。”嶽梁看向他,受了傷的唇角微微一抿,道:“晚輩想尋朱老夫人,為家母扶棂。”
國公爺一怔。
什麼?
老夫人扶棂,替嶽老夫人?
他朱家老夫人七十高壽的人,先帝親賜的一品诰命夫人,且按輩分算,還是那嶽老夫人的前輩,要她去給一個村野婦人送葬?
她嶽家擔得起?
朱家老夫人乃堂堂官家嫡出大小姐出身,嶽老夫人是什麼?一個敗落的書香門第,早年連飯都吃不起,在嶽梁擔任大理寺少卿之前,兩人要是在街上遇見,嶽老夫人怕是連給他家老夫人提鞋都不配。
朱國公臉色慢慢地僵住,心裡的不屑不能表露出來,婉拒道:“嶽大人不知,家母年歲已高,腿腳不便,這些年連門都很少出了,遺憾得很,怕是送不了嶽老夫人這最後一程了。”
嶽梁一笑,堅持道:“晚輩怕是非請不可了,因晚輩實在是找不出更適合的人選,在這京城內,無論是朱老夫人的出身,還是朱老夫人的名望,怕是都無人能及,陛下念及我嶽家對朝廷的貢獻,讓朱老夫人前去扶棂,便是許給了家母一個體面。”嶽梁拿出皇帝的令牌,亮給了朱國公,“還是得勞煩老夫人同晚輩走一趟。”
見令牌如見聖上,朱國公這回面上的和氣再也沒撐下去,冷著臉看向嶽梁。
嶽老夫人的死,知道他已經懷疑上了自己。
今日隻怕是為了報復而來,他國公府殺了他母親,那便讓國公府的老夫人親自到棺前去賠罪。
不愧是他嶽梁。
夠狠。
可他嶽家,蝼蟻之輩,也配?
嶽梁手裡的令牌舉著不動,微笑回視。
僵持了一陣,朱國公最終還是咬牙跪了下去。
嶽梁收好令牌,徑直往裡走去,走了幾步被府上的家丁攔住,腳步頓住,轉身同身後剛起來的朱國公道:“請問國公爺,老夫人的院子在哪兒,勞煩差個人帶路,省得嶽某亂闖了府上哪個姑娘或是夫人的閨房,那就不好了。”
朱國公半生戎馬,歸京後坐享名利。
先帝賜他國公府,朱家的女兒貴為皇後,這十幾年來可謂風光無限,這是繼晏長陵之後,第二次嘗到被小輩騎在頭上的感覺。
感覺很不好。
國公爺面色僵硬,也不同他繞彎子了,問道:“嶽大人非要如此?”
嶽梁點頭,衝他一笑,“對,非朱老夫人不可。”
嶽梁的笑容比起晏長陵含蓄很多,可眸子底下的堅決,並不少半分,讓人不免想起了他另外一個綽號,茅坑裡的石頭。
又臭又硬。
不容朱國公反應,嶽梁回頭,同身旁大理寺的人示意,“國公爺既然不認陛下的令牌,隻怕心中已有了反意,如此,反抗之人,皆以謀逆之罪,拿下。”
朱家世子趕來,便隻看到了嶽梁帶著大理寺的人長驅而入的背影,想起之前被晏長陵騎在頭上,如今連他嶽梁也敢來咬上一口了,朱家再落魄,宮中還有個貴妃姐姐在呢,哪裡容得了這些阿貓阿狗來欺負,心頭一怒,追在身後,從小廝的手裡躲過木棍,“哪裡來的喪門星,當我國公府是何地,一身喪氣也敢往裡面闖,來人,擅闖府邸之人,打死為止……”
嶽梁頭也不回。
自有身後的大理寺侍衛應付。
國公爺對此也視而不見,今日若他朱家的老夫人輕易被嶽梁請出去,那他國公府往後的臉面何存?
皇帝是愈發糊塗了。
他糊塗,另外的人呢?
他就沒攔下來?朱國公回頭同身邊的幕僚蘇卓吩咐道:“立馬去宮中報信,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
大理寺的人都是練家子,對付幾個家丁易如反掌,朱世子手裡的棍還未砸到嶽梁身上,便被大理寺侍衛一刀削成了兩截。
有皇帝的令牌在,家丁去攔,還能解釋為朱世子一心護著老祖宗,乃一片孝心。
朱國公卻不能動,暗衛更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嶽梁闖入朱老夫人的院子。
朱老夫人年歲雖高,身子骨倒硬朗,每日吃了午飯習慣歇一會兒,如今剛起來,婆子扶著她坐在了外面的圈椅內,替茶讓她漱了口,再細聲問道:“老夫人,今日想吃什麼?”
午睡後少不了下午茶,天氣熱了,老夫人喜歡吃些瓜果,“把昨日國公爺送過來的蜜桃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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