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了會兒,安芝苦笑:“識水性也沒用,風浪那麼大,大船都被掀翻了,更何況是小船。”再好的水性,能敵得過風浪一卷再卷麼。
“大小姐,大少爺和唐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安芝站了起來,臉上露了笑意:“你說的沒錯,等我做了宣城第一女掌櫃,看不嚇壞他們!”
劉娘進來時恰好聽到她這麼宣言,打趣道:“是是是,宣城第一女掌櫃,那你將來嫁了人,這夫婿該怎麼稱呼?”
“那他得打得贏我才行。”安芝撿了塊劉娘送過來的桃花酥,剛咬了口,看著粉紅好看的外酥和桃肉的內陷,忽然記起來,今天擺在桌上的點心好像也有桃花酥,大少爺是一塊都沒碰。
“上回你來不及帶去,這回我給你準備好了。”
劉娘給她包了兩盒,安芝羨慕的很:“權叔可真有福氣,我要是個男的,肯定把嬸嬸給搶了。”
說完後安芝拎著桃花酥從後門離開,劉娘哭笑不得:“將來誰要娶了她,我看是得頭疼。”
權叔樂呵呵:“那可說不準。”
去醉花樓買了大小姐愛吃的點心後,回到沈府沈歆也才醒來,情緒穩定下來,依舊是不記得睡覺前發生了什麼,嘗了口安芝帶來的桃花酥,有些驚豔:“這不是醉花樓做的罷?”
“大小姐您真厲害,這是我經過一間鋪子,見聞著香買了兩盒,想給您嘗嘗。”
“裝一些送去給大少爺嘗嘗。”沈歆嘗了幾口,覺得不錯,“他小的時候就喜歡吃這個。”
“我這就送過去。”安芝笑眯眯裝了滿一碟桃花酥,朝主屋那兒走去,見書房門口有人守著,走過去問,“大少爺可在,大小姐讓我來送些點心。”
護衛推開門,安芝走進去,將碟子放在桌上,對著沈帧恭敬道:“大少爺,這是大小姐讓我送來的。”
沈帧抬起頭,看到那碟賣相極好的桃花酥,整整齊齊擺著,粉酥的那一面還都朝他方向。
沈帧輕笑:“放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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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說這是您愛吃的,叫我趁熱送的。”安芝那語氣,像是在說您一定要全吃完才行啊,否則就辜負了大小姐的好意,可垂著頭也瞧不清神色,等她走出去,踏出門檻時臉上有了笑意,看你吃不吃。
恰好李忱過來,看到安芝這般,笑著問:“歡兒姑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聲音傳入書房內,沈帧看著這一碟桃花酥,過了會兒,拿起其中一塊咬了口,眼中多了些愉悅。
第18章 好東西
四月至底,天越來越暖和,眼看著五月節將至,沈府中也越發忙碌,每天府門口都有前來送禮的馬車,這還不算沈府派出去的,加上東西廂這邊自己收送,前院就見僕人進出抬東西。
君怡園這兒,李忱去宣城前已經照著大少爺備下的禮單將五月節禮送出去,這幾日便都是往園裡抬的。
安芝去往廚房時常聽那些下人說起今年各府送來的五月節禮,董家與沈家是姻親,每年都豐厚,陸家和李家做生意多年,還比往年多了,就是那葉家,洛椿節時少了,五月節這麼大的日子,還是比去年少。
“不是說葉家要與薛家結親了,往後就別提什麼葉家了,少就少,咱大少爺可不稀罕。”
“我不是提他,我是說那葉家老爺的眼界還沒我一個不識字的高,不結親往後就不做買賣了?”
府裡的人闲暇時就愛說這些,聽得多了,安芝即便是不出去,外頭發生的新鮮事她也知道。
臨近五月節前兩日,五月初三這天,終於傳來了確鑿的消息,葉家大小姐與薛家二少爺定親了。
兩家孩子年紀都不小,婚書上的日子定在十月裡,葉家大小姐正好出孝。
聘禮送過去時場面很大,足足有六十四抬,一箱箱往府裡送都抬了好一會兒,那還不算薛家許下的四條船,按著金陵這兒的規矩,都能粗算葉家大小姐的嫁妝會有多少,往上數數,上一回這般陣仗嫁娶的,是五六十年前了。
二十幾年前董家大小姐嫁入沈府時都沒這陣仗。
這世上不缺看熱鬧的,自然不缺傳消息的,短短一二時辰的功夫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金陵城。
之前府中常在說起這件事,真到了葉家與薛家定了親,便沒人敢再提起,君怡園這兒更是禁止提到任何關於葉家小姐和薛家二少爺的話。
隔天,初四一早,沈帧命人備了厚禮送去葉家,名頭就是給葉家大小姐的添嫁,下午時,沈家大夫人又命人備了禮送去葉府,當是葉家與沈家相識多年,她和沈大老爺給這個世侄女添的嫁妝。
金陵城中再說起來時,除了說沈家寬厚大方的,還有說沈家是打碎了牙故作灑脫,可不論怎麼說,沈家也好,沈帧也罷,都將這件事給做全了,挑不出錯來。
至於葉家和薛家怎麼想,便與沈家再無關系。
……
五月節過後的第三天,正是午後,才侍奉大小姐睡下,主院那兒的香薷姑娘前來叫安芝,說是剛剛從外院經過,遇到了冬夏,讓她託一聲有空讓安芝去一趟。
安芝看天色似要下雨,就與小蘭一起先將外面晾著的花茶果子先收起來,到了前院那兒已是兩刻鍾後的事,冬夏恰好闲著,便拉她去了小院,進屋後將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遞給她。
“什麼東西?”安芝翻開匣子,看到裡面放著的耳墜子有些驚訝,“這是——”
“李管事從宣城帶回來的,你的留出在我這兒,喜不喜歡?”冬夏拿出耳墜子往她耳朵上襯了襯,瑩綠色的碎玉墜子,不值多少錢,但瞧著很好看,“挺不錯的。”
“李管事給姐姐帶了什麼?”安芝看著冬夏,瞧出了些什麼,好奇問。
冬夏伸出手給她看,纖瘦的腕上帶著一隻玉镯子,有一段還做了金線鏤空,安芝估了下價,心裡明朗了,笑眯眯道:“那姐姐替我謝謝李管事,我很喜歡。”
冬夏初始是沒聽出來,等回過神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便輕擰了下她的臉頰:“嘿你這丫頭!”
安芝無辜:“我怎麼了?”
冬夏挽了她出去,輕哼:“這外院裡頭,但凡熟悉一些的,都有帶東西,君怡園裡香薷她們也都有。”
安芝笑眯眯聽她解釋,認真替她補充:“李管事人真好,以往你還說,他時常會幫府裡的人捎帶東西。”
可這捎帶東西與特意挑選可差很多,安芝幾乎是敢肯定,香薷她們拿到的,都是與她差不多的客氣禮,去一趟宣城給大家帶些禮物圖個高興,冬夏手上那镯子才是獨此一份的。
還將她的東西交給冬夏來轉交,說不定送人的禮都交給冬夏來給的。
隻不過冬夏不明說,李管事那兒到底什麼樣的安排也不清楚,安芝可不會說破,隻乖巧的點頭,挑著好聽的。
“他把東西放下就走了,說是這一趟還有客人跟著他從宣城過來,估摸著時辰,大少爺應該是回來了。”
聽到宣城,安芝總敏感一些:“什麼客人?”
冬夏想了想:“好像是宣城劉家,之前在前院瞧見,來的人不少,還有姑娘小姐,都帶去小廳安頓了。”
安芝眼神微閃,點了點頭。
走到分叉口,冬夏就沒再送她,安芝往內院方向走,走了一段路後,又折回,挑了另一條路往前院小廳走去。
小廳外兩個丫鬟守著,安芝繞到後面,趁人不注意,小廳後廂的窗戶跳進去,悄悄蹲在了門下,聽了一會兒動靜後,將門推開露出縫隙,聲音傳了過來。
安芝與劉家人並不熟,也聽不出說話的到底是誰,隻聽他們客套生意上的事,偶爾沈帧會接幾句。
過了會兒,沈帧恭喜劉老爺又新添了兩隻船。
“哈哈哈哈,今年茶貨生意好,那幾艘船都不夠運的,多虧了計家幫忙。”
這時有個年輕的聲音傳來,十分的客氣:“劉世伯您說這是哪兒的話,去年若不是劉家幫忙,計家怕是撐不下去。”
蹲坐在這兒的安芝一怔,隨即用力握緊了拳頭,目光緊盯著門外的屏風,很想要推翻這個屏風去看清楚說話人的嘴臉。
計成雲,你還有臉說!
小廳內,劉家二老爺與計成雲就這麼相互客氣著,沈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落下時打斷了他們:“計少爺,聽聞計家如今連南國的船線都停了。”
計成雲笑道:“隻是暫時停了,去年出事到現在,才將那些賬理清,這次正好是與劉世伯一道過來,之前與沈家的生意都是大哥在處理,如今由我接手,怎麼也得先來拜訪您一下。”
沈帧輕噢了聲,轉頭看李忱,像是在詢問,聲音卻不輕:“計家那事如今在誰手上?”
李忱低頭稟告,這聲音也似是故意一樣,底下坐著的都聽得見:“原本每年二月就該送了貨帳,四月裡人再來一趟,今年等到四月都沒收到貨賬,已經交給齊家了。”
沈帧點了點頭,看向計成雲:“計少爺,按著規矩,二月裡就該送來的貨賬,四月裡還沒到,沈家這兒就不會再等,今年的生意應該是做不成了。”
計成雲臉色微變,反應的也很快:“沈少爺放心,明年一定準時送過來。”
沈帧沒有作聲,計成雲心裡也沒底了,他來之前是想的很好,計家和沈家這生意做了十來年,從未間斷過也從未出錯過,沈家不會因了這一兩個月直接斷了多年的生意,但如今瞧著,恐怕是要黃了。
“沈少爺,如今計家撐起來著實是不容易,您也知道計家大老爺是什麼樣的人,計家如今還是這般。”劉二老爺在旁說著好話,不明裡要人家沈家再留這一筆,暗中也說了,換做別人家,可沒計家拿出來的好,做生不如做熟。
沈帧一下下掀著茶蓋:“聽聞計家老爺是病死的?”
“大伯身體本來就不好,聽聞商船沉了,大哥和小叔又出了事沒有生還可能,他就直接病倒了,那些日子整日都有人上門來討債,幾間鋪外都是人,還有直接闖進來搶的,大伯一時病發……”計成雲沒再往下說,神情哀痛,“之後我們想去宜山將妹妹接回來,還沒到那兒,卻聽聞宜山觀內突逢大火,救下來的人中,沒有她。”
說到傷心處,計成雲眼眶隱隱有淚,真的是傷心極了,大伯一家沒一個活下來,連個後人都沒有。
這時坐在劉二老爺身後的劉家三小姐低聲哽咽道:“安芝從小體弱多病,還有道士批命說她活不過十歲,計家伯伯就將她送去了宜山觀內修養,好不容易過了那劫,如今卻,她還沒有及笄,想想真是可憐。”
劉三小姐的聲音細細柔柔,傷心起來時更添可憐,她說完後抬起頭看沈帧,那一行淚是恰到好處的落了下來,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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