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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隱洲要去洛陽的消息還未傳開,但朝中幾位重臣已經提前知曉。
沈相得知此事時便察覺到,皇上和太子恐怕都不願就此結束這樁婚事。
否則不會一面拖著不公開沈晗霜和祝隱洲已經和離的事實,一面又讓祝隱洲去洛陽。
這次安排太子去查案,雖的確是為了公事,但難說其中沒有存著幾分私心。
可沈相答應過孫女,會為她處理好此事。
且太子不明不白地壓下了那張和離書,沈晗霜即便離開了長安恐怕也不得自由,會被牽絆進守孝一事中。
皇室女眷需為先帝守孝二十七個月,且不說到時沈晗霜已近二十一歲,耽誤她再覓良人,單說要讓自家孫女長期為前夫的祖父守孝,深居簡出,禁食葷腥,杜絕樂事,沈相便打心底不願意。
沈相當即吩咐家丁去將沈家族老都請來祠堂。
他要公布沈晗霜已與太子和離一事,更改族譜上記載的內容,還孫女一個自由身。
他一生為官,若連自己最疼愛的孫女都護不住,便也白活了。
沈相有心推波助瀾,沈府這邊的消息便很快傳開。
王府中。
祝隱洲正在思索應為沈晗霜帶些什麼東西去洛陽時,林止趕來了王府。
林止匆忙走進祝隱洲的書房,甫一見著他,便著急地問道:“我聽聞太子妃與你已經和離了?”
聞言,祝隱洲握緊那枚近日總被他放在掌心把玩的玉佩,抬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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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臨行前日
祝隱洲凝眸問林止:“你從何處聽說的此事?”
“今日長安城中都傳遍了,沈相他……”林止頓住,面色驚愕,“此事竟是真的?”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和離了?”想到了什麼,林止猜測道:“莫非是因為陳蘭霜之前住進王府的事?”
“還是因為太子妃生辰那日你沒有趕回去?”
林止絞盡腦汁也隻能想到這兩件事,他困惑不已:“可是你那日不是去城門口送太子妃了嗎?那時為何不挽留她?”
話說完,林止也覺得自己是關心則亂了,祝隱洲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性子。
林止原本以為這世上恐怕隻有太子妃那樣溫婉包容的性子才受得了祝隱洲數年如一日的冷淡,沒想到兩人竟還是不聲不響地就和離了。
沈相那邊說他們早已和離,那便是在沈晗霜離京前就已經發生的事了。
而祝隱洲不僅並未阻止此事,還像沒事人一樣送沈晗霜出了城。難道兩人是在和離一事上達成了共識,就這麼好聚好散了?
許是因為還從未對哪家姑娘動過心,林止實在不明白這兩人的關系怎就發展到了這一步。
但再多的話就不適合林止問了。
他正有些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時,便聽見祝隱洲淡聲說:“近日我會去洛陽一趟,禁軍營中的事務你多上心。”
“我知道,我爹說你是要去查江既白家的那樁命案。”
林止不由暗自想道:不愧是祝隱洲。
沈相那邊先一步讓祝隱洲和沈晗霜已和離的消息飛快地傳遍了長安,看起來毫不留戀自家孫女同新太子的這樁婚事,而祝隱洲竟還在鎮定冷靜地安排公務,絲毫不受影響。
林止離開王府後,祝隱洲久久凝望著書房裡沈晗霜曾送給他的筆墨紙砚。
祝隱洲知道,這些都曾是沈晗霜精心為他準備的。他以前一直將這些東西收著,不曾用過,結果被沈晗霜命人賣出了府。
買家這些日子已經用過它們了,原本嶄新的物件已有了他人的使用痕跡。
再名貴的筆墨紙砚祝隱洲都見過用過,卻偏偏將沈晗霜送給自己的這些都收了起來,有意不用。
以往祝隱洲從未想過自己為何會如此,但眼下,看著那些刺眼的,由別人留下的痕跡,他似乎隱約觸摸到了什麼事情的邊界。
父皇曾用派他去洛陽一事試探他,當時祝隱洲並未正面回答,但隻有他自己明白,即便沒有公務在身,他也會去洛陽。
自從成婚第一年父皇提醒過他一回之後,祝隱洲便打算每年都會與沈晗霜一起去祭拜嶽父嶽母。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但看到沈晗霜留下的那張已經完整的和離書時,祝隱洲就知道,即便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他也要去這一趟。
成婚當晚他便同沈晗霜說過,他不會勉強她做自己的妻子,若沈晗霜想離開,他不會強留。
但起碼,他想聽聽她的理由。
沈相想公開他已同沈晗霜和離一事,祝隱洲不會阻攔,也沒有立場攔。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已經和離了。
沈晗霜不想再同他做夫妻。
思及此,祝隱洲眼底有黯然情緒一瞬即逝。
片刻之後,祝隱洲走出書房,回到自己已多日不曾踏足的明溪院臥房。
屋內的一應布置都還是沈晗霜離京前的模樣。
那枚破了的香囊和她留下的和離書也還放在桌上。
並非他有意忽視,某些事情便能回到發生之前。
結為夫妻需要兩人都點頭才行,但分開一事,隻需要有一人下定決心便已足夠。
他和她都不是會勉強對方的人。
他雖會去洛陽見她,卻隻是想知道她要和離的緣由。他不會糾纏她,更不會擾了她的平靜生活。
祝隱洲將那張自己三年前便寫下的和離書又看過一遍,隨即親自帶著和離書去了戶部,將沈晗霜的戶籍轉回了沈家,又進宮更改了玉牒。
至此,無論人前還是人後,他和沈晗霜便都不再是夫妻了。
如她所願。
*
很快,長安城中的人便都知道,沈家與皇室之間的這樁婚事已經徹底結束了。
旁觀者的態度不一,但有不少與沈晗霜相識的京都貴女都替她覺得惋惜和遺憾——
“眼看著陛下的登基大典在即,太子和太子妃的冊立禮也在籌備中,她卻原來早已同新太子和離了。”一位京官的女兒不無可惜道。
她身旁的刑部尚書之女餘南栀蹙了蹙眉,提醒道:“皇家的事,你我慎言。”
“我們私下裡隨口說幾句罷了,也並未說什麼不妥的話,不會有事的。”有人道。
“你不是一向同沈晗霜關系親近嗎?可知道些什麼?”
餘南栀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她也沒想到,沈晗霜會這麼突然地同新太子和離,還是在她離京之後才傳出消息來。
那人便也不再問她,轉而道:“我猜,他們應在叛軍逼宮那日之前便已經和離了。”
哪怕兩人間有天大的問題,任誰都不覺得沈晗霜會放棄已近在眼前的太子妃之位。
“也不知是他們中的誰先提出來的?”有人好奇道。
“太子看著清清冷冷的,實在不像是會為哪個女子動心的模樣。”
旁人又道:“但沈晗霜這三年來倒是一直用心打理著王府後宅,是個稱職的兒媳和妻子。如此看來,或許是她用情更深?”
“那便應不是她提出的和離了。”
有人猜測道:“難不成是太子不想要沈晗霜了,所以兩人才會和離?那沈晗霜去洛陽,恐怕是自覺面上無光……”
“再說就過了。”餘南栀再次正色提醒道。
眾人見她神情嚴肅,便也沒再繼續往下說。
但她們其實大都同意那人的猜測,覺得應是太子提出的和離,沈晗霜自覺在長安待不下去了,才會去洛陽避一避。
畢竟同是和離一事,對男子和女子的影響卻天差地別。
太子和離後,多的是娉婷少女想嫁給他,在座的貴女裡,便不乏有動了心思的人。
但曾嫁做人婦的女子,總會承受更多外人的異樣眼光。莫說再找一樁好的婚事,在娘家待不待得下去都是未知。
就看陳相的女兒陳蘭霜,夫君謀逆喪命,娘家不僅不說接她回府,還將有傷在身的陳蘭霜送去了洛陽親戚家,竟像是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似的。
沈晗霜自幼被家中疼愛看重,即便同樣去了洛陽,那邊的明家人應也不會讓她的日子難過,她的處境應會比陳蘭霜好些。
但這也終究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不然她何須避去洛陽?
原本不少人還等著看,想知道沈晗霜會不會後悔與新太子和離,錯失太子妃之位。
如今沈晗霜去了洛陽,她們便也隻能暗自猜測一二了。
洛陽城中。
沈晗霜還不知道長安瘋傳的各種或真或假的猜測。自抵達洛陽那日起,她便過得十分順心,除了想起沈府的家人之外,她很少會想起長安城裡的人和事。
外祖母年紀大了,卻還是很喜歡熱鬧,總是帶著沈晗霜和明姝雪一起,今日去看望這家老姐姐,明日去那處新開的茶樓裡嘗一嘗新茶點。
不像隔輩祖孫,倒像忘年交的三姐妹似的。
沈晗霜在洛陽城裡也有幾位自兒時起便相識的閨中密友,不和外祖母一起時,沈晗霜便會被她們邀去各處遊玩,日子過得很是愉悅輕松。
長安城中的往事正離她越來越遠,沈晗霜也順其自然。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隱洲很快便要來洛陽了。
祝隱洲出發去洛陽的前一日,循禮進宮向父皇和母後辭行。
皇帝叮囑他公事要盡心,私事也不要忘了。
玉牒已改,沈晗霜和祝隱洲和離的事情已成定局,皇帝不好出面幹涉,便隻能由祝隱洲自己處理。
皇後當時不曾多言,隻在皇帝有事先行離開後,將祝隱洲留下,又屏退身旁宮女,單獨同他說話。
“我不過問你的公務,隻問私事。”
和對待祝尋時一樣,皇後並未對祝隱洲改口自稱“本宮”。她還注意到,皇帝在兩個兒子面前也未自稱“朕”。
似乎他們雖改換了身份,卻仍隻是這兩個兒子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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