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一拍即合”,方家善名也傳了出去。
後來他們有單生意不幸被騙了,工廠倒閉,方家破產。
“工廠倒閉後我家可慘了,所有積蓄貼進去都不夠賠錢,奶奶他們之前不是借出去好多錢嗎,就想能不能把借出去的要回來。可惜那些人跟我們家借錢的時候感恩戴德恨不得親上加親,等我們去要錢,那嘴臉好像我們有多狼心狗肺,有多對不起他們!”
方茉氣呼呼朝沙發揚下巴,說:”那就是其中一家,是我爺爺那邊的親戚。”
方家當年去要錢,對方死不認賬,氣勢洶洶說這錢就該是方家送給他們的,算作當年方嶽爺爺入贅方家的彩禮錢,還指著方老板父女三人說,要不是有方嶽爺爺犧牲自己,方家能改良出這麼好的基因嗎?
方奶奶和方老板做了這麼多善事,最後卻沒落到半點好。那時方家焦頭爛額,工廠找不到買家,小鎮房產又不值幾個錢,方茉和方嶽在荷川讀小學,當年寄宿在舅舅家,催債的打上舅舅家的門,他們存著點人性沒動小孩,卻把方舅舅一家砸得面目全非。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
但方家“人”運不佳,財運卻是真的好。他們的困境在十個月後突然就解決了,多少人一輩子碰不上一次拆遷,方家竟然碰上了兩次。
第二次拆的是那間找不到買家的工廠,這回方奶奶手握巨額資產,重回人生巔峰!
陳兮也終於知道方家在工廠倒閉後經歷的跌宕起伏。
方茉說到這裡,撫了撫自己秀發。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滿意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幾人,她哼哼道:“還說沒我爺爺就沒我們這麼好的基因,我長得好關他們屁事,他們跟我爺爺是兄弟,又不是我爺爺的爸!”
恰在這時,另一個長得好的人外出回來了。
方茉頓住話頭,幸災樂禍道:“哎喲,奶奶還怕我會不給人面子,現在才是魔頭回來了。”
陳兮不解其意,她隨著方茉的視線望向大門口。
方嶽一身運動裝扮,脫了外套裡面就是一件薄衛衣,衛衣袖子撩起小半截,左手戴著一隻黑色護腕。
他進門後視線一進客廳,就看到了沙發上的一群遠房親戚。方嶽一如往常,先把外套和運動包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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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奶奶看到他,想如法炮制轟方嶽去包餃子,方嶽順著她的意往廚房走,經過餐桌時他像是隨口一問:“他們來了多久?”
餐桌這裡隻有陳兮和方茉,方茉還在跟方嶽冷戰,兩人沒必要不交流。
陳兮見方茉不張嘴,她自己預估了一下時間,報給方嶽:“可能十二三分鍾。”
方嶽“嗯”了聲,進廚房裡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向沙發,找了個空位坐下,不顧奶奶給他使眼色,不聲不響地自顧自旁聽。
離得遠,餐桌這邊聽不清他們的談話。陳兮和方茉都停止了包餃子,密切關注著那頭。
過了一會兒,那邊似乎才進入正題,客人們開始哭訴,陳兮隱約聽見幾個關鍵詞,似乎是他們家中有人開車撞到了人,現在需要賠一大筆錢,不然就得坐牢。
方老板講了一番安慰的話,方奶奶也跟著說了幾句,兩邊似乎快要達成什麼共識的時候,方嶽終於放下水杯,主動開口。
“他說了什麼?”方茉撞撞陳兮胳膊。
“不知道啊。”方嶽不是大嗓門,陳兮根本聽不見他說的話。
方茉湊到陳兮耳邊小聲說:“你看著,那些人馬上就能走。”
“嗯?”
“每年都有幾波這樣的人找上門,你別看我奶奶長得兇,她也就跟我們兇一兇,其實她耳根子跟我爸一樣軟,還特在乎面子。這兩年全靠方嶽我們家才能不繼續當冤大頭。”
方茉說得沒錯,那邊在又聊了一會兒後,客人們突然站了起來,怒氣衝衝道:“也別廢話了,這親戚甭當了,你們現在了不起,發了大財是個人物了,我們高攀不上,行了吧,我們走!”
一群人客客氣氣來,罵罵咧咧走,方奶奶沉著張臉把大門重新闔上,拽著方嶽去了陽臺。
方茉捏出一個漂亮餃子,得意道:“我說的吧,方嶽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找上門伸手要錢的人,來一個他踢一個,來一群他一鍋端!”
說著說著,方茉忽然想到什麼,她放下餃子,問陳兮:“欸,兮兮,方嶽對你還好吧,他有沒有兇你?”
陳兮一愣,朝陽臺望過去:“他對我挺好的。”
方茉以為陳兮不好說實話。
她這幾天住回家裡,方嶽要麼早出晚歸,要麼成天待在臥室,吃飯的時候她也沒看到方嶽和陳兮說過什麼話。她想了一下方嶽的臭脾氣,認定方嶽一定沒給陳兮好臉色。
畢竟當初方老板說要領陳兮回來的時候,全家都同意了,隻有方嶽除外。
陽臺上,方奶奶訓斥方嶽:“結親結親,不是結仇,他們是不仁,但我們不能不義。坐牢可是大事,人坐了牢,他一輩子可就毀了!”
方嶽平靜道:“他違規駕駛觸犯法律,接受法律制裁本來就是應該的。他的人生被毀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沒必要對他負責。”
方奶奶聽著這話感覺熟悉,突然想起來,他們商量要領陳兮來家裡的那天,方嶽也說過類似的話。
方奶奶氣道:“你給我說實話,你對兮兮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還沒接受她?”
陽臺和廚房遙遙相對,方嶽抬眸望向去,正好撞見陳兮的眼睛。
第9章
方嶽第一次聽到陳兮的名字,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中旬。
那天是周六,學校要補上午半天課,方嶽中午放學到家,家裡人都在。
方茉所在的普高教學氛圍輕松,雙休都給足。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方嶽進門的時候,方茉咬著支冰棍,遊魂似的從客廳飄過,睡眼惺忪說:“早啊小老弟……”
方奶奶扎了一隻垃圾袋,從廚房裡走出來訓方茉:“你大冬天的吃什麼棒冰,還空著肚子就吃!跟你說了多少次女孩子少吃點冰,到時候再姨媽痛你別給我折騰,痛死你算了!”
說完把手上的垃圾袋遞給方嶽:“阿嶽你先別進來,把垃圾給我扔樓下去。昨晚你們誰帶了臭豆腐回來吃,臭死個人,吃完不知道把盒子扔出去?方冠軍,是不是你!”
方茉回方奶奶剛才的第一句話:“我吃冰棍純粹是為了提神醒腦。”
“我給你個腦瓜崩你不是能更清醒。”
方媽系著圍裙,手上掰著蒜瓣,從廚房探出半截身說:“媽你別叫阿嶽去。大冷天的,阿嶽你剛回來就別下樓了,把垃圾放大門口,待會兒吃了飯我下去扔。”
“男孩子怕什麼冷,要吹這麼點冷風就受不了,那這身子骨將來能幹點什麼,家裡能指望上他?”方奶奶碎碎完,揮揮手又道,“行了聽你媽的,先放門口吧,待會兒讓你爸下樓扔。”
方嶽把垃圾袋放門口,終於能順利脫鞋進屋。
“我去扔我去扔,反正我下午要出去。”方老板沒精打採地靠著沙發,接下老母親的指令。
方媽聽到,又走到廚房門口,盯著方老板說:“你今天要出門?昨天晚上才從新洛那邊回來,你就不能歇歇,禮拜六又要出什麼門?”
“不是,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老沈一起呢。”方老板說。
“哼,我是不知道你跟誰一起。”方媽轉身。
廚房燉著滷牛肉,方奶奶正要去看一看,又聽到方老板說:“其實我昨晚一直都沒怎麼睡著,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方奶奶奚落他:“你別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方老板澄清:“不是幺蛾子,我是想做件大好事。”
冰棍沒能完全叫醒方茉,這話一出,倒徹底把她刺激精神了。
方茉如臨大敵:“做什麼大好事,老爸你又想把家裡的錢散哪兒去,錢在你手上是不是燙手啊?”
方媽把剛出鍋的菜擺桌上,喝制女兒:“茉茉,怎麼跟你爸說話的,別給我沒大沒小!”
方奶奶也說:“你給我規矩點兒,讓你爸把話說完。”
隻有方嶽從始至終沒做聲,他洗完手出來,幫著擺好碗筷,然後坐到餐椅上,抱臂靜看他們對話。
方老板坐直了身子,說道:“媽,你還記不記得陳大山?就以前在咱們工廠裡上班那聾人,他有個女兒叫陳兮,你還記得吧?”
“兮兮?”方奶奶叫得親熱,“我當然記得啊,怎麼了,你是不是見到他們了?”
“我昨天不是回了趟新洛嗎,特意去看了他們,把我看得一陣難受。”方老板動情道。
“先過來吃飯,邊吃邊說。”方媽道,“那個陳兮我也記得,她好像跟阿嶽同歲是吧?”
方老板說:“是啊,她就比阿嶽小了沒幾個月,也在念初三。”
方奶奶感慨:“這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年那麼丁點的小家伙都已經上初三了。”
眾人落座開飯,方老板向他們形容了一番陳家現在的悽涼情景。
喪母,欠債,難以維持生計,陳大山要回老家,陳兮還想繼續這裡的學業。
最後方老板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把兮兮接家裡來,也就多添雙筷子的事。”
方奶奶慎重道:“這是件大事。”
方媽不太贊成:“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方茉握拳:“我們家是要變成福利院了嗎?!”
“你們不知道,兮兮學習成績可好了。”方媽給方老板盛了一碗補氣血的湯,讓他先喝著,方老板舀著勺子說,“他們那出租房就巴掌點大,人站裡頭都轉不開身,一樓又潮得很,牆灰都掉了大半,不過有半面牆都貼了兮兮的獎狀。就這環境,她還能年年考第一,她要是繼續保持下去,將來一定能考個好大學,但要是回了老家,未來可就說不定了。”
方茉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出租房環境這麼差她都能有個好成績,老家再差能差到哪裡去。她成績要真好,在哪兒都能發光。”
“那是你不知道她老家什麼樣,就那山溝溝裡哪來的初中高中?她家也沒錢讓她繼續讀下去。”
方茉冷笑:“說到底不還是要錢嗎。”
方老板放下勺子,耐性跟方茉解釋陳家的具體情況。比如陳大山家親人都沒了,他們一家四口,隻有一個健全人,打工被人欺負被人騙,一盤大白菜吃一天,小弟弟對世界一片茫然,陳兮努力掙扎卻樂觀開朗。
方家十二月初就已經開啟地暖,熱烘烘的屋子裡,飯菜也涼得慢,方老板敘述帶著自己的情緒,沒人插嘴打斷他,大家連筷子都漸漸不動了。
等方嶽準備再去添飯時,一抬眸,就感受到一股悲慘世界般的氣氛在餐桌蔓延。
方老板滿臉傷懷,方奶奶連臉上的褶子都寫著悲痛,方媽捂著嘴眼眶微紅。
方嶽再看向方茉,很好,一直跳腳的方茉此刻淚眼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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