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嶽聽見她的嘀咕,但他向來對他人私事的好奇心不重,他那點好奇心似乎全用在了陳兮身上,所以沒多問什麼,他把收納筐放進後備箱,開車直接回了學校。
這幾天期末考,方嶽回校後就去了圖書館找陳兮。陳兮沒有提前佔座,收到方嶽微信,她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想找相鄰的空位。
對面男生在她抬頭的瞬間驚慌地低頭,掩飾性地翻過一頁書本,動作誇張,陳兮很難忽視,她好奇地看了眼對方,不知道是不是這一眼給了對方勇氣,男生偷瞄到後,漲紅著臉,壯著膽子搭訕,“你好,我剛看你看的書,你是法學院的嗎?我也是法學院的,大二。”
陳兮還沒說話,身後突然一道陰影壓下,後方伸來一隻手,合上她面前的書本,還不忘替她夾上一葉書籤。
陳兮仰頭,方嶽拿走她的書,垂眸看著她,指了一下窗戶方向說:“那邊有空位。”
陳兮一看,窗邊桌子真有兩張相鄰座位,她立刻捧起桌上其餘幾本書,拎著書包,催方嶽:“快過去。”省得別人捷足先登。
方嶽先朝那邊走了過去,拉開靠過道的椅子,讓陳兮坐裡面,等陳兮坐好,他才跟著坐下,把書本和筆放桌上,像是隨口問:“跟那個男生認識?聊了什麼?”
陳兮翻開書籤頁,說:“你剛不是聽見了?”
“就聽見他說他也是法學院的,大二。”
“所以,你再晚來一會兒,我才有可能跟他聊天,然後告訴你我跟他聊了什麼。”
方嶽故意問:“那你本來打算跟他聊什麼?”
陳兮笑眯眯說:“告訴他,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方嶽笑出聲,變出一個放著一團紙巾的小塑料袋,擱到陳兮面前。
“什麼?”陳兮問。
方嶽下巴指了下紙巾,說:“點心,我媽讓拿的。”
當時母子倆一塊兒走進醫院,方媽去住院樓,方嶽去停車場,半路上方媽心不在焉地讓他拿幾塊點心回學校給陳兮吃,沒東西裝,方媽就從包裡拿了兩張幹淨紙巾,裹了四塊小點心,小塑料袋是後來方嶽在車上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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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小巧,陳兮怕掉碎屑,一口一個,滿足地小聲說:“好吃!”
方嶽說:“都歸你了。”
陳兮好心說:“給你留一塊。”
方嶽:“謝了。”
“跟我還客氣呢。”
方嶽笑了笑,最後見陳兮真不吃了,知道她今天午飯吃得多,現在很飽,他才把最後一塊點心吃了。
兩人靜下心看書,看累了就在桌子底下牽手,一根一根抓對方的手指,眼睛在書上,面容專注平靜,是心無旁騖的典範,沒人注意到他們桌子底下纏繞著的旖旎。
兩天後方老板出院,方嶽在中午的時候,直接從學校開車去了醫院,沒讓陳兮一塊兒。
出院手續一早已經辦好,病房裡收拾出的行李堆成了小山,最初方嶽和陳兮隻拿來被子衣服和洗漱用品,後來方媽斷斷續續地把半個家都搬了過來。
方媽和方奶奶分工,兩人雙手拎滿,方老板使不上力,隻能幹看著,方嶽無奈,對兩位女士說:“你們放下吧,我來搬。”
兩位女士毫不客氣,立刻放下重物,拎了兩個輕便的袋子,其餘大件行李和重袋子全扔給了方嶽。
東西對方嶽來說不算太重,但太雜,一趟拿不完,方嶽分兩趟將行李搬到停車場,把後備箱和車廂多餘空間全塞滿,開車去了方媽的住處。停好車,方嶽繼續當苦力,方媽和方奶奶亂七八糟地指揮,讓他先拿這幾樣,再下樓拿另幾樣,東西別亂放,方媽要先消毒。
方嶽忙了一個中午,午飯隨便吃了幾口,又趕回學校,兩天後所有考試結束,荷大暑假開始。
這個暑假很短,因為荷大大二才軍訓,所以八月中旬他們就要返校。方嶽要去田野調查,帶隊老師沒給他們時間休息,考完試回家,就留了一天給他們做出行準備。
方茉要七月八日才放假,家裡隻有陳兮和方嶽兩人,他們從超市大採購回來,熱得不行,先去衝澡。陳兮先洗完澡下樓,半湿的長發披在背後,方嶽後洗完下來,見她坐在餐桌旁,正將購物袋裡的大份食物進行分裝,方嶽走過去,站在她背後,自上而下地親了下她的額頭,陳兮眼珠上瞟,方嶽笑了笑,順勢親了下她的鼻尖,接著是嘴唇。
兩人接了一會兒吻,陳兮指了下桌上的手機,說:“剛才你手機響過了,好多微信,還有個未接電話。”
方嶽撈過手機,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半側著身對著她,另一隻胳膊還搭在她的椅背上,像是圈著人,又聽見陳兮說了一句:“是個女生名字哦。”
方嶽瞥她一眼,這才點開手機,看了下未接電話,沒理會,又去看微信,似笑非笑說:“你裝得一點都不像。”
“我裝什麼了?”
“是個女生名字哦,這個。”方嶽語調平鋪直敘。
“沒裝好嗎,”陳兮朝他看,演上了,“方嶽,你現在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嶽好笑,“那你點一次燈可真不容易。”
“都知道我不容易了,你還不說?”
“田野調查的小組成員,商量明天出發的事,看我不回微信所以給我打電話。”
“猜到了。”陳兮氣定神闲說。
方嶽又笑,掐了下她臉頰,讓她嘟了一下嘴,陳兮笑著躲開他的手,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藍莓,問他:“那你們明天幾點出發?”
方嶽說:“七點。”
“這麼早?”陳兮自己也吃了顆藍莓,問道 ,“你確定自己開車嗎?”
“嗯,村子不遠,自駕就兩個多小時,比坐車方便。”
田野調查的地點定在荷川附近的一個村莊,他們這隊總共七名學生,外加一位帶隊老師,自駕是另一位男生提議的,大家都覺得有車方便,還說開車的人出力又出車,油費到時候就由其餘人平攤,方嶽沒意見。
所以明天他們兩輛車出行。
陳兮問:“那要去多久還不能確定嗎?”
方嶽說:“至少兩個禮拜,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
“這麼久。”
“想不想一塊兒去?”
“一塊兒去?”陳兮問,“能帶家屬?”
“能,”方嶽說,“我們老師帶他兒子去,他兒子小學放假了,家裡沒人照顧他。”
陳兮笑說:“放心,我能照顧自己。”
方嶽回復完消息,把手機撂回餐桌,二話不說將人一把抱到腿上,“那你比他兒子強,”又補了一句,“就知道你不會去。”
陳兮默認,繼續喂他藍莓。
方嶽吃了一顆,見陳兮又喂來一顆,他握住她手腕,方向一轉,讓她自己吃了,手沒放開,他掐著她腕子丈量了一下,問:“你是不是又瘦了?”
“瘦了嗎?”陳兮驚喜。
方嶽無奈:“樂什麼樂,再瘦下去我得摸一手骨頭了。”
陳兮把他的手帶到自己肚子上,“這是什麼?”
方嶽捏了捏,陳兮道:“所以我缺斤少兩了嗎?”
方嶽被陳兮的話逗得笑死,貼著她額頭,邊笑邊親她,說道:“這段時間好好吃飯,晚上回來記得把大門反鎖,誰敲門都別開,家裡人都有鑰匙,不用你開門。”
陳兮笑說:“你當我小孩嗎?”
“當你是獨居女性,”方嶽說,“三十二幢有戶人家,上個禮拜家裡爸媽都出差了,就剩個上高中的女兒在家,晚上有人敲門,她直接開了,她那層又沒鄰居,差點出事,還好床頭有個警報器,她躲進臥室按了警報,保安室那邊收到消息馬上就趕到了。我家當初裝修的時候圖省事,把警報器拆了,所以你一個人得多留個心眼。”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三十二幢在小區三期,離得太遠,兩邊消息向來不互通,陳兮難免好奇。
“之前業委會換屆的時候,我認識了幾個業委會的人。”
方嶽上次較真,真的抽時間去打聽了業委會幾位候選人的情況,然後負責地進行了投票,當時就認識了裡頭的幾人,業委會消息靈通。
陳兮驚嘆:“還有什麼故事嗎?你再講幾個!”
方嶽:“……”
方嶽真服了,長嘆笑著,他手還貼著她肚子,捏了兩下,然後鑽進衣擺,握住她的腰,從她脖頸吻到嘴唇,垂著眸,低聲說:“還有,你是裝的,但我不是裝的,明白嗎?”
這話指的是先前,陳兮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兩人說開後,方嶽也不再掩飾他那點心思,他就是在意,現在他一走又是大半個月。
陳兮也服了,被他吻得後仰,好笑地說:“你放吧放吧,我沒在怕的!”
兩人這後半個學期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才算真正空下來,方嶽脖頸又繃得通紅,線條緊實的手臂將沒在怕的這人抱起,大步回到樓上臥室。
第二天,方嶽拎著個小號旅行包就走了,把他這車的隊友接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抵達了村莊。
小隊成員在村裡居民家中借宿,午飯過後,一行人開始調查,採訪村民,又去了祠堂,做了一番基礎調查後,帶隊老師給出幾個議題,晚上開會討論,讓他們各自選一個題目來做,如果有更好的題目,他們也可以提出。
這場會議一直開到了九點多,方嶽收起本子,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才看見陳兮發的微信,她拍了照片,是一張食物圖。
方嶽白天的時候給她發了不少村子裡的照片,這村景色不錯。
方嶽回復:“剛吃飯?”
陳兮:“宵夜,剛吃完,你在忙嗎?”
方嶽:“剛剛開完會。”
方嶽跟她講了講今天調查到的信息,陳兮跟他說了白天的工作,兩人沒聊太久,因為方嶽還要跟幾個同學繼續討論,陳兮沒打擾他。
今晚是陳兮第一次獨自一人呆在家裡,起初還好,她吃完宵夜,洗完澡,在床上跟方嶽聊微信,聊完關燈睡覺,房間烏漆嘛黑,她閉上眼睛,在空蕩蕩的死寂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嶽昨天說的三十二幢故事,陳兮想了一會兒,睜眼開燈,下床把緊閉的臥室門打開,又看了眼敞開著的那扇小門,小門另一頭沒有熟悉的氣息。
次日陳兮和方嶽聊天,說她昨晚沒睡好,方嶽問怎麼了,陳兮說:“還不是你沒事跟我講三十二幢的故事,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想著門口有人。”
方嶽笑道:“你膽子不是向來大的很?”
“那不一樣。”陳兮膽子確實不小,她也不是沒一個人住過,初中的時候她還獨自在新洛鎮的出租房住過好幾天,天沒亮她也敢爬荒涼的山路,陳兮說,“是房子太大了,家裡是復式樓層,晚上我在房裡睡覺,客廳有什麼動靜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開著房門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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