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光打進車裡,後視鏡裡閃現著後座的情形。後面的女孩扭頭看著車窗外,眼底亮亮的,嘴角還帶著笑。她黑直的發掖在耳後,披在肩膀上,她的側臉被明與寐的夜色刻畫出柔軟的輪廓線條。那確實是個漂亮姑娘,比她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更漂亮。
第二天一早,楚千淼披頭散發地醒來時,發現自己眼睛底下不出意外地又掛上了黑眼圈。
昨晚任炎先把她送到家,又去送秦謙宇。她到家後谷妙語已經睡了,但她說什麼也睡不著,連喝了三袋牛奶也睡不著。她一閉上眼,腦海裡就總是閃過她坐在大奔馳上樹影颯颯向後跑的畫面。
既然睡不著,她幹脆拎過來平板隨便點開個電視劇看了兩眼,安全起見她特意選了個沒有女性角色的劇看。
——都是男人,我看春夢你怎麼來找我!
這是她的如意算盤。
結果……
她大意了。這全是男性的劇居然也在談戀愛!一個小伙動不動就把另一個小伙推到牆上、推到洗手臺上、推到一切能擋住後背的地方,推完脈脈含情地看一會,再把他一把拉進懷裡抱一會親一會……
楚千淼把平板扔到一邊的時候覺得完犢子了,八成又得做夢。
果不其然,春夢又找上了她。
夢裡她變了性,是那個老推別人的男的。老被她推的那個男的,長著一張任炎的臉……
她坐在床上想,昨晚這到底算春夢還是噩夢???
白天到了企業盡調辦公室,秦謙宇一看到她的黑眼眶就樂了:“昨天你領導也讓你加班了?還是我領導讓你加班了?”
楚千淼想,你領導入夢來折騰我算不算讓我加班?
她一回頭,驀地看到了任炎。她差點猝死地想,他怎麼又來現場了……
腦子裡猛地衝上來一幅夢裡變成男人的她把任炎推到牆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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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任炎:“……”
顧不上任炎看向她時,那臉疑惑中帶著淡淡詰問和淡淡嫌棄的眼神,她驚恐地趕緊摸摸自己脖子。
還好還好,沒有喉結。夢醒了,她不會衝上去推他的!!
腦子裡混漿漿,她跑出去用涼水洗了把臉,精神精神。
回來時她看到餘躍過來了。
他正對任炎說:“任總,昨晚我連夜和周總溝通了一下,他讓我去跟那三位談,就說雖然現在知道了專利其實是屬於公司的,但念在這麼多年的情分,隻要他們不再提過分要求,他還是願意按原來的方案落實股權給他們,這件事也就此翻篇,大家以後還是齊心協力的好伙伴。”
楚千淼一聽完餘躍的話,立刻在心裡給周瀚海豎起大拇指。
這爺們,也真是夠大氣!
等餘躍出門去分別約談那三位,楚千淼問秦謙宇:“秦哥,你覺得他們仨人裡頭,誰吃恩、誰吃威、誰恩威不吃油鹽不進?”
秦謙宇想了想,回答:“我覺得仨人裡每人都有三種可能。”
楚千淼覺得他這話說了完全等於沒說。
秦謙宇看著她,朝一邊使勁拐嘴巴——你問問他,看他怎麼說。楚千淼順著他嘴巴拐出去的方向,問向任炎:“任總,您覺著他們仨人裡頭,誰最容易搞定,誰最不好拿下?”
任炎往皮椅背上一靠,看著她,嘴角微一挑,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第13章 見多就好了
楚千淼心說這位任大老爺還真是把反問句用得信手拈來神哭鬼泣。
她回想了一下和那三人的幾次接觸,通過他們的言談舉止分析了一下他們各自的性格特點,想了想後,回答任炎:“狄衝腼腆,人也溫和,我覺得他應該是吃恩的那一個,可能會第一個被談下來。曾強木訥,不禁嚇唬,上次談判的時候餘總聲音一抬高他立刻就不會說話了,他可能會是吃威的那一個,被談下來的難度也不大。至於杜然麼……”
楚千淼把拇指食指岔開在下巴上架了個八,一副沉吟的樣子:“嗯……他這個人,看起來挺硬邦邦的,又是三個人反悔造反的帶頭者,可見人很有主意,他極有可能恩威都不吃,想拿下他多半有點難度。”
她說完用眼神詢問任炎:您瞧我說的對不?
任炎挑著眉,眼神中輕描淡寫地遞出回語:你覺得呢?你覺得你說得有幾分對?
又收到一個反問句的楚千淼覺得自己有點想崩潰。
——大哥啊,救救晚上沒睡好的孩子吧,給個痛快,別拿反問句打啞謎了……
這邊她在心裡哀嚎,那一邊秦謙宇用嘴巴大叫:“領導,我覺著我也能用眼神加入你們的對話了!你們剛才的眉眼官司我看懂了,千淼她擠眉弄眼地問你:我答得好不好;你很不屑地回答她:什麼亂七八糟的,等下你聽聽小秦怎麼說!”
楚千淼:“……………………”
她一點不覺得秦謙宇是看懂了她和任炎的對話,她就覺得他是在強行給自己發錦旗和加戲!
“哦。那你說說看吧。”任炎嘴角一抬,他特有那種不羈的調侃味道又出來了。
秦謙宇正了正神色,一副挺認真分析的樣子,說:“本來呢,從最直觀的層面分析,我和千淼的看法是一樣的,狄衝吃恩,曾強吃威,杜然恩威不吃。但跟著您畢竟也做了好幾年項目,見識得多了,我就覺得吧這從直觀層面分析得出的結果,往往不是真正的結果。所以我的看法是,這仨人,每個人都有吃恩、吃威、恩威不吃三種可能。”
楚千淼:“……………………”
這他小弟弟的不依然是說了等於沒說的話嗎??!!
任炎看看楚千淼,又看看秦謙宇。
“小秦說的更準確一些。”任炎說。
楚千淼差點跪下。
秦謙宇得意地衝她呲牙笑,大白牙閃著欠被拔的光。
楚千淼:“……?!”
這一對上司下屬這是什麼野套路?她要暈倒了好嗎……
“任總,這不是一句說了等於沒說的話嗎……?”楚千淼有點不甘心地問。
任炎挑挑眉,不答她的問題,反問:“楚律師在整理公司董監高的相關文件吧?《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八條規定的第八小點,記得是什麼嗎?”
楚千淼被任炎問懵了。她去看秦謙宇,秦謙宇兩手一攤:“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變態到任總的程度,我記得住法規內容,但可記不住序號。”
楚千淼趕緊去電腦上翻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八條,董事、高級管理人員不得有下列行為:(一)挪用公司資金;(二)將公司資金以其個人名義或者以其他個人名義開立賬戶存儲;……【(八)違反對公司忠實義務的其他行為。】
楚千淼:“……”
所以這個第八點是——
“任總,這是一個泛泛的兜底條款。”楚千淼從筆記本前抬起頭,看著任炎說。
任炎點點頭。
“兜底條款是一個看上去說了等於沒說的條款,好像是句廢話,但隻有加上這句話,包含住所有已發生和未來會發生的可能性之後,這條法規才真正準確。”
頓了頓,任炎又說:“資本市場上各種可能性太多了,反轉分分鍾就會上演,所以對你的任何結論,都別太篤定。”
楚千淼若有所思。她剛剛在心裡兩度笑話秦謙宇說了一句“說等於沒說”的話。但現在任炎用他熟記於心的公司法在告訴她:做項目的時候,這樣“說等於沒說”的話才最安全,最準確。
她承認任炎是有道理的。但她又想,任炎和秦謙宇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呢?杜然曾強狄衝,他們三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風的差異那麼明顯,還需要“每個人都有三種可能性”來兜底嗎?
她滿臉的疑問被任炎看在眼裡。
“不信?”任炎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然我們打個賭吧。”
楚千淼來了精神:“好!我賭最終結果是我猜的那樣,如果不是,就算我賭輸!”
她問任炎賭什麼。
任炎:“隨便。”
楚千淼:“那就賭一個要求吧,要求的具體內容,以後想到了再定。隻要是不違法的要求,輸的人可都不能拒絕!”
任炎嘴角一抬:“隨便。”
楚千淼:“……”您可真是個隨便的人。
楚千淼興致勃勃地轉頭問秦謙宇和另外三個人:“你們要不要加入賭局?”
她用眼神熱烈傳達著這樣一個訊息:要是贏了,這可是你們反過來奴役你們領導的大好時機喲!
秦謙宇卻帶頭搖頭,搖得像被誰剪輯過似的鬼畜:“不不不,不參加!和任總作對打賭的都沒有好下場!”其他三人也是同節奏附和。
楚千淼:“……”
行吧,既然他們這麼慫,那等贏了之後,她替他們奴役那位變態領導吧。
為了防止三個人互相有商量的時間,餘躍安排了三伙人,和杜然曾強狄衝三個人同時談判。
餘躍安排了兩個手下分別和曾強、狄衝談。他把難啃的骨頭杜強留給自己親自談。他們選了三間會議室,用視聽裝備把三場談判同步到任炎的電腦上,讓他雖然在三個談判現場外卻可以同時看到三場談判的情形,以便可以隨時把關出主意。
楚千淼和秦謙宇以及孫伊他們三個人都拖著椅子湊到了任炎的電腦屏幕前,擠成一堆,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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