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對張騰說:“我送送您。”
雷振梓一臉驚:“喲?這是半夜天上出太陽了?”他笑著對張騰哥倆好地說,“老張你不知道,阿任這小子從來沒長過這份殷勤,他今天主動要送送你,那說明你現在在他心裡很有地位了!”
張騰連忙笑著說不敢不敢和不用不用,任炎卻堅持相送。雷振梓對張騰就笑嘻嘻地說老張咱倆這麼熟了我不跟你整事兒了我就不出去送你了啊。
任炎一個人把張騰送到餐館正門口。
他看到喬志新走到大街上打了輛出租車,車子往西邊開過去了。
張騰叫了代駕,代駕大約還有十來分鍾才到。張騰叫任炎進屋去吧,外面涼。任炎說沒關系,和張騰聊起來。他不經意般地問著:“張律師家在哪邊住?”
張騰說:“北邊,海澱區。”
任炎說:“那房子挺貴的,鑫豐看來效益確實不錯。你們合伙人差不多都能在好地段買房子了吧。”頓了頓,他聊天氣般地問了句,“何偉和喬志新的房子也買在北邊了嗎?”
張騰說:“那沒有,何偉住他老婆單位分的房子,在西城。喬志新住在大東邊呢。”
任炎臉色一變。摸了下褲子口袋,車鑰匙在裡面。他連回包間拿外套大衣都顧不上,鐵著臉色對張騰說了聲抱歉有事得先走,就跑去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
張騰的代駕還沒有到,任炎卻已經一腳油門開上了主路,再一眨眼,車子已經向西蹿得連車尾巴都看不見。
張騰想著任炎肯定是得被扣分罰款了。他剛剛那一腳油,妥妥地超了速。
代駕終於趕到。他和代駕交接車鑰匙的功夫,雷振梓跑出來,問了聲:“喲,你還沒走?嘿,任炎呢?”
張騰說:“跟我聊著聊著,他忽然就說有事,直接開車就奔西邊去了。”
雷振梓覺得奇怪。他讓張騰復盤一下任炎撒丫子跑之前和他展開的對話。張騰一句不落地學了一遍。
雷振梓聽完皺緊眉心飛快思考。忽然他一拍額頭:“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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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豐律所在西邊。
楚千淼,應該正在城西的鑫豐律所裡加著班。
張騰說晚飯時喬志新在隔壁喝酒。張騰說他數落了何偉,說你們在這吃吃喝喝,留千淼一個人在所裡加班。喬志新一定是聽到這話了。
任炎在和張騰聊天中確定喬志新家住在東邊。
他卻超速往城西開。
所以所有細節指向的最終結果是:任炎可能看到喝過酒後的喬志新,往城西的鑫豐律所去了!
雖然這輩子大部分人生觀他都和任炎不一致,但有兩個觀點他們是相同的。
他們都是不婚主義。
他們一致認為喬志新那種急色鬼,理智的時候還能顧忌著把柄,可一旦喝點酒色氣上頭,就會沒了理智什麼都幹得出來。
想到這裡,雷振梓衝到馬路邊,攔車攔得胳膊都快甩斷。
楚千淼加班加得飢腸轆轆,為了趕進度,她沒有出去吃晚飯。她叫了份肯德基外賣。
她漢堡啃了快一半的時候,接到了譚深的來電。
譚深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啞,那種啞是被酒精浸透出來的。
他喝了酒。
譚深在電話裡問楚千淼在幹什麼。楚千淼一邊看著電腦上的項目材料一邊有點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在加班呢。”
譚深立刻說:“那你一定還沒吃飯,我給你送夜宵去!”
楚千淼連忙抖弄肯德基外賣的塑料袋給他聽:“別,真不用著,我叫了肯德基,剛吃完一個漢堡,已經飽了。”
譚深在電話那邊默了半晌,再開口時聲音更啞了:“千淼,我就是想看看你。”又默了一瞬,他啞啞的聲音裡有一份動情,“我想你了!”他音調揚起來,“再說我們就算做不成情侶,還不可以做朋友嗎?我不能去看看你嗎?”
楚千淼無聲嘆口氣。她安撫譚深的情緒:“你今天肯定喝酒了,而且是沒少喝。我估摸著你和朋友正聚會呢吧?肯定還有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吧?那你這麼突然跑掉可不好。”
譚深大聲打斷她:“沒有女朋友!沒有!沒!有!”
楚千淼趕緊把手機拿離開耳朵,心裡大罵譚深神經病。
她長吸長呼口氣,拿回手機,好言好語地勸譚深:“阿深,今天你喝酒了,就別給我送宵夜了,哈!你想見面等改天的我們再見。而且我也快收拾東西回家了。”
譚深不吃她的好言好語,他鬧脾氣似的說:“我不!我就要去!”然後他先掛斷了電話。
楚千淼簡直覺得渾身上下腦袋疼。
手機又開始響。她以為還是譚深,一句髒話蹿到舌頭尖頂在牙齒上,就要發射出去了,結果看一眼來電顯示,她把髒話吃了回去。
“小稻谷,什麼事?”
電話是谷妙語打來的。
“我師父今天把車留給我開了,你現在還在加班嗎?你要還在加班我就順路先去接你!”谷妙語脆生生地說。
“好好好!”楚千淼求之不得。谷妙語和她師父駱峰從嘉樂遠離職後創業開了家工作室,他們的工作室距離鑫豐的路程不遠。“十五分鍾之後我收拾東西下樓!”楚千淼對谷妙語說。
放下手機,楚千淼繼續加班。
律所大門口有響動,她想或許是哪個同事聚餐完順路回所裡取東西。
她沒在意。
直到一個人影壓過來,覆在她頭頂上。
鼻間聞到一股濃鬱的酒精味。
她抬頭,心驀地一沉。
是喬志新。
他不帶一點聲音地,走到她工位這裡來。
楚千淼抬頭時,對上喬志新的眼睛。他的眼睛被酒精和色欲鼓得充了血似的,猙獰可怖。
楚千淼不著痕跡地向後劃著轉椅,拉開和喬志新的距離,她慢慢站起身。
她看了下地形。她的工位在律所比較裡面的地方,想跑去門口有一大段距離。她如果在這裡大叫,前臺位置或許聽得見,可隔著一道門的外面就不見得聽得清了。況且現在這個時間,大廈裡已經沒什麼人,她恐怕叫破喉嚨都沒有用。而律所隻有在門口的地方安了監控,她這邊沒有。現在她正被身高一米八又高又壯的喬志新堵在工位的死角裡。
楚千淼心裡升騰起濃濃的恐懼。她極力控制著恐懼,不叫自己的聲音發抖。
“這麼晚了,喬律有什麼事嗎?” 她一邊問一邊把手機從桌面上拿過來。
喬志新一抬手奪過她的手機,一甩手把手機丟了出去。辦公區鋪的是地毯,手機摔在地毯上,發出很悶的一聲,悶得叫人窒息。
失去了撥打110的機會,楚千淼幾乎開始戰慄。
喬志新上前一步,抵著她,瓮聲瓮氣地說:“我有什麼事你還不知道嗎?楚千淼我告訴你,不管是咱們律所裡還是外面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就沒有我想要卻得不到的!”
楚千淼心裡咯噔一下。
她被他抵在辦公桌前,已經沒處退了。桌上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做武器的,電腦離她有點遠,她夠不到,不能把它幻化成一塊板磚。現在她能夠到手裡的,居然隻有吃剩的波浪薯條。
她不敢動,怕刺激喬志新。她軟言和喬志新商量:“喬律,您喝酒了,要不,您坐會,我去給你泡杯茶醒醒酒?”
她邊說邊緩緩地向旁邊移動,想突圍死角。
喬志新猙獰一笑:“泡什麼茶呀,我就想泡你!”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向前一撲,把楚千淼壓倒在辦公桌上。他的一張嘴帶著濃鬱的酒氣襲向楚千淼,楚千淼有一瞬覺得窒息和屈辱。
她死命偏頭,那張嘴最終落在了她臉頰上。她偏著頭喊:“喬志新,你這是強奸!是犯罪!你一個合伙人,這麼幹值得嗎?!”
喬志新一邊拼命尋找捕捉她的嘴一邊急促地喘著氣說:“對,老子今天就是要強奸你!我他媽看你以後還跟不跟我來勁!”
楚千淼死命地躲死命地掙,想抬腿踢喬志新的命根子,卻反被喬志新壓住雙腿一動不能動。
她在屈辱中眼前一片白一片黑地交替。她想著就算是她死了,或者她把喬志新弄死了,也不能讓他得逞!
她轉頭看到桌面吃剩的薯條旁有一攤番茄醬,她伸手就過去抓了一把,不管不顧地糊在喬志新眼睛裡和臉上。
喬志新看不見東西,對她造成的桎梏松懈了一秒。
楚千淼死命推開他,反手打了他一耳光。
喬志新愣了一下,也反手還了一耳光。
楚千淼整個人都被他扇歪了,歪在工位出口的過道上。
顧不上耳鳴和頭暈腦脹,楚千淼爬起來就跑,死命地跑,跑到門口,按開大門,衝出去,接著死命地跑,她什麼也聽不見,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很急很重,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到一樓的,直到她撞進一副胸膛。
她驚恐地掙扎,但被人按捺中。她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裡。
她喊“放開我”的時候,聲音已經尖利撕裂得聽不出來是她。像是一個飽受了什麼酷刑的人的嘶啞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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