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和你無關?你要不讓姚康住進來,能留下這麼個拖油瓶嗎?現在他老子都跑了!冤有頭債有主,小傅啊,這事你們直接找王棟梁,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是什麼受害者?姚康是突然聯系不上了,這孩子也沒法搬,還說不通,死活說這房子就他家,要住著,這我是有責任,可難道瞞著買家,把這小孩騙出門,然後馬上找了換鎖的把門給換了,打掃完房子隱瞞實情立刻賣房的,是我嗎?”
王棟梁也越說越激動起來,他看向寧婉和傅崢:“兩位,他給你們賣房的時候一定沒說這房裡還有個小孩不肯走的事吧?我實話和你們講吧,原本他還不準備賣,想租出去呢,結果雖然門鎖換了,接連也來了幾個租戶,可這小孩認死理,每天就蹲在房門口,大半夜也不停敲門,所以幾個租戶都跑了,這房是怎麼都租不出去,所以白先生才想索性甩脫麻煩,直接賣了得了,這不,肯定騙了你們,找上你們當接盤俠了吧!”
王棟梁和白勝這你一言我一語就吵上了,寧婉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她這才記起來,當初第一次看房後,自己在陽臺就曾經見著白勝被個髒兮兮的小孩糾纏,當初自己誤以為是乞討的小孩,如今再回想,配合著如今的細節,才終於拼湊出了真相:“所以說什麼急著用錢才降價甩賣是假,因為這小孩的事沒法處理,想著趕緊拋售找接盤俠才是真?”
傅崢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不太好看:“果然便宜沒好貨。”
而如今這番爭吵下,寧婉和傅崢也算是理清了當初的情況,然而始作俑者的王棟梁和白勝顯然誰也不想承擔責任——
王棟梁有錯在先,國罵又不是白勝的對手,沒多久就灰頭土臉敗下陣來,然而他顯然也並不想承擔責任:“我有姚康的電話和工作單位,別的一概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就從包裡掏出紙筆來,刷刷寫了幾下,遞給傅崢:“這是姚康的信息,我就知道這些,你拿著,後續我不負責了,你們想去我公司舉報我也行,反正這事後續的我是真沒法解決,這房子是誰的誰管!我又沒騙人把房子給賣了!”
他說完,就這麼強詞奪理地走了。民警想要勸阻,然而王棟梁畢竟並不是什麼犯罪嫌疑人,也沒法採取強制措施,王棟梁人也年輕,很快就推開民警的桎梏快步下了樓。
白勝見王棟梁跑了,自然也不想認賬,他攤了攤手,一臉賴皮:“事情就是這樣,我確實隱瞞了點information,但是吧,房子是我的,也過戶了,而且因為這個小孩的事,我也降價了,你們也知道,自己買著的房子price明顯低於market對吧?那本來就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我有錯我虧了錢,你們接手房子雖然有點小問題,但也便宜到了幾十萬沒錯吧?”
白勝顯然是個隱藏在民間的邏輯鬼才,他繼續道:“總之,我們之前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少付了十幾萬,所以就要自己解決這個小孩的事。”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能厚著臉皮笑眯眯的,甚至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傅崢的肩膀,“其實任何事情都有two sides,凡事呢,要往好的方面想,你看,你這也三十了。”
白勝說到這兒,頓了頓,暗示性地看了眼傅崢,又看了眼寧婉:“三十了也有老婆了,但都沒孩子,你們也懂,現在生育率低啊,汙染嚴重很多年輕人生不出孩子要試管呢,所以你說我這房子多好多應景啊啊,買一送一,不僅房子有了,兒子也有了?”
???
在寧婉的目瞪口呆裡,白勝厚顏無恥地笑了笑:“反正這個事,none of my business,真的幫不上,我也不是少兒節目主持人,更不擅長小蝌蚪找爸爸,你們要鬧就去房產中介鬧,沒準還能再賠點錢給你們!”
白勝說完,看了眼手機:“時間不早了,我得去airport,待會的flight飛回LA,警察同志,我真沒沒空和他們在這叨叨了,房子該交接的都交接了,問題他們自己解決吧!”
白勝這麼一說,竟還頗有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飄然,一臉理直氣壯地就要往樓下走,民警自然想要再勸說,然而白勝有理有據要趕飛機,這調解自然不能強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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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民警也挺負責:“這事有點復雜,但現在佔著你們房子的侵權人既不是中介也不是前任房主,就算他倆願意坐下來調解其實也調解不出什麼來,更何況這兩人明顯不配合,要不這樣,我給你們查查這孩子的父親,聯系上他,這才能帶走孩子,你們看行嗎?”
傅崢點了點頭:“多謝你了。”
隻可惜事與願違,民警當場打了王棟梁提供的姚康電話,結果對方手機顯示已關機,而根據王棟梁提供的姚康工作單位,是一家在郊區的塑料生產廠,一來很遠,二來這個點,工廠肯定下班了,今晚可見是沒法處理這事了。
民警自然也想到了這層:“這樣吧,這事我明天再來幫你們查查一起處理,這孩子我帶回派出所,晚上值班時候再好好查查他爸爸媽媽或者其他親屬的信息……”
結果民警這話還沒說完,剛才全程都不為所動在看動畫片的小孩就丟下手機鬧了起來:“不!這裡是我家!我不走!要走的是你們!警察叔叔應該把你們抓起來!我不去派出所!我不去!我就要在這裡!否則我爸爸來了會找不到我的!”
民警耐心解釋道:“可小孩,現在我們也聯系不上你爸爸,你先跟警察叔叔回派出所,我幫你找爸爸。”
“不!我爸爸一定會回家找我的!這裡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
……
大家都低估了六七歲孩子的戰鬥力,這孩子一聽要離開這房子去派出所,就在地上打滾哭叫起來,死活不願意離開,別說傅崢,就連寧婉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幾個人也隻能想別的辦法。
最終,事出無奈,民警也沒轍了,隻能尷尬地和傅崢寧婉商量:“你們看這樣行不行,要不今晚就讓這孩子在這屋子住下?我可以過來陪著孩子,你們倆要介意不想住這的話,我給你們倆開個酒店,之後這錢反正等找著孩子爸爸我再問孩子爸爸要就是了……”
寧婉看著小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也有些不舍得,雖然沒見著小孩的爸爸姚康,但整體來看,大略是姚康串通了中介以廉價的房租住進了白勝的房子,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甚至還偽造了房產證購房合同,並且連自己兒子也欺騙了,號稱這房是他買下的,是小孩的家,小孩全身心地信任自己爸爸,堅定地認為這就是自己家,而自己和傅崢才是壞人,也算情有可原……
幸而今天自己採購了很多日用品,目前這屋子裡不缺什麼,但這房子到底是傅崢的新房,寧婉心裡也沒底他願意不願意讓出房子讓小孩和民警住,結果就在她糾結要不要勸勸傅崢之際,就聽到了傅崢立即開了口——
"沒問題,這孩子今晚住這裡,我去住酒店,不過不用給我出錢了,你們警察為民辦事也不容易,這錢我自己出就行了。”
出乎寧婉的意料,傅崢不僅當機立斷就做了犧牲自我奉獻房子的決定,這聲音裡聽起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熱心人!
*****
然而寧婉不知道的是,事情在傅崢眼裡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他隻覺得今晚過的都很迷醉,像是過山車一樣,先是痔瘡墊,然後中了買一送一大套餐竟然有了個孩子,本以為自己買了個二手房已經是人生際遇裡的谷底,結果竟然還買到了個暴雷的二手房,人生誠不欺我,真是便宜沒好貨……
但有一點傅崢很明確,那就是今晚他死活不要住在這個房子裡了。
然而寧婉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她把傅崢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就讓警察一個人住你房子嗎?這畢竟你剛買的房子,裡面也有不少私人物品,孩子鬧起來這小警察一個人也未必管得住,反正是個男民警,你要不就一起住吧?我可以再幫你們加個地鋪……”
這怎麼行?
傅崢幾乎是當機立斷拒絕道:“不用了,讓民警和小孩睡地上,不太好,我走好了。”
結果寧婉瞪大了眼睛:“當然不能讓小孩睡地上,民警陪著小孩睡臥室那張大床,你睡地上啊!”
敢情那地鋪是給自己準備的……
傅崢的心情很一言難盡,但態度很堅持:“不行。”
寧婉皺起了眉:“為什麼?”
“我對小孩過敏。”傅崢鎮定道,“我沒小孩緣,也不會和小孩溝通,也不討小孩喜歡,更不會照顧小孩。”
行吧……討厭小孩還能說的這麼婉轉的……
也是這時,一邊的小民警發話了:“兩位,不好意思,所裡那邊臨時有點事,我先過去處理下,因為是打架鬥毆,場面有點血腥,要不孩子能麻煩兩位先看一下嗎?等我同事來交接,我馬上就能回來。”
這會兒時間還早,寧婉點了點頭,和傅崢一起告辭了小警察。
隻是既然也不能離開,還要稍微看一下孩子,寧婉想了下,這孩子如今渾身髒汙,不如趁這時間讓孩子先洗個澡。
她和傅崢商量道:“要不趁著你走之前,先和我一起把這孩子的澡給洗了?”
姚飛這孩子此刻眼淚已經幹了,正無措茫然地站在客廳裡,髒兮兮的臉因為淚痕更狼狽了,看起來很久沒洗過澡,也不知道被白勝換了門鎖給趕出去後,在外邊流浪了多久。
“你先讓小孩洗澡,我去樓下超市買個他的睡衣睡褲和別的毛巾牙刷的……”
傅崢愣了愣:“等等,不是你和我一起給他洗澡嗎?”
這下換寧婉理直氣壯了:“男女授受不清,小男孩洗澡,當然你一個男的待命啊,人家萬一要遞什麼肥皂的,難道我給人家拿嗎?我說一起洗不過客氣話而已啊,你讓小孩洗著,我去給小孩買換洗衣服!”
她說完,竟然就把小孩往傅崢那一推,然後徑自出門了……
傅崢看著自己面前髒兮兮的小孩,感覺自己這一秒即將窒息。
自己難道在寧婉眼裡就是個廉價搓澡工?還是廉價的撿肥皂工?
然而放任這髒兮兮的小孩不管也不行,畢竟這異味大的連自己站的這麼遠都快聞到了……
傅崢穩了穩情緒,看向小孩,努力冷靜道:“把你衣服脫了。”
自己都屈尊給人當撿肥皂的了,結果這小孩竟然十分不冷靜,徑自拒絕了傅崢:“爸爸說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脫衣服。”
說完,還像看色狼似的提防地看了傅崢兩眼。
傅崢都快氣笑了:“那是不要在陌生女人面前脫衣服,我是個男的,男的你懂嗎?而且我才沒興趣看你,我意思是,你自己進浴室,關上門,然後脫衣服,洗澡。”
可惜小孩並不買賬,顯然忽略了傅崢的後半句解釋,仍舊很警覺:“爸爸說了,有些男的變態起來比女的還危險!”
傅崢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努力控制著情緒咬牙切齒道:“我看著難道像變態嗎?你見過我這麼帥的變態?我這麼帥了我用得上變態嗎?”
“不好說。”小孩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般好看的變態變態起來更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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