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真是多慮了。
衛澧湿著頭發,過來踢踢趙羲姮的腿,又拉了一把衣領,“不會伺候人?”
狗比衛澧,她可是公主,伺候你你要折壽的!
趙羲姮心裡罵的歡快,卻還是站起來,像是一道細柳一樣不勝嬌弱,聲音小小軟軟的,“主公要些什麼?”
她身嬌柔嫩,白皙的下巴上還帶著衛澧方才粗魯的掐痕。
衛澧絲毫沒有憐惜,微微彎腰,伸手又掐上了那個位置,趙羲姮柳眉微蹙,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老子有機會一定親手宰了你個老狗!
她心裡罵得越兇,眼淚掉得越歡快。
“你在心裡罵我?”衛澧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好像她隻要一說是,他那口雪白鋒利的牙,就能咬穿她的喉嚨。
趙羲姮拼命搖頭,做出瑟縮模樣,“我怎麼敢?我自幼父母雙亡,膽子小,現在又驚又怕,怎麼敢罵主公,您怎麼會這樣想我?”
嗐,你猜對了,老子不僅在心裡罵你,還想打爆你的狗頭呢。
“真沒有?”衛澧又問了一遍。
“自然沒有。我與主公是結過什麼仇嗎?主公為何如此對我?可我長在深宮,哪裡見過主公?”
趙羲姮裝乖埋下了頭,更顯得嬌弱幾分,淚水漣漣地試探。
衛澧見她現在又驚又怕,膽小如鼠的樣子,竟然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現在的趙羲姮在心裡都不敢罵他,換過去的趙羲姮都該抽打他了。
她變得這樣乖順,衛澧痛快內心充滿報復的快意之餘,又覺得無趣。將她的下巴捏得更重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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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仇?興許是結了仇。不過你就記住我討厭你就是了,討厭你這張臉,討厭你說話,討厭……”他頓了頓,咧嘴一笑,那張陰鸷的臉一瞬間綻放出極為燦爛的笑容,可惜生就一副不討喜模樣的人,就算笑容再大,依舊讓人覺得如見毒蟲。
“甚至討厭你笑。看著你在我身邊兒過得不好,我便開心了。”他竟然笑出了聲,深夜裡瘆得慌。
喜怒無常,趙羲姮默默再給衛澧補上個標籤。她覺得哭久了,喉嚨有點兒幹,頭也有些暈。
“去吧,給我拿布巾擦頭。”他拍拍趙羲姮的臉,讓她去。
衛澧看著趙羲姮纖細的背影想,這輩子他就算死,都得帶著對趙羲姮的厭憎到地底下,他一日不見趙羲姮過得不好,他一日便不能瞑目。
他從十幾歲開始,趙羲姮這個名字,就伴隨著屈辱刻在他靈魂裡,每每午夜夢回,他的心情都極度復雜。但貴人多忘事,趙羲姮恐打死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沒關系,他記得住就好。
也還好趙羲姮不記得他了,不然他一定現在就殺了她。
婢女們將東西擺放的十分整齊,趙羲姮很快便找了布巾,她拿了兩塊兒。
衛澧坐在火炕邊兒上,她就站著為他擦頭發。
火炕散發著滾滾熱意,讓她十分舒服,甚至磨磨蹭蹭地不想離開。
但她又怕衛澧這隻瘋狗咬人,在熱炕和安寧之間終究是選擇了安寧,盡快給他將頭發擦了半幹,甚至動作盡量放的輕一點,連半根頭發都沒給他扯掉。
衛澧的頭發又黑又粗且十分濃密,摸起來順滑的像是緞子,趙羲姮不懷好意地想,祝他早日禿頭。
“好了,滾吧,熄燈睡覺。”衛澧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不多時候就已經坐不住,驅趕趙羲姮去熄燈。
趙羲姮心裡暗暗松了口氣,今天到這兒,大概也就結束了,希望這老畜生別再搞出什麼新花樣。
她將燈芯都剪了,轉頭看見衛澧已經仰躺在火熱的炕上,四肢修長,寬肩窄腰,肌肉緊實流暢卻不粗獷,比例完美。
她無心欣賞,磨了磨牙,轉頭看向自己的地鋪。
要是有機會,她必定要逃的,但願這種操蛋的日子早點結束。
第6章
地上真的太涼,趙羲姮把自己縮成一團,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盡量貼近火爐,試圖汲取一些溫暖。
她怕冷慣了,若是以往,這種環境必定是睡不著的,但連月奔波,加之今日受了驚嚇,疲憊不堪,因此竟意外睡得極快。
不遠處的呼吸平穩又安詳,分明微不可聞,衛澧也並未留心去聽,卻不自覺注意了,覺得她呼吸聲真重。
他睡不著,聽著趙羲姮睡得安穩,微微磨了磨牙。
僵硬著身軀躺了一會兒,趙羲姮那股子栀子花澡豆和香膏味兒實在令他難以忽視,他驟然將被褥踹開。
“熱死了!”
“趙羲姮!”
“唔?”趙羲姮皺了皺眉,她隨著衛澧在馬上奔波一天,本就不健碩的體魄壓根兒承受不住,眼下一入夢就難醒來了,雖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喚自己,但不多半刻又昏沉沉沒了意識。
衛澧等了半天,不見她應和也未見她動作,於是從火炕上彈起來,幽幽立在趙羲姮身側。
隻見趙羲姮靠在地鋪最裡側,把自己挾著被褥裹成一團縮著,看起來睡得很舒服,這令失眠的衛澧不滿。
“趙羲姮?”他森森開口。
“唔……”
她依舊沒醒,衛澧失去耐心了。
趙羲姮是在窒息中醒來的,一睜眼,瞧見衛澧那張不討喜的臉,黑眸定定看著她,他左耳上的銀飾在月光下閃耀著奕奕光芒。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自己的床,不對,是爬上了自己的地鋪,像個索命厲鬼一樣恐嚇人。
而他的手……
正掐在自己脖子上。
趙羲姮那一點兒瞌睡全被嚇走了。
奔波了一天,大半夜同一個神經病一間房睡覺不算,關鍵這個神經病大半夜睡不著,掐著她脖子恨不得將她掐死,這世上想必沒有比她更絕望的人了。
但是鑑於衛澧的手在她頸上越收越緊,她咳了幾聲,眼角逼出淚水,正如衛澧所想的那樣柔弱。
“主公!”衛澧!
“求你放開我!”我殺你全家!
衛澧松開了手,像是嫌髒一樣在她被子上擦了擦,然後道,“趙羲姮,我熱了,你去把爐子熄滅。”
“咳咳咳……”趙羲姮捂著脖子伏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她得好生緩緩,不然恐怕控制不住和衛澧同歸於盡的想法,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他。
她縮在被褥下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主公,我不會。”
“不會?掐死你後你是不是就會了?”衛澧反問了一句,單膝跪在她的床邊盯著她,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幽幽月光打在他蒼白的臉上,襯得他宛如死人。
趙羲姮背後竄起一層白毛汗,跌跌撞撞跑下床將燈點上,暖黃的燈光多多少少平復了她心裡的不安,“我會我會。”
衛澧歪著頭看向她,嘴角扯了扯,他的唇薄,卻比女人抹了胭脂還要紅上幾分,“快點哦~”
他這樣陰晴不定實屬嚇人,趙羲姮怕他厭他,又忍不住瞄了幾眼,目光停留在他褻衣領口處。
原本裹得緊緊的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些,露出半寸頸部皮膚,上面有著像傷痕一樣的印記。
趙羲姮眯了眯眼睛,轉過身提起了火鉗,總歸衛澧身上有多少奇怪的地方,都同她沒有關系,她現在唯一要想的,是怎麼在衛澧手裡保住性命,然後讓自己的日子盡量好過一些。
如果再好一點,最好能不跟他睡覺。
更好一點,就是衛澧哪天暴斃而亡,她卷著錢財跑路,不用回皇宮也不用和親。
趙羲姮用爐鉤子勾開火爐,鐵器摩擦,發出刺啦一聲。
裡面的炭燒得正旺,猩紅橙黃的火苗舔舐著爐壁,因著接觸了空氣,越竄越高。
她的臉被火烤的熱熱的,渾身也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趙羲姮往後退了兩步,發現衛澧坐在胡床上,似是百無聊賴的在看自己的指甲,她才稍稍放下心。
衛澧都能半夜摸上她的床掐她脖子,想必把她的頭往火爐裡按也不是不可能。
目前這老畜生在她心裡的友好度為負數,連趙明心都比他可人。
要熄滅炭火啊……
趙羲姮頭昏腦漲,帶著一脊梁骨的冷汗,轉身抄起桌上的一壺水,往炭裡澆上去。
“刺啦~”
“刺啦~”
……
下面的火還燒著,但因為上面的炭湿了,所以黑煙滾滾。
“趙羲姮,你是有病嗎?!”衛澧被滿屋子散也散不去的黑煙嗆得直咳嗦。
那張恐怖故事一樣臉,難得有了崩塌的一面。
大抵是內間的動靜太大,驚醒了外面守夜的婢女,門縫裡竄出的黑煙讓她們心驚。
“快,快去稟報給郡守和夫人!”
幾個人手忙腳亂,才要將門撬開,門便被“砰”一聲踹開。
衛澧拎著趙羲姮的領子,滿臉煞氣地從裡間出來。
侍女臨走時候未曾關門,冷風飕飕從外頭竄進來,趙羲姮凍得渾身一哆嗦,這次眼淚不是裝的,是真情實感流出來的。
太冷了。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衛澧如今恨不得掐死她。
“主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她哭得極為可憐,但配著黢黑的小臉,怎麼也讓人覺不出梨花帶雨的美感。
心裡已經把衛澧鞭屍千萬遍。
要不是這畜生半夜睡不著叫她起來熄爐子,事情哪兒用得著變成這樣?
合著外頭那些有經驗的婢女都是擺設,還用性命威脅她,呸!
衛澧掐了一把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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