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怔了一下,覺得有必要說什麼。
他問:睡飽了嗎?
藺泊舟;沒太睡飽。
孟歡哦了一聲。
接著,聽到他平靜地補充,昨晚睡的晚。
孟歡其實很懷疑昨晚自己那麼主動是不是真的,想風輕雲淡帶過這個話題,看樣子,是帶不過了。
孟歡抿了抿唇:那個,我昨晚
他有點兒尷尬,抓了一下頭發,想問:我是不是很主動,纏著你,沒有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他想的是,藺泊舟眼睛不好,還生著病呢,他都沒主動說要,自己卻主動要,就是有點兒奇怪那種。
藺泊舟:昨晚嗎?
我就是有點兒喝多了,感覺,性格比較浮躁。
孟歡使勁想了想,就記得自己不停摸他腹肌,主動吻他,好像還用了一個非常羞恥的姿勢,是騎乘吧就是,太主動了。
他等著藺泊舟調侃他。
沒想到,耳畔聲音很輕:不妨事。
孟歡側頭,藺泊舟聲音依然有些喑啞,有時候聽聽對方的喘息很不錯,他喘的就很好聽,但也可能是昨夜喘多了,聲音啞。
藺泊舟轉向他,雙目看不見,犀薄的唇卻輕輕彎著:真的沒什麼。
Advertisement
這語氣,讓孟歡後背發麻。
好像他真的被自己主動睡了。
第47章
藺泊舟準備起床, 手撐著身旁的被褥,慢慢坐了起身,眉眼朝著孟歡的方向。
他漆黑烏發垂在肩身的雪白褻衣,頗有青年的少俊之氣,鼻梁和唇角的線條俊美,此時看起來幹幹淨淨,和他以前的妖孽邪異完全不同,帶著病態的羸弱感。
他這種瞎了眼的病態,一看就不可能還有心情行房。
大殿內氣氛寂靜。
孟歡莫名更堅定了自己纏著他睡覺的事實。
完了,孟歡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下不止崩掉原書劇情線,還崩掉了感情線。
孟歡又想找個佛堂,跪在蒲團上默默懺悔自己犯下的淫戒,第一他真覺得自己喝了酒就犯事的品質非常羞恥,第二覺得藺泊舟還生病呢,怎麼能幹出這種逼著他上床的事。
孟歡看向了藺泊舟:那,眼睛沒影響吧?
他覺得自己有些欺負病人。
藺泊舟頭微微垂著,倒是莫名地彎了一下唇。
影響當然也是有的。
有時候,人不會隻滿足於一種感官的刺激,比如藺泊舟眼睛看不見,身體和耳朵的觸感卻會更清晰,當他聽到孟歡忍受不了又壓著的低音,皮膚也刺激到不行時,就很想確認孟歡那時那刻的表情。
想看看他的表情, 是不是和音色一樣糜麗。
隻不過,他無論怎麼努力,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確會讓他有種掃興的感覺。
藺泊舟說:眼睛, 無妨。
孟歡又安靜了,憋了估計有四五秒,才說:你下次可以推開我的。
他不懂事,藺泊舟還不懂事嗎?藺泊舟的力氣可比他大多了,哪怕是雙目失明,大概率也能輕松鉗制住他的動作,讓孟歡不至於跟個發情期Omega似的,自己坐上去。
想到這裡,孟歡小臉皺巴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換成沒穿書之前,他雖然內黃,可膽子很小的怎麼會主動到這地步?
有點兒難以直面自己通黃的內心,孟歡唇瓣往下一撇,岔開話題:王爺要起來了嗎?
藺泊舟嗯了一聲:一會兒聽清客念念書。
他哪怕失明也盡量會維持以前的作息,每天花時間聽別人給他念一些時策,典籍,和書信,尤其是要聽近日朝廷的動向。這都是他的工作,數十年雷打不動。
孟歡嗯了一聲,說:好,那我們先起床。
他替藺泊舟整衣領時,湊近,見藺泊舟唇瓣有個很小的破皮,太遠了看不見,可湊近時卻十分清晰,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咬的
他的肩膀和腰腹,也有許多微紅的淤青。
片段似的記憶又湧上來,孟歡想起自己陷在他懷裡,似乎還覺得藺泊舟失明了沒先前那麼猛,欲求不滿地啃他,咬他,纏在他耳畔不停哼唧。
而藺泊舟聲音低而耐心,也有在盡力滿足他。
孟歡光是一想,唇微微一扯,臉又皺了起來。
其實,孟歡心裡還是比較有分寸一人,也不是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了,相反,因為他長得好看,小時候被惡心大叔尾隨過,因此他性取向是男,但又有些恐男。
剛開始,孟歡看見藺泊舟,也隻覺得是一張披著俊美面皮的惡鬼而已,後來在馬車也有自己主動,可那是被下了媚藥,再後來頻繁行房,孟歡一直覺得是藺泊舟主動而自己沒法拒絕
可昨晚,他雖然喝多了,理智弱,但基本的是非觀也是有的。
自己是主動嗎?
孟歡整理著他的衣衫的手一頓。
從醒來到現在,孟歡心裡隻有羞恥、覺得欺負了病人幾種情緒,更沒有以前急著和他撇清關系的懊悔。
見微知著,見微知著。
孟歡怔住。
我心裡已經願意和他產生聯系了嗎?
孟歡性格一直比較佛系擺爛,有時候腦殼不清醒,事情想不明白半推半就便忍下來,比如在王府他鹹魚,和藺泊舟做夫妻他也鹹魚,藺泊舟想睡他為了生命安全他還鹹魚。
可現在隱約感覺不對勁了。
藺泊舟穿戴整齊後,一起吃了個飯,遊錦進來:王爺去政事堂嗎?
藺泊舟嗯了一聲。
孟歡看沒自己事兒,說:那我也去園子裡逛逛。
藺泊舟本來想走的腳步突然停住,眉梢微微一抬,道:歡歡其實可以去街上走走,白天的熱鬧其實不比夜裡差。
他聲音平靜,像是隨口提起。
孟歡以為自己沒聽清。
他仰著臉,神色不解:什麼?
藺泊舟重復:以前,為夫擔心歡歡的身份有問題,也怕你出府後再去找父親,所以禁錮了你的出行。不過現在,為夫反省,好像對你的控制欲太強了
孟歡眨眼,腦子裡的混沌感開始清晰。
他抿了抿唇,問:我自由了?
你自由了。
孟歡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他曾經以為的王府,翻牆,爬樹,飛檐走壁,踢開大門輕輕松松就可以離開。
而真實的王府,和皇宮沒有太大的區別,出行需要令牌,到處護衛巡視,面積之大,走一天也走不完。
很像他的大學城,衣食住行供應無餘,還有很多人陪你玩兒,一住住四年沒有問題。
所以孟歡慢慢,也沒有太多出府的心思了。
聽到藺泊舟這句話,孟歡感覺自己像隻被養了好多年又要放生的小魚兒,待在河邊有點兒不知所措。
那我馬上就能出府嗎?孟歡想了半天,終於問出一個問題。
藺泊舟面朝著他,脊梁微微彎著,咫尺尖的距離靠近,混著檀香的氣息夾雜著低音,隨風傳了過來。
對,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出。
他再開口,聲音低了很多。
歡歡,之前,對不起。
第48章
面對面站著, 藺泊舟道歉時,遊錦驚愕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疑惑這三個字怎麼會從藺泊舟口中說出, 但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垂著頭。
孟歡有點兒不知所措。
他耳根子軟,別人一道歉,就容易觸及到心裡的柔軟。所以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孟歡第一反應是想起了自己先前試圖刺殺他的意願。
那時候他們本就互相提防,不讓出府似乎情有可原,日子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再說孟歡也曾心生歹念,雖然並沒有真正刺殺,可聽到藺泊舟坦誠相待,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慚愧感。
孟歡捏了一下耳垂,覺得好尷尬:沒什麼
藺泊舟溫聲說:為夫做錯的事情,為夫承認,歡歡隻需要接受道歉就好,不用心軟。
孟歡還站在原地發呆。
可能從小是孤兒的原因,孟歡是那種別人給他一點兒好他就會奉上自己全部真心的人。聽到藺泊舟道歉,語氣慚愧,他心裡莫名糾結。
半晌, 他說:其實我
開始對你印象也不好。
但他話說到一半,陳安走近叫了聲王爺,侍立的動作意在催促藺泊舟議論政事,孟歡啟開的唇又閉攏。
藺泊舟應聲後面朝孟歡,笑著說:歡歡去玩兒吧,等玩兒開心了再回來告訴為夫,好不好?
孟歡抿唇, 點了點頭。
藺泊舟被扶著離去, 留孟歡站立在回廊下。
看了會兒藺泊舟的背影,他正因眼盲而緩慢地走路,衣衫拂過木檻,孟歡心裡莫名想到這應該是藺泊舟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刻吧?
可他卻願意放自己出府。
想到昨晚夜裡自己的主動,孟歡心裡湧上一陣復雜又玄妙的情緒,藺泊舟是不是以為,自己不會離開他?
一向疑心病重的藺泊舟,竟然信任他了。
身旁,遊錦詢問:王妃要不要出府走走呀?
孟歡默了默,抬眼:去吧。
他出府走的是側門,無論任何府邸,正門外都會被有心之人監視,掌握著府門內的迎來送往,因此孟歡平日出行,打扮成普通公子模樣,從側門走要安全許多。
天氣燥熱,遊錦給他撐著傘,這個可憐的太監,熱的不停掏帕子擦汗,臉上的粉都掉了一層。
這麼熱啊?那我們先歇歇吧。孟歡好笑,就先沒急著走,而是到了路旁的茶樓中休息喝茶。
茶樓裡氛圍很好,有說書人拿著快板,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是一個人海運發財的故事。
孟歡聽得昏昏欲睡,猛然響起一聲脆響,似乎是有一個川劇變臉的人進來了,單手拿著扇子,隨著鏗鏘的鑼鼓聲,腳步輕盈地在桌子之前旋轉,變換著臉上的表情。
他唱完了戲,露出一張少年的臉。
大家哄鬧:好!
再來一個!
少年鞠躬,捧著盆子:請諸位賞錢。
孟歡拿出了幾枚銅板,等他走近時丟到他的盆子裡,盆底下,手突然被一副溫熱的東西抵住
孟歡表情不動,神色鎮定,少年恭敬道:謝公子賞,祝公子平安富貴,步步高升。
他離開,而熟悉的手感告訴孟歡。
沒錯,又是一封信。
qwq。
怎麼沒完沒了?
現在,孟歡一看到信都會恐懼。他指尖輕輕扒拉,將信收入了袖中,扭頭,遊錦正低著頭往兜裡掏賞錢,應該沒有發現。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