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日光燥熱地蒙在京城的樓閣和城牆,泛起一片白茫茫的光影。
天氣炎熱,但出行的人依然很多,看得出來是京城了,往來熙熙攘攘,透著難以言喻的繁華和風流。
茶樓裡的雅座,孟歡坐著喝涼茶,遊錦便給他扇風,扇得一臉粉往下掉。
孟歡說:你別扇了,你也坐下休息吧。
遊錦哎了一聲,在他身旁,端起涼茶嘬了一口。
王爺眼睛看不見,他今天在內閣要怎麼處理公文啊?孟歡一靜下來就忍不住想藺泊舟的事,雙目望著不遠處的皇城。
遊錦笑了笑:主子不擔心,有人會念給他聽的。
那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眼疾都沒好非要回朝廷?
遊錦笑著說:天大地大,分錢的事最大,王爺操心是應該的。
孟歡恹恹地再喝了一口涼茶,說:行吧。
少年撐著腦袋,像隻等主人開門等久了的貓咪,小小的爪子扒拉扒拉,耐心盡失,他什麼時候下朝啊
啊字還拖得特別長。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遊錦耐心地往他杯子裡倒茶。
天氣熱,孟歡喝的也多,一會兒站了起身:我去解個手。
遊錦忙說:老奴服侍公子。
他服侍並不是真的服侍,一般就在一牆之隔外等孟歡,畢竟他們是真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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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歡也沒有否認,嗯了一聲。
這是一座不算大但位置較為清涼的酒樓,背著太陽光的一面,草木蔥茏,綠意盎然,茅廁就在前方竹子編織的竹排門之後。
孟歡進去,裡面黑黢黢的,進深很寬,估計為了方便客人們來這裡使用。
孟歡綁好繩子時,聽到一陣窸窣的動靜。
他怔了一秒,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這種直覺人平時都有,就是突然感覺房間某個地方有人在看著自己,雖然大部分是幻覺,但還是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孟歡有點兒懵,想轉頭,背後咔嚓一聲。
我操二字被扼在喉嚨,一張帕子蒙住了鼻腔和口腔,濃烈的藥味傳入鼻尖,孟歡肩膀頓時像被打了一拳似的癱軟下來,眼前陣陣發暈。
他眼皮往下掉,被人拖出了竹排門後,眼睛還能看見,意識也有,但渾身就像被抽去了力氣一樣,使不出任何勁道。
眼前是一張高目深鼻的臉,輪廓分明,不太像中原人的長相。孟歡走到竹排門外時,發現遊錦倒在地上,那兩個侍衛也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弄暈了還是殺了。
看到這一幕時,難以言喻的憤怒感充斥在孟歡的胸口。
這個人拖著他走到圍牆邊,力氣之大,輕松將他舉了起來,圍牆外正好伸出一雙手,將他接了過來。
砰孟歡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緊接著,就被套上了黑色面紗,失去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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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攝政王的侍愛逃妻免費全文閱讀(45)
他明顯被人隨意地丟進了馬車裡,雙手捆在身後,隨著車轱轆的聲音,肩膀撞擊木板發出咚咚咚的動靜。孟歡被發縷遮住的下颌呈現出蒼白色,疼痛不堪,可他渾身沒有任何力氣支撐自己爬起來。
他的意識一直都很清醒。
他沒想到,書裡居然還有綁架情節。
綁他的是誰?藺泊舟的政敵?
綁他幹什麼?要挾藺泊舟?
而自己,會出事嗎?
馬車上,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用一種他聽不懂的語言。
馬車不停在行駛,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藥效過去,孟歡手指的粘滯感逐漸褪去,變得能感受到力道而進行屈伸,可手腕被繩子捆住的疼痛感更強了。
一陣疲憊感湧上心頭,孟歡至今不敢相信主角也會被綁架???
砰
被像個饅頭似的毫不留情丟在了地上,是孟歡最討厭的野蠻和暴力,他拼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積極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腦海裡不可避免想到了藺泊舟。
一路都在憤怒和無語當中,可念到這三個字,心口莫名湧起了一陣委屈。
藺泊舟都沒綁過他!!!
頭頂,響起聲音:畫阿努爾肖像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就是他。阿努爾被漢人的朝廷抓去了,他說過,寧願死也不會暴露我們的行蹤和來意,他是一個偉大的英雄,可他本來不該死。說話的聲音粗獷。
孟歡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掀翻,露出了正臉。
讓阿努爾流血的人,也應該流下同等量的血。讓阿努爾被砍頭的人,頭顱也應該被割下來。
日光晃動,孟歡眼前一片雪白色,有個人影走近,用一把彎刀逼近了他的喉嚨,皮膚頓時泛起鋒利刺痛的震顫。
啊?一個有點兒意外的少年的聲音。
孟歡眼睛終於看得更加清楚。
安垂的鞭子從頸間散落,雙目垂視,那把彎刀就在他手裡,用刀背壓住孟歡最纖薄的血管,那片白皙的皮膚被染得通紅。
安垂眼底帶笑:是你啊?
第56章
孟歡腦子裡好像有個尖銳物品惡狠狠地戳了他一把, 閉上眼緩解不適時,腦子裡冒出了兩個字晦氣。
晦氣至極!
綁他的人居然是安垂?
逃妻線就永遠避不開嗎?
內心湧出無盡疑問的時候,孟歡身旁,高大強壯的男人走來走去:用他換回阿努爾的命,還是將他的頭顱割下來,祭拜在阿努爾的墳前?
安垂手中揮動著馬鞭,沉靜地俯視孟歡:漢人從來不講究以命換命,當我們說用他的命去換阿努爾的命,他們會說,那被殺掉的客棧老板的命又用誰來換?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阿努爾死?中年人勃然大怒。
安垂眉眼陰沉地轉過了臉,抬起手,動作非常快的一耳光,打得那人頭偏過去,倒退了幾步,他語氣森寒又驚悚。
自己喝醉了犯蠢鬧事,死也活該!在我離開京城前有一件事要辦,你們要是再魯莽衝動壞了我的計劃,我不僅要把你們的頭割下來,回到建州,還會把你們兒女的頭割下來。
其他人不敢說話了, 跪在地上。
看著安垂,孟歡頭皮發麻。這個人和藺泊舟不太一樣,藺泊舟也殺人,但藺泊舟從來不自己動手,都是讓屬下來殺,他自己的手不沾任何人血。
而且藺泊舟殺人都有理由, 不得罪他便是雅正君子, 能和平交流,可這個安垂道德仁義的觀念都薄弱,一怒就殺人,他們朱裡真族本就有茹毛飲血的習慣,要是碰上災年,偶爾還會吃人!
孟歡額頭出了層薄汗,手心有點兒發涼。
他鼓起勇氣,問:你想要什麼,錢?要多少?
他抿了下唇,我可以讓我家人給你。
他老公藺泊舟有錢,很有錢!
你想要多少錢,多少金銀財寶,要什麼都可以。
藺泊舟肯定也會給,孟歡就是有這個自信。
當然,你拿到錢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這句話孟歡沒說。
安垂陰沉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反問:你家人能給幾個錢?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他示意旁邊的男人,把他綁好,帶著跟我走。
一股重力從背後襲來,孟歡被迫站直了腰,綁在背後的手腕泛起刺痛感,他垂下的眼睫裡閃過憤怒,但還是忍氣吞聲、老實巴交地跟著走了。
皇城內。
藺泊舟先去了文淵閣和內閣諸位閣臣見面。
閣臣們無不驚訝,這是藺泊舟晉升為監國攝政王以來第一次身體抱恙的情況下選擇回閣,他們紛紛站起身,陳次輔更是讓椅子給藺泊舟坐下:王爺保重身體要緊!
先來談談巡鹽那筆錢怎麼用。藺泊舟聲音煦煦的,身體無妨,還能休養,百姓是危亡旦夕之禍,迫在眉睫。
幾位閣臣連忙稱贊藺泊舟有仁義之心。
他們看了看崔閣老,道:不然崔閣老先說?
崔閣老捋著胡須,正要講話。
藺泊舟卻頓了一頓,請陛下過來一道商議吧。
說起這句話,眾人後背緊繃起來。
按時辰,往常這個點兒本來是宣和帝在內閣觀政的時刻,雖然宣和帝的意見不能參與決斷,但他需要從藺泊舟和這群閣臣的交流中體會到政事如何處理,國家如何治理。
可這會兒,宣和帝卻不在!
證明,藺泊舟一患眼疾不來上朝,他立刻逃課了。
氣氛緊張,藺泊舟怎麼會不明白,唇角的線條抿的很淡,沒有說話。
一個隨堂太監跪下磕頭說:陛下昨日看書看得太晚,感染了風寒,今早臥床不起,現在應該還在休息。
司禮監掌印太監裴希夷咳嗽了一聲,手指掩著唇。
藺泊舟頓了頓,表情沒有變化,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慢慢起身:好,本王先去看望陛下。
藺泊舟讓裴希夷扶著上了肩輿,往宣和帝住的養心殿走去,不用說,肯定有人提早前去給宣和帝報信了,所以剛走到殿門口,宣和帝咳嗽的聲音傳了過來:皇兄,皇兄,怎麼來了,皇兄眼睛不適,本該在府中修養才對
十三歲的少年咳的非常吃力,咳的病入膏肓。
但演的也非常虛假。
藺泊舟下了肩輿,行禮後若無其事道:臣聽陛下咳嗽厲害,想必風寒很嚴重,來人,叫太醫署的人來。
太監:是。
宣和帝神色慌張,忙說:皇兄,朕今早看過病,太醫署的人剛走,又叫他們過來,是不是太麻煩了?
陛下的身體是國之根本,需要萬分提防,麻煩又如何?讓他們再來一趟不礙事,臣也好放心。去宣。
藺泊舟每一句話都是為宣和帝好,語氣也溫和,話裡的安慰都恰到好處,可卻聽得宣和帝頭皮發麻,後背發涼,知道藺泊舟果然看透了自己在撒謊。
他落敗了,隻好像七八歲那樣去喊:皇兄
藺泊舟手指微松開,可他神色依舊肅穆,沒有絲毫緩和,明顯要訓他,不過第一句話是,陛下先進殿去。
不當著眾人的面斥責宣和帝,皇帝需要威嚴,需要眾人的尊重。宣和帝連忙扶著他進殿,親自搬來椅子讓藺泊舟坐。
宣和帝多少有些不解,藺泊舟沒娶妻之前他沒有這個疑慮,他覺得皇兄永遠都這麼有壓迫感,有威嚴感,可他聽說皇兄娶妻了,忍不住開始想,那皇兄是不是對妻子也這麼不苟言笑,冷厲至極呢?
片刻,藺泊舟說話:陛下不該撒謊。
宣和帝:皇兄,朕錯了。
藺泊舟:陛下撒謊,逃避,群臣雖然不揭穿,但他們心裡都有數,會認為陛下昏聩軟弱,將來也會大著膽子與陛下爭鬥。
宣和帝聲音悲哀:皇兄,可是朕實在不想去內閣,想休息休息。
陛下是皇帝,應該勉力自行。
可是宣和帝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藺泊舟累,但他仍然不甘心,皇兄,當皇帝好累。
陛下不應該說這種話。
宣和帝點了點頭,神色又松緩起來:對,朕知道不該說這句話,因為朕願意當這個皇帝,在天下廝殺,可比在棋盤上廝殺痛快多了。
而且,皇帝什麼都有,所有人都要敬重他。
除了藺泊舟,他誰都不怕。
藺泊舟語氣沉而肅穆,陛下,天下不是棋盤,蒼生,亦不是棋子。
宣和帝幹笑兩聲:朕知道,朕說笑呢,百姓可都是朕的兒女。
說完,宣和帝忍不住又開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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