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旭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藺泊舟的臉色。
其實他也並不喜歡送美人。
但大宗無論什麼地方都腐敗,軍營裡也是如此,監軍太監們權力大,經常為了錢刁難士兵,而藺泊舟又是那群太監的老大,他難免把藺泊舟和其他人混為一談。
讀書人好面子,在軍營裡收美人恐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司旭就替藺泊舟想到了這個法子。
司旭討好地非常認真。
孟歡看了他一會兒,心中頗為費解。
這司旭,他勉強有印象吧,記得原書裡還是藺泊舟軍中得力的部下,怎麼現在一副諂媚的狗腿子模樣?
孟歡想不明白,唇瓣微微抿著,滿心費解。
藺泊舟手裡的那杯酒頓了頓,哐一下倒司旭頭上去了。忍了一下沒忍住,眸底閃過陰冷的暗光,眉頭緊鎖:本王聽說你治軍嚴格,在豫府深受兵將們愛戴,所練軍隊驍勇善戰屢屢創下功績,本王才對你禮讓三分。你現在你
他壓著火,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都全是這些蠅營狗苟,媚上欺下的事?!
全是這種給上司送美人,討好上司的事。
罵到點子上了。
藺泊舟來軍營第一件事就是殺那些送禮行賄的蠹蟲,這司旭消息多不靈通,才會跟應付其他領導似的,送禮來搪塞藺泊舟。
被潑了酒,又狠狠罵了一痛。
司旭神色微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連忙跪下:王爺,末將知錯。
藺泊舟本來好好想請他吃頓飯,抬腿把桌子都踹翻了:滾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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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旭站起身,表情輕松了許多,連忙想往外跑,卻想起什麼似的問起:那王爺,這幾個姑娘要怎麼處置?
送到後勤的婆子那兒,幫忙洗衣服做飯,打完仗給人帶回來,想走就走。藺泊舟斜目看他,軍紀嚴明,要有任何人敢偷偷去糟蹋了她們,本王唯你是問。
軍營裡的禽獸多,不可控的事情也太多,總之,這幾個美人沒必要出現在軍營,也不能引起任何麻煩。
司旭抱拳:是。
說完,他領著這幾個姑娘狼狽離開,好像沒來過一樣。
好好的接風洗塵變成藺泊舟大發雷霆,營帳中的幕僚互相對上視線,也被藺泊舟揮手斥退:都回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大家紛紛起身,行禮,往外走。
陳安和山行抬眼,看了看在旁邊抿唇站著的孟歡,明白這應該才是藺泊舟匆匆散去宴席的關鍵,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孟歡本來並不擅長擺臉色,可現在,眉眼的恹恹都快溢出來了,神色乖戾,不爽得很。少年本來生得白淨俊美,不是涼薄的臉,此時瞧著卻十分的疏遠。
山行悄悄用胳膊肘抵著陳安,示意他:快看。
陳安較為穩重,推開他手:知道。
兩人並肩離開了營帳,臨走前用一種復雜的目光望了望正襟危坐,神色平靜的藺泊舟。
王爺,要大禍臨頭了。
嘖嘖嘖。
他們一邊同情一邊離開。
營帳中最親近的隨侍也被打發出去,陷入了安靜。
人都走了,藺泊舟不用偽裝,放下書,轉過了視線:歡歡。
往常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就會化身小黏糕的孟歡,此刻卻站在那個角落,腳像生根了似的,立在原地沒動。
孟歡挺生氣,但又說不上來哪兒生氣,而且這氣怎麼也撒不到藺泊舟的頭上,可他心裡就是挺生氣的。
藺泊舟走近牽他的手,輕輕攏在掌心:過來坐,別站著。
孟歡把手掙了出來,走到另一頭。
然後,孟歡在椅子裡坐下,半眯著眼,看起來像隻捋不順毛的貓,一反常態啟了啟唇,黑潤眸子轉動,困恹恹坐在原地。
藺泊舟猜到他擔心什麼,笑著說:美人為夫不要,讓司旭送回去了。哪怕歡歡今晚不過來盯著,為夫也不會要。
一反常態,孟歡並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他嗯了一聲,尾音黏黏的。
那怎麼不開心?藺泊舟在他身旁坐下,手指輕輕捏他下颌,跟逗貓似的,聲音低而耐心。
孟歡搖頭,見藺泊舟的坐前有一壺酒,拿過來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咽喉燒灼著胃部時,孟歡覺得自己心裡的不舒服好像減輕了。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一喝就暈,一暈就說瘋話,還要說矯情話,說出來就被人討厭,可是還是想喝。
孟歡喝了好大幾口,心裡好受了一些。
他把酒壺放在了茶案,閉著眼問:為什麼他們知道你成親了,還要給你進獻美人?
這個孟歡真的很介意。
超級介意。
所有人都知道藺泊舟成親了,都知道他有夫人,可這群人還是光明正大給他送美人。
要不要臉!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啊!
可這似乎是一種陳舊的慣性,太強大了,沒有幾十年不能扭轉和改變。藺泊舟不知怎麼作答,眉眼沉默了一會兒。
孟歡吸了吸鼻子,立刻懂了,呼出的氣醉綿綿甜絲絲的:王爺是千金之軀嘛,娶妻是妻子高攀你。娶了一個,還可以娶一堆,家大業大養得起。
藺泊舟垂下眼睫,輕輕撥弄他的發縷:不是。不娶別人,隻喜歡歡歡。
他手扶著孟歡的腰際,想把人摟進懷裡,誰知道孟歡的窄腰用力地掙開。孟歡唇瓣呼出酒氣,唇也讓酒漬得紅潤,眼角和雙頰也泛著粉色,不知道是不是醉意的緣故,眼眶下有了一線紅。
孟歡聲音醉醺醺的:藺泊舟,你是不是娶我玩兒呢。
什麼?藺泊舟重復,指腹撫摸著孟歡的耳垂。
孟歡揉眼睛,仰頭又喝了半碗酒,打了個酒氣燻天的酒嗝,說:等你玩膩了就不要我了。反正他們也隻在乎你,不在乎我,你要是厭煩我了,不也是一句話就能把我打發了嗎?
藺泊舟整理孟歡頭發的手停住了。
他心口似乎被撞出了一層漣漪,翻湧著,讓他頭腦中都暈眩了一會兒。漆黑的視線落在孟歡的眼眸,對視著:厭煩你?
孟歡明顯醉狠了,自暴自棄:畢竟你身份尊貴,以後還要生孩子傳遞王族呢,我又不能給你生。算了,你去找別人吧。
說著時,孟歡捂住臉,白淨纖瘦的手腕從袖子裡探出,聲音有點兒發顫。
越說越委屈:我,我,到時候我自己走。
像是想到什麼悽慘的畫面,孟歡醉的說話都說不清了,還要說:你要是敢帶第二個人回來,我就走,走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開始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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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歡攮了攮鼻子,可傷心了:這要是生子文就好了,我再懷上你的孩子帶球跑,你永遠找不到我,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稀裡糊塗、不知所雲但又讓他心口被戳得疼痛不堪的話。
下一秒,孟歡纖瘦的手腕被掐出指痕的紅印,深而用力,磨蹭得那塊皮膚紅腫不堪,可以想象藺泊舟心裡的狂躁。
藺泊舟將他打橫抱起,摟在懷裡,走向營帳床鋪:為夫看是好久沒同房,闲的生出些心思,想得遠。
將孟歡放到床鋪,藺泊舟修長的手指搭著衣衫,不緊不慢解著襟扣,陰影彌漫中的視線陰沉壓抑。
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感,吐字清晰,幹脆,利落。
那還是,舒舒服服,行房好了。
第77章
人抱到了床上。
孟歡雙腳亂蹬,鞋子掉到地面,被藺泊舟的手腕按在被子裡,想掙脫開,可對面力氣卻非常大,讓他完全沒勁兒躲開。
在他山勢般的陰影之下,孟歡手腕掙的發疼,確認自己在力量方面抵不過他後,自暴自棄,垂眼藺泊舟,語氣涼涼的:你是不是想強暴我?
寂靜之後,一聲沉沉的嘆息。
藺泊舟俯身,貼著他耳頸的皮膚像是熱切地輕吻著,緩慢松開他的手腕,像是在極度地忍耐。
氣氛明顯冷了一些。
孟歡聲音帶著酒氣,眸子轉動,聲音委屈,聲明自己叛逆的原因:我生氣了嘛。
說這句話時,尾音發膩,等著藺泊舟安慰他。
藺泊舟將手摟在他身後,輕輕抵著他額頭,眼前這張白淨沾滿了汗,頭發撩開露出飽滿的額頭,眉頭蹙著,眼眶又發紅的臉。藺泊舟說:知道歡歡生氣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地道:以後誰再來進獻美人,為夫必定嚴懲。回王府放出消息,此生不再娶,身子有隱疾生不了孩子,以後從宗室過繼一個,好不好?
孟歡抓著他的手,咬唇,像是在認真聽他的話。
聽進去了,可一會兒又醉醺醺地警覺:你畫餅。
男人最會畫餅了,都這麼說的。
不畫,藺泊舟好笑,心裡軟的不可思議,眼梢往下,為夫說過很多謊,可是不會對歡歡說謊,歡歡應該知道。
這句話是真的,藺泊舟戒備心重,對很多人都有疏離感,可唯獨對孟歡沒有。
孟歡看了他會兒,像是掂量著信了,可心裡還是空蕩蕩的,委屈巴巴地反應過來:你就是急著想和我睡覺,拿話騙我。
這句話就是孟歡撒嬌了。
藺泊舟唇角微微扯了一下,想笑有點兒笑不出來,垂眼靜視孟歡。
他在繁雜枯燥和山壓般的公事中條分縷析,再大的事都能冷靜處置,置身事外,最忌諱情緒的失控。唯獨在和孟歡說話時,一切似乎完全被感性控制,被孟歡牽著鼻子走。
可這樣的感覺,他卻並不討厭。
沒有,為夫最愛歡歡。藺泊舟耐心。
你就有。
沒有。
就有。孟歡聲音軟乎乎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把藺泊舟罵成渣男有什麼好處,但有時候,就覺得解氣。
藺泊舟聲音很輕:沒有呢。
就有!
孟歡語氣還兇起來了。
可他就是撒嬌玩兒呢,嘴硬,身子對他的防備卻完全松懈,雙手本來還推著藺泊舟,現在也放了下去,隻有表情不軟化,等著藺泊舟說好話哄他。
藺泊舟垂下眼睫,看著懷裡的妻子。
你就有,你就有,你把我玩膩了就不要我,等著吧,等我哪天清醒過來了,就跑掉孟歡嘀嘀咕咕往他身上潑髒水,想爬起身再喝兩瓶,手腕卻被男人骨骼有力的手掌摁住,摁回被褥。
帶倒在床時孟歡頭腦中泛起漣漪,清醒,聽到耳畔藺泊舟平穩的聲線。
嗯。
孟歡醉話全收回去了,撩開眼皮意外地看著他:什麼?
他發現藺泊舟的臉色有些奇怪,可能是原書設定的問題,他對逃走二字有種超乎尋常的敏感。
為夫就是壞人,就是負心漢。藺泊舟一個字一個字照單全收,微微俯下身來,那雙褐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孟歡的身影,湊近,聲音裡有淺淡到不可查覺的意味。
孟歡喉頭緊張地滾了滾。
現在,藺泊舟聲音慢條斯理,為夫要開始玩弄歡歡了
孟歡後頸發麻,脊背浮上一層涼意。
畢竟讓歡歡盡快懷上為夫的孩子,藺泊舟低笑,聲音像是來自幽冥,就跑不掉了,不是嗎?
氣氛在極度的詭異之後。
孟歡腦子裡飛快浮起往事的短暫回憶,發出一聲驚叫,手腳並用往床下爬。但他喝了酒身上沒力氣,剛撅著屁股爬了沒兩步,腳踝就被握住,輕輕松松地拽了回去。
跑什麼?藺泊舟聲音平穩。
嗚。孟歡哭著臉,雙手跟貓爪似的蜷著,睜大眼睛,可憐巴巴望著藺泊舟,夫君。
藺泊舟脫掉了外衫,肩頸線條露出,皮肉緊緊覆在剛硬的骨骼身軀上,眉眼依然俊美,可身上卻莫名充斥幾分失控的野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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