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燃完全弄不懂駱父和駱母的研究,但他從小就知道,駱父駱母每次進實驗室都要穿厚重的防護服,一旦進了實驗室,就絕不能分心。
這種高危險性的實驗,一旦分心,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駱燃從不在駱父和駱母在實驗室的時候闖禍,有時候父母在實驗室走不開,他就自己弄飯吃,自己睡覺,自己上學,連作業都會早早趕到學校,整整齊齊抄好再交上去。
在駱燃心裡,無論從小到大,“讓父母因為他分心”都是最不可饒恕的過錯。
……
溫邇當然知道這個。
在駱燃最虛弱、意識最昏沉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機來誤導駱燃,讓駱燃以為接電話的是自己的父母。
讓另一頭假扮成駱燃父母的人,對駱燃說出這句話。
如果沒被他打亂劇情,在原本的劇情線裡,溫邇會利用這一通電話,徹底擊垮駱燃搖搖欲墜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幫我給駱燃的父母發個短信。”
俞堂說:“就說我旅行回來了,很想家,想他們。”
系統應了一聲,又有些遲疑:“我們今天不打這個電話了嗎?”
“按照駱燃的人設,是一定會給父母打電話的。”
系統提醒俞堂:“如果沒有足夠有說服力的解釋,不止可能導致人設OOC,溫邇也會覺得懷疑……”
“說得通。”俞堂有自己的主意,“放心。”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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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不太放心。
上一次,俞堂對它信心滿滿地說出這三個字,給出的劇情解釋是船翻了人沉了和一隻路過的善良海豚。
系統很擔心俞堂這次再編出條虎鯨。
因為電子風暴的意外影響,一條智慧的虎鯨進化出雙腿,一路遊蕩到馬路邊,把駱燃正準備用來聯系父母的手機吃了。
俞堂不理解系統的擔憂,他沒開過這種能把人震聾的摩託,能保證不翻車就已經到了極限,再不盡快把《手把手教你摩託車駕駛》翻完,把摩託開進溝裡的幾率就升高了百分之三十。
俞堂暫時關了系統的喇叭,一目十行地翻著摩託車附贈的說明書。
“……放心。”
溫邇的語氣很柔和,他把手機遞給駱燃,聲音輕得幾乎像是某種蠱惑:“你打個電話,說清楚,他們不會怪你……”
駱燃怔忡地站了半晌,他的目光有些散,像是沒辦法集中精神,一點點抬起手,握住那個手機。
“這就對了。”
溫邇笑了笑:“你的父母畢竟還是愛你的,是不是?”
駱燃忽然打了個激靈。
他像是被提醒了件非常重要的事,視線重歸清明,用力推開溫邇的手機,掉頭就走。
溫邇眼底迸出愕然。
他沒想到駱燃會有這個反應,駱燃也從來不會超出他的預料。
“駱燃。”溫邇追上他,“你去哪兒?”
“你說得對。”駱燃戴上頭盔,“我爸爸媽媽愛我。”
駱燃跑過去,他幾乎是飛上了那臺摩託車。
發動機陡然震響,
溫邇抬起頭,在他的視野裡,明亮到刺眼的光束陡然穿透雨幕。
“我不打電話了。”駱燃說,“我這就回家跟他們道歉。”
溫邇:“……”
溫邇心下狠狠一沉,追了兩步:“駱燃!等一下,你——”
駱燃用力把油門擰到頭。
龐然大物的全地形摩託,震耳欲聾地轟鳴咆哮著,頭也不回地撕開了濃深的夜色。
第三十五章
這一片海灘所在的位置,離駱燃的家其實不遠。
隻要通過筆直的主幹道,再拐兩個一點也不復雜的直角彎,在第三個紅綠燈的路口拐進去。
不到十五分鍾的路程。
原本的劇情裡,駱燃被溫邇的那些話蠱惑著,接過了溫邇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裡的“父母”給他判了刑。
駱燃發著高燒,頭痛得厲害,被溫邇抱上車。他不肯睡,反復問溫邇,他其實還沒有讓父母分心是不是,父母還沒對他那麼失望是不是。
溫邇不回答,隻看著駱燃輕輕嘆氣。
駱燃被他看著,昏昏沉沉,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像是被拋在了車下,又像是更早一點,就落在了那團絢爛到耀眼的極光裡。
駱燃找不回它們,也不想再找了。
溫邇的別墅離海灘很遠,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駱燃蜷在後座,冷得厲害,躲進衣服罩住的安靜黑暗裡。
他被冰冷的眼淚泡著,直到漸漸燒昏過去,也沒想起還能回身後那個隻要十五分鍾就能回去的家。
……
“不怪你。”俞堂說。
“你被他瞞了很多事,你的父母也被他瞞了很多事。他為了把你和你的家庭分割開,用了手段。”
俞堂:“他也對你的父母說過,探測電子風暴很危險,你會因為他們的問候和探望分心。”
系統已經習慣了宿主對那團紅色粒子霧的胎教,規規矩矩飄在邊上,抱著立體聲小喇叭努力配BGM。
“……”俞堂把系統的小喇叭關上:“駱燃。”
粒子霧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依偎著吊墜,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是沒意見,我就先借一下你的粒子。”
俞堂放棄溝通,撐著膝蓋,從溝裡站起來:“這大破摩託車太難騎了。”
不到十五分鍾的路。
一條筆直的主幹道,兩個不復雜的直角彎,俞堂已經把這輛全地形酷炫摩託車開翻了三次,連人帶車一起順利地栽進了排水溝裡。
俞堂徹底失去了學習新駕駛工具的熱情和耐心,回到意識海,打開光屏。
系統被他嚇了一跳:“宿主,粒子也能借嗎?”
“能。”俞堂說,“不然原裝卡牌都是怎麼來的?”
系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愕然地閃著小紅燈,看著他的動作。
這一次,俞堂沒再像之前那樣,靠無數條衍生出的交錯光線來制作技能卡。
那些光線完全是由淡紅色的粒子霧裡抽取出來的,一瞬間就自動成型,不用俞堂調整,已經匯聚成了半透明的卡牌。
系統專心看著喻堂操作,屏幕忽然一亮:“宿主!剛剛探測到了很微弱的波動,是——”
俞堂:“噓。”
系統一愣。
俞堂朝它眨了眨眼睛,導入那張臨時制作的卡牌,重新扶起摩託車。
-
五分鍾後,拉風的全地形酷炫摩託車穩穩停在了駱家門口。
駱父和駱母剛要出門。
他們原本已經要休息了,忽然接到兒子發來的短信,高興勁過去,就開始不放心。
駱燃幾乎不會給他們發短信。
小時候的駱燃最喜歡給他們打電話。實驗室隻能用專線電話打進去,小駱燃對著排班時間表,眼巴巴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數。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結束實驗,閉路電話立刻一秒不差地興奮蹦起來。
駱父最喜歡當著同事們的面接電話,儒雅沉穩了大半輩子的人,接電話時說話吐字都要比平時更清楚,掛了電話還要笑著嘆氣,半真半假地抱怨兒子話太多。
他們科研所的同事都知道,駱家的孩子聰明聽話,雖然直到小學畢業還不會算微積分,但五分鍾就學會了騎摩託車,才練了半個月,就能去參加少年組的越野錦標賽。
等駱燃考上大學,做了他們聽也沒聽過的“風暴追逐者”,駱父的辦公桌玻璃板底下,就換成了駱燃拍的那些照片。
……再後來,駱燃進了總科研所,電話就越來越少了。
駱父駱母也理解。
他們見過總科研所那位姓溫的年輕負責人,負責人對他們說,駱燃的工作很重要也很危險,必須要保證完全集中精力。
駱父和駱母生怕打擾到兒子,就從負責人那裡要到了兒子的郵箱,實在太想兒子了,就發一封郵件。
駱燃從小就是容易害臊的脾氣,從來不好意思說想爸媽想回家,別人調侃一句都要炸毛,郵件都不常回,更不會主動給他們發短信。
更不要說……還是這樣措辭優美、感情真摯,敘述完整詳略得當的短信。
駱父駱母對著兒子從小沒及格過的語文成績,越想越不放心,連夜起身穿好了衣服,打算去總科研所看看。
“少說話,不給兒子添亂。”
駱父站在門口,和駱母低聲保證:“見兒子一面,看到他好好的就走。”
駱母把傘遞過去,伸出手,替丈夫仔細整理衣領:“這次要多問兩句,我上次回來,總覺得他們那個負責人有點別扭。”
駱父想了想:“溫所長?”
“我和他聊過,溫所長的科研功底很扎實,在主研究領域是超一流水平,工作上也很照顧小燃。”
駱父不解:“哪裡奇怪?”
駱母也說不出哪裡奇怪,她搖了搖頭,沒再細想這件事,正要催駱父去叫車,忽然聽見摩託車格外熟悉的震耳轟鳴。
囂張的火紅摩託從雨幕裡橫衝直撞地鑽出來,在他們家門口畫了個圈,穩穩剎住。
駱母的眼睛壓不住地亮起來:“……小燃!”
駱父詫異抬頭。
駱母顧不上下雨,奪過駱父手裡的傘,快步下去:“怎麼自己跑回來了?下這麼大的雨,就任澆,也不知道找一輛帶擋雨篷的……”
駱母握住駱燃的手臂,輕快的嘮叨聲忽然消失了。
駱母難以置信地皺緊了眉。
她扔下雨傘,用力把駱燃扯過來,隔著駱燃早湿透了的冰冷衣物,空出的手一寸寸碾過兒子單薄到分明硌手的肩背。
駱燃站穩,勉強笑了下:“……媽。”
駱母的臉色沉得不能更沉。
駱父已經開了門,也欣喜地迎下來,卻還不及說話,就被妻子狠狠撞了個趔趄。
駱母一言不發,攥著兒子瘦得伶仃的手腕,幾乎是把駱燃從雨裡拖回了家。
-
駱燃被扔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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