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學員嚇得臉色蒼白,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反復解釋著自己的確隻進行了一次威力最小的次聲波攻擊。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霽在醫院昏迷了三天,開學考核結束了,盛熠的排名終於徹底滑落到了整個學院墊底的位置。
這個時候,時霽的身體檢查結果也已經出來,被送到了軍事學院。
時霽不適合再駕駛僚機了。
“跌落到谷底的評判標準,是盛熠開始失去了憤怒的動力。”
系統說:“他不再憤怒,也不再質問了,他整個人都被絕望擊垮,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有天賦……”
系統停下來,看著正在下單戰鬥相關技能卡的俞堂:“……宿主。”
“我就是囤一囤。”俞堂解釋,“以防萬一。”
系統心情有些復雜,它看著半個倉庫的初級中級高級戰鬥技能卡,不太認為它的宿主是打算以防萬一。
“宿主。”系統努力閃著小紅燈,提醒俞堂,“我們這一次不太方便OOC……”
俞堂:“放心,不會OOC。”
系統愣了下:“為什麼?”
“被震出去以前,我檢查了一下時霽的身體。”
俞堂說:“我發現時霽其實已經被改造過一次了。”
系統愕然。
俞堂已經解析了時霽的全部數據,他把代碼拉出來,密密麻麻投在光屏上:“在他的思維模式裡,曾經被植入過一段程序,是這段程序把他改造成了仿生人。”
Advertisement
俞堂切換光屏,把裡面整整兩頁代碼標紅:“這段程序可以無限提高時霽的服從性,抹殺他反抗的意識,修改他不符合要求的語言和行為舉止。”
換句話說,時霽天然就被植入了一個反OOC的低級智能系統。
“這才是那項研究被緊急封禁的真正原因。”
俞堂說:“課題隻是個幌子,他們根本不是在制造仿生人。”
俞堂:“他們是在把人變成仿生人。”
系統錯愕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它檢查了一遍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可是宿主,這個世界還沒有能力給正常人植入程序……”
俞堂問:“不正常的人呢?”
系統愣了幾秒鍾:“……電子風暴?!”
“上本書裡,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俞堂:“溫邇研究出了通過人為幹涉形成電子脈衝,吸引電子風暴的方法。他試圖和軍方合作,用這種方法研制電磁武器,被軍方拒絕了。”
俞堂:“然後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再也沒把這項跨世紀級別的研究成果拿出來,試著用在別的地方過?”
系統理解了俞堂的意思:“溫邇不是這種人……他不可能甘心的。”
系統調出備案,仔細搜索了一遍上本書的劇情:“溫邇一直在偷偷制造電子風暴。”
“他不在乎人的性命,把人當成小白鼠,有很多人因為他的研究,失蹤在了電子風暴裡。”
系統慢慢念完:“……但隻有一部分走出電子風暴的人,還能夠重新回到現實生活。”
那些沒能回到現實生活裡的,一直被認為是由於沒有被及時搜救到,靜悄悄地消失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那些人被以為是消失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那些沒能回來的人,作為從電子風暴裡出來的“空殼”,成為了另一個項目的實驗體。
“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系統想不通:“隻是隨機挑選幾個經歷過電子風暴的人做仿生人?時霽是恰好有這個天賦——”
“不是恰好。”俞堂說,“時霽是被選中的。”
系統悚然。
俞堂:“回來之前,我去查了一下……這個仿生人研究的科學部負責人,就是溫邇的導師。”
“有關電子風暴的研究,比我們想的更早。”
俞堂:“溫邇攻破了最重要的兩個關隘——吸引電子風暴,和判斷從電子風暴裡出來的人準確的落點。”
對溫邇來說,這隻是兩項研究,為了救回他臆想中的那個“蒲影”。
但對溫邇的導師來說,這意味著他們終於有了完整的辦法。
他們先挑好有足夠的天賦的人選,刻意引誘這些人落入電子風暴,判斷準確落點,再把人帶回實驗室。
進入電子風暴的實驗體,會出現人格的散逸和解離。
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趁機植入那一段程序,進一步抹殺實驗體作為“人”的意識,同時保留下來AI沒有的隨機應變力和判斷能力。
他們可以制造出最優秀的人形兵器。
“這還不是最後一步。”
俞堂說:“成功植入了這一段程序的人,就具備了和智能AI融合的基礎。”
時霽不是唯一的仿生人。
在他之前,一定還有不止一個或成功、或失敗的人形兵器被制造出來。
隻是現在,這些曾經活生生的“人”,都已經完成融合,變成了冷冰冰的AI。
“所以,修復卡還得再幫我囤一沓。”
俞堂說:“身體修復的……程序剝離交給我,這個我在行。”
系統回過神,連忙打開商城:“宿主要幫時霽治腿嗎?可他的意識就算還能剝離出來,也已經在電子風暴裡逸散了很多……”
“都在風暴眼,給莊域存著。”俞堂說,“前兩天我還回去檢查過。”
系統一愣。
在離開上本書的時候,俞堂並沒和那個失去了所有隊友和部下的軍人正式告別。
俞堂像是對這件事沒有更多的興趣,隻是把地圖交給了莊域,就再也沒提過。
可現在,俞堂打開的電腦上,卻分明是莊域失蹤的那一整個小組的資料。
最上面顯示的一頁,是個十九歲的少年,代號是S7。
還有一點腼腆,眼睛澄明幹淨,明明怎麼看起來都還涉世未深,名字後面卻多了[已犧牲]的確認標識。
頁面的右下方,有一小段正在自動播放的錄像。
是莊域曾經率領的特別行動小組。
時間久了,畫面的清晰度已經不算高,晃動的鏡頭裡,是一群鬧在一起的人影。
……
這些都是從最頂尖的精英特戰隊裡選出來的,最優秀的軍人。
他們剛結束訓練,時霽的身影就赫然夾在裡面,他年紀小,身形比別人單薄很多,卻和每一個戰友一樣灰頭土臉滾了一身的泥水。
時霽的左腿有一點拐,他一瘸一瘸地慢慢磨蹭,越走越慢,終於落在所有人後面蹲下去。
莊域快步回去找他,看見時霽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把時霽扯到花壇邊上,仔細檢查韌帶腳踝,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往下捏。
腿是最要緊的,一點事也不能出。
莊域怕耽誤他前途,扯著時霽追問,心急忘了防備,冷不丁被人從背後撲上來。
時霽踩著花壇蹿出去,攀上作訓器。
時霽的動作矯捷,再看不出半點崴了腳的影子。莊域察覺上了當,作勢抬腿要踹,已經被人控制住了動作。
他擰身去隔檔後面的挾持,又有新的人影混進戰局。
訓練的時候,誰都別想從莊組長這裡佔到一星半點的便宜。這些人摩拳擦掌合計了個圈套,把小不點推出來當餌,全埋伏在這裡等他。
沒過幾分鍾,一群人就亂七八糟地疊在了一起。
不是正經的格鬥訓練,每個人都笑得沒了力氣,你抱著我的大腿,我絞著你的胳膊,誰也不肯先松手。
錄像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丈夫好脾氣地過去,把戰友們一個個耐心拆開。
妻子在攝像機後,笑著叫他老隋,撺掇著愛人出手,把小不點也拽下來塞進去。
……
不會再有人突然蹦出來偷襲莊域了。
這些人失蹤後,莊域一個人,每天守著空蕩蕩的宿舍和訓練場。
“闲著也是闲著,義務勞動一次。”
俞堂揉了兩下肩膀:“畢竟你們這個專業的世界,已經有三本書被亂七八糟地攪在一起了,說不定在哪就能遇到熟人……”
系統閃著小紅燈,落在俞堂肩上,輕輕蹭了蹭他的宿主。
俞堂的話音不自覺頓了頓。
他揉揉額頭,看向投影現實世界的光屏。
時霽和隊友們一起墜入了電子風暴。
他在風暴裡迷失了太久,又被植入了控制行動的程序,身上已經找不到多少錄像裡那個少年靈動活潑的影子。
他找不到他的隊友了,也再找不到會拽著他檢查韌帶的組長,那些說好了會一直帶著他執行任務的人,都失散在了那片炫目神秘的極光裡。
俞堂記得時霽的粒子,時霽是這些人裡迷失得最久的一個。
時霽的位置一直在變化。
他一直在電子風暴裡搜尋他的戰友,一直在試圖找到哪怕任何一個。
他一直在找,找到已經忘記了自己要找什麼、忘記了自己是誰,也還記得要服從命令。
俞堂為了找他,把整個電子風暴翻了十幾遍,才終於從核心區域的暴風眼裡把按規定戰術動作隱蔽的人揪出來,扔回了他所在的世界。
……
光屏裡,時霽被俞堂重新設置了基礎行動程序,已經被領到了後勤專業的水下基地。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下水,隻能坐在岸邊用小魚喂海豚。
海豚探出腦袋,叼走了小魚,又輕輕叼住了時霽的衣袖,想拉他一起下來衝浪。
幹幹淨淨的笑意從時霽的眼睛裡漾出來。
“……起碼得把人家的身體照顧好啊。”
俞堂揉揉脖頸,沒忍住笑了下:“照顧不好,回頭再見了面,莊中校要找我拼命的。”
第五十六章
等時霽離開和海豚快樂衝浪的水下基地,趁著分配宿舍的間隙,俞堂不著痕跡地把意識導了回來。
在他被震出意識海之前,系統就已經按照俞堂的吩咐,導入了駱燃給他們留下的[騎摩託永遠不翻車]技能卡。
這張技能卡被俞堂重新設置過,加上了基礎行動程序,配合時霽身體裡留下的本能,可以完成基本的交流對答。
美中不足,就是用了小紅卡的部分數據,碰到時霽和技能卡都無法應對的復雜情況,很容易卡殼。
……
“這些是能臨時借住的宿舍,都是雙人的學生公寓,客廳和廚房公用,還有幾間單間空著。”
學院宿舍也由後勤專業負責,對面的同學點開挑選界面,把電子屏轉向時霽:“你看一看,挑個想住的……時霽同學?”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