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近這十年。
隨著溫邇和他的導師喪心病狂的研究,俞堂不得不沒完沒了地往電子風暴外面扔人,接受信息和處理信息的能力都有了更長足的提升。
系統幫他熱牛奶,攝像頭已經冒出了小紅心:“宿主,你接受信息的極限速度是多少?”
俞堂頓了下,這一次他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系統:“宿主?”
俞堂撕開一包餅幹,仔細想了想:“零點七五秒。”
系統愣了愣。
俞堂把溫熱的牛奶倒進碗裡。
他停了一會,想了想,又加了一又四分之三勺糖,順時針攪勻,數了五片餅幹放進去。
餅幹的口感會遞進變化。
第一片還脆,隻是沾了一點熱乎乎的甜奶香,第二片會慢慢滲進去牛奶的味道,吃到第五片,會徹底被牛奶泡軟,要用勺子舀起來。
俞堂說:“一個人全部的粒子,在零點七五秒的時間裡徹底湮滅,在電子風暴裡掀起的數據流。”
“怎麼會有這種情況?”
系統嚇了一跳:“逸散和湮滅的過程不都是很緩慢的嗎?”
俞堂:“不記得,我當場就腦震蕩了。”
系統:“……”
Advertisement
俞堂吃完第五片餅幹,打開商城,給自己兌出來了幾個抱枕。
他又回去參考了一遍客廳的布置,把那幾個抱枕擺好,打開光屏,點開了一段機甲戰鬥的示範錄像。
-
十分鍾後,俞堂睡在了意識海裡。
系統還在專心看大機器人打架,察覺到它的宿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出點評,才發現俞堂已經睡著了。
足以讓其他宿主頭痛欲裂的意識灌注,對俞堂來說,的確一點影響也沒有。
俞堂靠在抱枕堆裡面,懷裡還抱著一個,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睡得安安靜靜全無聲息。
光屏的畫面變動,有隱約的光影投下來,落在他的側臉和闔著的眼睫上。
系統放輕動作,悄悄飄過去,把小黃鴨放在了宿主的頭頂。
……
俞堂久違地做了個夢。
夢裡他是一團暴怒到失控的極光。
這種情緒對他而言很陌生,他能理解“生氣”這種情感,但直到上本書裡面對溫邇,才第一次真正察覺到了《人類行為學》裡定義的“憤怒”。
在夢裡,所有的景象都很模糊,隱約能看得出是某間研究所的實驗室,擺滿了生物睡眠倉和正在運轉的大型儀器。
正中央的那臺儀器,他在溫邇那臺電腦裡見到過,是一臺電子脈衝發生器。
按照溫邇的研究,利用這臺發生器,就可以制造出相似頻率的電子脈衝,從而吸引電子風暴的出現。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吸引來的電子風暴,已經狂暴到了他們無法控制的地步。
那臺作惡多端的儀器被卷進風暴,頃刻間徹底解離逸散,研究人員驚慌失措地往外逃,數不清的資料和研究被失控的極光吞進去。
還有一個人。
是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戴著老式眼鏡,穿著白大褂,身上有研究所負責人的標志。
他剛給一個實驗體植入了操控程序,那個實驗體是個失敗品,在植入過程中就已經徹底停止了腦電波。
他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多在意,一邊打電話叫人來處理實驗體,一邊站起身。
……他驚恐地瞪圓了眼睛。
來不及做出任何呼救,他的身體已經被電子風暴徹底吞噬。
極光變成一片耀眼的雪白。
……
夢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託這場夢的福,俞堂醒過來,用時霽的身體起床去洗漱,都還覺得胃不太舒服。
系統不放心,繞著他仔細檢查:“宿主,宿主,要吃一點胃藥嗎?”
“不用。”俞堂說,“是餓的。”
系統:“……”
俞堂按了按空蕩蕩的胃。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太陽落山,時霽畢竟還是個人,還有按時進食的生理需求。
俞堂剛洗了把臉,叼著牙刷嘆氣:“好想吃餅幹。”
“……”系統:“宿主,我們還要拜託展學長做機甲。”
俞堂:“我就聞聞,我不拿。”
系統:“……”
俞堂去餐桌邊上看了看,又去看了一圈自動翻頁的書和自動播放的電影。
他已經睡足了,無論時霽的身體還是他的意識,都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但那一沙發的抱枕還是很誘惑他躺進去。
俞堂想不通:“這些抱枕和意識海裡的有什麼不一樣?”
系統仔細幫忙比對了織料、花紋、工藝,通過共振做了光譜解析,回來和俞堂匯報:“一模一樣。”
俞堂特意回了趟意識海,按照抱枕的分布,嚴謹地搭成了一模一樣的造型。
……
系統沒能在商城裡找到造型一致的窗簾,抱著一堆材質相近的,飄在俞堂邊上:“宿主……”
俞堂深吸口氣,用力按了按額頭,站起身恢復清醒。
系統小聲問:“我們要做出一模一樣的窗簾嗎?”
“不了。”俞堂說,“我們要先去做機甲。”
系統閃了閃紅燈,它有點遺憾,把剛買回來的窗簾布悄悄藏回了小倉庫。
俞堂沒再耽擱,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了時霽的外套。
他們還有正事要做。
時霽需要去食堂吃飯,不能就這樣被困在陷阱裡。
俞堂來來回回繞了十幾趟,終於壓下了心底的欲念,成功穿過客廳的公共區域,走出了這間危機四伏的寢室。
-
軍事學院的食堂條件也很好。
一群高強度大訓練量的半大少年,每人每天至少要供應四千大卡的熱量,這也是後勤專業的學員需要負責的內容之一。
在軍事學院,真正由老師和教官參與幹涉的部分,其實非常少。
這些學員必須適應彼此配合、互相協作,必須盡快學會自己管理自己。
蟲族的入侵隨時可能再次發生,一旦戰事爆發,軍部現有的部隊全頂上去以後,他們就是最前面的預備役。
“可惜的是,在這所學院裡,真正認識到這一點的人還不多。”
系統翻到了相關劇情,在意識海裡給俞堂念:“或者說,是太長時間的安逸環境,已經讓他們不太能理解和想象戰場的殘酷。”
導致盛父犧牲的那一次戰鬥,還算不上是真正的蟲族入侵,隻是例行巡航時發生的碰撞。
這種碰撞激戰留下的戰場,會讓蟲族意識到這裡的威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示警,讓下一批蟲潮在遷徙時,遠離他們這個聯盟所在的星系。
可這種示警,歸根結底,還是不可能保證絕對意義上的安全。
俞堂問:“蟲族正式入侵在多久以後?”
“三個月。”系統說,“有一片超級規模的蟲潮突然遷徙,這個星系正好在他們的遷徙路徑上。”
俞堂握了握拐杖:“來得及。”
時霽的腿可以用兌換的修復卡治療,但不能一蹴而就。
在治療階段,這條腿損傷的神經和韌帶都會被重新修復。俞堂沒有屏蔽痛感,他需要借助疼痛的提醒來糾正行走時的動作,才能避免無意間造成的二次損傷。
同時,在治療期間,也需要盡量減少這條腿的受力。
出門之前,俞堂在意識海裡,和這具身體殘留的基礎意識進行了友好全面的溝通。
時霽身體裡留下的本能不太喜歡拐杖,認為拐杖有些不好看。
小紅卡也不喜歡拐杖,認為拐杖不酷。
俞堂充分尊重了它們的意見,在商城裡挑選了一根又好看又酷的機械手杖,特工007同款,舉起來還能變身激光槍。
……
俞堂獨自達成了共識,帶著拐杖慢悠悠走到了食堂。
現在已經不是正式的用餐時間,隻有零星幾個窗口還開著。
系統眼睜睜看著俞堂往糕點區徘徊:“宿主,宿主,我們需要多吃一點蔬菜……”
這次連時霽的本能和小紅卡也倒戈,堅定站在了俞堂的一邊。
系統:“……”
“就買個小蛋糕。”俞堂說,“蔬菜還一樣吃。”
系統愣了愣:“宿主不是要買餅幹嗎?”
俞堂見過了客廳裡那一盤,再看食堂的,甚至有點不以為然:“這算什麼餅幹,充其量是被烤箱加熱過的小麥和黃油混合制品。”
“……”系統閃著小紅燈,看著俞堂走到窗口前,買了一份正常的飯菜,又加了一個剛烤出來的蛋糕,一杯加冰的可樂。
端著這些坐下的時候,俞堂和系統同時察覺到了這個身體裡湧上來的由衷快樂。
……要哄時霽高興,簡直太容易了。
俞堂自己都被這種快樂帶著,沒忍住抬了抬嘴角,拿起剛出烤箱、還熱騰騰溢著香氣的小蛋糕吹了吹涼。
才咬了一口,有些刺耳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來:“……時霽?”
俞堂回頭看過去。
他隻是隨意掃了一眼,就又轉回來,繼續專心地把蛋糕吃完。
“宿主。”系統在他的意識海裡出聲,“這幾個人是盛熠那些‘朋友’,當初弄斷了時霽的腿的……”
俞堂說:“我知道。”
這些人直到現在還沒有被制裁——這也是他們打亂劇情造成的後果。
在原本的劇情裡,時霽又不是啞巴,他不會生氣,但有善惡觀,在被這些人惡意弄斷了韌帶以後,他就判斷出了這些人會對盛熠不利。
在醫院養傷時,時霽向學院舉報了這些人的惡行。
毀了一個前途無量的第一觀察手,這種錯誤根本沒有辦法被彌補和原諒,不久之後,那些人就被退回了原籍,永遠不再被允許考入軍事學院。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