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自己的步調,認認真真做恢復性訓練,和展學長的機甲磨合,配合系統的治療,鍛煉腿部的韌帶靈活性。
他專心地拉小提琴,專心地每天陪海豚玩一個小時,專心地每天用意識海裡的食材和烤箱,給俞堂烤一百個不同口味的蛋糕。
……
俞堂因為這件事,已經愁了很多天。
他問系統:“我們可以去商城租一個店面,擺攤賣蛋糕嗎?”
“……需要負責人批準,宿主。”
系統:“商城的負責人最近請假了,隻有自動售貨兌換系統,我們可以先排號。”
俞堂有點好奇:“商城也有負責人?”
系統抱著一個巧克力松茸慕斯蛋糕,打開光屏,給俞堂投影出了穿書局的架構圖。
“商城雖然不隸屬於監察部門,但為了防止宿主們購買或者兌換奇怪的東西,監察部門會派專人負責。”
系統給他介紹:“之前駁回我們兌換危險物品的申請,退回了電擊器,也是因為有他們的監督。”
系統:“前段時間,有一個宿主趁負責人請假,兌換了一顆小行星,現在還在被緝捕……”
俞堂:“……”
貧窮會激發人無限的創造力。
相比之下,他兌了一艘奴隸船和半個電腦的數據,簡直遵規守紀得過了頭。
俞堂有些遺憾,暫時打消了擺攤的念頭,撤去意識海深處的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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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穿書局以前,他其實也沒想到,時間不會流動的風暴眼還可以用來做這種事。
俞堂做好了心理準備,打開電子風暴。
他沒敢看裡面望不到邊的、依然新鮮松軟熱騰騰的蛋糕,自欺欺人地閉著眼睛,把新一批的九十六個蛋糕飛快塞了進去。
……
客廳的另一頭,展琛忽然咳嗽了兩聲。
俞堂循聲抬頭。
展琛坐在工作臺前,他正針對時霽的操作習慣修改機甲程序,輕咳了兩聲,放下手裡的咖啡:“沒事……嗆到了。”
他沒有戴眼鏡,神色比平時放松很多,被臺燈的暖芒映著的眼底,不知怎麼就透出了點淺淡的笑意。
“過來看看?”展琛說,“這個你在行。”
俞堂點點頭,挑了個喜歡的抱枕,起身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起,展琛工作臺的布局就做了細微的調整。
原本有些過近的藤椅被稍稍拉開,放在了既能看清楚圖紙,又能夠保證安全距離的位置。
俞堂剛好能順利接受這個距離,他這些天晚上和展琛一起工作,省去了不少解釋對接浪費的時間,進度比預想中快得多。
按照這個速度,等時霽完成選訓,說不定不需要找搭檔,直接就可以帶著海豚號跟莊域一起回特戰隊。
俞堂抱著抱枕,和展琛一起看了一遍那些程序:“沒有問題,有幾個地方可以簡略一下……比人腦的極限反應速度慢了0.2秒。”
戰鬥時,哪怕隻是0.1秒,都可能決定戰局的勝負。
俞堂和展琛準備做一臺輔助型機甲,海豚號最優先的任務,就是隨時配合時霽的行動,保護時霽的安全。
“我改一改。”俞堂說,“再加個推進程序。”
展琛把電腦遞給他。
俞堂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寬大的藤椅裡,熟練地飛快敲擊著鍵盤。
他寫了幾行程序,重新抬頭,迎上展琛的視線:“展學長?”
展琛收回目光,站起身:“我有些私事,明天要出去辦一趟,給你帶零食回來。”
展琛:“想不想吃蛋糕?”
俞堂:“……”
展琛咳了一聲,壓了壓笑意,改口:“給你帶奶油味的爆米花。”
俞堂稍稍放了心,按照時霽的人設規規矩矩道了句謝,重新低下頭去敲鍵盤。
展琛問他:“最近幾天,你被植入的程序怎麼樣了?”
“正在逐步剝離。”俞堂想了想,“要徹底解決,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展琛:“你在嘗試抵抗程序的控制嗎?”
俞堂點點頭。
在撤離剝離這套程序前,時霽還要進行很多場訓練和戰鬥。
俞堂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每次都出手幫忙攔截反OOC程序。但時霽堅持想要試一試,靠自己能抵抗到什麼地步。
俞堂讓系統留守,獨自回到風暴眼裡,做了整整72個小時的模擬測試。
從風暴眼裡出來後,他同意了S7提交的手寫書面申請。
那天以後,時霽每天訓練的最後半個小時,俞堂都隻會旁觀保護,不會插手幫任何一點忙。
這種訓練無異於熬刑,但在不間斷的抵抗交鋒裡,時霽原本就已經遠超普通觀察手的細節操控和反應判斷力,再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提升。
按照系統的評估,等到時霽程序徹底剝離,莊域開著僚機都未必打得過他。
“也不要太著急,循序漸進。”
展琛提醒:“會很難熬,抵抗得太激烈,可能會有危險。”
俞堂保存了編好的程序,他抬起頭,把電腦放在一旁:“會有什麼危險?”
展琛頓了下。
俞堂無疑不是隨口提的這個問題。
他迎上俞堂的目光,沒有立刻回答,也沒有隨口敷衍他,認真地想了半分鍾。
展琛說:“會誤事。”
俞堂:“……”
“是真的。”展琛說,“會誤很重要的事。”
展琛:“在這個世界,以前就有過實驗體因為強行抵抗程序,被程序直接下令絞殺,徹底摧毀腦域的先例……不過我們大概可以規避這個風險。”
俞堂聽得正仔細,聞言回神:“什麼?”
展琛輕敲了下太陽穴:“時霽。”
時霽的意識應聲蘇醒。
他累壞了,卻還是在這種帶有命令性質的口令裡立即醒過來,看樣子還想順勢在俞堂的意識海裡立個正。
俞堂已經猜到了展琛的打算,他目光亮了亮,不著痕跡點了下頭。
俞堂退回意識海,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霽塞回身體。
“意識湮滅,和AI徹底融合,的確是了結許多事最幹脆利落的方法。”
展琛戴上眼鏡:“但很快,你就會開始後悔。”
時霽怔了怔。
他眨了下眼睛,慢慢支撐著坐起來,嗓音還帶了一點點初醒的啞:“展學長?”
“你會變成一組數據,運氣好的話,還能順著網線出去散散步。”
展琛說:“僚機不能作為身體,你實在想找一具身體的話,可以入侵機甲工廠,但那裡的機器人最矮也有兩層樓高,長得不好看,腦袋上還裝了電磁炮。”
時霽:“……”
展琛:“害怕嗎?”
時霽:“……嗯。”
他不怕犧牲,軍人都不怕犧牲,但展學長描述的場景,的確具有相當程度的恐嚇性。
時霽忍不住想了想自己變成一臺大機甲的樣子。
不光不能烤蛋糕、不能洗碗和拉小提琴了。
翻一頁書可能都要一個小時。
他的確有點緊張,不自覺輕咽了下,坐直身體保證:“我會注意強度……”
“我命令你注意強度。”
展琛說:“達到身體承受能力的75%,就必須要立刻停下,睡個好覺。”
時霽還沉浸在變成大機器人的餘悸裡,在逐步恢復了對負面情緒的感知以後,這是最嚴重嚇到他的一件事。
時霽調整好心神,眨了眨眼睛,為了不變成兩層樓高帶電磁炮的機器人,認真點頭。
……他從沒接受過這種要求他休息的命令。
反OOC程序沒有相關記錄,無法辨認這道命令和其他命令的不同。在展琛提到關鍵詞的同時,就已經把這條寫入進來,變成了一道不可違抗的指令。
意識海裡,數據開始飛快流動。
系統終於明白了展琛要做什麼,屏幕亮起來:“宿主,這樣就出現邏輯閉環了!”
俞堂笑了笑,跟系統擊了個掌。
按照反OOC程序原本的設定,一旦時霽的抵抗強度超過75%,就會觸發一道極為嚴厲的絞殺預警。
俞堂每次看護時霽,最需要及時攔截的,也是這一道警告性懲罰的指令。
但現在,展琛下達的新命令,也和之前盛家父子給出的無數命令一樣,錄入進了這套程序裡,形成了一套邏輯鎖死的閉環。
下一次再面臨相同的場景,這套程序會同時發出兩道完全相悖的指令,在嚴厲警告的同時,嚴厲地要求時霽睡個好覺。
——這種矛盾的數據衝突,會在內部導致自發性的持續混亂,甚至出現微量的解構和崩潰。
這些微量的崩潰,落在俞堂手裡,無異於千裡堤上那幾個不起眼的蟻穴。
“這樣看,我們至少還能再把進度推快一半。”
俞堂笑了笑:“等下次訓練,小S7幫我們試一次,就能做出具體評估了。”
他這些天玩命敲鍵盤,帶來的體力和精神負荷的確不低,現在工作量減輕大半,也覺陡然輕松了不少。
俞堂松了口氣,活動了兩下手腕:“對了……莊域是不是已經在提刀趕來的路上了?”
“是的。”系統看過監控,“他已經趕來軍事學院了,大概這一兩天內就會到。”
俞堂很熟悉這種劇情:“我們可以掐一個不錯的時間。”
系統喜歡這種工作,興衝衝閃著小紅燈:“要怎麼做?”
“時霽現在的訓練,還會觸發盛家父子留在反OOC系統裡的命令,這些命令會和當時的記憶一起閃回出現。”
俞堂跟系統湊在一起,做了周密的計劃:“正好在時霽訓練到最疲憊、壓力最大的時候,讓莊域出現。”
系統聽懂了:“小S7已經不記得組長了,這樣可以最大限度提升S7對莊域的信任度。”
“可以適當營造一下氛圍。”俞堂想了想,“空蕩的訓練場,時霽力氣用完了,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莊域正好路過……”
……
一人一統還沒有編好腳本,走廊裡忽然傳來格外熟悉的沉重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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