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還要先帶S7去檢查身體。
小不點兒每次上戰場前,都會想方設法逃避成長快樂營養餐,費盡心思跑出去,跑到各種不起眼的小攤上買吃的。
明天演習就會正式開始,跨軍區高烈度,全環境模擬真實戰爭,允許真實死亡。
除了帶著小不點兒檢查身體,出去散散心,出去痛痛快快玩一圈,回宿舍好好安穩睡一覺,他今天什麼也不做。
“放心,一個也逃不掉。”
俞堂起身:“溫邇電腦裡的資料,我已經破譯完成了,今晚傳給你。”
莊域:“好。”
“還有,和你的副觀察手商量商量,每天隻烤十個蛋糕行不行。”
俞堂說:“我真的吃不完了,之前存的——”
他忽然停下話頭,站在原地想了想。
莊域問:“怎麼了?”
“……沒事。”俞堂說。
就在剛才,系統在意識海裡傳過來消息,說商城新開放了一個攤位,代售各類烘焙糕點,尤其是熱騰騰的小蛋糕。
新店招商,價格給得格外優惠,1:10兌換經驗點,還贈送抽獎券。
“之前存的不夠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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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堂:“請他務必多烤一些。”
莊域:“?”
俞堂誠懇地同他握了握手,利落收拾好餐桌,刷幹淨小瓷碗放回去,帶著外套出了宿舍。
第六十九章
十年來,時霽第一次睡得這麼好。
他在夢裡見到了許多人,那些人揉他的腦袋,笑著對他說話,偷偷給他塞零食,把他整個人扛起來。
是場太好的夢,哪怕那些面孔隻能停在夢裡,醒來後就飛快消失了,也讓他格外高興。
時霽從夢裡醒過來。
他整理好內務,穿好衣服走出臥室,莊域剛好從食堂買了早餐回宿舍。
金黃香稠的小米粥,爽口的脆鹹菜,跟熱騰騰的豆漿和包子一起,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
“出去轉了轉,食堂條件比我們當初好太多了。”
莊域借用了客廳的餐桌,他埋頭收拾早餐,動作利落:“去洗漱,過來吃飯。”
時霽想幫忙,被莊域照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老老實實去了盥洗室洗漱。
他又有點忍不住高興,洗臉洗到一半,湿漉漉地從盥洗室探出頭:“隊長,你以前也在這裡上學嗎?”
“我和你聶副隊是同學。”
莊域:“他父親就是你們僚機學院的院長。他能保送空軍基地,偏偏和聶院長犯倔,說什麼都不肯飛僚機,一定要去開機甲。”
莊域知道他大概不記得,拆開空的一次性環保碗,把小米粥倒進去:“特戰隊的副隊長,叫聶馳,我和他是搭檔,他是我的機甲操作員。”
時霽默念了一遍,認真背下來:“我幫隊長一起找。”
莊域拿了條毛巾過去,扔在他腦袋上:“先專心演習,拿不回來第一,你隊長的人要一路丟到軍部會議室。”
時霽的眼睛彎了下。
他被改造久了,還和過去一樣安安靜靜不說話,明淨的亮色卻從眼底透出來。
莊域也露出些笑意,他想問問時霽這些年的生活,看見洗漱臺邊放著的手杖,胸口卻突兀地無聲沉了沉。
S7的腿還是傷了。
哪怕俞堂特意發消息回來,保證能治好時霽的腿傷,那道猙獰的傷疤也已經留了下來。
軍事法庭昨晚剛好開始裁決這起案子,聶院長留下來參加庭審,發過來了所有的始末和審訊結果。
弄斷了時霽的腿、甚至還打算進一步對時霽不利的那幾個人,被永久開除軍籍,按主從犯依法判了刑。聶院長傳回來庭審記錄,又對他說,這件事還沒被追究完,罪魁禍首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盛家那對父子。
莊域的神色冷了冷,他不打算再和S7提起這件事,轉身回了客廳。
時霽擦好臉,甩了甩發梢沁著的水,再回頭已經沒了人:“隊長?”
“房間有點亂,我收拾收拾。”莊域在客廳說,“洗好了就過來吃飯,吃完飯去醫院做個檢查。”
時霽應了一聲。
他沒有立刻出去,站直身體,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
不用俞堂吩咐,他也知道,雖然要去醫院,有些事也是不能現在就匯報的。
比如剛被接管的時候,他在自己的這具身體裡,已經湮滅了大半的自主意識,隻剩下零星殘留的本能。
如果不是俞先生從風暴眼裡找到了他遺失的粒子,慢慢補足他的數據,即使再見到莊域,他也已經未必有認出隊長的能力。
隊長剛高興了一點,不能因為他再不開心。
時霽還有點不適應俞堂不在,他拿過倚在一旁的手杖,嘗試著在意識裡申請通話:“俞先生,俞先生。”
俞堂很快有了回應:“聽得見。”
光屏上,俞堂的畫面跳出來:“我來檔案室查點資料,他們的防火牆有點復雜。”
他咬著棒棒糖,吐字稍稍含糊,夾雜著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清脆響聲:“今天給你放假,跟你們隊長出去好好玩兒一圈……”
時霽很想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哪間檔案室?我和隊長可以找一找調閱權限。”
“軍部的。”俞堂抬頭瞄了一眼,“S級絕密封禁已銷毀檔案加密備份處。”
時霽:“……”
“比起找權限,還是我繞開他們的防火牆快一點。”
俞堂說:“你有個更艱巨的任務。”
時霽怔了下:“什麼?”
俞堂:“臨走前,我忘了跟莊隊長說,我的抱枕們不是亂,而是一組凌亂美的絮窩主題後現代藝術雕塑。”
俞堂:“我很不放心,幫我去客廳,跟你們隊長說一聲。”
時霽已經被要求過不準再整理意識海的內務,他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客廳:“隊長——”
莊域很想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他剛拖了客廳的地,擦幹淨了窗戶,挽了袖口,從被機甲模型弄得一團亂的抱枕前抬頭。
時霽:“……”
俞堂:“……”
俞堂:“我的海豚號大機甲呢?”
“宿主,宿主。”系統抱著泡泡糖,閃著小紅燈盡全力哄宿主,“警報器已經買了,我們還買了告示牌,一次性定型水,最新研發的記憶材料,高透明度的有機玻璃罩……”
客廳裡,時霽拋開手杖。
他單手一撐桌沿,借力利落掠過沙發,在最後一秒及時攔住了正準備重新整理抱枕的隊長。
莊域伸出手,接住從天而降、根本看不出傷了腿的矯健副觀察手,在地上放穩:“怎麼了?”
“這是雕塑,隊長。”
時霽盡力回憶:“……後現代藝術,凌亂美,絮窩。”
莊域:“?”
莊域剛才親眼看見一臺機甲模型把這些抱枕扔來扔去,他還以為是展琛做的機器人忽然失控,後退兩步仔細看了看:“這是藝術?”
時霽點點頭,簡潔轉達俞先生的意見:“除了展學長,誰都不可以動。”
莊域不太能理解後現代藝術,但他暫時沒時間管這些,還有更讓他關心的事。
莊域扯著時霽,讓他在藤椅上坐下,一寸一寸仔仔細細捏著他的左腿。
“疼不疼?”莊域蹙緊眉,“已經能做這種動作了?平時活動受不受限?跑跳的時候髌骨會脫位嗎?”
在知道了時霽的傷勢以後,莊域翻看了所有能查到的十字韌帶撕裂資料,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聯盟最頂尖的外科學專家。
他昨晚狠不下心訓人,今天再忍不住,語氣越發嚴厲:“我怎麼教你的?!”
“腿是最要緊的,怎麼能讓自己受這種傷?真當傷了沒人管是不是?”
莊域沉聲呵斥:“要是你聶副隊在,那幾個混賬的腿都要脫一次臼!指導員要罰你寫兩萬字的檢討,隋隊醫也救不了你……”
他自顧自訓了半天,沒聽見時霽的回應,有些緊張,抬起頭:“疼得厲害?”
時霽規規矩矩坐著。
他的臉色隱隱有些泛白,目光卻格外認真,輕輕搖了搖頭:“不疼……隊長,你再多罵幾句。”
莊域:“……”
看見剛才時霽保衛抱枕的矯健架勢,就知道那團光沒有騙他。
莊域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沒好氣地站起來,虛踹了下:“去吃飯,再磨磨蹭蹭,就把那一桌子全吃了。”
時霽淡色的唇角反而揚起來。
他站起身,格外認真地逐字保證:“隊長,我拿第一,回家找你。”
時霽:“我要好起來,我要進尖刀小組,我要做刀刃。”
莊域的身形不自覺地一滯。
他背過身,死咬著牙關不吭聲,狠狠吸了口氣,用盡力氣長呼出來。
他看著沙發上的抱枕,清了清嗓子:“……現在這些藝術家真怪。”
時霽被轉移了注意力,眨了眨眼睛,也跟著看過去。
莊域用力抹了把臉,攔腰扛起還認認真真研究抱枕的小不點,幾步過去,放在了餐桌旁邊。
-
被從睡眠艙裡喚醒,帶回盛家以後,時霽第一次被帶出去盡興地玩了一整天。
莊域特意換了便服,他陪S7去喂了沉迷追小魚的海豚,帶著人去了遊樂場,坐了完全不刺激的雲霄飛車和跳樓機,吃了爆米花和可樂味的棒冰。
莊域領著副觀察手去了夜市,贏了整條夜市的打把和套圈遊戲,拎著一麻袋的獎品,去吃了烤紅薯和冒菜。
冒菜是現煮的,非常幹淨。翠綠的青菜和豆芽、莴筍一起在紅湯裡翻滾,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肉片切得薄厚均勻,混著紅油的芝麻粒熱辣辣澆下來,香得撲鼻。
莊域不能吃辣,看著小觀察手眯著眼睛吃得心滿意足,又悄悄出去,給他買了罐冰可樂。
……
吃飽喝足,玩兒得過了癮,莊域把人帶回了自己在軍校借住的宿舍。
他在床邊坐了很久,一直等到S7抱著特意帶出來的海豚枕頭睡熟了,才悄悄起身,去了專門停放僚機和機甲的停機坪。
時間已經很晚了,停機坪依然還有人。
白亮的探照燈下面,一架架機甲和僚機沉默佇立。展琛坐在木架上,正在給“海豚號”做最後的改裝,看見他過來,點頭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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