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詢問他的安危,留言已經刷過去了幾頁,那個賬號都再沒有任何回復。
在有人實在忍不住,準備強行入侵後臺調取數據定位的時候,那個賬號才又發了條新的留言。
[成功了]
立刻有人在下面回復:[什麼成功了?!]
[你那裡還安全嗎?如果不安全的話立刻再制造一個封閉空間!]
[這些畫是怎麼回事?我的牆上也出現人的畫像了!]
[我這裡也有,他們像是長在牆裡面的……]
[他們是被這個空間融合進去了嗎?]
[是]
[???有人記得代碼嗎?上面那條是之前求救的那個人嗎?!]
[是之前求救的那個未注冊賬號,但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個人。]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們還沒發現嗎?]
[一個封閉空間裡隻能承擔一個人的存在,剩下的人會變成“空白”,被吞噬成線條畫,隻能在這個空間的表面移動……要出來的辦法隻有一個。]
留言區詭異地安靜下來。
隔了許久,那個求救的未注冊賬號才又接連發了幾條消息。
Advertisement
[對]
[想出來的話]
[就換一個人進去]
……
終於有人再承受不住,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聲。
-
混亂持續了整個深夜。
封閉的空間極容易讓人崩潰失控,玩家們被彼此隔離開,不能互通有無,反而還要時刻提防著被牆上的“畫”抓住,擔心被強制交換身份,無疑更加劇了這種崩潰的蔓延。
這一次的明確規則,也比平時晚總結出了幾個小時。
對第三條規則的初步解讀代替了原版《生存指南》,出現在了留言區的置頂。
……
根據推測,每一個封閉空間內,最多隻能承載一個實體化的生命體。
在空間的生長期,多出來的玩家會被空間吞噬,變成“空白”。這些玩家並沒有徹底消失,他們隻是變成了牆面上會活動的線稿。
對這些已經變成線稿的玩家來說,想要從牆裡出來,恢復原本的狀態,就要捉一個實體化的玩家代替自己。
現在的空間已經初步穩定,不會再忽然吞噬玩家,但也封閉了一切可能的出口。
僥幸活下來的玩家,也會逐漸褪色,一點一點變成無機質的灰白。
這是維度層面的蛻變,即使是A級異能和領域,都無法起到任何效果。
……
展琛合上電腦,走到他們所在的那片封閉空間的牆面前。
之前不是沒有線稿故意藏起來,把實體化的玩家忽然拖入牆內的先例。系統有點緊張,閃了閃暗淡的小紅燈:“展先生……小心一點,不要被他們拖走交換了。”
展琛點了點頭:“好。”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透明的、隻有線條組成的手就從牆角構成的線條中探了出來,猛然襲向展琛。
系統嚇得喇叭都劈了音:“展先生!!!”
展琛被牆裡探出的手死死扯住。
展琛身上所剩不多的顏色飛速流向那隻手,有虛影從牆裡出來,發出得意的冷嘲聲:“膽子還挺大,你——”
牆中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些顏色馬上要灌注進他的身體,卻又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生生阻住,盡數倒流回了展琛的體內。
系統愣住:“展先生?”
展琛整理了下衣袖。
系統:“……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我說了‘好’。”展琛看向牆面,“出來,我有話問你。”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沒了俞堂在時的柔和,看似溫潤的話尾已經隱隱透出不容拒絕的力度。
這樣的情形實在怪誕,系統躲在展琛身後,謹慎地看著那一處原本空白的牆面。
有線條緩緩流動,在牆面上交織出驚恐畏懼的人臉。
“他”隻是想挑個人代替自己,沒想到遇上了展琛,幾乎被嚇破了膽,張著嘴不斷說話,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系統小聲問:“展先生……他說什麼?”
展琛看了看對方的口型:“他說,他也是被人拖進牆裡的,走了很多個封閉空間才挑中我。”
展琛:“他以為會很輕松,沒想到這麼晦氣。”
牆中人沒想到展琛能讀得懂唇語,畏懼地顫了顫,牢牢閉上嘴,瑟縮著想要逃走。
“說實話,我就不會動你。”展琛問,“你去過多少個密閉空間?”
牆中人那隻線條手還被展琛牢牢鉗制著,他不敢賭被人從牆裡強行拽出來的後果,稍一猶豫,還是回答了幾句話。
展琛“聽”他說完,才點了下頭:“有沒有看到有關電子風暴的信息?”
牆中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搖搖頭。
展琛松開手。
被他鉗制住的線條飛快縮回牆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系統有點著急:“展先生,就這麼放他跑了嗎?萬一他再去捉別的人——”
“都是一樣的。”展琛說,“降維變成牆上的‘畫’,和留在封閉空間內褪色,隻是不同的兩個階段。”
這是一片正在進化的人造風暴眼。
如果不想辦法解開這個空間,不論交換多少次,最後所有玩家都會褪盡顏色,徹底失去實體。
系統愣了愣,又想起時霽的話:“那……我們不是都跑不出去了嗎?”
系統有點害怕,又控制不住地想俞堂:“要是宿主在就好了,可我們現在的情況,宿主也進不來……”
展琛沒有說話,走到窗邊,靠著牆坐下。
他打開隨身的行李箱,取出自己的槍,拆開來逐個零件擦拭。
系統忍不住著急:“展先生,這時候還擦什麼槍?”
展琛搖了搖頭,他的動作依然沉穩利落,和平時一樣,有條不紊地保養著面前的槍械部件。
他的身體還在緩慢褪去顏色,眼底卻異乎尋常地黑,堅硬朗利,像是絲毫沒有受到消失的時間維度的影響。
展琛把零件攤開,逐個撥揀過,挑出一小段亮銀色的彈簧。
-
中層空間。
俞堂在叢林邊緣停下腳步。
日光朗烈,像是團熾燙流火,毫無阻礙地直射下來,照著一片接一片鐵紅色的鏽跡。
他面前的人皺緊眉,視線落在他身上。
俞堂松開手,火藥的餘燼和空彈頭一起落下來,叮叮當當砸在地上,轉眼就被飛速生長的鏽跡吞噬。
……
鍾散放下手裡的霰彈槍。
他原本隻是以貴賓的身份進入遊戲,競拍出現的A級異能卡,順便觀察13號的利用價值,可才進來沒多久,遊戲世界就發生了變異。
鍾散被困在了遊戲裡。
大概是貴賓的特權,他沒有受到所謂“同化”、“鏽蝕”之類規則的影響,也沒有急於進入封閉的室內。
鍾散聯系不上遊戲官方,沿著13號電子腳銬的信號一路找來,見到的卻是個面目陌生的青年。
“你不是13號。”
鍾散問:“你是誰?”
俞堂抬起右手。
他一言不發,掌心盤旋著一團不斷旋轉的淡青色粒子霧,中間包裹著一枚電子腳銬。
鍾散的瞳孔微凝了下。
……很顯然,對方是個更加強大的粒子級異能者。
他沒有在玩家資料裡看到相關記錄,也沒想到以13號那樣幾乎萬無一失的異能,居然會在遊戲裡被人這樣輕易地捕捉到。
這個人的能力顯然要強出太多,卻不知為什麼,不僅沒有吸收13號的粒子,反而把13號的粒子完整地保存了下來,又放任他一路追蹤到了這裡。
就像是……有意為之的一樣。
鍾散心頭止不住地沉了沉:“你是13號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前輩。”俞堂說,“他被拉去做人體實驗,改造成了異能者,被人買走,強行投進了這場大逃殺遊戲——他給人害得沒了命,我來替他報仇。”
俞堂問:“你呢?”
鍾散看著他,眼底沉下來。
和他說這些話的人不止一個,他還不至於聽不出對方意有所指。
日光把槍管曬得發燙,鍾散踩著鏽跡斑斑的地面,向前走了兩步。
“你也是他們的人?”鍾散說,“安全部,特別調查科?還是特勤局?”
俞堂收起那一團粒子霧,依然靜靜看著他。
鍾散:“不必白費功夫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是想對我說,我為了復仇已經走得太深,還是我做的事已經和我最痛恨的那些人沒有區別?”
“如果我不做這些事,你們有辦法替我復仇嗎?”
鍾散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我隻是在做正確的事,這件事難免要付出一些代價。”
“即使我不買走13號,也會有其他人買——他們的命運就是這個。”
“是他自己把他賣給我的,他缺錢,很多錢,恰好我能給他。”
“按照中央星的說法,我們是僱佣關系,我是他的老板,這不違反聯盟的任何一條法律。”
鍾散眼裡顯出些嘲諷:“硬要說的話,我還比你們中央星的一些老板有良心,起碼我還會給他報酬……”
俞堂說:“那在意他、等他回去的人呢?”
熱門推薦
"經過一年的海外進修,我滿心歡喜地回到家中 卻發現了一個令我瞠目結舌的秘密。 我那位一直堅稱丁克的丈夫,竟然背著我與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 更令我氣憤的是,他竟然還讓這個女人以月嫂的身份 堂而皇之地進入我們的家,與我共同生活。 婆婆對此事的態度更是讓我心寒。 她竟然得意洋洋地對我說:“我兒子真是有出息,現在有兩個老婆,一個能賺錢,一個會帶娃。” 聽到這話,我內心湧起一陣冷笑。 你們就等著我如何親手戳破,你們這荒誕不經的春秋大夢吧!"
"侯爺出徵八年終於歸來,左手挽著一個大肚子美貌少婦,右手牽著一個八九歲男孩。 這美貌少婦是侯爺表妹,也是他失蹤多年的青梅。"
"與裴璟舒和離十年,他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我以為我們此生再不會相見。 卻在我當垆賣酒時,來了一道聖旨"
"我的父親毫無才能,卻總想攀龍附鳳。 他成功了。"
"老公失戀了,天天晚上哭。 我假裝沒聽到,自以為邊界感拿捏得很好。 他卻指責我不關心他。 「林悅,我一個月給你 200 萬零花錢。 「你就是這樣敷衍我的?」 我深感慚愧。 於是我把談的八個男朋友叫來家裡,輪流開導他。 畢竟男人更了解男人,何況還是這麼多個男人。 沒想到他破防了。 "
"我娘是個瘋子,為了爭寵,曾將五歲的我扔進水中,差點溺死。 後來,她又毒死了老夫人,惹得父親大怒,一根白綾親手勒死了她。 我也因此成了整個賀府最低賤的存在。 兄弟姐妹肆意折辱我,看我與狗爭食,以此為樂。 我十六歲那年,賀家被人尋仇,滅了滿門。 嫡姐苟活下來,帶著玉佩想要上京去投奔她的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