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理他。”符離拉了拉她的挎包帶,“我送你回去。”
“好、好的。”小姑娘回過神來,加快步伐往自家小區走去,進小區門的時候,她往後面看了一眼,那個老人還在不斷叫他,影子倒映在路上,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
“符離,你也去我家休息一晚。”她壓低聲音,“那個老頭……有些不對勁。”
“沒關系,就是普通的老人,你回去吧。”符離笑了笑,“我身強體壯,難道還會怕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老人。不過……”
他在小姑娘的背包肩帶上擦了一下,“若是深夜或是清晨有人叫你的名字,記得不要隨便答應。”
“好。”小姑娘欲言又止,以為符離是不想跟她太親近,隻好垂頭喪氣的進了小區。走出一段距離後,她往大門外望了一眼,符離跟那個奇怪的老人都不在了。
符離走在前面,腳步蹣跚的老人在後面不遠不近跟著,仿佛不太靈便的腿腳,並不影響他前行的速度。走到無人處以後,符離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這個跟過來的老人。
老人一點點走近,巨大的嘴唇幾乎佔了他整張臉的三分之一,涎液掛在他的嘴角,散發著隱隱約約的腥臭氣。
忽然老人張大嘴,拔地而起,朝符離喉嚨襲來。符離閃身避過,返身一掌,老人撞在牆上,落下地後,變成了一隻黑毛猴子。猴子爬起來就想逃,被符離一腳踩住了尾巴拎了起來。
“山魈子?”符離抖了抖手裡醜不拉幾的猴子,“你們這種住在深山的小妖怪,跑出來幹什麼?”
咔嚓。
圍牆上傳來動靜,符離抬起頭見一個人趴在牆頭,兩人四目相對,符離把手裡的醜猴子舉高了些,“你要抓這個?”
寧軒跳下圍牆,把吱吱亂叫的醜猴五花大綁,向符離道謝。
“不用客氣,你們錄取結果出來了嗎?”符離受不了山魈皮毛上的那個味兒,給自己用了一個淨化術,還特別熱情地給寧軒的手也淨化了。
“還在批文試卷,這屆招新側重武試成績。以您的修為,隻要文試成績不是太差,就能被錄取。”寧軒把山魈塞進一個袋子裡,“這山魈逃的速度特別快,我從昨天就在追趕它了,幸好他今天不長眼睛,剛好撞上了前輩。”
作為寶劍化形,寧軒對武力值高的大妖,帶著幾分天然的崇拜。所以他硬是拉著符離去吃了烤串,又跟他合照了一張,才心滿意足的跟符離道別。
Advertisement
這廂寧軒與符離美滋滋地吃燒烤,管理處負責批閱試卷的工作人員卻是要瘋了。修真界的妖修特別不注重文化課,他們回答的考卷,大多亂七八糟,錯別字連篇。
黃燦喝了一口濃茶,繼續翻閱下一份考卷,裡面的答案更是錯得啼笑皆非。
若是遭遇邪氣該如何?
正確答案應該是打坐靜心,然而這份考卷上卻說是佩戴峚山玉。
峚山玉是什麼東西?這個考生大概也有和寧軒一樣的毛病,喜歡看各種亂七八糟的玄幻小說。
還有當妖修身中劇毒無法排出出時,該怎麼辦?
正確答案是請修為高深者疏理經絡,借用靈氣運轉排出毒素,而這份答案卻是……吃耳鼠或是焉酸草。
所以這個考生是來逗他們玩,不是來考試的吧?
這張卷子上,除了處理人間界某些緊急情況方面的問題不太離譜外,隻要有關修真界的,都讓人啼笑皆非,毫無常識。看完這份考卷,他的精神都變好了。
“老黃,你笑什麼呢?”旁邊的同事見黃燦笑個不停,“難道是遇到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天才沒有,小說愛好者倒是有一個。”黃燦把考卷遞給他,“現在的小妖真是不愛上進,答的題亂七八糟,想象力還挺豐富。”
同事看完以後,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感慨道:“我們修成人形那會兒,誰不是東躲西藏,就怕被和尚道士抓住沒了性命。哪像現在的這些妖修,當什麼網紅大明星,如果不是我們管理處有規定,說不定還有人去當體育明星賺錢過日子。”
屋子裡的佛修道修紛紛側目。
“我是說以前,以前!這是歷史遺留問題,跟大家伙沒關系,千萬不要誤會。”同事連忙擺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佛修道修繼續低頭批閱考卷,耳朵尖卻立了起來。
“現在的小妖們命好,隻要開了靈智,就會有妖盟來保護他們,若是能修成人形,又不曾為惡,就可以拿到良妖證和人類身份證。隻要不違法亂紀,就能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同事搖著頭把考卷遞還給黃燦,“這才過多久,連求生本事都忘了。”
“這不就是管理處與妖盟存在的意義嘛。”黃燦倒是想得開,“修真界有現在的寧靜日子不容易,一切都是命,羨慕不來的。”說完這些後,他在這張試卷上畫了幾個大大的叉,在總分欄那裡寫了個28。
他本來想給點卷面分,幫這個考生湊足一個整數,可這字實在太醜,他沒法昧著良心給出這兩分。
兩天後,錄取名單遞到了莊卿面前,莊卿看了眼後問:“怎麼沒有符離?”
符離是這次武試第一名,怎麼會連前十名都沒進?
“可能……是文試成績太差?”徐媛也沒想到符離竟然沒有入圍,這實在太過滑稽了。
兩個小時後,莊卿在一堆密封卷裡,找到了符離的卷子,看清卷子上的總分成績,莊卿沉默了。
就這手醜得讓人不忍直視的字,就這種考試成績,符離究竟哪來的自信去參加高考與公務員考試?
靠非法的迷惑手段?
在這個瞬間,莊卿終於相信,符離真的是隻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妖了。
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連字都寫不好,妖修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委屈的符離:我睡覺前,人類的字跟現在長得也不一樣啊。
第33章 住哪?
符離的字體十分生硬, 就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孩子, 一筆一劃勉強湊成了完整的字, 卻毫無美感可言。莊卿目光掃過試卷,被其中一道題的答案震撼了。
問:妖修該如何快速提升修為又不傷害身體與天和?
答:自在隨心, 吸天地之靈氣,夜拜月,日耀之, 吸帝流漿華,附四海朝氣。
這個答案與現在妖類的修行方式相差甚遠,但“吸天地之靈氣”這句話, 讓莊卿怎麼都移不開眼。幾百年前,他曾以人類的身份, 在朝中任官。由此能夠接近御用書庫, 在裡面找到很多不對外公布的古籍資料。這些古籍大部分雖殘缺不全, 而且有穿鑿附會之嫌,但確實記載過一些神怪之說。比如九尾狐拜月、草木受帝流漿精氣化為妖、禽妖望日化形等說法。那時候他雖覺得這些說法是人類書生臆想出來的, 但也不知為何, 這些年一直記在了心上。
現在忽然在符離這張考卷上,看到了相似的說法, 詫異之餘, 竟突然覺得, 或許這種方法,真是上古妖類修煉的方式。那時候的修煉方式看似簡單粗暴,但是對大自然帶著崇拜之情。現在的修煉方式, 更多的是靠手段,大自然對修行的影響也就不大了。
隨著時代的發展,妖類與人類一樣,都漸漸減少了對自然的依賴與敬畏,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
“老大,怎麼了?”跟著一起過來翻找試卷的楚餘與徐媛見莊卿神情凝重,楚餘以為他是被恩人的文試成績氣著了,於是開口道,“恩人或許是與世隔絕太久了,這次……即便考差了也是情有可原。”
莊卿沒有理會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符離的號碼。
符離正在背書,在手機鈴聲響起時,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自從手機買回來以後,它就一直沒有響過。盯著手機看了十多秒,符離才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符先生。”等符離接了電話,莊卿把考卷放到桌上,“我有些事想要請教符先生,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符離看著手裡背了一半的《出師表》:“我正在看書。”
“隻耽擱你幾個小時,我開車過來接你。”莊卿語氣軟了幾分,“可以嗎?”
聽到對方軟了音調,符離想到對方是頭沒爹沒媽的未成年龍,再次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點頭道:“好吧。”
手機那頭,徐媛與楚餘震驚地看著莊卿,老大今天怎麼了,竟然願意主動開車去接人,來回的燃油費不心疼了?
“多謝。”莊卿掛了電話,見兩個同事正在看自己,把符離這份考卷遞給楚餘:“把這個放我辦公室裡。”
“哦。”楚餘點頭,這是被恩人的答題內容驚嚇到了?
“耳鼠?”徐媛隨意一掃,看到了試卷上有耳鼠兩個字,沉思片刻道,“我記得一本古籍上曾有過記載,吃下耳鼠肉,可以百毒不侵。隻可惜過去這麼多年,有這種神奇作用的耳鼠,早就已經滅絕了。”
楚餘也跟著看答案,忍不住感慨,大概這是遠古大妖與他們新時代妖怪認知的差別?
一個小時後,符離坐到了管理處的小會議裡,同樣在場的還有管理處的部分精英。莊卿把符離的試卷還給他,他接過一看,不解的問:“我怎麼才28分?”
莊卿看黃燦,黃燦摸著自己的胡子尷尬一笑,早知道這份答卷是符離前輩的,他就算昧著良心,也要湊個整數。
好幾個打叉的地方,符離都覺得自己沒有答錯,他懷疑地看著眾人:“我聽他們說,現在有些考試,會有人走後門,你們是不是已經內定好了人選,看我武試成績好,故意給我打這麼低的分?”
眾人:能把這種話說出口,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
負責閱卷的黃燦極力掩飾自己的緊張,暗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符離知道,這個分數是他打的。想想被符離扔著玩兒的酸與,他一隻黃鼠狼算什麼?
“你想多了,並不是我們有意給你打低分,而是你的答案,不符合我們修真界現在的常識。”莊卿面色不變,請符離坐下以後,才繼續開口,“我活了一千九百年,從未見過帝流漿,也沒見過焉酸草,所以不知道它們有這種神奇的效用。”
“帝流漿千年難得一遇,你們沒見過也算正常。隻是焉酸草這麼常見的東西,你們怎麼也沒有?”符離拿過自己的考卷,指著自己的答案,“你們現在的妖修喜歡偷懶,不拜月望日便罷了,怎麼還好意思說我的答案是錯的?”
“拜月沒用,”酷愛看修仙小說的寧軒小聲道,“我試過了。”
“那一定是你的方法錯了。隻有圓月的夜晚,拜後打坐才有用。”符離認真道,“如果隻是那麼簡單就有用,還修行什麼?”
寧軒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掏出小本本記起來。
“唉,你們現在這些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符離無奈嘆氣,“你們的長輩究竟在幹什麼,怎麼什麼都不告訴你們?”哪像他山頭的白猿,天天都嘮嘮叨叨拉著他說話,天南海北、天之涯地之角,什麼都要說。如果他記不住,就再嘮叨一遍。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