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1-08 19:37:503638

  海秀悄悄松了一口氣,再講下去,他怕自己就要結巴的更厲害了,峰非剛才靠他太近了,他心跳的很快。


  海秀將峰非的卷子疊好放在他書上,自己找書來看。


  大課間後是語文課,峰非照例睡覺,等打了下課鈴峰非才爬起來,懶洋洋的撐在桌子上看海秀。


  觀察了一個課間,峰非發現了一個問題。


  海秀在課間的時候會很局促不安。


  這種不安主要表現在有人經過海秀身邊的時候。


  海秀以前是在第二排的中間位置,那個位置尤其僻靜,平時課間一般情況下沒人會經過他身邊,但現在就不同了,先不說總有人到峰非旁邊來找他說話逗貧,這邊位置靠左邊,而班裡的飲水器是在左後角放著,下課時有人去接水,不少人會經過海秀身邊。


  對別人來說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些,但對海秀來說就比較致命了。


  峰非轉頭看看窗外,嘆氣,抬手將他放在窗臺上的水瓶,課本扔到自己桌子上,起身對海秀道:“嗨……咱倆換換。”


  海秀還在緊張著,聽到這話呆滯了兩秒,遲疑道:“我們……換?”


  “啊。”峰非點頭,“你上裡面去,不願意?”


  海秀當然願意。


  海秀起身要搬桌子,峰非沒讓他動手,他轟轟轟的將他自己連同海秀的桌子一起推到過道裡空出位置來,再將海秀的桌子直接扛了進去,椅子都是一樣的就沒換,峰非將桌子推好,正好上課鈴響了。


  這節課是班主任倪梅霖的課,倪梅霖一進門就發現了兩人座位的變動,峰非主動道:“老師,我跟海秀換一下。”


  倪梅霖看看教室後面的飲水器,再看看海秀現在坐著的相對隱蔽的靠窗位置,心裡明白了大半,沒說什麼,開始講課。


  海秀換到裡面來後放松許多,之後一想又有點不安,他反復考慮了半天也提不起勇氣來主動跟峰非說話,猶豫再三後抽出一張紙,寫了一句話,悄悄的放在了峰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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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非從上課就感覺出海秀想跟他說話,他知道海秀不容易主動和人說話,幹脆就晾著他,峰非以為海秀最後會憋不住,萬萬沒想到他寫了張紙條過來!


  峰非頗感無奈,這小孩兒還真是……磨練出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峰非無法打開紙條,看了下笑了。


  峰非拿過筆打開筆帽,在紙條下寫了一句:沒事,我不靠窗也行。


  峰非將紙條扔回給海秀,海秀看了後半天沒動靜,峰非以為沒下文了,聽了會兒課後紙條又來了,峰非低頭一看,海秀在後面認真的寫了兩個字:謝謝。


  峰非嘴角勾起,抬手在海秀頭上揉了下。


  發現他們搞了半天小動作的倪梅霖忍無可忍,重重的咳了一聲,全班安靜下來,前排的同學轉頭看過來,海秀的臉騰的紅了,峰非則沒皮沒臉的坦然看向大家,片刻後無辜道:“都看我幹嗎?聽課啊。”


  學生們嚇得馬上轉過頭去,倪梅霖瞪了峰非一眼,繼續講課。


  海秀紅著臉悶頭專心聽課,不敢再亂想,峰非悠然的翻書,心情大好。


  


  第五章


  


  峰非上課時最大的愛好是看窗外,現在不靠窗了,他就隻能看海秀。


  但海秀經常讓他看的臉紅,實在受不了的時候還會寫小紙條,請峰非不要一直看他了,讓峰非覺得自己很變態,峰非無法,隻能低頭看課本,他現在坐在外面,也不方便玩手機了,上課倒是認真了許多,小測的時候,成績比以往好了些。


  峰非不很在意這些,倒沒太開心,倪梅霖卻覺得不錯,特意在課上表揚了峰非,弄得峰非無語的很。


  起先在海秀剛換座位的時候,不少同學包括幾個任課老師都有些擔心海秀調到後面去成績會下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海秀成績依舊穩定,學渣峰非成績倒好了些。


  不怪別人多想,峰非從初中就在這個學校上的,違法亂紀的黑歷史一抓一大把,偏他還有點背景,家裡在教育廳那邊還有關系,老師們對他多敬而遠之,當初分班的時候老師們都不太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不管吧班級就亂套了,真的管,又有諸多顧忌。最後還是倪梅霖說自己什麼學生都帶過無所謂,這才將他分到了七班。


  峰非胡思亂想著,順口問海秀道:“唉,你當初轉校怎麼想到來這班的?六班的成績其實更好,有好幾個學霸,你要是再去了,六班班主任得樂壞了。”


  海秀低聲解釋道:“我媽媽說……倪老師看著面善。”


  峰非沉默了幾秒,結束了這個話題,他不好當著海秀的面質疑海秀母親的眼光,也羞於提自己縱橫校園多年,隻在倪梅霖手底下吃過虧的糗事。


  說起來,峰非也是做了倪梅霖的學生後,才慢慢的老實些的,雖然他現在也總是會違紀,但和以前比完全是小打小鬧了。


  也許是因為年紀漸長,逐漸的懂了責任和擔當,也許是倪梅霖管得嚴,不像以前那些老師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峰非不能再逃課,每天接觸的從那群遊手好闲的人變為認真上進的同學,峰非身上的戾氣一點點消失,剩下的,就隻是青春逼人,偶爾會犯個小錯的大男孩了。


  峰非走了會兒神,自習課開始了好一會兒才想要寫作業,他瞄了海秀一眼,見他在做數學卷子,就跟著也拿了數學卷子出來。


  峰非隻做大題,因為選擇和填空可以抄海秀的,很方便。


  海秀並不反對峰非抄他的作業,每次都很大方的讓抄,隻是有幾次吞吞吐吐的勸峰非自己做,有不會的他可以講給峰非聽。


  海秀的善意,峰非當然感覺的到。峰非當時捏了他的臉一下,問他不怕耽誤自己的寶貴時間啊,海秀被捏了後紅著臉,半節課說不出話來,把峰非樂得夠嗆。


  隻是做大題還是很快的,峰非從後往前做,最後一道題隻做第一問,倒數第二題難就放過,不難就做了,前面的大題更簡單,峰非用了半節課結束戰鬥,剩下點時間做別的。


  整理書本的時候,峰非發現了一個問題。


  峰非有一個筆記本,裡面夾的都是海秀傳給他的紙條,同桌一星期,已經有十來張了,峰非回想了下,海秀這一星期,就根本沒主動跟他說過話。


  峰非罵了一句操。


  峰非轉頭看向海秀,盯了好一會兒,海秀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又遞了張紙條過來:等一下,馬上就寫完了。


  峰非失笑,他手肘支在桌子上撐著頭側坐著,一邊搓弄這那張紙條一邊看海秀,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勾起。


  從這節課開始,峰非課間時都沒再動。


  沒再動,就是字面意思,每個課間,峰非一動不動。


  往常課間的時候峰非會去接水,會起身去隔壁班溜達一圈,會趴在教室後的窗戶前看遠處操場上的人打球,死坐在位置上的時候少,而現在他一改常態,好像被人釘在椅子上似得,哪兒也不去,下課不是趴著睡覺就是專心玩手機。


  他不動,意味著坐在他裡側的海秀也沒法出去。


  三節課下來,海秀受不了了。


  海秀中午的喝了一大杯水,到現在兩節課過去了,他很想上洗手間。


  其實他上節課就有點想去了,隻是峰非一直沒動,他猶豫了下就想下節課再去就算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峰非這節課還不動。


  課間已經過去五分鍾了,海秀有點急,他小心的看著峰非,猜測他什麼時候出去,而峰非似乎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專心的玩手機,還時不時的跟人語音聊天,似是在和誰商量周末時去打保齡球。


  海秀心中焦急不已。


  海秀咬唇,已經下課了,並不用保持安靜,這個時候再寫紙條就很奇怪了,正常人不會這麼做的,峰非一定會發現什麼,但真讓他跟峰非開口讓他讓一下……對普通人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事,讓海秀做起來就太難了。


  海秀踟蹰再三,急的要哭了,他幾次轉頭看向峰非,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秀終於鼓起勇氣要主動跟峰非說話的時候,打上課鈴了。


  海秀泄了氣,第一反應是放松了,不用去跟峰非開口說話了,但問題接踵而來,他還沒上洗手間啊!他真的,很想很想上廁所了。


  整個課間,峰非的餘光一直落在海秀身上。


  看他不停的看時間,看他幾次湊近些要跟自己說話,看他耗到最後也沒將話說出口。


  上課鈴響起時,峰非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將手機直接扔進了書桌內,砰的一聲,嚇得海秀手抖了下。


  老師已經進教室了,峰非轉頭看向海秀,看他額上沁出的汗珠不知說什麼好。


  峰非本以為,海秀這節課間無論如何會跟他說話了。


  他當然不想讓海秀這麼難受,他隻是沒想到海秀這麼能忍,心不在焉的裝了半天,海秀最後還是寧願憋著也不主動跟自己說話。


  峰非頗為堵心,冷著臉靠在椅子上,看向海秀時,正看見海秀書桌內擺著的兩瓶磨掉標籤的藥瓶。


  是普萘洛爾和舍曲林。峰非趁海秀不在時打開看過。


  峰非眉頭皺起,他查過,這些藥對身體都有副作用。


  逐漸的進行脫敏治療,如果效果好的話,是不用再吃這些東西的。


  峰非長出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其實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他太著急了,海秀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治愈。


  這麼一想,峰非又有點後悔。


  峰非坐好,轉頭對海秀無奈道:“你……不舒服?”


  海秀指尖攥起,他簡直不敢看峰非,聲音輕不可聞:“你……下節課,能……讓開一下嗎?”


  峰非咬牙,忍不住發狠:“讓開幹嗎?你剛才怎麼不說?”


  海秀的手指攥的更緊了,峰非話說出口又後悔了,他頓了下,問道:“你是想去洗手間,想去方便,是吧?”


  海秀的臉慢慢變紅,小聲道:“是……”


  “那就好好說。”峰非聲音冷下來,“跟我說,讓開一下,我想出去。”


  海秀不解的看向峰非,眉頭蹙起。


  峰非不容他反駁,道:“你說,照著說一遍,說了我就讓開。”


  海秀張了張口,雖然知道現在說了峰非讓開也沒用了,還是聽峰非的話,斷斷續續道:“你……麻煩你,你讓開一下,我想出去。”


  峰非臉色好看了些,又道:“再說一遍。”


  海秀又說了一遍,這次通順多了。


  峰非“嗯”了聲,教訓道:“下次知不知道主動說了?”


  海秀可憐巴巴的點頭,他會的。這次的教訓深入骨髓,他會記住的。


  峰非冷哼一聲,高舉起手,朗聲道:“老師。”


  英語老師正在寫板書,聞言轉過身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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