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才洗過手,泛著點兒涼。
楚喻輕輕咬了下去。
他發現,自己的牙齒跟以前估計不是同款牙齒,想要咬破陸時手指的皮膚,連力氣都不需要用多少。
熟悉的香味充溢在鼻尖。
將幾滴血咽下去,楚喻本能地舔了舔陸時的指尖,松開唇齒,又擔憂地問,“真的不疼嗎?”
“嗯,不疼。”
陸時收回手。
這時,有手機鈴聲響起。
陸時的。
楚喻很自覺,“那……我先出去?要等你一起嗎?”
後半句他原本是客氣地問問,沒想到陸時拿出手機,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嘴裡說道,“嗯,兩分鍾。”
這就是要他等著的意思了。
楚喻從更衣室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關門時,他聽見裡面傳來陸時的聲音,“什麼事。”
聲音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就像往玻璃杯裡扔進了冰塊,冷得冒寒氣。
楚喻在門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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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有一面整理儀容儀表的鏡子,他沒事做,幹脆站到鏡子面前,看自己的臉。
睫毛好像又長長了一點。皮膚好像也是,變得比以前好了。楚喻又咧嘴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擔憂——不知道會不會長小虎牙出來,漫畫書裡面,吸血的,不管什麼種族,好像牙齒都尖尖的。
想到漫畫裡的一個畫面,楚喻抬起自己的手,鬼使神差地,在自己大拇指尖上咬了一下。
血滲出來一滴,楚喻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我日,太特麼苦了!!
楚喻皺緊了眉,捂著嘴找水龍頭,想衝衝嘴裡的苦味。左右張望,想起最近的水龍頭就在更衣室裡,楚喻扒著門,想到陸時在裡面接電話,又不好意思直接敲門進去。
隔音不太行,裡面隱隱傳來陸時通電話的聲音,“……我暫時還不想回來。”
楚喻趕緊又往後退了一步。
裡面變得安靜,又過了一會兒,更衣室的門從裡面被推開。
陸時站在門口,身上的籃球服已經換下,他神情冰冷,一雙眼黑沉沉的,楚喻看見,莫名一悚。
好像這前後兩分鍾的時間裡,陸時的心情指數直接跌落馬裡亞納海溝。
因為那個電話?
看見楚喻的模樣,陸時開口,語氣還算正常,“怎麼了?”
聽陸時問起,楚喻皺著臉,抱怨,“好氣啊!我剛剛就有點好奇,嘗了嘗自己的血,沒想到差點沒苦的我原地死亡!”
“很苦?”
“對對對,超級苦,我有陰影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苦的味道!”
楚喻從小就被養得嬌氣,怕苦怕痛怕累,小時候吃藥,沒有糖衣的絕對不張嘴。打個針能把眼睛哭紅,出門更是從來都車接車送。
他又從小長得好看,可憐兮兮的模樣,輕易就能讓人心軟。
“還是你——”
楚喻說了兩個字,突然停下來。
他發現陸時在看他。
“那個,你……陸時,你還好嗎?”
他想說,你看起來,似乎很難過。
“嗯。”
陸時往後退了一步,叫楚喻,“進來。”
“啊?好。”
楚喻重新進到更衣室,順手拉上門。
然後他看見,陸時背靠著一排排刷了磚紅色油漆的儲物櫃,抬手,一顆一顆,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白色襯衣的扣子。
直至露出鎖骨和肩膀。
見楚喻站在原地,陸時嗓音很輕,“不是說嘴裡很苦嗎。”
楚喻沒動。
陸時抬眼,“怎麼,不要嗎?”
這一眼,讓楚喻有種,要是自己真的拒絕了,說不餓不想要,陸時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感覺。
當然,這一定是他的錯覺,社會哥怎麼可能哭?
楚喻往前兩步,停在陸時身前,慢慢靠了過去。
前三次吸血,楚喻都被餓的心慌,沒有顧及其他。
這一次,他手環著陸時的背,嘴唇抵在陸時鎖骨上一寸的位置,才發現,陸時很瘦,身上還有一股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幹淨味道。
他輕輕舔了舔皮膚,然後依從本能,咬了下去。
血液溢出的瞬間,楚喻發覺,陸時整個人都輕輕顫了一下。
香甜的血液喚醒了所有味蕾與神經末梢,楚喻擔心吸急了陸時會疼,克制著小口小口地吞咽。
陸時背靠著儲物櫃,肩膀處傳來輕微的刺痛和麻痒。
周圍很靜,能聽見楚喻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盯著從窗戶裡照進來的光束中,飄揚的浮塵,想起剛剛電話裡,陸紹褚厲聲問他,為什麼不回家。
家?
陸時唇角掀起冷嘲。
感覺攀在自己後背的手松了力氣,陸時順手攬住楚喻的腰,把發軟的人扶著,“夠了?”
楚喻松開唇齒,眼尾泛著紅,“嗯,夠了,好飽啊。”
他發現血吸多了,整個人就像泡在溫水裡一樣,四肢都酥酥軟軟沒了力氣。
陸時戴著黑色護腕的左手,抬起楚喻的下巴,用大拇指細致地將楚喻唇邊沾染的丁點兒血跡擦拭幹淨。
第19章 第十九下
周末兩天眨眼就過去了。
周一一大早,楚喻拎著一書包的漫畫到教室,發現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認真學習。
他小聲問章月山,“班長,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檢查嗎?”
章月山正奮筆疾書,抽空抬頭回答楚喻的問題,“都抄作業呢,果然是才開學,大家都不積極!”
“都不積極做作業?”
“不是,都不積極地在周日晚上就把作業抄完,全堆到今天早上!”
章月山看著自己面前的語文卷子,沉聲感慨,“唉,沒想到,我也淪落至斯!”
楚喻放下書包,覺得自己也要融入融入這個氛圍,於是從桌肚裡,把嶄新嶄新的試卷掏了出來。
可問題又來了,他抄誰的?
跟班裡的人都不太熟,昨天因為打球,認識了夢哥,但夢哥也忙——一米八八的大個子,正伏在窄窄的課桌上,咬著牙唰唰抄答案,運筆如飛。
楚喻難得在心裡默背出了一句應景的古詩,提筆四顧心茫然。
教室門口,陸時單肩掛著黑色書包進來了。
楚喻眼睛一亮,如同看見生命的曙光!
等陸時把書包擱課桌上,楚喻就轉過身,雙手扒著椅背,眼睛亮晶晶的,“陸時,你作業沒借出去吧?”
前桌的章月山聽了一耳朵,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開學一周,全班都知道,不要找陸神借作業抄。不會借的,還會遭受學神的眼神攻擊。會讓人心裡飄起諸如“竟然好意思抄作業!”“不好好學習竟然隻想著抄作業這樣怎麼當社會主義接班人!”此類的彈幕。
他有點心疼校花,不知道校花的心靈會不會受到創傷。
正在想怎麼措辭安慰,章月山就聽見,陸時很有特點的輕啞的嗓音,“嗯,哪一科?”
我日!
章月山被驚到了,筆尖在卷面上劃出了斜斜一道槓。
然後他聽見楚喻歡快回答,“感謝恩人救我於水火!我想想,哪一科,唔,都要!”
陸時拉開書包,把作業拿出來,遞給楚喻。
楚喻拿著作業轉身,就看見章月山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
他疑惑,“你也要抄?”
“不不不,我不抄。”章月山連忙擺手拒絕。
學神的作業,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任意沾染的?
他隻是想瞻仰一下,能夠抄學神作業的人的模樣!
陸時的字被班主任老葉誇過不止一次兩次。楚喻看了看整個卷面,發現確實賞心悅目。再看自己的——
算了,我自信,不對比。
而理科的卷子,卷面更是幹幹淨淨。一道大題,基本隻寫兩三行步驟,十分節約墨水。
數學老師見陸時知道輕重,考試時都會把得分的關鍵步驟寫出來,平時做作業也就不管他了。
楚喻挺喜歡陸時這種做題方式,節省筆墨,抄得快。
剛抄完兩科,李華叼著三明治,握著牛奶盒,匆匆忙忙進到教室。
見楚喻在抄作業,連忙道,“校花,你抄完給我抄抄?”
章月山朝李華使眼色。
李華莫名,“你眼睛抽筋了?”
“……”
章月山對自己和同桌之間的默契度絕望了,他直說,“陸神的作業。”
李華一個提氣,說出三個字來,“不抄了。”
坐下,李華抱著書包,幾口咽下三明治,小聲問章月山,“班長,這什麼情況,陸神把作業給校花抄了?陸神破戒了?”
章月山的語氣十分具有哲學意味,“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李華,“啊?”
章月山往後指指,“校花,美。”
李華點頭。
章月山指指自己,又指指李華,“你,我,臉醜。”
李華:“……”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楚喻抄完時,還沒打預備鈴。
學委方子期正滿教室催大家交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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