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將子彈填進彈夾,沒有繼續阻止,懶散道,“隨你。”
等楚喻拍完,收好手機,他過去,把耳機扣在了楚喻耳朵上。
“準備工作是不是做完了?”楚喻激動,“你一會兒是射那種不動的靶子嗎?還是那種難度高一點的,移動的靶子?”
“對我這麼沒信心?”
陸時手指靈活,將槍拿在手裡轉了一圈,問楚喻,“想看哪種?”
能選?
楚喻期待道,“想看帥氣的!”
“好。”
兩分鍾後,陸時站到了射擊位。
遠遠的,有什麼東西被拋了出來。隻聽“砰”的一聲,緊接著,是玻璃炸開的聲響。
楚喻驚了。
陸時射的不是什麼人形靶,也不是活動靶,而是被機器拋出來的啤酒瓶!
我日,還有這種操作?
啤酒瓶拋出來沒什麼規律,間隔時間不同,還忽高忽低的。
但陸時一槍射出,啤酒瓶總會應聲而碎。
楚喻看看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再看看眉目冷淡的陸時,覺得腎上腺素又把心跳的速度帶起來了。
Advertisement
一輪打完,陸時換好彈夾,將槍遞到楚喻手裡,“你來。”
楚喻早就手痒,連連點頭,“好!”
他站到射擊位。
陸時站在了他的側後方。
楚喻感覺到,陸時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腰,“站直。”
接著,手移到肩膀,“平肩。”
按照陸時說的重新站好,楚喻覺得有一點熱。
等楚喻舉槍,伸直手臂,陸時又從身側同他一樣伸出手,碰了碰他扣著扳機的手指,“往前,這樣扣不穩。”
兩人的手臂重疊在一起。
陸時眉目漆黑,下颌線條凌厲,身上有介於少年與成人的稜角感。
他雙眼直視前方,嘴唇卻靠近楚喻的耳朵,低聲問,“你很熱?”
楚喻真的熱。
但房間裡明明開著空調。
他覺得這項活動有點難。
“陸時,我手軟。”
第48章 第四十八下
“手軟?”
陸時尾音抬起, 靠楚喻靠得更近。
他的食指覆在楚喻的食指上,一同扣上扳機。
手臂相疊,沒有間隙。
陸時直視前方,在楚喻耳邊倒數, “五——四——三——二——一——”
“砰!”
子彈打中被機器扔出來的玻璃瓶,碎玻璃猶如水晶炸開,灑灑落了一地。
陸時松開手, 往旁邊退了半步, “自己再試試?”
楚喻口幹舌燥, 衣領箍著脖子,連呼吸都難受。
他將槍扔回陸時手裡,“不要, 我不玩兒了。”
陸時接下槍, “真的?”
“真——”
楚喻其實還是挺想玩兒的,話說了一半, 又改口風, “假的。”
說完,伸手從陸時手裡把槍搶過來。
陸時沒再陪他射擊, 自己坐到了旁邊的高腳凳上。
射擊廳裝修簡陋,水泥牆, 金屬置物架,吊著的燈具也頗為冷感。
陸時坐在高腳凳上, 長腿隨意撐在地面, 手裡拋著子彈玩兒, 眼睛卻盯著一槍槍射擊的楚喻。
楚喻得了趣味,雖然一槍也沒準過,但挺開心。
門被輕輕敲響,陸時轉過頭,見魏光磊站在門口。
“陸哥!”
陸時做了個手勢,讓人進來。
“我打完了想走,聽老板說你來了,就來看看。”
魏光磊到這裡玩兒,第一槍也是陸時教的。男人少有不愛車不愛槍的,摸了一次,就想第二次。等陸時上學去了,他就成了常客,跟老板也熟。
在一旁的凳子坐下,魏光磊看了看戴著耳機和護目鏡,專心扣扳機的楚喻,“嘖”了一聲,“小少爺這準頭,跟我以前差不多,一樣都是菜雞。”
陸時撩眼皮看他,“你現在準頭也不見得有多好。”
“哈哈哈,我這不是在勤加練習嗎!”魏光磊打量楚喻的背影,“之前山體滑坡,祝知非跟我說了,我當場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小少爺現在的情況,應該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
陸時半點不提,楚喻到現在,每晚都要把所有的燈打開,裝著手電筒的書包一定會放在床上,以及半夜做噩夢,醒了就給他發信息。他已經好幾次凌晨兩三點,拎著鑰匙,打開隔壁寢室門去陪睡了。
“小少爺人好,電視劇裡不是常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魏光磊視線折回陸時身上,“我聽靜姨在念叨,說馬上期中考試,要給祝知非燉補腦的湯。你們又要考試了?”
“嗯,期中考。”
“那這個時間,你還帶小少爺過來玩兒?”
“他不開心。”
陸時跟魏光磊說著話,注意力還在楚喻身上。
發現他子彈打得越來越歪,幹脆起了身,站到楚喻身側,手環過去,拍了拍楚喻的腰,又糾正他握槍的姿勢。
楚喻對陸時的觸碰已經很習慣,半點躲避都沒有。
魏光磊原本沒注意看,但視線不經意地晃過去,就看見陸時正把楚喻的耳機移開,挨著楚喻的耳朵說話。
靠得很近。
等終於打中了一個啤酒瓶,楚喻才覺得圓滿了,心裡的不開心跟霧一樣,見了陽光,就散了個幹淨。
摘了耳機和護目鏡,楚喻滿臉興奮,轉身看見魏光磊,還驚了驚,“咦,石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魏光磊抬手揮了揮,笑道,“早來了,你沒聽見動靜,太專心了。”
楚喻臉上都是笑,淺色的眸子跟蕩著水光一樣,“打啤酒瓶好玩兒!就是手軟,我現在手指頭控制不住地一直抖,使不上力氣!”
“那要不要補補?”魏光磊道,“街上新開了一家燒烤攤,才來沒兩天,就搶了不少生意。我前天吃過一次,真的好吃,要不要一起?”
陸時沒答,看楚喻。
楚喻現在是巴不得多做點亂七八糟的事情,把腦子裡關於考試的事兒全蓋住,他點頭,“要要要,走吧!”
青川路的燒烤攤,就真的隻有一個攤位。藍色的布棚子撐起來,白色的煙霧騰上空中,遠遠看,仿佛失火。
木制的小桌子,矮凳,漸次擺開,空氣裡一股炭火和孜然的味道。
找了張桌子坐下,楚喻左右張望,發現人挺多,什麼人都有。隔壁桌還有一個穿熱褲和黑色網襪、化濃妝的女孩兒,楚喻看著都覺得冷。
魏光磊問楚喻,“小少爺,想吃什麼,我一起拿了。”
攤子裡賣些什麼都不知道,楚喻想了想,“陸時吃什麼我就要什麼。”
魏光磊就又看向陸時。
“拿你想吃的。”
“行吧,那我就看著挑了。”
燒烤來得慢,魏光磊先端了一盤子烤土豆片回來,墊墊胃,手上還拎了兩瓶啤酒。
他掰開一次性筷子,想起來,“對了,就昨天,隔壁街那家汽修店,關門了。房東又拿紅油漆,把‘出租’兩個字寫了上去。”
楚喻還記得,“就是那個恆翔汽修店?”
之前這個汽修店的人還圍著陸時打,結果全被打趴下了,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小少爺記憶力不錯啊!”魏光磊點頭,“也不知道搬去哪裡了,但隻要別來青川路搶我生意就行!”
說完,他往玻璃杯裡倒了啤酒,又問陸時,“小少爺肯定不喝,陸哥你要不要?”
陸時手指把玩著空玻璃杯,聽見魏光磊問,順手將杯口倒扣,“你自己喝。”
他坐姿松散,長腿支在旁邊,半張側臉仿佛陷在喧囂與煙霧裡,燈火將眸子浸透。
很惹眼。
周圍不少人都在看著他們這一桌。
又聊了聊籃球和F1方程式賽車的事,聽魏光磊說到他媽媽,陸時道,“跟柔姨說一聲,下周四考試,這周末就不回來了。”
“行,下周末呢?”
陸時眸光微冷,語氣卻沒變化,“也不回,要去一趟A市。”
楚喻聽見,猜陸時應該是回家,去參加壽宴。
老板圍著寫了“高恆菜籽油”幾個字的黑色圍裙,把燒烤盤端了過來。
盤子套了塑料膜,滿滿當當全是葷菜。
魏光磊看了眼,“老板,端錯了吧,我可沒點烤生蚝,還有這一扎酸梅湯也不是我們的。亂上菜,你不虧本啊?”
老板笑,粗糙滿是油漬的手指向著旁邊,“怎麼反應這麼慢?隔壁桌的姑娘請你們的。”
楚喻跟著偏頭去看,發現老板指著的,就是那個大冷天穿黑色網襪的女孩兒。對方眼神直接,就盯著陸時。
魏光磊回過頭,笑著跟楚喻嘀咕,“小少爺,我跟你說,我們陸哥這張臉,加上他那氣質,經常都迷得各路小姑娘五迷三道。這都還沒成年呢,等成年了,那怎麼了得?追他的女孩兒,估計能從我們立桌子的地方,排到你們學校門口。”
楚喻知道,學校裡不少女生都喜歡陸時。但陸時太過高冷,女孩子臉皮又薄。楚喻偶然聽見女生聊天說,就算喜歡陸時,也隻敢遠遠看著,連情書都不敢遞。
又轉頭看了看那個女孩兒,楚喻問魏光磊,“以前經常這樣?”
“嗯,沒錯。不過我們陸哥都沒興趣,不是退回去,就是一口也不碰,高冷得一批。”
烤生蚝和酸梅湯,楚喻也一下沒碰。
他捧著瓶豆奶,覺得剛剛的好心情跟氣球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戳爆了。他甚至不自覺地盯著陸時,每當陸時動一下手指,他就開始擔心,陸時會不會吃一口生蚝,或者喝一口酸梅湯。
自己大概出了什麼毛病。
就這麼發了會兒呆,隔壁桌傳來笑聲,楚喻看過去,就見穿黑色網襪的女孩兒站起來,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搖曳生姿地過來,目光直向陸時,“可以加姐姐一個微信嗎?”
語調曖曖昧昧的,什麼意思,大家都清楚。
女孩兒長得很不錯,臉好,身材好,穿網襪的長腿筆直。化著濃妝,卷翹的假睫毛下,看著陸時的眼裡滿是興味和驚豔。旁邊她的朋友紛紛起哄,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